催云吸了一口气,“不,我没事,刚睡醒。您有什么事情吗?”

    他直觉不好,情报组向来不管其他部门的事情,但这个节骨眼上弗朗西斯却找来了,是为了什么?

    他脑海里如同电光火石,猛地想到昨天陆拓满身鲜血的模样,不由悚然一惊。

    昨天他大概是发了疯,脑子不好使,居然没有深想陆拓为什么会变成那付模样的原因!一定是他把军火组的老头子们惹怒了,才搞成那样的!

    如果是这样,陆拓恐怕要糟!

    该死!他在肚子里咒骂一句,昨天不该让他们走的!陆拓带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东芹,不出三天就会被人发现!

    弗朗西斯说道:“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了什么事情。昨天你让玛格丽娜传的话,让劳伦斯气个半死。本来我该赞赏你的大胆,劳伦斯那老家伙向来不讨喜。如果只为了这个,我是不会管的。我只问你一句,陆拓昨天去了你那里吧?”

    催云本能地想否定,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是的。是我失职了,请您责罚我。”

    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声音更加慈祥,“催云,我看着你长大的,也一直很喜欢你的狂妄,觉得那就是你的特色。但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你有一天会把这种狂妄用在对付组织上。你让我很失望。”

    催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背后冷汗直冒,弗朗西斯慈祥的语气,比任何发怒的狂人都令他胆战。

    弗朗西斯并没有过多地责罚,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道:“既然你昨天已经接触过陆拓,相信你也一定知道军火组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陆拓从紧急任务里擅自脱身,而且拒绝劝服,他打伤了三个人。虽然他们都伤得不重,但曹先生非常愤怒。这是一种公然挑衅的行为。他昨天晚上通知了各个组的领导,要求全面封杀陆拓。你怎么看?”

    催云怔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觉得……既然没有发生严重伤害……但是这种行为的确过分……我……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简直语无伦次。

    弗朗西斯笑了一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组织里你和陆拓的关系最好,所以我也可以原谅你昨天晚上擅自放走要犯的行为。但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催云,我劝住了曹先生,我跟他提出希望这事仍然由你来解决。劳伦斯还会借人给你,我要你在一个月之内,把陆拓捉回来,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一定要死。”

    催云心里一惊,“不!弗朗西斯先生!我不……!”

    话没说完,弗朗西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阴森,“你不想做?还是说你也打算学陆拓干脆背叛组织?催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记住,人才什么地方都有,我们要的,只是忠诚!”

    催云吸了一口气,脑子里无比混乱。

    过了半晌,他才轻道:“好的……我接受任务。一个月之内,一定把陆拓捉回来,一定让他身边的女人……死。”

    弗朗西斯欣慰地笑了,“很好,催云,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天才。只要你努力为组织效命,我一定让你平步青云。关于陆拓,曹先生有一个重要吩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相信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就说到这里吧。玛格丽娜他们会和你联系的,你好好休息。”

    催云合上手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正在往深渊里陷落,没有人拉他一把。

    他的神,好象已经完全遗弃他了。24.离开

    东芹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以后的事情。

    该去什么地方,该说什么,她都不知道。甚至或许两分钟之后她就会被人打成马蜂窝,她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她是该被嫉妒的,这一个瞬间,她拥有了全世界。

    所以,死也不要紧。

    “我们该去哪里?”

    陆拓忽然低声说着,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她没有任何损伤。这个认知令他放松,肩膀上的伤顿时开始剧烈疼痛。

    他出了一身的汗,脚步不由自主放慢,却不想放手,将她紧紧揽着。

    现在是深夜,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汽车呼啸而过,只带过股股寒风。

    路灯是一种寒冷的晕黄,灯光下,几片雪花飘过,分外萧索。

    然而这种景色在两人眼里,却是那么完美,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修饰。

    东芹抬手替他擦汗,柔声道:“不能去大酒店,难道小旅馆不能去么?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钟点的小旅馆,住进去不需要登记,一个晚上也不贵。”

    陆拓眼神有点怪,“我怎么忘了你以前玩得有多疯!我才不去那里!”事实上,想到她以前和不同的男人去过那家钟点旅馆,他就不爽,这种不舒服,好象让肩膀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而且,不能在这附近找旅馆。太危险了。”

    他想了想,干脆靠去电线杆上,轻道:“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东芹你去招一辆出租车,开得越远越好。在其他地区找钟点旅馆。”

    东芹点了点头,走去路边,抬手招车。

    陆拓眼睛一眯,突然发现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短浴袍,不说两条细腻的腿全露了出来,光是那种单薄就足以让她在这种寒冷的冬天感冒发烧。

    他低头看看自己,燕尾服脱了,下面只有白色的衬衫和西裤,他居然也没衣服给她暂时披一下。

    而且,他的衬衫上已经全是血了。

    陆拓突然说道:“等一下,东芹。我们还是别叫出租了。我的样子太显眼。催云的车停在什么地方?”

    东芹指了指旁边那辆吉普车,“不是他的,是你爸爸的吉普车。”

    陆拓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他走过去,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一下子把车窗砸碎,钥匙果然挂在车里。

    他打开门,先把东芹推了进去。

    “你去翻翻后车厢,座位下面会有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些压缩食品和衣服。我们需要先换衣服。”

    东芹果然找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件男式的风衣,下面还有两盒压缩饼干与一把枪和散装的子弹。

    两人套上风衣,觉得暖活了许多。

    陆拓忽然笑了,将东芹搂进怀里,轻道:“原来我不是在做梦。东芹,是你吧?”

    先前冷得意识混乱,现在他才觉得有点真实感。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仿佛远隔了几千年。其实只有两天没见,却好象过了一辈子。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他才放开,把钥匙一转,发动引擎。

    “先找地方过这一夜,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再说后面的安排。”

    他捏了捏东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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