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护卫没有动,虽然开始有些担心,但是淡烟没有立刻动手,让他们放下心来,因为他们是司马小意的亲身护卫,和这样的主子在一起是他们最轻松的事,无论任何困难危机在主子眼里都是小意。现在还不动,因为主人那猫戏老鼠的眼神告戒他们,动的话,将永远没机会再动。这是一个让他们又敬又畏的主子。
    然而在那娇躯体温即将完全散失,那亮丽的眼睛已经有些失神,这一瞬间,她细细的看着这跟随了他好一阵子的知己,眼睛里尽是歉意,让少年更加的心伤。少年心开始滴雪,司马小意的一掌,已经完完全全的震断了她全身的经脉,看着自己情人即将离去,情人眼里那柔柔的清水般的歉意,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的笑容,少年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情感。
    淡淡的光辉从少年的体内散发出来,四周的空气已经波动起来。
    华贵青年也谨慎了起来,四周的黑衣护卫看向他们的主子,主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到司马小意已经没事,放下心来的燕公子站在那里冲白衣少年喊着:“******任进帆,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值得吗?乖乖的放下他,我们还是兄弟。”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倨傲的燕公子居然护着他的。
    然而这一叫却真正的触发了少年的情感,日日夜夜醉酒的日子,期待着情人放弃仇恨回到他的身边,当情人终于回到他的怀抱,却已经即将香销玉损,顿时身上荧光大盛。
    “喀嚓”声中,少年连带着丽人都原地的消失,只留下木版上一个大洞。
    不用主子发令,那些黑衣护卫已经从洞里跳了下去,而主子早已经诡秘的失去身影,一道黑影化过一道黄色的光影,已经落在翠微楼的大门前宽广的道路上,吓的门前招客的妓女纷纷乱窜,同时楼上的那些公子哥为了将功赎罪,纷纷拔除宝剑,吆喝着向楼下窜去,这才楼上乱作一团,叫喊开来,杀人啦杀人拉,都是慌乱的桌几屏风倒地,人挤人跌倒的声音,整个翠湖楼都沸腾了起来,人客妓女到处奔走,乱作一团。
    那叫任进帆的少年在落到五楼的时候,正在中堂,抱着浑身是血的淡烟,一掌破开湖边的窗子,腾身跳了进去,还踢了几张椅子桌子,阻拦正扑上来的黑衣卫士。
    水面腾起一个小小的水花,两人消失不见。
    劈开桌椅的奔过来的黑衣护卫,那里还能见到两人身影,只有漆黑的水面。
    街上听到落水声的华贵青年,一闪不见了身影,已经站在离岸五丈的一只花船上方,看着仅仅能看到荡起的水纹,随手一只彩弹飞向高空,在漆黑的夜孔泛起一团妖红。
    在响彻夜空的声音传开,即将的入眠的城民纷纷弹出头来,然后赶紧关紧门窗,蒙头睡起来;还在营业的夜市摊贩店铺,连东西都不收拾直截的奔回家也睡大觉起来,不到盏茶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远远的一只或几只野狗的吠声,而同时一条条的黑影弥漫起来,向妖红的方向赶去。不到片刻湖边弥漫了劲装汉子,而在湖里由于贪欢而划的过远的游客拼命的滑向河岸。
    一靠岸,里面的飘客或者妓女很快的被赶了上来,被监控起来,而船在被搜查后,纷纷换上这些黑衣人,在湖上搜查起来。零散的花船都被控制了,但是只有一艘,就是河正中的一船依旧如故。周围的几艘花船各在头目的带领下围了上去,同时远远的一艘高大的商船逼了过来,船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衣汉子。
    围住的花船里依旧传来嬉闹声,与周围的肃杀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坐在船头太师椅上,修着指甲的华贵青年,皱了皱眉头,吹了吹指甲屑,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半百的老者,向围着那花船的黑衣大汉中的头目各点了下头。
    那些头目纷纷拔出刀剑跳上花船,然而花船船头突然出现了那白衣少年任进帆的身影,几道凌厉刺目的剑气发出,跳到空中的那些头目连人带剑被划成两半,落在湖里,泛起几个气泡就消失不见,花船的灯光印照下,湖面顿时被染的猩红。
    接着少年的转身蒸腾的雾气从身上发出,显见是在运功轰干衣服,少年的脸上很是焦急,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的船只,脸色微微的发白。
    “任哥哥,就是他们伤了姐姐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半大的身着猎装的娃子出现在了任进帆的背后,眼睛敌视的看着周围的黑衣大汉,但是奇怪的眼睛中同时也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好象是对人类这种生物的仇视的感觉。
    “不是,是他。”少年的眼睛变的愤怒的盯着大船上,悠闲的修着指甲的华服青年。
    “将姐姐伤的那么中,我们替姐姐报仇。”
    说着也不打声招呼,腾起身子就向华服青年扑去。
    大船上看是两个半大娃子,浑然没放在心上,两个站在船栏的喽喽提刀就砍,准备乘他们搭船的时刻,将两人砍杀在空中,但是怪异的事情出现了。
    腾起的两个身影,一个不断升高,一个居然直直的扑上,高空那个到了六丈余,居然违反物理惯性的直线射向华服青年,而直进的按照大船花船的高度差,撞破铁皮包就的船底,然后从下面攻上。瞬间而至,一只奇短的弧型弯刀从上面击下,而同时一根不知道什么质地的棍子从华服青年的椅下的船板穿出。好犀利的攻击,好默契的配合,但是就在那么一瞬间,太师椅已经换了位置,偏开数尺,还是那悠闲的神情剔着指甲,看那陶醉的神情,仿佛那是一门很享受的艺术。
    在两小一生招呼不打的就冲上去的时刻,白衣少年已经紧随而上,担心两小受到伤害,刺目的剑气再现,直将船前的喽罗砍作几节,已经落到了船上,但是迅速的被两个站在华服青年背后的老者缠住。
    而那奇短弯刀和那棍棒在一起轻磕,仿佛算准了会落空似的,然后腾空的变作直进,速度已经是原来的十倍,居然没有一丝声息,而下面的棍棒也是声息全无,不知踪迹,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再冒出来。
    同时在围在那花船的喽罗见人都跑了上大船,兴奋的扑上花船,正自马上功劳就要到手了。但是跳上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因为他们面前居然迎接他们的是一颗颗的冰粒。无声无息的打住他们的穴位,然后那颗冰粒就融化了,化作一股劲道送入他们的体内经脉,顿时清寒无比的感觉在他们心底冒起,一个个的成了冰雕,浑身会聚着点点霜斑,然后一个一手持着冰珠的劲装少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娇气的道:“不要以为我是女孩子就好欺负哦。”
    还假装不小心的碰倒了身边的一个被冻住的喽罗,结果那喽罗摔倒的姿势由于是一臂弯曲,结果那整只胳膊都化作了红红的碎片,就象那只胳膊是冰雕的摔碎了一般,偏生那家伙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们看的心寒,恐惧要死,遇到小恶魔了。希望后面的家伙不要莽撞,撞到他们才好,他们可不想成一片片的被人拼回去。
    可事与原违,后面的傻瓜们看出现了个美丽的少女,更是一哄抢了上来,结果可想而知,在撞倒了他们后,也被定了。在被完全冻主前,他们终于看清楚了一地猩红的东西,那些都是冰冻的肉片,猛然胃里只翻,但是已经丝毫都动不了。小恶魔却故意将那些冰快踩的咯吱响,还责怪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看把你们的兄弟都摔成了碎片。”
    结果后面的傻子们还是一个接一个扑了上来,又一个个的被冻住,一个个的被摔碎,前赴后继,精神可谓啊。堆积过多的冰块,终于让站的近的黑衣汉子发觉了,他们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多人上去。却总是那么几个人站着,惊恐欲绝的他们嚎叫着往后面的船上跳去,然而同时一个娇悄的少女腾了起来,一把冰粒天女散花的洒出,一个个的身影被定住然后要么落入水下,要么摔倒化作碎片,有的机灵赶忙跳入水中,一猛子向岸边扎去,因为那小恶魔的冰粒是一手运功吸取的湖水,再运功催化,然后洒出。
    在大船上的两小,终于让那华服青年司马小意谨慎了起来,腾起一脚踢起那厚重的红木太师椅,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根丈余软鞭,迎向正无声无息的冒出攻向下盘的棍棒。
    “轰”的一声,木屑四溅,船板,开了个大洞,而身形瘦小的战文文正自从下面破出,一手紧抓住鞭梢,同时硬生生的撞碎太师椅的战武又扑了上来,已经站在船的顶舱的司马小意运力准备挣开战文的小手,却怎么也摔不开,于是扯将起来,将战文向战武砸去。
    而战文居然似乎猛然有千均重量,就这么缓了一缓,空中的战武已经扑上,一刀划向司马小意的脖子,脚踢司马小意的前胸,司马小意不愧是个人物,临危不乱,鞭梢一按,哧的突出一把尺许短剑,径向弯刀迎去,左手化拳为指,向踢来的小腿足蹊里穴点去,从指尖的荧荧光辉看出,一指点到的话,怕是整条腿都废了,此时战文文已经抢来,鞭子更短的被他环绕在手里,短棍棍尖突的出现三个尖刺,直扎向司马小意的腹部,其实这一切的机变都在一瞬间,司马小意的贴身护卫当然看出主人的险境,但是扑救已经来不及。
    叮的一声,将空中的战武荡了出去,凭借着涌来的巨力,退了开去,但是战武的双脚却猛一增速,踢在司马小意的胸前,如受重锤,顿时胸腔里的一阵难受,鲜血几乎就要喷口而出,还好那纯粹是力量的攻击,若是夹杂内劲的话,五脏六腑恐怕在这一击之下都要移位,左手的两指也点在了战武的足蹊里穴,但是感觉点在了铁板上一般,震的两指欲断,倒飞的同时附着鞭子而来的战文那凌厉的带刺棍棒如若扎实,恐怕比战武那一脚带来的伤害更大。顿时弃鞭,将鞭把柄上的短剑化作一溜寒光向战文射去。
    终于逃离了两兄弟的如同附骨之蛆的攻击,喷了口血,旁边的黑衣卫士已经团团的将之护卫在中间,另外一部分的向两小杀去。
    战文轻轻一带鞭子,那短剑已经改变了轨迹化过扑上来的三个黑衣卫的脖子,咯咯的捂着脖子倒下,两兄弟已经完全陷在包围之中。那厢已经拼红了眼睛的任进帆却怎么也逃脱不了两老的封锁,急的吼叫连连,身上的一衫已经破乱,划开了几道口子,其实专心对阵的话,至少可以不受伤,偏偏担心两小的安危。
    两小也注意到了他的状况,而在击伤司马小意后,两小安然无事,终于理解那冷漠少年对他们的生死,为什么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们根本强的不象他们的年龄那样。放下心来专心对阵,生性聪颖的他,很快知道了两老的连攻诀窍,开始了有利的反击,对那鬼怪少女是一点也不担心的,从四周仓皇跳水而逃的人群就知道那是个更加变态的存在。
    原来的花船已经完全罩在了一个粉红的雾气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妖异。少女追赶着却总不离那粉红色五丈距离,不时的响起那少女的娇笑声,在着杀气弥漫的湖面成了不谐调的存在。
    白衣少年看着岸边的情势却怕着一件事,听说司马家族近年在研制一种奇怪,可以由一根铁管子发出的zha药,婴儿头颅大小的一块火yao,居然能轻松炸平一坐小山,功效不弱于皇甫家族的雷震子。千万不能孤立起来,那边不知道那冷姓少年是不是真的能救治好淡烟,要不能救活的话,自己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剑法更加犀利,终于在一个虚晃的破绽后,以一条七寸的剑伤的代价,将两个阴狠的老者扎了个对穿。
    在剑伤口子附近一阵急点封住血液,又扑向已经准备撤离的司马小意,这厢两小也察觉了危机,出手完全不留余地,几乎招招夺命,身上已经染红,全是四周的黑衣卫,司马小意只能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辛苦培养的黑衣卫一个个倒下,一边叫更多的黑衣卫加入,自己要镇压那受创的血脉,终于恢复了大半功力,但是黑衣卫已经所剩无几,这才想自己这么傻,这里就是密药的制造地,把他们轰了算了,于是纵身就走。
    就在此时,仿若天外流星的一剑寒光击来,都是这小子,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厉害的帮手,自己怕那两个难缠的小子,又不怕他,先杀了他泻去心头之狠。于是猛提功力,勉强使出司马家族的绝招之一 地狱狂龙。
    顿时一个漆黑狞狰龙头出现,带着森寒之气,扑向空中的任进帆,远远的压迫,已经让空中的冷进帆浑身僵硬,真气运转困难,一个狞狰的龙头带着铺天盖地的死气慢慢的向任进帆迎去,任进帆的眼睛已经泛起死灰,旁边的两小想救已经是不及,惊慌的双双扑上来,这个可是圣人的亲人啊,想用弱小的身躯去挡着必死的一击。虽然他们的身体细胞强度是普通人的百倍,但是在全然不防御的情况下…….
    就在此时,红色的雾气幻作一张巨网,瞬间的将龙头罩在网里,仍它怎么挣扎不甘,也渐渐的被化去。
    已经快逃到岸边的司马小意,深深的被这种恐怖的力量震惊,能轻松的化解掉地狱狂龙,就算爷爷也没这分功力,难道真的是他!!
    然后那团红雾化作数条雾气将两小和任进帆还有在追逐嬉闹的少女束缚着拖进仓里。然后红雾大盛,紧接着一股磅礴的气势传出,这股气势仿佛一个盘旋于空的狂龙,撕空裂云,桀骜不群,睥睨天下,惟我独尊,也仿佛一个不世的王者俯视着任他称霸的大地,让人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一道金铁交鸣的龙吟传出,声震四野,接着一个金色的影子从红雾中涌出,飞到高空,慢慢的变大,身型数十丈,狂啸长吟,不停的翻腾着,撕扯着风云,仿佛在为恢复本形而感到舒畅万分,黑夜里龙吟声传出很远,听到龙吟的城民们,稍微将门窗打开一丝缝隙,就看到高空腾跃的那巨大的金黄色的龙身,顿时跪到,拜了起来。龙在明羽帝国本是圣物,是帝国的保护神,这下岸边的众人也惊呆了,纷纷跪倒在地,拜了起来,再怎么愚蠢,也不会笨到与龙神为敌吧。司马小意更是嘴唇发青,不能言语,呆若木鸡。
    然而更加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条龙突然变幻出两只翅膀,低飞到那花船的上空,垂首低吟,暮的,从里面腾出几人跨上龙脊,当先一少年神色冷漠的少年负手静立在龙头,冷冷的眸子打量着他们,他们感觉的出,刚才的磅礴气势就来源于这冷俊这少年。
    巨大的金龙再长吟一声,化作一道金光,高飞而去,但是那真实的龙吟却永远的留在了他们和云都城的城民心里。
    明天的江湖恐怕要真正的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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