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心安了。
    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
    梦中有像是童话一般美丽的故事。
    自己变成了故事里无忧无虑的公主,在阳光明媚的白色城堡里,躺在盛开朵朵黄色小花的草地上,身体被柔软细嫩的青草簇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那是一种让人浑身都无比放松的微妙触感。
    蓦然回首,正看着山坡上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在风中驻足,朝着自己露出了灿烂地微笑。阳光微微刺眼,看不清那张脸。清风吹起了他的帽子,轻飘飘起,正好落在了自己不远的地方。待得那男子走来捡起了帽子戴在了头上,这才看清了样子,阳光而俊朗。
    哦,原来是季寻先生啊,难怪这么期待呢。
    啊?
    一瞬间,梦境仿佛和现实重迭在了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
    南镜突然就惊醒了。
    她发现自己此刻后背一片温热,耳旁几乎贴着自己的脸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幽暗的帐篷里,瞪大的晶眸闪烁着小鹿乱撞的慌乱。
    此刻她才意识到那温暖的感觉不止是梦境,而是因为自己此刻正被季寻炙热的拥在怀中。
    而那一只大手还从轻薄的睡衣下穿过,亲密无间地搂着。
    而自己整个人更像是蜷缩在他的怀中,说是搂着,更像是那手臂被自己捧在胸前。
    这一瞬间,南镜脑子里像是撞呆了的小鹿,一动都不敢动了。
    待得思绪稍为平静,她这才想起,噢,原来这是季寻的床。
    之前自己鼓起勇气钻进了被窝,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觉得特别心安,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但现在好像睡了一觉,思绪清晰,就失去了所有勇气。
    黑暗也藏不住南镜脸上那一抹俏丽的羞红。
    虽然心中并不觉得有什么排斥,反而还觉得挺好。
    可.
    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过。
    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少女的思绪此刻忐忑而复杂。
    季寻其实第一时间就醒了。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帐篷里只有相互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季寻感受着触碰肌肤温度的变化,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轻笑。
    哪里没猜到这丫头此刻怕是已经羞红了脸。
    南镜穿的是柔顺的真丝睡衣,触感很轻柔。
    而此刻两人都侧卧着,季寻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穿过了睡衣,亲密搂着。
    哪怕是不说话,两人都觉得这种相处很舒服。
    但又有一些奇怪。
    南镜的身段略显娇小,搂在怀里像是一只蜷缩的小猫,温柔地不敢吱声。
    越是小心翼翼,季寻眼中的笑容越是觉得有趣。
    虽然平日两人之间也没多少避讳,可两人现在的状态已经算是非常亲近了。
    少女的青春气息十足的身段此刻完完全全就在怀中。
    不过,之前确实也没发生什么。
    倒不是魔女畸变抑制的情欲,没那么强烈。
    而且在季寻眼里,这丸子头小姐是值得温柔对待的。
    南镜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好友,也是最亲密的伙伴。
    他并不觉得对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还是为了帮自己,便是自己可以肆意施为的底气。
    哪怕是亲密朋友,也是需要相互尊重和体谅的。
    这种温柔的态度表现在了外溢的精神力上,南镜这个境界当然是能清楚感知到的。
    不知不觉,她心中那种慌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即便是那只手依旧放在自己胸前,她也没觉得任何不适应的。
    反而觉得放在离自己心口最近的地方挺好。
    虽然亲昵了一些,那样却没那么尴尬了。
    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床,而是自己悄悄爬上来的。
    对方要是放肆一点,反而自己好像占了理。
    嗯。
    应该是吧。
    南镜当然知道季寻也醒着。
    虽然没说话,但她猜到了身后这家伙一定是在笑话自己红脸啦。
    南镜也觉得有些冒失了,怎么就.怎么就突然脑瓜一热,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举动呢。
    还有,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但她记得很清楚,也仅此而已。
    只觉得感觉很舒服,然后在他怀里就睡着了。
    虽然她也猜到了季寻的想法。
    可终归是有些不自信的,比如会不会自己不够漂亮,又或者身材没那么撩人心弦
    想到这里,少女的思绪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黑暗中没人先开口,但仿佛两人早就有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对方想什么,身体的反应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了。
    季寻感受着丸子头小姐突然又纠结的情绪,终于是轻笑出了声。
    这一声轻笑打破了安静,南镜也不能装睡。
    她知道身后的家伙是笑自己,嘟着嘴有点小委屈,终归是忍不住小声嘟嚷道:“干嘛笑我.”
    季寻道:“因为觉得小南很可爱啊。”
    “.”
    南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反而觉得更是在安慰自己,沉默着便没再做声。
    季寻已然洞察了少女的心思,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
    南镜依旧没有多应。
    然而她没说话,胸口的那只手却动了起来。
    南镜本以为季寻要抽开手,还觉得这样姿势略显尴尬。
    她连忙松开了环抱着的姿势,想要让那手更好的地抽走。
    可没想,那只手是从自己胸前抽出来了,却没有挪开的意思,而是攀附而上。
    “啊”
    南镜被这突然袭击搞得有些慌乱,刚轻呼一声,突然就止住了。
    怕是自己惊呼让人听出了自己的慌乱,也怕身后的家伙误会了自己会介意。
    就是这种纠结的思绪,让她脸颊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再次袭上,不觉整个脖子都红了大片。
    而且因为睡了一觉思绪清晰了,南镜清楚地感知到了那手很温柔。
    可又有些似乎肆无忌惮。
    南镜不免心中犯嘀咕:“之前都没乱动.现在还真是不客气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南镜红红的脸颊上刚才的委屈瞬间消失了,浮现了一抹又羞又矜持的娇羞。
    两人还是保持刚才相拥的状态,她当然第一时间就感知了那灼热的欢愉兴致。
    再也不敢动弹。
    但她心中却喃喃了一声:“原来他是这样.”
    如果是之前,她还不确定是欢愉秘术还是因为别的;但现在确定了,嗯,是因为自己呢。
    南镜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莫名就觉得开心了起来。
    季寻用行动悄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手里的细腻触感也真是爱不释手。
    这丸子头小姐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巍峨。
    丰硕不坠,含香满溢。
    真要说欢愉,眼前绝对是一具极致魅惑的绝妙胴体,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姑娘。
    南镜也没说话,默许了这般亲密动作。
    睡衣的纽扣不知不觉就被解开了。
    虽然蒙在被子里也不至于春光外露,但上身空空荡荡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小紧张。
    这接触尺度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大。
    原本她都鼓起勇气了,当然也能接受一切。
    但清楚感受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触碰,少女的的脸皮终归是有些挂不住。
    明明之前身体也都有被触摸过,这丸子头小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依旧如此不知所措。
    她就这么全程没说话,紧张得一双小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季寻却并没着急,而是温柔轻抚,在那顺滑肌肤上悄然游走。
    有些时候感觉很奇怪,没有被触碰到,紧张不得了。
    可亲密无间之后,却又发现那种紧张变成了一种很愉快的接触。
    当睡裤也被不知道怎么不褪在了脚踝之后,便毫无遮掩了。
    南镜紧绷的身子反而彻底舒缓了下来。
    好像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
    但她依旧没说话,
    也什么都不做,
    连侧躺的姿势都不敢乱动弹。
    突然听着耳旁吹入了一缕热风。
    “小南?”
    “啊?”
    南镜这才回过神来,她隐约明白季寻是在问自己什么,很小的声音回应道:“那个.我.”
    情窦初开的少女没有经历过,也不知如何回应。朦朦胧胧知道一点的细节,已然她已经乱了心神。
    说着,她才又有些不自信,是不是自己没表态,会让人误会自己,便补充了一句:“我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
    季寻轻笑一声。
    两人认识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这丸子头小姐心性单纯。
    这一笑是鼓励也调笑,还有更多的是宠溺。
    他又问了一句:“小南,你会魅魔秘法运转的脉络吗?”
    “啊?”
    南镜一愣,想了一瞬才明白什么,又连忙补充道:“哦,会。”
    魅魔秘法男女双方的运转法门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门双休秘术,对相互都有益处。
    季寻在耳边轻哼一声:“嗯。”
    南镜仿佛听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莫名补充了一句:“哦。”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噢”,听着像是认可了某些暗示,又慌乱地解释了一句:“啊那个要我帮你运转魅魔秘法吗?”
    “不用。”
    季寻说了一声。
    在这丸子头小姐的默许中,那双手已然尽享温柔。
    这样的香艳画面都还需要秘法刺激,那就真是畸变无可救药了。
    不过他却没着急,而是想说什么:“那个.”
    这一次,南镜却仿佛突然就聪慧了起来,没等说完,便开口道:“我知道。其实.”
    她现在已然明白季寻之前就抱着自己睡了,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在意自己的感受。
    她想着季寻大概是以为自己是为了帮他压制魔女畸变才鼓住了勇气。
    但南镜自己已经想的很清楚,畸变确实这是诱因,但自己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她接受。
    南镜解释道:“其实也不是那样的。我我也很喜欢季寻先生的。还有就是我我也有想要季寻先生帮忙的”
    “帮忙?”
    这话让季寻一怔。
    其实南镜不说,他也知道。说一声,反而是正是因为在意和尊重。
    只是这“帮忙”确实挺意外。
    “嗯。”
    南镜轻哼了一声,又道:“嗯其实我也有认真想过的。”
    现在都这般亲密了,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过因为有些小紧张,语序有点乱,她说道:“一旦接任了大祭司的传承,就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为了防止传承断代的意外发生,要尽可能快选定下一届的传承人.但因为我们南家又是世代血脉传承,所以.”
    “.”
    季寻听明白了,手里却没停下。
    原来是这样。
    南镜说完,才知道自己这话有歧意,连忙又解释道:“啊你也别误会。我不是想要你帮忙才这样决定的。我只是是因为也喜欢”
    季寻没等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丸子头小姐再次不自信,便打断了:“嗯。”
    这一声“嗯”,一股熟悉的默契感席卷而来,南镜心头突然一畅。
    她知道不用再说什么,相互都能明白的。
    这种默契使得帐篷里弥漫的暧昧气息瞬间浓郁了起来。
    季寻也没闲着,越发肆无忌惮。
    南镜俏脸上稍稍浮起一缕羞意,倒也没觉得不好。
    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侧躺背对着不太好。
    她念头一起,刚一偏头回看看,便已被热烈的亲吻回应。
    “呜呜呜”地想说什么,
    已悄然变成了欢愉中的轻吟之音。
    某一时刻,黑暗中南镜悄然把脸埋在了季寻的肩膀后,轻咬着红唇,秀眉暗蹙。
    而后是一片旖旎的春色。
    不知不觉,也渐渐放开。
    那灵动的眸光中不觉浮现了欣欣喜意。
    (ps.图)
    南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还睡得很安心。
    仿佛在季寻身边从来都能放下任何警觉,总能安安心心地睡个大觉。
    直到清晨,恍惚间听到的初九在帐篷外唤了一声:“小南,季寻,吃早饭了。”
    听到呼唤,
    南镜这才猛然惊醒。
    对啊!
    还有初九姐呢,怎么把她忘了?
    完了完了,初九姐一定会笑我的。
    季寻倒是很早就醒了。
    看着怀中的丸子头小姐睡得香,也就多躺了一会。
    南镜看着一脸淡然的季寻,弱弱道:“初九姐叫我们去吃饭了.”
    季寻:“嗯。去啊。”
    “啊?你”
    南镜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季寻笑笑没说话。
    三人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哪怕是各自超凡途径秘密都能分享,更别提其他。何况欢愉对他们这个阶位的超凡者来说,更是如此。
    南镜终究不如他脸皮厚,连忙起身。
    因为没穿衣服,一站起来,姣好的身段顷刻暴露在空气中。
    波澜壮阔,一阵荡漾。
    她看着季寻饶有兴致打量的目光,没有遮掩,却嗔怪地看了一眼,催催道:“啊你也快点起来,不然一会初九姐会笑话的。”
    “哈哈.哦。”
    季寻轻笑着看,看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南镜也发现了,好像经历了更亲密的行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反而没了之前的拘束了。
    哪怕是自己遮掩的穿衣服,她也不介意季寻欣赏的目光。
    只是这家伙,能不能换个时间啊。
    南镜白了季寻一眼,“快点啦”
    季寻也不着急,摊了摊手:“我是个伤员。”
    “昨晚.”
    南镜一脸我才不信的表情,终究是无奈道:“算了,我帮你。”
    季寻当然只是看玩笑。
    他自己穿起了衣服。
    但南镜还是很贴心地来帮忙了。
    季寻没拒绝,只是看着这丸子头小姐的小慌乱,又补刀道:“昨晚上初九就回来过。还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早上才出去的。”
    初九倒也不是想打扰,而是觉得差不多魅魔秘法应该弄完了,就回来了一趟。
    然后就看到了。
    但她也没退出去,三人之间好像也没必要避讳。
    和季寻打了招呼,神色如常地自顾自休息。
    “啊?”
    南镜一听这话,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脸颊瞬间一红:“那你怎么不叫我。”
    季寻反问道:“叫你干嘛?”
    南镜也想也是。
    昨晚撞见,怕是更不知道怎么说。
    思绪一片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出去了。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初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伊凡那小萝莉也很捧场地早就开炫了。
    看着季寻二人来,初九毫无异色地招呼道:“来吃早饭了。”
    季寻也很淡然地就坐在了篝火旁的位置,接过了初九递过来餐盘,道了一声:“谢谢。”
    南镜也坐在旁边自己的位置,余光却不敢看自己的小伙伴。
    仿佛昨天调笑初九红脸的境况调转,现在变成自己了。
    但初九的性格本就不会有任何八卦。
    她没有提及任何帐篷里的事儿,一如既往的平静。
    反而,她说起了正事儿道:“刚得到了组织里传来的情报,奥兰王庭那边正在集结兵力,应该是要有大动作了”
    南镜竖起了耳朵,像是跳转话题让她看到了救星。
    季寻听着不算太意外。
    无罪城是南大陆在东荒最后一个据点,现在已经拔出,甚至断开了掘金码头的虚空航线。
    ‘诡秘虫母·卡拉克塔’得到了几百万灵媒,已然成气候。
    哪怕是鸢尾花军团那位大元帅来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了。
    东荒现在又是银月信仰,又是虫灾污染.环境可谓恶劣至极。
    他们也没想再来自找麻烦。
    现在几乎可以说,东荒已经是奥兰王庭彻底掌控。
    之前奥兰王庭不敢有大动作,就是怕鸢尾花军团。
    现在那些人已经尽数撤走,当然是要做最后的肃清行动。
    而东荒除了革命军已经迁移到极北荒原的那些人口,最大的威胁,只能是拥有当世最强机械技术和资源的“新世界科技城”了。
    还有就是初九这个王位争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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