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呵~”周悛轻笑一声,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周毅面无表情的脸上,周悛用唇亲了亲手中的花,然后放会周毅手中,“让我猜猜你是在帮谁照看……他是叫周齐吗?”

    男子一怔,随机咧嘴笑道:“不错,是他。”

    周齐是……?

    周毅猛的抬起眼睑,手一送,黑色的并蒂别离掉落,被厉月灵敏地用尾巴接住。

    “嘶嘶——”

    厉月吐着信,蜿蜒前行,用粗壮的身体将周悛盘在中间,再用尾巴缠着别离花,将其别在周悛的耳后,然后尾巴不易察觉地摆动着,看着很是欢喜。

    “呵~”男人跟着笑出声来,沙哑粗粝的笑声并不动听,并且有点诡异,“厉月很喜欢你们呢。”

    周毅眉毛微皱,沉沉说道:“厉月,下来!”

    若真是只没开窍的畜生倒还好了,然而,周毅可是知道的,厉月是有心智的妖。

    果真,厉月听到周毅的话,吐着信子,三角形的脑袋还特别人性地摇了摇。

    金黄色的竖瞳在对上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之后,厉月往后缩了缩脑袋,乖顺地松开周悛,灰溜溜地爬回石缸里。

    “哼!”冷哼一声,周毅将周悛拉过来,把花取下,周悛顺势握住周毅的手,不肯松开。

    这下心里高兴了的周悛提醒着健忘的哥哥,“哥,周齐就是二爷爷,就是上次你回家的时候,在动车上遇到的那个白毛老头子。”

    白毛……老头子……

    如果被周齐听到周悛这样称呼他,估计他要气得吐血!不过在吐完血之后估计要忘命地揍周悛一顿。

    “哐啷——”

    不安分的厉月一尾巴甩到男人手上,将男人手里的剪子打落,掉在在地上,还好没扎到脚。

    周悛捡起地上的剪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还给男人,当男人接过剪子的时候,他才发现男人手腕上还有道疤,足够伤到手腕的筋骨了,难怪,连剪子都拿不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君予墓。”

    ——五年前,因为发生的许多事情,片体鳞伤的君予墓无意之中,独自一人来到这个陌生地方。

    那时的他几乎只有一口气吊着他那条不值钱的贱命。

    他就奄奄一息地倒在房子旁的山崖下的竹林里,就在周毅走过的那条青石板铺的小路那边,还要往下走的山崖下面。

    后来听周齐说,是他在傍晚去散步的时候没注意到,踩着了跟在后边的厉月的尾巴,老人家脚下一绊,就这么滚下了旁边的山崖。

    好在他老人家福大命大,这林子里的竹子没白种它们!

    周齐被山崖半路生长出来的大竹子阻拦住,愣是没摔下去,还抱着大竹子睡了一宿,等到清晨,天灰蒙蒙的时候,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在顶周齐的胳膊。

    这样子,是个猪都该醒了!

    被厉月救上山崖后,周齐就看到地上趴着个要死不死的人,这下周齐明白了,这蠢蛇以为他掉山崖下边儿去了,就跑山底下去找他。结果找周齐没找到人,见到了个血淋淋快断气的。

    这个快断气的,就是君予墓。

    周齐暗自忧伤了会儿,他还是开始检察伤患的情况。

    周齐是真觉得有缘,他以往散步都是这个时间点儿,都走这条路,今儿个就这么好巧不好的给摔山底下了,除了擦破点皮以外别的一点损伤没有,然后就遇到了君予墓。

    在他看来,就是命里有这一缘,冥冥之中,注定要救这人一命。

    让厉月将人带回家去,周齐花了两年的耐心施救,才把君予墓身上所受的暗伤和外伤完全调理好。

    只是身体虽好了,但君予墓的右手却是用不得多大的力气了,最多只能拿拿剪子,时间都不能长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君予墓的嗓子哑了,是被打伤的,在养好君予墓的身体后周齐又花了整整十四个月,才让他能开口说话,总共花了三年零两个月,整整三十八个月。

    在君予墓能发声说话后,周齐终于知道了自己救治了三年多近四年的伤患的名字。

    随后,这个一直耐着心给君予墓治病,从未有过不耐、厌烦的老人破口大骂:“这什么破名字!谁取的?分明是在咒你早点死了!”

    君予墓当时第一次看到周齐生气,无奈苦笑道:“我母亲取得。”他当然知道,母亲是巴不得他不得好死的。

    周齐吃了个瘪,瞪了君予墓一眼,语气恶狠狠的赌气说:“哼!老头子懒得管你!不管了不管了……”

    嘴上说着不管了,可事实上却还是在精心调理着君予墓虚弱的身体。

    这一老者一青年一条蛇,一同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一呆就是四年零二十七天。

    直到一年前,周齐突然说有事要离开,他让君予墓帮他守一年的屋子,顺便等到一个可以送他回家的人,就可以离开了。

    第31章 尾声

    君予墓就这么守着这所老房子,可是已经一年了,他并没有等到什么人来,一直到今天,才来了两个青年。

    “老头子叫你等你就真的等啊?”周悛刚才在听君予墓说话的时候就把厉月扔洗衣台上边儿去了,还理所当然的霸占了厉月的窝,一屁股坐在缸沿上,用手抱着周毅的大腿。

    周毅扯了半天扯不动腿上的爪子,也就随他了。

    对两人的暧昧视而不见,君予墓低头在看自己的手掌,看了半天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周毅所有所思地问:“有说是谁吗?”

    “他说……”君予墓顿了顿,放下手,“是炼狱的两位主人。”

    “什么!”

    “两位?”

    周悛和周毅同时开口道,说“什么”的是周悛,说“两位”的是周毅。

    “两位……是什么意思?”周毅质问,手攥着周悛抱在他腿上的手,箍得很紧,紧得让周悛看着乌青的手腕都觉得痛,然而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哥,炼狱的主人只能有一个相伴的伴侣,其伴侣同样是炼狱的主人,所以炼狱是有两个主人的。”

    周毅呐呐地点头:“哦。”

    明白了。

    两个主人,他迟早会被小悛抛弃的,毕竟……人鬼殊途。即使殊途同归,他一个人类,哪里能活得过鬼?

    在周悛漫长的岁月里,他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烟火罢了。

    “她说得没错。”

    周悛一愣,心说他(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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