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问我这个问题?”小俏别过头去。
    “是沈涵的?”可可小心翼翼地问。可可一直以为沈涵送给小俏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后,他们俩是在一起了。
    “不不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可可我怎么办?”小俏不愿意去看可可的脸“是大维,大维。”那么现在她说出来的,她过去的那个愚蠢的邪恶的嫉妒的目的是达到了么,但她已经完全不能够去看可可的脸,这个时候,她宁可可可一个巴掌狠狠地煽在她的脸上,也不愿意现在,可可半晌都发不出声音来,她真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地弄昏,就好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狠狠砸了一棒,她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她一直以为她会再次碰到v,她想过要以一种怎么样的姿态与v说话,穿什么样的衣服和裙子,可是现在v早就已经销声匿迹,只剩下她自己顶着一个可笑的爆炸头,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大维喜欢的那种精灵古怪的女孩子,以为自己变成了v,而v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期,她被小俏轻易地击溃。她能够对小俏怎么样,这个一起长大的女孩子,蜷缩在那里,发了高烧,挂着盐水,宛若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动物。
    可可把小俏弄回了家里,盖上厚厚的毯子,在她的茶几边上摆了一杯凉水,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六点多,可可一直不看她一眼,她恨小俏,恨她有个完美的家庭,恨她现在那么可怜地缩在被子里面,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在往外面渗。她对小俏说:“你先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可可想去对面的便利店被帮小俏买试纸,如果怀孕了就得尽快地打掉,虽然痛但是还是要面对。但是她的步伐却不知不觉地走到公交车站,她跳上公交车,用包里面刚刚看病后仅剩的几个硬币买了票子,她要去找大维,她要当着他的面,重重地煽他一个耳光,而她在包里面摸索硬币的时候,却摸到了沈涵送给她的那把暗红色刀柄的小刀,可可把刀紧紧地拽在手心里面,车窗大开,夏日的风带着那么多的回忆和煦地抚摩她的脸,她总是能够看到她跟大维一起躺在床上,看到的那个窗口,绿色的梧桐树叶在风里面轻轻地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的眼框里充满了泪水,原来她从未将大维忘记,就好像她依然在听收音机头乐队的音乐,她手臂上的烟疤也又开始疼痛。她总是不能够忘记,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她是一只愤怒地要跳起来的小狮子,她的手里握着刀,她想杀死大维,杀死他,从此再也不要再惊扰她。
    大维的家门紧紧地关闭着,可可坐在楼梯口等,等的时候她将要睡着,她梦见自己去参加大维的葬礼,她穿着红色的刺绣裙子,被人轰赶出去,她连遗照都没有办法看到一眼,于是她大哭,恳求别人让她进去,她说她是大维的妻子,她看到黑色衣服的人群里面有小俏,小俏向她伸出手,可以人群在往里面挤,她被挤了进去,再也看不到。
    “可可,你怎么在这儿。”那么熟悉的叫声,穿越过这一个夏天,把可可唤醒。
    大维还是穿着那件大红五角星的汗衫,站在她的面前,肩膀上面还背着一只贝司。可可跳起来,紧紧地靠着墙壁,手放在牛仔裤的袋袋里面,里面藏着那把暗红色柄的折刀。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小俏,你是不是人啊!”可可大声地尖叫起来,彻底失去理智地歇斯底里。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你不再接我的电话!”大维竟然也咆哮起来“我怎么知道她是你的姐妹,她不跟我说,她根本就让我蒙在鼓里,还他妈的是处女。”
    “你去死啊,你去死啊,我恨死你,你根本不是人。”可可尖叫着扑过去咬他,她的仇恨与爱情一起让她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她是烧着了的,失了控的,大维都感到惊恐。
    “可可,可可,别这样。”大维紧紧地抱住可可,让她的双手都无法再动弹,而可可依然在挣扎,她就好像是一头小野兽般地挣扎,双脚胡乱地在地上登着,她手里的刀柄紧紧地抵住了大维的肚皮,她使劲地咬住他的胳膊,手指按在刀柄的弹簧上面。
    “可可,宝贝,别这样,安静下来,宝贝,安静下来。”大维任由她咬着,慢慢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宝贝,会好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消失地太快了,对不起,我不该去招惹起来的女孩子,可是我不爱她们,我爱你。”大维在她的耳边嘟囔着“我爱你,我每天回家都希望看到你坐在这里等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可可安静了下来,她想抱着大维痛哭,可是居然怎么也挤不出眼泪来,她不再相信大维的话,她再也不会相信大维的话,大维带给她的伤害,足够让她狠狠地在他的肚皮上刺上一刀,让血流出来。可是刚才他说我爱你,他说我爱你,可可的刀已经在手掌里面展开了,可是她突然之间把大维推开,重重地推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喊着:“我再也不会看到你。”然后跌跌忡忡着跑下楼梯,她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这里落荒而逃。穿着牛仔裤和紧身t恤的爆炸头女孩儿,拽着小刀,冲出了梧桐树的阴影。
    可可不能够回家,不能够面对小俏。
    她坐进地铁里面,随着导返娜巳航去,又随着拥挤的人群出来,人群带来安全感。她望着深深的隧道,车厢开过来就鼓起来地底下的风,那个男人迈进隧道的时候,是不是也被这样的风所吸引,死亡到底是什么样的摆脱。可可出站的时候是地铁商城,她在那些琳琅满目的粉色小玩意中间穿行,橱窗里挂着这个夏天最最时髦的衣服,丝巾,地上摆着各种颜色的浅跟帆布跑鞋和凉拖,专做打洞文身的店面常常是贴满了来光顾过他们店的顾客的照片,那些染着各种颜色的女孩男孩伸出他们的舌头,展示着舌头上舌环或舌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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