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五哥搂着我们从房间里出来,多少有点疲惫了,他和我们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这时,另一个坐在一边的年轻男人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五哥,爽不?”
    五哥也没说话,又抽了两口,突然对那个人喊道:“看你妈的看!去!买饭去!”
    五哥这么突然一发脾气,我和翠翠都是一愣,客厅里打牌的几个男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年纪和五哥差不多的问:“老五,怎么了?是不是不爽?”
    五哥看了看他,心里好像平静了点,说:“没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心里烦。”
    刚才那个被五哥骂的人,灰溜溜的出门买饭去了。
    好一会儿,五哥都没说话,直到把手里的烟抽完了,忽然站了起来,拉着我和翠翠又进了房间,我以为他又要来了,进了房间以后就摸着他的ji巴。
    五哥看着我,又看看翠翠,然后放开我们,走到床头,拿起裤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钱包,我瞟了一眼,老天!鼓鼓囊囊的钱包里都是崭新崭新的一百块一张的。
    五哥一口气抽出了好几张,一下子塞进我手里,脸上也有了点笑容说:“娜娜,不错,我也不亏你,给你拿着。”
    我接过了钱,心说: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大户,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一边攥着钱,一边凑近五哥说:“五哥,别啊!今儿见了您,我总觉得和您投缘似的,您要是嫌我人老活儿糙也就算了,要不是这样,咱们多玩儿会儿,还有您那么多哥们儿,咱们多打几炮,那多乐儿呢?要不,咱们也学老外,来个前后双通,三管下”
    翠翠也凑过来说:“怎么了五哥?刚才还挺高兴的,怎么现在这样了?我正说今儿来了这么人,热闹呢,就跟我姐说的,让那几个大哥进来,咱们一块玩儿呗!要不干嘛去?”
    说完,翠翠一手拉着五哥的ji巴,浪笑着说:“五哥!咱们多玩儿会儿,还来刚才那个,要不,咱们再玩儿点脏活儿,我们姐妹们儿一块给你们加”
    还没等翠翠说完,五哥好像很不耐烦了,急忙挥挥手,说:“别说了,我有点儿不好受,别说了。”说完,他又抽出几张票子塞给翠翠说:“我不管你上哪去,你走吧,我回头给你打电话你再回来,也就一两天。”
    说着,说着,五哥的脸色都变了,惨白惨白的,我们看了都害怕,我和翠翠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多说话了,急忙各自穿了衣服从家里出来。
    一直走到小区的外面,我回想刚才,简直太奇怪了,我拉着翠翠到个背静的地方,说:“你们这个五哥怎么了?”
    翠翠也是满脸疑惑,摇了摇头,说:“我也纳闷呢?前几天挺好的,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又疑惑的问:“那房子不是你的吗?怎么他不走,倒让你走了?”
    翠翠苦笑着说:“说是我的,可我真要是有这么一套房子,我还干这个?早把房子买了回老家了,这房子本来就是五哥的,人家才是房主呢。”
    我点点头,说:“五哥是什么背景?”
    翠翠说:“具体的咱也不知道,反正挺有钱的,听他那几个哥们儿的意思,好像他老爷子是市里的头头,他自己也有买卖,反正有钱。”
    我心里也是不痛快,说:“我操!那还不多玩儿会儿!多挣俩也是好的!瞧他那个鸡歪的样儿!操!跟你妈见了鬼似的!操!”
    翠翠心里也不痛快,可也没说什么,说道:“算了,谁让咱碰了一个ji巴人了!”
    我和翠翠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马路上,我问她:“你上哪去?”
    翠翠想了想,苦着脸说:“没地方,要不我就回东四,那还有几个认识的,先住她们那。”
    我想了想说:“要不你上我那去?反正我也一个人,屋子小了点,不过住咱们俩还行,不过说好了,房钱咱们分摊,吃饭自负。”
    翠翠想了想说:“行,总比我那边省钱。”
    带着翠翠回家,翠翠看了房子说:“虽然小了点,但总比我那里强多了,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本市人,至少自己还有个窝。”
    我笑着说:“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大家都是一样,不过是为了能有口气儿活着。”
    后来,我才知道翠翠老家在广西,也是因为家里穷,本来到这里来打工的,可后来见这个更能挣钱,所以就趟水了。
    到了家,我用盆打来水,和翠翠在屋子里把身子洗了洗,然后我又带着她出去吃了冷面算是中午饭。下午回到家,我们合计着怎么能多找点人挣钱。
    翠翠说:“姐,不如晚上我跟你去戴梦得,那里或许有好的。”
    我想了想说:“行啊,不过你晚上不去东四了?”
    翠翠说:“到了东四也是站大街,哪比得了在夜总会好,前一阵要不是被人包了,我早去找你了呢。”
    这时候我想起来,问她:“对了,第一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是让那个陈什么的同学给包了吧?”
    翠翠说:“你说那天坐你旁边的那个叫陈什么?”
    我点点头。
    翠翠说:“是啊,他的那个同学,也就是包我的那个人叫李悦,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就不给钱了,我也就和他散伙了。后来我又在东四的老工人俱乐部呆了些日子,再后来才认识了五哥,再后来他就包了我,给我住了房子,后来的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说:“就这样,晚上你跟我去戴梦得,现在你先在家呆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我穿好衣服,趁着翠翠不注意的时候,从房间的角落里把以前存下的钱拿了出来带在身上。
    出了门,我先到附近的怠行里把钱存成一张卡,然后又找到电话亭拨通了虾米的手机“喂,虾米吗?我是三姐。”
    虾米好像刚起床,电话那边的声音嗡嗡的:“哦,三姐。”
    “怎么了,虾米?刚起啊你?”我问。
    “不是,不是刚起,咳!别提了三姐,我让人给打了,差点把命送了!”虾米突然喊了起来。
    我心说:虾米虽然是小混混,不过他可是绝对的地头龙,我认识虾米也好几年了,光听说他打别人,还没听说让人打了的事情。
    我吃惊的问:“呦!谁啊?!敢打你?”
    虾米突然沮丧的说:“咳!就说呢!我他妈让人打了还不知道是谁弄的!三姐,你说我多窝火!”
    我想了想说:“算了,别说了,你现在在家呢?”
    虾米说:“是啊。”
    我说:“我去看看你去。”说完,我把电话挂了。
    回到楼上,我叫上翠翠,出了门,上公共汽车直奔虾米的家。
    以前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我经常住在虾米的家里,他也联系客户过来打炮,他的家住在市郊的一片平房里,那里是出了名的烂地,不过那里的人都挺仗义,有点一呼百应的味道。
    我和翠翠买了点水果给虾米送了去,我一看,这次虾米可真伤得不轻,脑袋让人开了,子也破了,最倒霉的,膝盖让人打碎了,恐怕要残废了。看来虾米已经到医院看过了,出血的地方都用厚厚的纱布包裹着,旁边的桌子上还散落着许多药。
    在虾米家里有好几个人,都是以前在一起混的,有男有女,有两个女的是老在东四那边站大街的,翠翠也认识。
    在虾米家里我还看见丽丽了。虾米见了我竟好像是见了亲人似的,还掉了几滴眼泪,弄得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和翠翠坐在虾米旁边,仔细的问了问,虾米才说了。
    他是在郊区让人伏击的。那天下大雨,虾米正赶上有事情要回到市里来,他的摩托到半道就让人截了,虾米一开始还跟人玩横呢,可见那四个人都用丝袜子蒙着脑袋,虾米也有点发傻,刚想跑就让人踹到地上了,看来是下了死手,要不不会那么重的。
    我听完后,问虾米:“你近来得罪人了?”
    虾米苦着脸说:“没有啊!就是没有所以才不知道是谁弄的!我操的!别让我查出来!我”
    我打断他说:“行了!行了!都这样了,还发狠呢!先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呢,你好好歇着吧。”
    虾米听完也不说话了,不过我看得出,虾米是下了死心了。
    和虾米聊了一会儿,我又和其他几个老相熟聊聊,现在的钱都不太好挣,即便是有了挣钱的机会,各人也不舍得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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