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迟到了。”韩磐元打开公寓大门,笑看着姗姗来迟的陆务观和唐琬。
    “有事耽搁了。”陆务观大方地搂住唐琬,两人亲热的走进布置得古色古香的顶楼公寓。
    “嗨!大美人,你好。”韩磐元不正经的对着唐琬嬉笑道。
    “她是大美人,那我呢?”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孩,端着檀木茶盘从后头走了出来。
    “小美人罗!”韩磐元一见到女孩便赶紧迎上前去,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茶盘。“要端茶出来也不叫我,要是烫着了怎么办?’’韩磐元不舍的嘟嚎,脸上净是宠溺的神情。
    “泡茶而已,紧张什么?”女孩的模样灵秀飘然,仿佛是从中国的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似的。“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叫纳兰缄,是磐元的朋友。”
    “什么朋友?是老婆!”韩磐元抗议地叫道。
    唐琬笑吟吟的对女孩伸出手“你好,我叫唐琬,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蕙仙,我是务观的女友,很高兴认识你。”
    “瞧见了吧!老婆。”韩磐元斜睨得意的陆务观一眼,随即转向纳兰缄说教“这才叫识大体。以后别人问你是谁,你就要大方的说你是我的老婆,懂吗?”
    “让你们见笑了,他就爱这样胡言乱语。”纳兰缄亲切的拉着唐琬的手,领着她坐到小木头椅上。“我知道你的名字跟陆游的前妻一样,是吧?”
    唐琬困窘的回头看了陆务观一眼,只见他笑笑地看着她们,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只好自力救济的说:“我和他之间的事很难说的,不过你说对了,我的名字和北宋陆游的前妻一样,就连我的笔名蕙仙都是,不过,取笔名为蕙仙是一个巧合,至于本名,这就要问家父了。”
    “我想,我先让你们看那两幅画后,很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纳兰缄起身,从壁橱里的保险箱中取出两幅挂轴画。
    而唐琬也在此时紧张地绷紧身子。
    陆务观敏感的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急忙走上前搂住她,将她护在怀里。他把手放在她肩头上,给予她无言的鼓励。
    纳兰缄小心地摊开画轴,只见画里是一名酷似唐琬的女子,女子巧笑倩兮的站在楼阁上往下望,不知看到什么而掩嘴微笑,而画里还有几行诗句。
    唐琬来不及细看,身后的陆务观便悠然吟出——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棉。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遣踪一弦泪。”
    陆务观轻声说道:“那是我七十五岁时,重游沈园后提下的绝句。”
    唐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七十五岁呵!那时的唐琬不是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吗?
    “因为爱你的心已经侵入骨血,所以时间越久,我越是不能忘记你”他和她一同望着挂轴画,心中无限感慨。
    “另外这幅画,据我所知是相隔一年所画的’
    纳兰缄还没完全摊开挂轴画,就听见陆务观又幽幽的念出上头的提诗——
    “陆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作泉.下土,墨迹犹锁壁间尘。”
    他一吟完诗,唐琬已经无法克制的转身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放声大哭。
    她不停的捶打着他“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我不要啊!我只要你活得好好的,这样我就满足了啊!”“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他抬起她哭得惨兮兮的小脸,神色恍惚的说:“我最恨我知道你走了,我却无法了结自身,让自己追随你走。”
    “我只要你过得好好的,你不懂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必在离开你后,被哥哥逼得改嫁?那都是为了要保全你啊!你懂不懂?!”唐琬也陷入了千年前的漩涡里,她哭喊出的全都是千年前的悲痛。
    “我恨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娘、恨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走,所以,我只能把对你的思念化成诗词,让自己活在悔恨中,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无憾的面对一切。”陆务观紧搂着她,悲痛的说。
    纳兰缄拥有与生俱来的特异本能,所以她知道,现在依附在陆务观与唐琬身上的,是一直在寻找爱人的转世灵魂的陆游与唐琬。
    纳兰缄将挂轴画完全摊开。画里同样是一个与唐琬容貌相似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绿衣正在仆蝶,画的四周点缀着梅花花瓣,而女孩的脸上净是幸福的笑意。
    挂轴画上的提诗末端以苍劲的笔迹写着——宁宗庆元六年十二月二夜,梦游沈园。
    由此可见,陆游对唐琬的爱慕从年少轻狂到老年迟暮,数十年如一日地都没变啁!
    韩磬元忍不住为他们叹气,却也替他们感到庆幸,至少,他们这一世终于找到了对方,也终于有机会再度结合,所以,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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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唐琬哭累了,也哭够了,陆务观搂着累坏的她准备向主人道别,而唐琬的双眼仍依依不舍的望着那两幅挂轴画。
    “其实本来还有一幅陆游的画像,据说是唐琬生前画的。”纳兰缄语带歉意的告诉他们“现在那幅画在物主那儿,我没办法借出来。”
    一听到那有可能是唐琬帮陆游画的肖像,唐琬整个身子倏地绷得死紧。
    陆务观急忙低头安慰她,要她放松心情。
    “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够了,也谢谢你。”陆务观感激的对纳兰缄说。
    “我”唐琬迟疑了一会儿,随即抬起乞求的眼道:“那两幅画可以卖给我吗?”
    “琬琬!”陆务观惊讶地低头看她。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想要它们!”唐琬再度崩溃的揪紧陆务观的衣服,哭泣地道:“那是你替我画的,那上头的诗也是你为我题的,我想要它们想要它们啊”只要想到千年前他为她所受的苦,她的心就碎成片片。
    他为了思念她,整整捱了五十多年的岁月折磨,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琬琬,那是大陆国宝,是不能买的啊!”他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不是!那是你送我的,对不对?”唐琬抬起晶亮双眸,悲凄的问他“我知道的,那是你要送我的,不是什么大陆国宝,对不对?”
    唐琬不停地哭喊,整个人逐渐不支的瘫软下去。
    陆务观跟着半跪在地上,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琬琬,你清醒点,那都已经过去了!”他忍不住低吼“现在我们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没有过去,从来都没有过去”此时的唐琬就像失了神一般,她没有焦距的眸子恍恍惚惚地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不知在看什么。“没有过去,从来都没有过去,他一直在我这里和这里他一直在找我,从没停止”她指着自己的脑子,随即又指向心口。
    “琬琬”陆务观知道一直困扰着她的梦魇,如今也侵占了她的整个思绪。
    “他一直在找我一直”唐琬的话还没说完,便在陆务观的怀里昏厥过去。
    “琬琬!”陆务观拼命地摇晃她。
    纳兰缄急忙推开陆务观,趋身检视唐琬。
    “把她抱进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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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手忙脚乱后,纳兰缄坐在陆务观的身旁说:“她的身体太虚,加上今天晚上的折腾,也够她受的了。”
    “谢谢,若不是你,我都慌了。”一连串的事情似乎全在同一时间发生,让他有点吃不消,不过,他更心疼唐琬所受的折磨。
    她凝视着消瘦的唐琬说:“缘分吧!”她伸手帮唐琬拉高被单后,又说:“那两幅挂轴画,我确实是无权转卖,就像你说的,国宝岂可买卖?但是,我的确是为了你们才会接下这次宋朝诗词画展的生意。”
    陆务观微挑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受到大陆陆家的委托。”纳兰缄的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正确地说,是陆游的后代子孙拜托我的。”
    陆游再娶的妻子王氏替他生了六个儿子,所以,陆游的确有后代子孙.而且,他的六个儿子后来也都走上仕途。
    “我的子孙?”他依旧不解。
    “就在今年农历正月,陆家的后代子孙依照古例祭祀陆游时,香却遍点不燃,就连烧冥纸时,冥纸也漫天飞舞,后来有人卜卦问神,得到指示要我带这二幅挂轴画来见转世后的陆游与唐琬,”纳兰缄说话时的神情,就好像她人也在祭祀现场般的清楚。
    “你就是那位卜卦问神的人。”陆务观突然明了的说国。
    “你不愧是人称天才的律师。”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既然你能让我和琬琬看那两幅画,”他提出疑问“为何第三幅画无法带来?”
    “因为时候未到。”纳兰缄神秘地一笑。
    陆务观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该来的就会来,多问也没用。
    “咳!”她轻咳一声。“你在这儿陪琬琬,我去看看磐元那家伙怎么泡个茶泡那么久?”
    “纳兰这个姓,不是寻常人会有的。”她还没走到门口,陆务观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
    “你可以叫我格格或贵妃。”纳兰缄淘气地一笑。“要是现在还是满清时代的话,依我的身分,就算当不成皇贵妃,至少也可以嫁个王爷当福晋。”
    “磐元知道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如此珍贵吗?”
    “知道,他还笑说自己是额驸,要你以后见到他记得要跪安。”纳兰缄俏皮的话稍稍舒缓了屋内紧绷的气氛。
    “我好像听到有人要向我跪安,高呼额驸万福来着?”韩磬元端着刚冲好的普洱茶走进来;戏谑的说。
    “现在已经不流行这套了。”陆务观心疼的抚摸唐琬苍白小脸,心情却因为他们的刻意带动下,不再那么的紧张与担忧。
    “现在可是人民当老板的时代。”
    “是喔!耙情你参选立委就是为了当人民的奴隶?”韩磐元用力的笑他。
    “拜托,你以为我想出来选举啊?”陆务观受不了的回嘴道:“我一不缺钱,二不想出名,三只想和琬琬厮守终身。你说,我会想出来趟这淌浑水吗?”
    其实,唐琬早就被他们的声音给吵醒,只不过她还不想睁开眼,可没想到竟会听见陆务观毫无保留的心头话。
    纵使他从未停止说爱她,但亲耳听见他对外人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她突然从他后头搂住他,紧紧的圈住他的腰,双手和他的紧紧交握。
    “如果你选上了,你就四年后再来娶我。”她哽咽的说:“万一失败了,我们马上结婚。”
    她不要他在从政路上还得为她担心,但是,万一他竞选失利,那她会无怨无悔的陪伴他,跟随他到天涯海角。
    “那我就不应该太用心在选战上罗?”他戏诸的说,试图逗她开心。
    “如果让伯父知道你的想法,他一定会打死你的。”韩磐元不怎么赞同地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一直在观察陆务观和唐琬的纳兰缄突然语出惊人的说:“谁都躲不掉。”说完,她又神秘一笑。
    “今天真的是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唐琬抱歉地说。
    在她刚才昏迷的时候,她又听见“他”的呼唤了,同时也看见唐琬在临终前,不断地低唤陆游名字的哀戚模样,更见到赵世琛听见妻子临死前呼唤的竟然是她前夫时的哀伤这一切交错而成的,似乎是他们这辈子的纠缠
    “琬琬?琬琬!”她的恍神让陆务观再度惊慌的喊她,直到她回过神来。
    “对不起。”她冰冷的手急切地寻找陆务观的,试图温暖自己。
    “别想太多,该是你的就逃不掉。”纳兰缄仿佛能看透她内心似的说道。
    唐琬只能怔仲的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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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家的一路上都很沉默,他们很有默契地静静分享现在偷闲的时光,因为他们知道再过不久,等选战正式开始时,陆务观周遭就会出现无孔不入的记者,到时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想公开恋情,恐怕也由不得他们。
    他们将车子停在地下室后,便手牵着手地搭电梯上楼,没想到一出电梯们,却见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务观一见到赵世琛,立刻保护性的拉近唐琬,而唐琬也自然的偎进他怀里。
    陆务观警戒的审视着赵世琛,面对这个曾是唐琬未婚夫的男人,他不得不谨慎。
    “看来你没有我也无所谓,还挺悠哉的和这个政治金童搅和在一块儿啊!”见到他俩恩爱又亲密的模样,赵世琛的口气不由得微带酸意。
    其实,他来这里只是想找个人谈谈,而唐琬一直都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她会安静的倾听他的心事,并理智地替他分析。这才是他来的目的——他需要她的帮忙,因为他找不到梓姻。
    “有事吗?”好歹朋友多年,就算当不成夫妻,他们也曾交心过,唐琬明白他会来这里,绝不是纯粹为了要看她好不好这么简单。
    “我想和你谈谈。”赵世琛挑衅的迎向陆务观警戒的眼神,突然觉得陆务观比他更适合唐琬。“就我们两个人。”他故意不想让陆务观太好过。
    “赵先生,你”务观想反对,但唐琬制止了他。
    “好。”
    “琬琬,你”陆务观不敢相信她会答应让这个“前任未婚夫”登堂人室,而且还是单独两人。
    无奈唐琬一脸坚持。“世琛是其的有事才会来找我,拜托,今天你先回家,好不好?”她踮起脚尖亲吻他,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他不得不退一步的说:“好吧!今天你也累了,别太晚睡。”
    他相信唐琬,毕竟,他是唐琬唯一的男人,而赵世琛拥有她十年,却未曾得到过她。
    不过,陆务观还是摆出“她是我女人”的架式威胁赵世琛“琬琬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少打她的主意!”
    “好啦!别那么紧张嘛!开车小心点喔!”
    唐琬推他进电梯,而赵世琛则一脸复杂的盯着他们。
    “我等你电话才睡。”陆务观在电梯门即将合上前突然说道。
    但是,唐琬并没有听到,因为她-推他进电梯,便转身离开了。
    她走到家门前,开门让赵世琛进去。
    赵世琛一进门,看到玄关的鞋柜里摆着一双男性皮鞋时,不禁愣了一下。
    “我这里除了咖啡就只有茶叶,还是你要喝可乐?”唐琬边开客厅的电灯边问。
    “红茶好了。”赵世琛想都没想的便直接回答。
    “没有红茶。”唐琬干脆帮他拿了一瓶可乐,顺便帮自己倒了一杯健怡可乐。
    “不是有茶叶吗?”他漫不经心的问,眼角瞄到餐桌上摆着两只还没洗的高脚杯,其中一个有口红印,另外一个则无,而椅背上还挂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
    “那是务观的茶叶啦!”唐琬毫无心机的笑着说:“他讨厌所有西洋来的东西,除了可乐外,只喝中国茶。”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他想起唐琬和陆务观第一次碰面的时间,和后来在餐厅里和m党的餐会,当时她不愉快地先行离席,紧接着陆务观也找借口离开,看来,是他亲手将她推进陆务观的怀里的。
    “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唐琬生气的说:“我和务观开始交往是在梓姻那件事爆发以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抬手抹抹疲惫的脸。“我只是心理很乱,尤其看到你和他相处得这么融洽,我才会这么失控。”
    “没关系。”唐琬明白他的感受。
    “看来他已经融入了你的生活,这里有他的鞋子、衣服你以前怎么没有这么大方的让我登堂人室?”他的语气有些酸溜溜地道。
    “是你自己放弃的。”唐琬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用和缓的语气说:“曾经,我以为能和你一起度过未来的每一天,是你自己放弃我的,不是吗?”
    “是我把你推进他怀里的,是吗?”赵世琛苦笑的说:“别否认,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我并不后悔。”
    “应该说是不后悔爱过梓姻吧!”唐琬平静的看着他,然后俏皮的眨眨眼“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她吧?”
    赵世琛因为她的直接而愣了一下,但他随即笑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记者,敏锐度果然不输任何人。”他笑着摇头,随即神色一整“她失踪了。”从他说话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十分苦恼。
    “她是在那天不见的吧?”唐琬喝口冰凉的健怡可乐,她直觉的认为梓姻应该是在那天离去的。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再度无奈的笑了。
    “我也是女人啊!”她瞪了他一眼,用比较严肃的语气说:“要换成我是她,听到你那天的话,我也会躲得你远远的。”
    “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赵世琛发现,今天的谈话是他们认识以来最轻松的一次。“自从你离开报社后,不知有多少人这么告诉过我,说我既猪头又自私,才会不懂得把握你,还伤了你的心,而我对梓姻也是一样”
    他深吸口气后,继续说:“我自私的霸占了她的青春,明明有能力帮她脱离那个环境,我却为了能更往上爬,而牵绊住你和她。”
    “你变成熟了。”唐琬为他感到庆幸。“我想,梓姻要是知道了,她也会为你感到开心的。”
    “只可惜我找不到她。”他痛苦的掩面说道:“我努力透过各种管道,甚至还请徼信社调查,可是,她好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找不到。”
    “你找梓姻这件事有谁知道?”如果连征信社都找不到人,那肯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我家人都晓得这件事。”他不以为这与他的家人有关。
    “他们一定和我父母一样,很不谅解我们解除婚约的事吧?”唐琬问道。
    “那还用说,他们更无法接受我是为了梓姻才和你分手。”赵世琛无奈的说。
    “如果你有勇气的话,就召开记者会吧!”这也是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对她、对梓姻,甚至对赵世琛来说都比较好。“我相信梓姻看见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我失去了梓捆,现在连工作都丢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哦!原来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价值啊?”唐琬忍不住开玩笑的抱怨“好歹我也会是你的未婚妻耶!”
    “蕙仙,真的很谢谢你,伺时我也很抱歉。”他真诚的说。
    “我也该谢谢你放了我。”她俏皮的眨眨眼道:“若不是你放了我,我哪能和务观在一起?”
    赵世琛回她一个笑容。
    接着,他们又谈了一些过去和以后的事情,直到天都快亮了,赵世琛才离开唐琬的住所。
    唐琬在他离开不久后,便疲惫地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有拨电话给陆务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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