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沉重的眼皮,筑君感觉,她头痛得快裂开了。
    掀开棉被,她想到浴室冲个澡,却发现自己不但全身赤luo,而且全身肌肉也酸痛不已。
    怎么会这样呢?她记得自己跑去酒吧喝酒,接着殷天棋出现了,然后他抱着她
    筑君的脸色倏地惨白。怎么会?她居然忘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拼命锤打着自己疼痛欲裂的额头,希冀这样的举动能让她有一些印象,可是她只记得她似乎被一个男人抱着,而那个男人
    唉,不行,她根本记不起那男人长什么样子!
    正当她想破头仍不得其解之际,门铃声响起。
    她瞄了墙上的时钟一眼,不明白这么早会是谁按门铃。
    突地,一个想法飘过她脑海——会是上官玺伟回来了吗?
    她惊喜地忘了出声问谁,随便从衣柜里抓了件洋装套上,就高兴地冲过去打开大门。
    “你回来啦”
    她的笑容瞬间隐去,因为在门外的不是上官玺伟。而是殷天棋。
    而殷天棋似乎也被她的反应给吓着了,表情呆滞了好半天,最后才记起他来的目的。
    “筑君,我”殷天棋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昨晚的事。
    就算心里有藏不住的失望,但筑君仍收拾起沮丧,关心地问:“有什么事吗?”
    对于殷天棋,她是感激的,因为他让自己孤单的日子多了些欢笑,少了点寂寞。所以看到他惶乱无措的神情,她自然地扮演起朋友的角色。
    “我、我对不起你。”心里几次交战之后,殷天棋只挤出简单的几个字,然后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反应。
    他想,虽然自己昨晚的行为是出于保护她的善意,但还是太过鲁莽了,如果让上官玺伟误会她的话,他是有必要出面澄清的。所以在一夜的良心谴责之下,他来按他们的门铃了。
    对于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筑君摸不着头绪地轻笑“你说什么对不起,我”
    突然,她噤了声,一双大眼惊讶地瞪着眼前这个人,不敢去相信自己心里正浮起的念头。
    不、不会的,她一定是在做梦,她怎么会和他发生关系?
    可是如果不是他,他何必一大早就来向她道歉?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她耳边争论着,让她原本就紊乱的心变得更加惴惴不安。
    “对了,昨晚我喝醉了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故意表现得轻松自然,但她的手心却已经焦急地渗出汗水来。
    “你不记得了?”
    殷天棋先是惊讶地反问,然后恍然大梧地自言自语起来:“这也难怪,毕写你都已经醉死在我怀里。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那么做纯粹是基于朋友的立场,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愧疚,一大早地就来向你”筑君越听越是冷汗涔涔,她急着想追问更详细的情况,但一个比冰还冷冽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阻断了她的行动,也截去了殷天棋接下来要说的话。
    筑君和殷天棋两人同时转过头去——是上官玺伟。
    “想不到我美丽的妻子竟是这样迎接我的!”他冷笑地看着他们。
    他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到两人同时心虚地低头闪躲他的逼视,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单纯。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到机场领取行李这么短暂的时间,这个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
    他错了,昨晚他就该把事情调查清楚,要是他晚一点回来,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缠绵悱恻的演出!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凌厉的视线像刀直直往自己身上射过来,吓得殷天棋赶紧大退三步。
    “玺伟!你回来了。”筑君勉强牵动着嘴角,希望这是一个完美的笑容。
    不过,显然她失败了,因为上官玺伟眼神更冷了。
    “没错,如果我再不回来,你们就不知道要上演哪一出戏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听得心惊胆跳,下意识地就是掩饰。
    “听不懂?那我就说明白一点!我没想到你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和这男人偷来暗去!”
    此时的上官玺伟就像个凶种恶煞,瞪着筑君,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直逼她倒退好几步,就算她已经抵着沙发毫无退路,也不停止。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
    不,她不承认,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了,她还是相信自己不会背叛他。但她心里虽然这么坚定的想着,她的声音却虚弱到毫无说服力。
    上官玺伟睨了她一眼,心中怒气瞬间矢升,加上连续几天的压力与疲惫,让他口气坏得可以。
    “哼,别装这楚楚可怜的表情给我看了,还是”他瞄了旁边的殷天棋眼“喔,我知道了,原来你并不是要装给我看的,而是要博取你情夫的同情!”
    殷天棋尴尬极了,他没想到自己又闯祸了。
    “上官先生”他试着向上官玺伟解释他昨晚的善意谎言,以及自己现在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上官玺伟并没有耐性听他把话说完。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相信昨天晚上,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他讥讽地问。
    “玺伟”筑君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何时见过面了。
    “现在,你马上给我离开,否则别怪我把你杀了!”上官玺伟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必须握紧自已的拳头,才能克制自己不出手打人。
    看着他额头上浮起的青筋,殷天棋知道自己如果再多待一秒钟,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再者,让他们夫妻先沟通一下,自己过一阵子后再来解释会比较妥当。
    如此想后,他静静地离开,留下气氛诡异的两个人。
    不等殷天棋走出自己的视力范围,上官玺伟立刻拉着筑君的手往房子里面走去。
    一进到屋内,他立刻无情地甩开她的手,被背叛的滋味让他忘了控制力道,筑君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落到沙发上。
    “好痛”筑君抚着手臂上的擦伤,掉着眼泪喊疼。
    听到她的呻吟,上官玺伟才惊觉自己的粗暴,他心疼地想向她道歉,但一对上那眼眶里的泪水,似乎在控诉着他的暴行,这让他有点难堪,瞬间飘涨的怒气立刻淹没对她的心疼。
    “你知道什么叫痛吗?如果你真的有感觉,就不会这样对我!”
    他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大声地逼问她,疯狂的程度宛如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从未见过他这么粗暴,筑君吓坏了,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讷讷地说:“你不要这样”
    “哈!”上官玺伟一声大笑,蹲在她面前,眼睛凶狠地直盯着她。“不要这样?不然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原本我担心你一个人孤单地在这里,所以当大陆的事情处理完,即使我已经几天没阖眼了,还是马上赶过来,结果你却用背叛来回馈我!”
    就算因为救灾而忙的天昏地暗,他心里还是悬挂着她的安危。所以他日夜不分地工作,为的就是希望能提早回来,补偿她这迟来的蜜月行。
    没想到,她居然一再地让他撞见她和男人牵扯不清的画面,这叫他如何控制怒气?!
    “我没有”
    筑君想否认,但她的眼睛却在看到他脚边的行李时停住。
    怎么回事?他的行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对了,她想起刚刚他说过的话,益加确定他是“现在”才回来。那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原本她还存有一丝丝的希望,但如今就算她不肯相信,一切的证据都说明了她真的背叛了他!
    恐惧、害怕紧紧地攫住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脸色也变得苍白。
    一看她的表情,上官玺伟的希望也跟着破碎,他原本还期待着她能反驳,但她却
    “看吧,你自己都说得十分心虚,还想让我信任你?”心痛让他控制不自己的舌头,却在看到她震了一下的身子后,后悔地想收回刚刚说的话。
    不,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回到还没来这儿度假的生活
    看见他转身离开,原本大受打击的筑君立刻清醒,她赶过来挡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玺伟,你要到哪里去?”
    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不向个清楚,她这辈子心都难安,所以她不能让他离开,至少现在不行!
    上官玺伟甩开她的手,现在他不能忍受她碰他,因为这让他很难不去想她是否也这样触碰着另一个男人!
    他冷冷地着着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回台湾!”
    突然,他笑了、但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幸亏我的行李还没打开,否则岂不是还要再忙一次!”
    看到他那抹讥讽的笑容,筑君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怕,他只看到自己和殷天棋在一起的画面,他就气成这样,如果如果问出来的结果真如她所想,那么不仅她会崩溃,他也会不能接受的。
    不可以,她不能问!她不能毁了这个家!
    看她痴傻地站在那里,他霸道地命令:“去收拾行李,我在客厅等你,我绝不会让你和你的情夫继续留在这里幽会!”
    绕过她,他留下她独自一人在卧室里,不再回头看她。因为他发现,虽然知道她曾背叛过自己,但他却还是不争气地想要她。
    盯着那扇隔绝两人的门板,筑君的泪再度模糊了视线——
    坐在候机室里,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再转头着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丈夫,筑君小心翼翼地开口:“玺伟,你饿不饿?我想去买个东西吃。”
    如果连昨晚晚餐也算下去的话,她已经连续三餐没有吃了,但就算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还是没有食欲。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听到她的问话,上官玺伟却冷淡地头也不抬,兀自看着手中的报纸。
    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筑君还是知道他在生气,她宁愿他凶她、骂她,也好过现在的不说话。
    “那我去买罗。”
    丢下这句话,她抓起钱包,飞也似的往机场敖设的餐厅奔去。
    由于正值下午茶的时间,餐厅里都是观光客,排队排了好久,终于轮到她了。
    拎着装有一杯柳橙汁、咖啡,和两个总汇三明治的纸袋,她慢慢地往回走。
    “筑君!”
    随着这叫声,一只温暖的大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她反射性地转过头去,却在看到眼前那人时,惊讶地睁大双眼。“殷天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往上官玺伟的方向看去,担心他会发现殷天棋的身影,而再度误会。
    殷天棋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他直载了当地说明来意。
    “我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妥,所以又再去找你们,结果听侍者说,才知道你们已经退房,所以我才赶来希望能向你先生解释清楚,幸好你们还没走。”
    不过他的好意却被筑君解读成另一种意思。
    “你还想解释什么?”
    是啊,他到底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搞到她婚姻破裂他才甘心?
    他好可怕!
    突然,这种奇异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瞪着眼前这个挂着关心笑容的脸,筑君竞然觉得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自己却察觉得太慢,早已陷入他的陷阱里。
    而忙着和她道歉的殷天棋完全不察她思绪的起伏,犹自继续他的忏悔。“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一个无心之过,造成你们夫妻”
    他突然停下声音,然后忘了男女分际,冲动地抓起她的手腕,气愤地大吼:“你受伤了?怎么,他打你了?”
    筑君看了一眼他所说的“伤痕”那是上官玺伟推她时所造成的擦伤,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她的皮肤比较白,血管也比较细,所以往往一点小伤看起来却比实际情况严重好几倍。
    “没有,你快放开我”她焦急地想挣脱被他抓住的手,无奈他的力气却出奇地大,让她无法把手抽回来。
    筑君紧张地看向上官玺伟的方向,害怕他会注意到这小小的骚动。
    不过她不着还好,一看简直吓得她快晕倒——
    因为上官玺伟不但发现他们两人拉扯的动作,还直直地往他们走来,脸上像是结霜一样冷的吓人。
    “你不要替他掩饰了!”自动将她脸上的惊惶解释成她受欺凌而不敢言的表情,殷天棋更是怒不可遏。
    从小的教导让殷天棋无法袖手旁观,他决定要挺身而出。
    “太过分了,我殷天棋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会打女人的男人,更何况你还是他老婆耶!”
    筑君这会儿开始为他的生命担心。“殷大棋,你不要管了啊!”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警告全数化成一声尖叫,然后只能傻傻地看着殷天棋的身体随着眼前挥过的拳头而飞跃在地。
    顿时机场内尖叫声四起,大部分的旅客四处逃窜,只留下一些爱看热闹的驻足围观。
    “玺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筑君试着挡在他前面解释,却被殷天棋一把拉开。
    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挑衅地斜睨着眼前怒气冲天的上官玺伟。
    “你竟敢揍我?!哼,我要让你瞧瞧,我殷天棋也不是省油的灯!”
    话落下,他敏捷地挥出拳头。
    当然上官玺伟也不甘示弱,他早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了,刚刚那一拳根本不能将他心中的恶气全数宣泄出来。
    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得激烈。
    “玺伟,不要打了”
    一开始筑君还会替殷天棋担心,因为她非常清楚上官家为了保护上官玺伟这个惟一的血脉,不惜重金从日本礼聘武术教练来教导他一些防身技巧,这样强劲的对手岂是斯文如殷天棋所能应付的?
    不过几拳下来,她才惊讶地发现殷天棋也不是泛泛之辈,但这反而让她更是忧心忡忡,毕竟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们不要打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法分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直到机场的警察出面制止,他们才结束争斗。
    想当然尔,殷天棋是没有机会将解释给说出口了
    坐在车子里,筑君偷偷瞧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然后凄然地长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并没有在睡觉,而是不想着到她,才闭着眼睛。
    这一路上,他说过的话她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惟一令她欣慰的,就是他没有忘记她不太懂英文,没丢下她自己回台湾。
    “咳”司机林伯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压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扯出一句话:“少爷、少夫人,到家了。”
    他眼睛不敢乱瞟,担心自己多看一眼,可能就会卷铺盖走路。
    好奇怪喔,少爷和少夫人不是去度蜜月吗?怎么少爷的脸臭得要命,而少夫人的眼睛肿肿的,好像刚哭过一样,而且她还一直叹气。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把车开进去之后,你就可以休息了,今天我不会再出去。”上官玺伟交代几句,也不管筑君下车了没,就独自一人进屋里去了。
    筑君接收到林伯的疑惑眼神,她只能一阵苦笑,提起自己的行李,慢慢地走到他们的房门口停住。
    迟疑了十天之后,她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能让他们的婚姻维持下去,要她付出所有她也愿意。
    一推开门,原本明亮空间因为拉上厚重的窗帘而显得宛如黑夜,抓住仅剩的一丝勇气,她关上房门,剪断想奔逃出去的念头。
    好不容易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她找到了上官玺伟,他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躺到床上,头埋在大大的枕头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玺伟,你睡着了吗?”她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小手按在他的手臂上。
    上官玺伟不出声,但筑君知道他在躲她,因为当她的一碰到他的手时,他身体轻微一震,泄露出他并没有睡着。
    他这反应让筑君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殷天棋真的只是我在夏威夷认识的朋友,而且我早就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她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但是如果没有那一晚,她会说得更理直气壮。
    上官玺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床头灯,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是吗?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和他没有关系。”她努力地平稳自己的呼吸,说出违心之论。
    上官玺伟深深地凝视着她,气氛沉默地令筑君想尖叫,但她努力地克制住。
    终于,他说话了,但却不是她想听到的。
    “筑君!你实在很不会说谎。”上官玺伟幽幽地叹口气。
    她太纯洁了,从来就不懂得耍心机,如今要她说谎来欺骗他,根本就比登天还难。
    也许她自己没注意到,当她紧张的时候,她的一双小手就会不自觉地扭转着,她的眼睛会不停地眨动,而且最明显的是她的耳垂也会跟着泛红。
    所以,就算她义正辞严地替自己辩驳,他还是一眼就瞧出来她在说谎。他感动她所做的努力,但却无法不去猜测她说谎的动机。
    “玺伟”筑君懊悔地垂下肩头。
    她怎么那么笨!连这么简单的谎话都说不好!她好想哭喔
    “更何况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和他真的没有关系?我离开的那段日子我不清楚,但是从我再度踏上夏威夷的那一秒开始,我就一再地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不是亲密的搂抱,就是他对你的体贴关怀,更不可能忘记他奋不顾身地为你出头的画面。
    “我”筑君想替自己辩驳,却找不出一个理由。
    上官玺伟若有所思地瞅了她一眼,最后他重新躺回床上,大手一伸,房问再度一片漆黑,接着他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别说了,我好累,想睡觉了,晚安。”
    原本筑君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想到自己拙于言辞,又想到他说过他已经连续几天没阖眼了,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唉,等到他醒了再说吧!
    只是筑君没有想到,她和上官玺伟之间的冷战就此展开。
    一开始,他还会回来睡觉,只是时间越来越晚,她根本等不到人。而就算让她等到了,他根本懒得理她,也不瞧她一眼,更别说要听她说话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一个礼拜后,他干脆连家也不回,直接住在公司里。
    拥着冰冷的被褥,筑君发现自己又流泪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午,但她就是不想起床。少了上官玺伟的体,她总是无法入睡。
    想起以前他总是心疼她,就算是出国洽公,他也会尽量缩短行程赶回来。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爱你了,你是生是死,他根本不想管、也不会管了。”她伤心地告诉自己。
    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的空气,让她呆滞了数秒钟,最后她才想起是电话响了。
    以为是上官玺伟打来的,她飞也似的冲过去接,但话筒另一端的声音却让她倏地垮下肩膀。
    “君君,是妈妈呀。”
    卫母慈爱的声音从话简那一端传过来,让筑君顿时红了眼眶。
    如果可以,她好想躲到母亲温暖的怀里大哭一场,但她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了,不能老是让父母亲担心。
    她揉揉鼻子,企图通气,免得让母亲听出她的哭音。
    “妈——”
    她好想捶死自己,明明已经努力老半天,结果才喊一个字就又想哭,她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还好透过电话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否则母亲一定会知道的,现在就希望她不要起疑。
    不过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请求,疼爱女儿的卫母轻易地发现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
    “没有,刚刚看电影,所以”她随便找了个籍口搪塞过去。反正她的泪腺特别发达,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让她哭得稀里哗啦。只是自从嫁给了上官玺伟以后,她的泪水是专门用来让他愧疚的。
    一想到上官玺伟,她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流了满面——
    这回卫母倒相信了她的话,取笑道:“君君,这样不行喔,你都已经是人家太太了,不可以这么爱哭。”
    用手背胡乱地擦掉眼泪,她强迫自己也跟着露出微笑。“妈,有什么事吗?”她赶紧问清楚,免得自己支撑不了太久,到时候她就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什么时候你和玺伟回来看看我们两老吧!”
    “这个”筑君咬着下唇,迟疑着该不该答应,最后她还是冲动地说:“好,我明天就回去。”说完,她马上为自己的冲动后悔。
    但——算了,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她已经厌倦再待在这个没有生气的房子里了。
    “真的吗?”卫母高兴地马上告诉身旁的丈夫。
    而筑君马上就听到她爸爸高兴地说明天要多买几道菜。
    她的眼睛顿时又不争气地雾气迷-,只好匆忙地收线。“嗯,妈,那我挂电话了,明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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