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票据、一些昂贵的珠宝玉器,以及各地其他保管箱的密码及钥匙。贺兰静霆常来这里进行古董交易。

    所有的东西,都保存在一个箱子里。

    “贺兰说,这里面的东西属于狐族的公有财产,用于有关狐族生存的公共事业。赵先生,我需要你向我保证,当我交给了你这把钥匙,你将不会干扰我和我家人的日常生活。我也向你保证,我与狐族一刀两断,再不往来。”她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字地说。

    他的眼中有一丝讥讽的笑意:“看来关小姐你是被狐族伤透了心了。”-b-

    “你能保证吗?”

    “是的,我保证。我以祭司的名义保证,如果拿到这把钥匙,我就会放趁你,不再来找你。”

    她将钥匙交给了他。

    他打开箱子,抽出最上面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有很多的宝石:古玉、翡翠、钻石、纯度极高的各色宝石……总之,价值连城。但是在宝石之间散落着一些云母形状的黑色石块。他正在寻思这会是哪一种贵重的宝石,那石块在头顶射灯的照耀下,忽然闪烁了一下。

    他如被雷击,一下子倒在地上,珠宝撒了一地。但他还有几分气力,倒下时,顺势拽住了皮皮的手,将她也拉倒下来。

    皮皮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但他的双手也掐在她的脖子上。

    被照石所伤,他的力气打了折扣,但腕力还是很大,对付皮皮绰绰有余。

    皮皮一生中就打过两次架。第一次是和佩佩一起打汪萱,若不是小菊半道上赶来,她们肯定输了。第二次的对手是田欣,一直没占上风,若不是家麟将她强行拉走,估计也要落个鼻青脸肿。但皮皮从没和男孩子打过架,更没和男人打过。

    赵松的手越收越紧,她非但无法呼吸,连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

    在这当儿,她抽回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猛捶了一下他的脸。他的手松了一下,猛地抓住她的右臂。

    手指铁钳般收紧,随即传来彻骨的疼痛,她甚至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一时间,她的脸痛得变了形,极力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腕中抽出来。好不容易抽出半尺,又被他捏住了手腕。

    同样刺心的疼痛,令她全身都跟着打战。她腾出左手,瞅准地上的一块细长如钩的玉嫉,拾起来狠命地向他眼部戳去。她不晓得原来自己的手那么狠,力气也有那么大,戳得他脸上鲜血乱溅。但他仍然捏着她的腕不放,里面的骨头已被捏碎,她的手好像面团,被他捏来捏去,变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

    一地闪烁的乱石,云母般层层薄片,头顶是贺兰静霆为了鉴定古玉特别安装的射灯。

    赵松的力气越来越弱。最后身子猛地一弹,手松懈下来。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更多的照石对准他的头、他的身子、他的脸扔了过去……

    他的眼睛越鼓越大,眼珠几乎要挣脱眼眶。但他的身体没有挣扎,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全身扭曲、像抽风病人那样颤抖着。一会儿工夫,仿佛一枚气泡破裂,他的整个人就从空气中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衣服和鞋子。

    她站在地上,惊异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切,深深地喘息,忘记了痛……

    密室的空中突然飘出了三个亮晶晶的小球。

    一个是淡紫色,一个是天蓝色,一个是浅红色。

    她小心翼翼地抽开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水晶瓶。

    右手已完全不听使唤,她只好用左手。

    跳上桌子,她笨拙地在空中捕捉着这三只闪闪发光的小球。密室不大,很快,淡紫色和天蓝色的小球像两只萤火虫钻进了水晶瓶。她掂起脚仲长手臂想将那只浅红色的珠子也捞进来,不料动作太大,那珠了飞下来,碰到她的额上,“曦”的一声,消失了。

    皮皮愣了十秒钟,惶恐地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瓶。

    贺兰的元珠是淡紫色的,她亲眼见过,不会有错。

    那么破裂的这一个,不是赵松的就是青木的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地上收拾干净。将水晶瓶放进一个提包,又从柜子里拿出两支插着神木的香烟,忍着右手的剧痛,泰然地出了地库。

    这是c市最大的一家银行私人保管区,每天都有很多人进出。

    出来的时候,恰好另有一拨人也同时出来。她便混迹于人群之中。

    守门的保安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到了门口,她掏出那支香烟,对一旁排队的一个人说:“先生,麻烦借个火……”

    bsp; 44   生离死别

    八月的北极并没有皮皮想象的那样严寒。

    冰原一带长着绒绒的绿草,低注地区还积着水,几只长嘴鸟在树上快活地鸣叫。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外面的空气并不冷,她甚至可以不用戴帽子。

    冰原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北冰洋。太阳很低,在地平线上方缓缓滑行,终日不落。

    “夏季是我们一年之中最珍贵的时刻。”在一旁开车的千花说,“八月是我们的秋季,冬季即将来临。”

    “嗯,夏季并不是很冷。”皮皮脱掉手套。

    一只白色的毛华在空中滑翔。远处一道灰色的海湾,巨石土爬满了橘红色的藻菌。几个白影在远处奔跑。

    她的脊背微微一硬,眼中蓦然一湿,指着白影问道:“那就是……”

    “那是北极狼。”

    她汕汕地缩回手,有点惭愧。

    她居然分不清狼和狐狸。

    “我们的皮毛在夏季是灰色的,到了冬季才变成纯白。”

    千花说,贺兰是幸运的。北极的夏季旅鼠成群,极易捕食。如果他到这里的时候是冬季,估计连一个星期也过不卜去。

    “你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吗?”她停下车,帮皮皮背上一个巨大的旅行包,向着荒原的深处行走,“一杯开水泼到半空,还没落地就变成了冰碴子。”

    说到开水,皮皮发现自己的口很渴,从包里掏出一瓶水,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下一了半瓶。

    “你的右手怎么了?”千花问。

    一路上她做任何事只用一只左手。出于礼貌,千花一直没有问,到了这里,终于忍不住。

    “受了点伤。’她淡淡地说。

    她的右臂伤势严重,手腕被赵松拧碎,伤了神经,至今手臂不能抬起。无力伸展,无力抓物,更无法握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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