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吗?

    匆匆吸一口气,天梦用她已经养成的威严的声音安抚: “夜寻,你被迷惑了。封旗和他的将军迷惑你,把你的心给扰乱了。不过不要紧,我的夜寻。” 天梦轻轻对夜寻慈爱地说:

    “只要你亲眼看见他们的尸首,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失常。”

    夜寻一震,猛然转身盯着天梦: “你说什么?”

    “只要他们死了,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平静的陈述下,隐含凶险的波涛。

    “不!天梦。” 夜寻抓着天梦嫩白的手,焦急道: “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无法想象夏尔和封旗的尸首出现在面前。那么神气的两个人,应该永远高高在上,并骑着高头大马,指挥这千万军兵,高坐在锦团中喝下美酒,带笑看侍女歌舞。

    怎么可能……….

    忽然意识到,天梦已经不同当年。

    她现在操着生杀大权。

    她,确实可以威胁夏尔的性命,甚至是……..封旗。

    惊惶使夜寻激动。

    “天梦,你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

    “封旗是帝朗司的王,他已经立下誓言,帝朗司各族从此平等,我们不需要杀他。”

    “可是,作为敌国的将领,帝朗司的王是不能放过的。”

    “不!你不能杀封旗,更不能杀夏尔。”

    “夜寻,这不是你的意思。是他们迫使你这么说的,他们的残害,在你的身上留下了烙印。”

    残害?

    是吗?

    夜寻愤恨地低头。

    他没有忘,曾经受过的折辱。

    但也没有忘记,封旗曾经给过的甜美感觉。

    在被追逐的时候,搂着重伤的夏尔,全心全意期盼可以驰回封旗的面前。

    那时的心愿………..

    重见封旗的过程,痛苦又漫长。

    开始了与自己对抗的战争,比与淙亢国的恶斗更激烈。

    如果真的痛恨封旗,为什么当宝剑刺上他的时候,自己也会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对封旗有情,为什么会扑进封旗的怀抱,大声痛哭。

    夏尔看见两人拥抱的身影时露出的淡淡笑容,到今天还印在脑里。

    和封旗许许多多不同的笑容一样,深深印在脑里。

    “天梦,你变了……” 夜寻明亮的眼眸看着天梦。

    “不,” 天梦缓缓摇头: “变的是你,夜寻。” 她蓦地嫣然一笑,握着夜寻的手: “不过,我会让你变回来的。变回当初的夜寻。”

    可以吗?

    变回,当日的我。

    在天梦身边受到很好的照顾,仿佛回到当日尊贵的身份。

    多久了。

    久得已经忘记,原来自己也是王子。小日族的王子。

    可夜寻想念夏尔,也为封旗担忧。

    这种隐隐约约缠绕在心头的烦躁让夜寻生气。夹杂的情感太多,无法理清的爱恨。

    我要帮助封旗吗?

    那,岂非忘却了以往的耻辱?岂非辜负了千辛万苦为自己奋斗的天梦?

    可站在淙亢国这边对付封旗吗?

    不说如何面对封旗的死亡,即使只想象封旗知道我背叛他时候的神情……..

    而且,夏尔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绝对不可以!

    夜寻被天梦巧妙地隔绝起来。

    他呆在天梦的大帐中,受着无上的尊敬和侍侯,却没有办法和夏尔见上一面。

    夏尔的伤,已经好了吗?

    举目看去,整整齐齐的一片军营。

    夏尔,在哪个帐篷中?

    夜寻几次要去找夏尔,都被天梦拦住。

    天梦的目光,令夜寻无法用强,只能焦躁地在大帐中来回走动。

    夏尔,你在哪个营帐中,思念着我?

    或是,思念着封旗。

    但愿有师傅在你身边,能够保护你。

    但愿封旗早日来到。

    帝朗司与淙亢国的战役,还在持续。

    攻占了达也门的律朗,知道夏尔落入敌手,不顾一切偷袭淙亢国大营。

    在封旗的援兵没有达到之际,这样的行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天梦其实也等待着这样的时机。在封旗大军到前,将军事重城达也门重新夺回手中,可稳操胜算。

    手中有夏尔做王牌,守着达也门居高临下对付封旗远来的疲军。即使封旗是战神再世,也免不了大败。

    偷袭,成为惨烈的一战。

    演薛当机立断退回达也门,死守城门,倚仗着达也门的地理优势不让淙亢国夺回这唯一的立足之地。

    作者: 不二§花月  2005-8-22 12:5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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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 回复:《血夜》by:风弄

    而律朗,则被俘。

    血肉横飞的场面,一直在大帐中的夜寻并没有亲眼看到。

    当他见到浑身鲜血的律朗时,才知道这场失败的营救。

    为了夏尔而来的律朗,狼狈地被推倒在天梦脚下。背缚的双手和身上的刀伤,令他无法挣扎着站起。

    天梦看着脚下的俘虏,雍容一笑: “夏尔将军身边的第一公子,果然忠心耿耿。”

    律朗抬头,不看天梦,却把视线转向坐在另一旁的夜寻。

    “夜寻,你安坐淙亢大营,夏尔大人何在?” 象金刚石划过玻璃的尖利语调。

    夜寻被律朗仇恨鄙视的目光刺得一缩。

    “你们同赴战场,为什么不一起被囚,生死与共?”

    天梦冷冷道: “夜寻是小日族的王子,夏尔是什么东西,能和夜寻生死与共?”

    律朗的目光,越发凌厉,简直要把夜寻的身上烧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夜寻听天梦话里隐隐有挑拨之意,连忙开口道: “事实并非如此,律朗,我……”

    律朗哪里肯听,蓦然大喝一声: “闭嘴!” 死死盯着夜寻半晌,忽然仰头对天大哭: “大人!夏尔大人!你错了!你错了!”

    律朗浑身是血,满脸悲愤,慷慨激烈。

    只听得空中回荡着“你错了!你错了!”,分明是伤痛夏尔爱错他人,遭受背叛。

    夜寻对律朗素无好感,尤其为了绫纷之死,觉得律朗是个无情无意的小人。但此刻见他对夏尔一片深情,居然远远胜过封旗与自己,不由心中悲凉,转头对天梦说:

    “天梦,我有一个请求。”

    “不要你替我求情!” 律朗霍然回头,乱发随风舞动,昂头凛然道:

    “我虽被俘,绝不坠夏尔大人的威名。要杀要剐,随便处置。我只有一个要求,夏尔大人生死未明,如果他还活着,让我死前见他一面。” 凌厉的目光又扫夜寻一下:

    “如果他已经被人害了,就将律朗的头葬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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