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回事。’……”

    “……‘是啊,只能怨我自己。是啊,那当然是最美好的时光。不光是最美好的,而且简直是心醉神迷的时光!一条小径掩映在椴树幽暗的林荫之中,四周盛开着红色的蔷薇……可是,我的上帝,要是当初我不把她抛弃,以后会怎样呢?那是多么奇妙!这个娜杰日达不是客店的女主人,而是我的妻子,我在彼得堡的家的女主人,我的孩子们的母亲’……”

    他合上书说:“我是不是读得很烂?”

    哼哼,比起我来当然烂了,明明是追忆美好初恋让人充满宁静的欢乐的小说,硬生生被你读成了负心人和忧戚怨妇的故事!等我好了,我让你听听我是如何优雅地朗诵这篇小说。

    唉……宋翊,你可是越来越喜欢流眼泪了呢。

    终于在初秋的时候,宋翊这家伙发现我被晒伤了,让医生给我开了点药,轻轻涂在我身上,同时决定不再去城郊晒太阳,改成在家里的花园里散步。

    我深感欣慰啊,终于不用像没人收尸一样地在烈日下曝晒了。

    宋竛工作以后,来看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有一次她扶我坐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她剪了一头齐耳的短发,如果我可以动,我会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这样也很美。

    她说:“能够跟着记者到处取材采访,我每天都很开心。”

    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那曾经柔软的小手现在已经有了细小而荣耀的茧巴,她说:“我要走了,阿七他说想陪我坐上环游世界的船,去看看你说过的世界。”

    啊?原来阿七那个傻大个竟然……我很想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我多么替她开心。

    她哽咽着说:“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好起来,来迎接我们好不好?这一次让我来告诉你外面的世界,给你讲我探险的故事,你一定要醒来好不好?”

    好,好,好,我很想告诉她。

    秋天一日日深了,落叶随风飘落,那意味着死亡的东西令宋翊开始觉得不安,他让园丁把落叶的树全部铲了,换成四季常青的树。

    可是我很想说:宋翊你有没有点审美?没有落叶的秋天还能叫秋天吗?

    ☆、第二十一节

    肚子里的孩子随着产期接近,开始躁动,有时宋翊会看着我波浪起伏的肚皮,皱着眉观察半天。他问医生:“她身体这样,还能正常生产吗?对她会有危险对不对?”

    医生无奈地说:“危险是一定有的,但是她已经足月,不生产也会对她产生危险……”

    医生走后,宋翊抱着我问:“我该怎么办?你醒醒,你来告诉我好不好?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只要你好好的。”

    也许是倒霉孩子受了这句话的刺激,当天晚上开始频繁运动,准备冲出子宫。

    宋翊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摸到床上一片湿润,吓得赶紧打开灯。当他看到床上一片血水时,脸色惨白,他把我平放在床上,对外面大喊:“医生!羊水破了!快!”

    负责接生的女医生听到以后赶紧起床跑过来,检查我的心跳脉搏血压,然后一手探进我下身。

    喂喂喂!虽然我们天天见面,但是我们并没有很熟好吗?!

    医生说:“宫口开得还不够,先做准备,等宫口开了就开始,实在不行就上扩宫器。夫人没有意识,不能使劲,得靠我们来助推。”

    护士和助产士纷纷带着慷慨就义的表情点头。

    护士对宋翊说:“宋先生,你去外面等吧,可能要很久,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宋翊紧紧拽着我的手摇头,他生怕漏看一眼我就嗝屁了。

    医生说:“就让他在这吧,说不定这是个唤醒夫人的机会,没有什么疼痛比女人生孩子更强烈,在这种刺激下,宋先生你要不断鼓励她,让她醒过来,尽量靠自己的力气帮助孩子出来。”

    我没生过孩子,但是听过很多人说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一样,我才不要这种时候醒过来好不好!可是我越是这样想,身体传来的痛感就越强烈。

    天啊!

    宋翊这家伙居然还在旁边一脸温柔地跟我说:“阿蒙,加油,孩子需要你。”

    我都要痛死了好吗?!我已经很努力了!你来生个孩子试试看啊,说起来,当初爽的是你现在痛的却是我!宋翊你这个混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我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鸣。随着“呜哇”的一声啼哭,在我肚子里盘踞很久的东西终于离开我,疲倦和落空朝我奔涌而来。

    有人抱着襁褓递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妈呀!这皱巴巴的小东西是什么?喂,你爸妈知道他们把你生得这么丑吗?

    抱着孩子的人正是混蛋宋翊,这厮一脸父爱如山地看着小东西,含着热泪对我说:“阿蒙,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看她,长得多像你。”

    我一个气结,晕了过去。

    好久没有做梦了,这一觉我睡得又香又甜,梦里周围是柔和的白光,好多天使围绕着我,神圣的仙乐在我耳边响起。一个大胡子老头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九天玄女,你该受的劫难到这里就结束了,去吧,去享受剩下的时光。”

    然后我就被他一巴掌呼下云层。

    我坠落在地面,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里。身下的床单已经换成新的,昨夜流在上面的血水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我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丝质睡袍,面前安睡着爱人,怀里抱着女儿。

    抬抬手,我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我用手抚摸着宋翊那张熟悉的帅脸,心里感叹:我男人胡子拉碴的样子也很有味道啊!

    他皱着眉,眼角落着一点泪光,我伸手替他擦去,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傻瓜,做梦也这么伤心?

    我低头看看孩子,她安安静静地在我怀里,全身通红,小拳头捏得紧紧地,脸上蒙着一层绒毛,眼睛闭着,眉头皱着,嘴巴咧着,好像梦里受到委屈很想哭。

    我戳戳她的脑袋,喂!我可是你妈妈,我抱着你你还哭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宋翊迷糊地睁开眼睛,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阿蒙,我又梦到你了。”

    我心头一颤,有种叫心疼的感觉从那里遍布全身,让我忍不住将头靠在他头上,说:“傻瓜,这不是梦。”

    宋翊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眼睛里慢慢出现泪水。

    原来真的会有奇迹,当我承受着生产的痛苦之时,突然感到全身能动了,但当时我并没有时间告诉他,生完孩子以后因为太累晕过去,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和他好好地说句话。

    “宋翊,你在我耳边啰啰嗦嗦絮絮叨叨了九个月,现在,我要还给你啦。”

    我伸手去帮他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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