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可已经足够强大。”

    “力量?”何秋歪歪头,他缓缓地看向自己的指尖,瞬间,不知何方而来的无数的飞花便绕着他的手缓缓地流动,正巧一块石头从何秋头顶的山崖掉落,他下意识的抬头,飘忽忽的花瓣在眨眼间将石头化为粉末。

    “力量……”何秋勾起嘴角,他欢快地起了身,随意的转了一圈,飞花在他周边煽情的飘扬,何秋却笑着皱起了眉,“白狼,你怎么不看一看,你看我现在多漂亮。”

    “你怎么就不看一看……”

    何秋弯腰摇了摇全身是伤的白狼,早已昏迷的白狼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他越说越委屈,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几百年来……从来不看我一眼……”

    他的风华绝代又为了谁呢?

    梦玉便趁机煽风点火,“留下来吧,那只白狼的眼中只会有你。”

    挣扎,痛苦,渴求,期望……可何秋最终还是笑了。

    “对,我应该得到最好的,”他说,“白狼应该看着我,只看着我,看不见我的白狼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何秋的周身冒出了无数的花瓣,那些花瓣邪恶而狰狞,他表情怪异,眼中有说不出的怨恨,梦玉的口水越来越多——要成了,它要脱掉花妖的魂魄了,他再也不需要觅食。

    梦玉洋洋自得,可何秋一伸手,花瓣却都涌向了本体的根。

    ……!!!!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呢?

    何秋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只知道冰冷从心底快速地缠绕至他的全身,他痛苦地嘶吼一声,看见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皲裂成无数的碎片,像是满天的花瓣。

    “我死了……”他在破碎的瞬间想,“白狼,我从来都没有犹豫。”

    刚才的疯癫,刚才的怨恨,刚才的期许……全都只是做样子,他怕那个声音的主人能做什么手脚阻拦他,他不敢直接去攻击自己,他要出其不意。

    他从来都没有犹豫。

    何秋的血液猛地喷溅在白狼的毛发上,将白狼的毛染成凄艳的血色,受到刺激的白狼不安地动了动,何秋弯起眼睛,“白狼……白朗……你要叫白朗……”

    最后一滴泪水滑落脸颊,何秋最后的部分也散为花瓣,而那滴泪,则轻柔的打在白狼的背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痕迹,但不久便会消失。

    白狼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人为了它哭泣。

    他们错过的是一世,这一世,总是阴差阳错,一次都对不上。

    何秋改变不了天道,他只能祈求自己拿到最好的结局。

    结局就是,何秋死了,天劫散去,当白狼醒来之时,他已经化为一地枯萎的花。

    最好的结局。

    31

    灵魂是掉不出泪的,可他依然下意识地抹了抹眼睛,摸到一片干涩后便哂哂地勾起嘴角。

    原来这就是死了啊。

    何秋像往常一样绕着白狼转了几圈,又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白狼的身子,手指理所当然地穿过了白狼,他也不恼,只是自嘲地想——似乎和他没死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终究是不一样的,勾魂使从云雾中出现,何秋不闪不躲,不是他不想躲,而是身子自发地僵硬了起来,而在被勾魂使的钩子勾住的那一瞬间,何秋拼尽全力仪态万方地悠悠回头,往常一样弯起了眼睛。

    “你要叫白朗。”他再次这么说,一双桃花眼依然媚色无边,只是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绪,“这样,我下次才能找到你。”

    然后,身子就不再能动。

    勾魂使勾着他一路走过云雾弥漫的黄泉,一路通到阎王殿,他迷茫地排着队进入阎王殿,身边的人脸上都是苦相,地狱下的哀嚎在阎王殿中都能听见,何秋木着脸张望了一眼,地狱中滚烫的油锅不断地咕噜咕噜地冒着血色的气泡,无数人在其中翻滚,抽搐,歇斯底里。

    何秋淡然地回过头,眉头都不皱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下锅滚一遭——只是,白狼有没有活过来,白狼也会到这里吗?

    他有一种恶意的期待——不是后悔救了白狼,只是心里有个阴暗的小角落幼稚并且满是恶意地期待着白狼并没有逃过天劫,然后他们便可一同在地狱中缠绵悱恻。

    哪有那么无私的爱呢?他自认生来没什么良善的心思,对待喜欢的人怕是一样残忍。

    两位狱卒架着他站在前生镜前时,他正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兴奋与自我谴责中,狱卒们齐声的话语恰巧把他从死循环中拉了出来,那两人的声音完全重合,几乎成了一个人的声音,“看看你上辈子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好好的忏悔,”他们冷冷地说,“承认轻罚,忤逆重罚。”

    何秋摇摇头,架着他的两只胳膊顿时一紧,他皱眉,只得低下了头。

    他不愿意回顾他无聊的一生,他的一生除了等待和痛苦没有任何闪光的地方,不过至少,镜中总会出现他的白狼吧……

    从那么一点点到最后的威风凛凛,它守护着他,生生守护了那么多年。

    沧海桑田,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他这么想,竟然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明明知道是不切实际的,可是能不能在心中小小的期待,期待白狼对他有情……?

    哈,野兽与花?还是未开灵智的狼和等了千年的花……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然而那点小雀跃却那么的鲜明,他忽视不了。

    他于是耐心地看着,看见前生镜中一位身着道袍的仙人路过岚山。仙人的鼻子很奇怪,鼻尖处长成了一个勾,两只眼睛细长并且上挑,苍白的脸看起来特别刻薄,那仙人瘦骨嶙峋,身上的袍子像是挂在了枯树枝上——单论长相,这古怪仙人全身上下无一不透出寒酸阴险的感觉。

    所幸他醉了,脸上的红晕掩盖住了他长相上的怪异。他醉醺醺地在岚山上原地转着圈,呵呵地乱笑着,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他也不恼,胡乱闹腾的时候不小心将些植物的种子落于地上,他迷迷糊糊地想侧过身子把那些种子捡起来,可不想那酒劲太大,他晃晃荡荡地倒在地上——竟然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七七四十九天,等仙人醒了,种子落地生根,早已发芽。仙人急了,他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落地之花可是是十罪魔花的种子,每一株都代表着大罪恶,可十罪魔花的成花又是练丹的仙药,移栽还必死,他寻觅了几百年方才拿到这魔花的种子,这样抛下,他怎能甘心?干脆抱了云斗星君家坐骑狼刚刚下的崽子,让它守着这朵花,自己的人,不用担心它胡闹,若是胡闹也必会有能够算账的地方,而且除了免去别人把它给刨了的危险之外,还能替它挡挡成花必经的天劫……

    他这如意算盘是打的啪啪作响,小狼崽子刚断奶不久,见谁都摇尾巴,脾气乖的不得了,只可惜它母亲不是什么好品种,山间野狼一只,几千年的修为也就是身体强壮点,连化形都不成——恐怕这只小狼崽子也不怎么样。

    可这不是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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