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绾和韩真真说给两人留空间,他们之间也是有很多话要讲清楚地。
    “对不起。”
    楼音仰头笑着也有疑惑,“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要说也应该是我所。”
    “这个对不起有很多含义,首先我以姚姚男朋友的身份为她那边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道歉,其次作为朋友,我对隐瞒姚姚小产这件
    事道歉。”
    楼音双手捧着奶茶杯,虽然咖啡厅里暖气很足可她还是觉得一阵凉意。
    “于峰。”
    “你说。”
    楼音犹疑片刻,“于峰,你老实跟我说,你跟贝贝分手其中有没有姚姚插足的原因。”
    还没出事前在飞扬舞团看完姚姚时,听她说起于峰跟贝贝分手这事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以于峰的性格分手是要告诉他们的,
    就如当初恋爱刚成功就在群里宣布。
    但这次分手她安全不知道,不像于峰平日所作所为,后来回去她主动联系了贝贝,贝贝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好好像把她当做仇人
    一样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就感觉,她是抢走的于峰的人一样。
    于峰沉默一阵,握紧拳头点头。
    “有,我跟贝贝还没分手的时候,同姚姚的关系……比较暧昧。”
    “是比较暧昧还是别的。”
    于峰脸色一僵不太好看。
    楼音心中一个咯噔,“姚姚是第三者,但她却把我塑造成一个第三者的形象对吗?”
    “你……”于峰看过来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楼音震惊了,她完全想不到,最好的两个朋友因为在感情这一块这么出卖她。
    “我想想,应该是异地恋让你和贝贝在感情上产生一些比较大的矛盾。‘舞迹’比赛你多次帮我原本网络上就有些不好的传言,贝
    贝因此跟你闹腾,姚姚在中间劝说,但那时候你们俩关系暧昧加上贝贝的误会,就将计就计。大概的意思应该是我跟你好多年
    的朋友关系,在‘舞迹’中产生好感是这个意思吧。”
    “音音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这个黑锅我背了就是,我问心无愧对得起九哥就行,但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俩要在一起可以大大方方为什
    么要用这种最难看的方式。当然,我现在不想追究什么或责怪你什么,而且我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说什么。姚姚的话我想过,我
    也承认有些事情我太过个人主义没有考虑你们感受,我以为我生活条件的优越一些,连带的想要让朋友过得好一点这种个人自
    私想法原来是不对的,会令人反感恶心的。”
    “我也不知道因为嫁给傅明庭,我对舞蹈的努力是会被人否决的,原因仅仅是我嫁了个不错的男人。我一直单纯的以为我们三个
    之间的感情可以长久保持,像最初认识的时候一样仅仅是朋友,不掺杂任何复杂想法和情绪。后来我才知道,最亲密的朋友是
    可以撒泼脸皮闹得如此难看。”
    “于峰,姚姚她应该不会想在见我,而我也发现其实不大适合与别人做朋友。但请你转告她,这些年她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
    ,以后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找傅明庭。这是我欠她的怎么都躲不了,我衷心祝愿她以后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音音你不要这么说,真的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楼音嘻嘻哈哈的笑着,“没关系了,事情都过去在追究没任何意义。对了,我还有个东西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张卡推给于峰,“上次那一亿是我个人名义补偿给姚姚的,这一亿是我跟我丈夫以欠朋友的身份做的补偿。
    姚姚截肢的痛我不能感同身受,你也知道我嫁了个有钱的老公,现在最多的就是钱。在姚姚心目中我原本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比较同等的方式来表达我歉意。”
    “楼音,我不是来拿钱的。”
    “我叫你出来也不是给你钱的,只是突然想到就给了。那些烦人的事说完,说点别的吧你打算怎么办。真的打算跟姚姚在一起吗。”
    于峰笑了下,掩着苦涩,“还能怎么办,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在先。说是姚姚耍心机找机会不如说我给了这个机会。当时在东庆
    跟贝贝在一起觉得情投意合好像灵魂伴侣,接过还是挨不住异地恋的审判。渐渐的跟她矛盾越来越多,反而是姚姚在身边安慰
    我。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她了解我,很多事只需要一个动作或眼神她就全部明白。我跟她在一起挺莫名其妙,既然在一起就在
    一起了,虽然她现在的情况她自己很自卑,但我真的没有嫌弃她的意思。”
    “希望你们幸福。”这是楼音唯一能给出的东西了。
    “听说程老师离开国舞团,你打算怎么办。”
    “九哥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正好也给时间让老师好好休假,至于最后老师愿不愿意回国舞团由她自己做决
    定。而我的想法是,老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当然如果她想退休不在到处征战,我就继续留在国舞团继续事业。”
    “你年后的比赛?”
    “早就退赛了,姚姚出事第二天我就跟老师说了,而且老师也支持我。状态不好强行去,不如退赛不要做无用功。那你呢,还回
    舞团吗。”
    “应该会吧,冯老师对我挺宽容,一直保留着我的位置。”
    “加油,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联系我。”
    “音音,我们打算回东庆了。”
    楼音的脸怔了下,少许不自然,“什么时候。”
    “就是这两三天,姚姚不喜欢留在这儿,白绾也帮我们联系了东庆的医生,回去之后可以继续治疗不耽误。”
    “好,一路平安,我就不来送你们了。”
    于峰也不想劝,楼音和姚姚之间的心结谁插足都没用,得她们自己跨过这个坎儿才算过去。
    “你跟九爷办婚礼不要忘了通知我。”
    “自然。”
    “还有,不要放弃跳舞。楼音,真心的,作为朋友你站在舞台上努力的样子真的很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比赛场上,跳
    着小天鹅的,看着台下观众时的表情自信又漂亮。”
    楼音又是一楞,眼中点点疑惑和不可置信。
    于峰别开目光,“我回医院了。”
    “于峰。”
    她拿着卡绕过去紧紧塞在他手里,“这钱拿出来就不会在收回去,至于你要不要给姚姚你选择。密码是姚姚生日,这点永远都不
    会改。请代为再次表达我的抱歉和谢意,谢谢你猛陪了我这么多年。不管将来如何,我们三个从前的友谊永远不会改变。”
    “再见。”
    都长大了,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些话也不难理解。
    于峰沉默一会儿捏着手掌拿着外套走了。
    叶暖这场车祸,不仅让她自己丢了性命,也让姚姚失去一条腿,三个人维系多年的朋友情意彻底分崩离析。
    不知道,如果再给叶暖一次机会,她会不会这样做。
    白绾和韩真真回来时只有楼音一个人在窗边,她静坐着,侧头看着白皑皑的四九城很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网上总有段子说,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没有缘由的,忽然的有一天并肩的人不在并肩,连去了哪儿都不知道,现在想想还是这么回事。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真的不见了。
    “欸,你们回来了。”
    “我看你在思考人生就没打扰,作为一个医生我很负责人的告诉你,现在的你可以去吃火锅了。我已经预定了位置,晚上就去吃
    火锅有什么事我负责。”
    “好提醒,火锅火锅!”
    韩真真也举双手赞成,吃火锅什么不开心都可以代替掉。
    ***
    今天楼音很高兴,好久没这么跟朋友在一起这么愉快的谈天说地。
    晚上是傅明庭亲自来接的,她只喝了一杯,微醺,却又可爱又黏人,一路跟他叽叽喳喳个没完,把脑子想的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什么抽空生个孩子啊,取个什么名儿啊,以后怎么教育啊,她不跳舞之后就在家当个阔太太啊。
    没有她不敢想,也没有她不敢说的。
    傅明庭一路听着觉着好笑又可爱,同时也在想要不趁着这段时间程软还没定下来,楼音又在放长假干脆造个小宝宝算了,等生
    了孩子以后拿孩子套着楼音让她远离舞蹈安心做个阔太太。
    可又一想,商絮的事没解决,万一楼音真的怀孕很容易成为目标。
    之前套路一个接一个,这会儿要过年倒是消停下来了。
    商絮是个孤儿,从小就是个刺头,十八以后没去处才去当兵,应该没什么亲属过年过节的还能干什么。
    刚这么想完,傅明庭脑子里就灵光一闪。
    这么多年商絮难道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或者没一个亲人了吗。
    他当初与m雇佣军合作不过是拿情报还钱,可商絮当时的工资并不低一个人应该是够用。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九哥,九哥。”
    楼音脑袋晕晕的靠过来,下巴搁在他握着方向盘的臂弯里,小神秘样儿的看他。
    “怎么了,音儿。”
    她眨巴着秋水眸,望着他一阵诡异的嘿嘿,“我们现在回家是要造宝宝吗。”
    “这……”
    傅明庭哭笑不得,揉过小脑袋,“喝了酒就这么主动。”
    “要不要造一个小宝宝啊,要不要嘛。”
    “得,满足你。”
    得到回应楼音缩回去,迷迷糊糊的窝着,“嘁,明明爽的都是你还一副很吃亏的样子。口是心非的老男人,哼!”
    傅明庭:……
    他老婆跟他求爱,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放鞭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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