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宪洲委婉拒绝了徐艳秋的几次约会后,她似乎明白过味儿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再主动约会元宪洲,也很少打电话了。
    但徐艳秋的弟弟徐锋在元宪洲这里,没事分发一下报纸、信件什么的,有时还腻歪在元宪洲的办公室里。
    这天,徐锋发完报纸,看看元宪洲低头忙碌着,搭讪道:“姐夫,你最近怎么不到我家里了?”
    “哦,最近比较忙。还有,以后别乱叫姐夫。”
    “好吧。”
    “你老爸怎么样了?”
    “最近掉头发越来越厉害了,都快成秃子了。”
    元宪洲叹口气:“保健药还有没有?”
    “不多了。”
    “哪天我再给你拿点。”
    “好的。”
    “对了,元总,你这段时间怎么不约我姐姐了?”
    “那个,再说吧,你先忙你的去吧。”
    徐锋下去了。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元宪洲都不太待见这个小舅子。
    小舅子过来上班后,元宪洲私底下跟其他人打听,这小子跟前世一样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有时甚至打着元宪洲的名号作威作福。
    但只要徐锋搞的不算离谱,元宪洲就没必要跟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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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屋里,木床发出有规律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木床上,一对身体剧烈地冲撞着,呻吟着,好一会儿才停息下来。
    何华雄翻身到一边,喘着粗气。
    纪敏则起身穿衣服,何华雄拉她一把:“着什么急?”
    “你的小情人该回来了吧?”
    “我已经放她假了,回老家得待好几天。”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何华雄叹口气:“没办法,你老不理我……”
    “是你自己没手腕……”
    何华雄一下跃起,把纪敏压在下面,又开始剧烈运动起来。
    纪敏狠狠抓着何华雄的脊背,一边呻吟着一边喃喃自语:“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
    何华雄吓了一跳,放慢了频率:“你想到哪去?”
    “随便哪里,反正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何华雄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世界各地都一样啊,男人出轨还愿意回家,女人出轨就铁了心想离家出走。
    何华雄停了一会儿,纪敏就下意识地按一下他的腰:“怎么?不想认账是吧?”
    “想!”何华雄又剧烈运动起来。
    纪敏再次呻吟起来,刚想说话,何华雄又继续加快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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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宪洲给老徐又买了一堆特效药和保健品之后,招呼徐锋上来取。
    徐锋拿了东西却没有马上下去,还在办公室里磨磨唧唧。
    “还有啥事?”元宪洲皱起眉头。
    “我姐找你。”
    “什么事?”
    “不知道,您自己问问看,要不等会儿她估计会给你来电话。”
    说完,徐锋转身下楼了。
    徐艳秋会有什么事呢?
    元宪洲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打电话。
    可打了足足5分钟老是忙线,只好停下来歇会儿,准备再打。
    没想到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里是徐艳秋的埋怨:“你那边怎么老是忙线啊?”
    元宪洲笑了,多半是两个人在不约而同拨电话。
    “大洲,你知道孙月快生了是吧?”
    “知道啊。”
    元宪洲心说,可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但突然元宪洲就想明白了:“对啊,这事儿得咱俩帮忙!”
    哑巴生孩子要是没有健全人帮忙,哑巴得累死,医生更得累死。
    元宪洲放下电话,把工作安排一下,连忙往中心医院赶来。
    来到走廊里,正看到哑巴在长椅上坐着,显得没精打采的。
    元宪洲一直走到哑巴面前,哑巴看到元宪洲惊喜不已,元宪洲却板着脸把哑巴训斥了一顿:“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过来?”
    哑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比划着,意思我看你挺忙的,没敢打扰。
    大鸡和钟洋去世后,哑巴就是元宪洲最贴心的哥们儿了,但哑巴有时候还是把元宪洲当上级看待,不敢造次。
    两人比划了一会儿,元宪洲这才知道徐艳秋已经在里面了,给哑巴媳妇和医生当翻译。
    哑巴很风流,搞过的妹子无数,但最让元宪洲佩服的是,他从没搞出过人命。正所谓:人从花间过,不留风流债。
    元宪洲想起自己先后搞出了两条人命,却从没像哑巴这样尽职尽责过。虽然这是薇薇自己要求的,她担心被人说闲话。可每当想起来还是感到惭愧不已。
    坐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直接跟元宪洲说话,让元宪洲准备襁褓、毛巾之类东西,看情形哑巴媳妇真要生了。
    元宪洲要自己去买东西,哑巴却劝止,比划着说元宪洲在这里可以跟医生沟通。
    元宪洲想想也对,哑巴自己坐这里的话,医生有事也跟他说不明白。
    哑巴小跑着离开了,过了不到十分钟又满头大汗地回来,把东西递进了病房。
    哑巴重新坐下没一会儿,产房里开始传出哑巴媳妇的喊叫声,哑巴听不见只能揣摩元宪洲的表情,不时焦急地比划着询问元宪洲。
    听着产房里的声音,元宪洲能猜出此时里面的情形,医生大声指导着,徐艳秋对哑巴媳妇比划着。
    什么“吸气”、“用力”、“伸腿”、“已经有三指宽了”、“加油”……
    元宪洲不由自主想起薇薇生孩子时的情形。第一次完全是无人陪伴,孤独地完成生育。第二次虽然有合法身份了,又有更好的条件,更多的人陪伴,但作为孩子父亲的元宪洲却不在身边。
    想到这里,元宪洲忍不住叹息了。
    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哑巴顿时吓坏了,一把拉住元宪洲的手,比划着询问:“出什么事了?”
    元宪洲连忙歉疚地比划,说自己想起薇薇生孩子时的情形,你老婆眼下没什么问题。
    哑巴笑了,但笑的有些不自然。元宪洲低头看看哑巴的鞋,都已经走形了,明显是内心紧张,脚趾使劲抓地造成的。
    元宪洲从没见哑巴紧张成这种样子,连忙搂住他拍拍他的后背,比划着安慰他,告诉他现在科学技术发达,生孩子几乎百分百安全。
    哑巴果然平静了许多,笑容也自然了,元宪洲捏捏他的脸笑了。
    又过了难熬的十几分钟,突然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元宪洲站起的同时,哑巴也站起来了,直接向产房门口冲过去。
    一个医生出来拦住了哑巴:“等会儿!等会儿!家长吗?”
    元宪洲指指哑巴:“他就是。”
    “女孩儿!”医生抱着板夹记录一下,然后把笔交给哑巴,哑巴胡乱签一下字,猛地推门冲了进去。
    元宪洲也长出一口气,站起来,透过门上玻璃看向里面,徐艳秋正在跟医生聊着什么,额头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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