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们谁有童子血
    几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日暮渐落之时找到了一小间土地庙。
    大家将马车架子和缰绳从马背上卸了下来,好让马儿轻松些。又给它们喂了些干草和水这才进到庙里准备支个柴火堆。
    本来孟舒和姑墨要去捡柴火,但是被陆良辰说他和陆三默去捡就好了,他二人就留在这里顾着大家。
    过了一会儿二人就捡了不少干柴树枝回来将火堆架了起来。众人围着火堆开始煮晚上的吃食用来填肚子。
    火堆边上三个姑娘相互依靠着而坐。有狐念洍坐在中间,面色有些不太好。
    弥酒酒边吃还边不住地偷瞄她。
    瞄多了,有狐念洍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问她:“我说酒酒,你老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啦?”
    弥酒酒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答道:“我是没想到,一个人居然会因为天气冷就生病的。好神奇哦嘿嘿嘿嘿……”
    “你!——” 有狐念洍没听明白她的画外音,气结得一把捏住她的小胖脸蛋,用低哑的嗓子吼道:“你个小丫头,竟然敢讽刺我! 看我不传染给你!”
    说着就朝着她面上吹气。
    弥酒酒咯咯笑着四下躲。
    “噗嗤。” 顾有阿也忍俊不禁,“可是,平时看着横行霸道的,居然也这么柔弱呢。”
    “死阿囍,你也别想好!”
    叫喊着往她那儿一扑。
    因为喝过了九皋配的药,这一路上几乎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着,现在到了土地庙终于是清醒了一些。
    看她昏睡时还不时咳嗽几声,陆三默一路上是坐立难安。他终究还是不能像表面上那样,那么淡然不为所动。
    此刻大家都在准备吃食,陆三默却突然起身。
    “你干嘛去啊三默?”
    “我再去找些树枝。”
    “柴不够吗?”看着陆三默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弥酒酒问他们。
    陆良辰拨了拨自己身边的那些干柴火,“应该是差不多啊,可能是想多捡点备着吧。”
    陈故却笑,“我想三默兄是想多捡些,一会儿好让妻虞给有狐姑娘煎药用吧。”
    因为他刚刚好几次看到陆三默不止一次的偷偷在瞄有狐念洍。
    “哦?哟嗬,三默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贴心啦。” 陆良辰摸摸下巴,继续拨弄火堆。
    脑袋虽然有点昏但神智还是十分清醒的有狐念洍在心里轻笑。
    那人明明就是内疚了,哪是什么贴心啊。
    “我看陆二公子虽然看着对身边的事物都是漠然的样子,但实际内心却是十分温柔的一个人。” 顾有阿帮有狐念洍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绛紫色大氅。
    “是啊,我们家三默啊,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看陆良辰无不得意的样子,好像夸的是他自己。
    水烧开了,吃的也都温热了。
    幸好昨天休息在镇子里,今天昙好他们采购了许多能带上路的吃食在车上。今天晚上好多东西热一下就能吃。不像之前赶路的时候,日子一长,食物要不吃完了,要不时间太长也不能吃了。只能将干馒头泡着热水吃。
    看来这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早前就听昙好说,陈故一年大概也就只有一个月多能呆在自己家。其他时间不是在各地打理商铺清算财务,就是在去各地的路上。
    而他们现在走过的这些路还算好的,要是去更远的,或者更艰苦的地方那这一路上才折磨人。吃不好睡不好,有时候陈故的身子吃不消,就得靠九皋和妻虞一直拿药吊着才能继续往前走。
    所以他们带的行李里通常是药材占了大头。
    这时陆三默回来了。
    “……”
    众人傻眼。
    他捡了何止是一些,陆三默根本是把这个林子里的干树枝都捡回来了吧。
    原来,因为捡太多,所以他将所有捡到的柴火树枝用硬树藤捆了起来,然后就这么扛在肩上回来的。
    那一捆枯枝柴火高得快要把他的身形挡住了。
    “……三默…… 你是要烧了这间庙吗?”
    “二公子你这是……”
    陆三默看大家的表情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捡得有点多,清了清嗓子,“今天晚上会冷。”
    陆良辰:“……”
    “也是……” 陈故笑了笑,“三默兄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是啊三默哥哥,这个好好吃! 你快吃!”
    “嗯。” 虽然应了,但是陆三默还是又折了好几根枯木枝丢到火堆里,还往几个姑娘那儿拨了拨,让柴火的温暖更靠近她们一些。
    而此时,有狐念洍已经靠在顾有阿的身上沉沉睡去。
    陆良辰简直就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这么贴心的陆三默怎么会是那个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亲弟陆三默呢。
    平时他的贴心都是不露痕迹的,亦或是故意遮掩起来。
    ……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情况啊?
    “看不出来陆二公子还如此细心啊。” 顾有阿意有所指。
    “……”
    陈故笑着摇了摇头,帮陆三默解了围,“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大家吃过饭之后,妻虞便开始帮有狐念洍煮汤药。
    弥酒酒蜷着身子依着有狐念洍,眼睛是闭着的,也不知道睡着了没。陈故让姑墨到马车上拿了两件大氅,给了顾有阿和弥酒酒一人一件,以免晚上太冷会着凉。
    其他人也是低声交谈着,生怕不小心把她们俩吵醒了。
    突然庙宇外一声马嘶,在此时安静的夜晚听着凄厉非常。同时庙外顿失夜色,丝毫看不见月光。
    陆良辰和孟舒立马冲到土地庙外察看情况。
    四下漆黑一片,庙宇周围都是深林,寂静无声。只剩陆家兄弟捡来的干柴燃起来的火光,一时之间十分骇人。
    “出什么事了?” 那声马嘶倒是把有狐念洍吵醒了。
    “不要怕。是月蚀了。刚刚初亏,缺了一小口,看着十分奇妙!”
    陆良辰从外面回来兴奋地跟他们说着。
    而孟舒则留在外面安抚马匹。
    “月蚀?! 那可是难得的奇观异景啊! 我们出去看看吧!”
    月蚀……
    而平时最热衷于看热闹的弥酒酒此时面上全无血色。
    坐在她边上被她靠着的有狐念洍发觉她身上抖得厉害,忙关心问道:“酒酒你怎么了?是冷吗?怎么在抖呢?”
    听有狐念洍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弥酒酒的不对劲。在火光中看弥酒酒的脸更显苍白。
    “酒酒妹子别怕,那只是月蚀。” 陆良辰忙安慰她。
    可是弥酒酒依旧冷汗涔涔焦虑不安的样子。
    “酒酒你怎么了?怎么满头都是汗?又发抖又流汗的,是不舒服吗?”
    可是任凭大家怎么问,弥酒酒都是目光呆滞不回任何人的话。
    陈故说:“妻虞你帮弥姑娘查看下身子,是否哪里有所不适。”
    “是。”
    妻虞在弥酒酒边上蹲下身来,仔细探了她的脉搏,也观了面色舌苔还有耳朵后面的脉络。看完之后脸上却是更加的疑惑,大家忙追问:“如何?”
    妻虞为难地摇头。
    “怎么了?情况不好?”
    以为是有大问题,害得大家一个个都紧张非常。
    没想到妻虞依旧摇头,“根本无事。”
    “无事?!”
    “嗯。”
    “可酒酒妹子看着很难受啊。怎么会没事呢?”
    “可是…… 确实看不出什么有什么问题。许是我学艺不精。”
    瞧不出毛病,一群人急得在小庙里团团转。
    “……阿爹…… 阿娘…… 我不想修仙…… 外面好吃的太多了…… 不要带我回家……”
    自己还生着病的有狐念洍忙探了探她的额头,担心道:“也没烧啊,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酒酒妹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冷…… 好难受……” 平日里面色红润的弥酒酒此刻脸上已经铁青一片,好几处还出现了一块块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陆良辰也伸手确认了弥酒酒的耳后是不是有冒出青筋,“也没有吓掉魂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这样的情形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完全束手无策。
    正在专心照料弥酒酒的有狐突然停顿了下,然后似乎想到什么,说:“……刚刚我们来的路上是不是有一片桃花林?”
    “对!”
    “我倒知道一个法子。你们谁去折四支桃花枝来,记得千万不要弄掉枝上的任何一朵桃花。然后还需要七条蛇的蛇心…… 这个林子湿气重,一定有不少的蛇。”
    “蛇心?!”众人诧异。
    怎么觉得这个有狐姑娘奇奇怪怪的,想出来的法子也是奇奇怪怪的。
    “这两样东西要做什么用?”
    “我幼时寨里曾经也有人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不知有没有效,姑且一试吧。”
    “好! 我们这就去!”
    原本大家想把陈故和妻虞留在这里照顾两个病患,但被有狐念洍执意劝走。非说她照顾得来,硬把大家都赶了出去。
    于是在陆良辰和陈故商量过后,决定就只留有狐念洍和弥酒酒在这里,别人都一道去找用来节约时间。
    “嗯,小心。”
    陆三默和顾有阿一起去折桃花枝。而陆良辰和姑墨一组,陈故则和妻虞孟舒一组。
    顾有阿不会功夫,但是精通纸灵之术,和陆三默一道去取桃花枝安全些。
    陈故和妻虞孟舒一起,陈故的身体没办法离开大夫,万一半道上有什么问题,妻虞也在身边。于是姑墨就被派去和陆良辰一组。
    有狐念洍见几人走远,忙掀开裹着弥酒酒的厚衣服。
    果然,弥酒酒身上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动物的样子。脸上的那些红斑也已经开始慢慢长出灰白色的毛发,原本小巧可爱的耳朵渐渐变成尖耳,隐隐要现出本身的样子。
    这酒酒妹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 这毛发,这耳朵…… 难道是只小妖兽?还好她刚刚及时把其他人支开了,特别是那个陆三默,整天一副除魔卫道正义之士的样子,要是让他知道酒酒是妖那还得了。
    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有狐念洍当机立断拿起旁边的枯枝,一把折断。然后将断裂处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划,顿时就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色的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有狐念洍将手腕伤口放在弥酒酒的嘴唇上方,鲜血顺着手腕尽数流到了弥酒酒的口里。
    看着弥酒酒身上的毛发慢慢收回消失不见了,脸上的红斑也渐渐消散,有狐念洍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有效……”
    想从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扯下一片布条,可惜由于生病着,手脚酸软,撕了好几次才撕了一小片下来。然后紧紧地缠住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用来止血。
    从小到大,她身上就有太多太多的迷团,有狐念洍越是了解自己,越是疑惑。小时候明明丑得人人喊打,怎么一过十二岁就突然开始变好看了。
    当然还包括自己的血能抑制妖性这件事。
    小时候偶尔间遇见过一只妖。
    他与一凡人女子成亲,但是每到重阳节,他就会忍不住现出原身。
    那一年被偷跑出山寨玩的有狐念洍撞到正好现出真身的他。年幼好奇的有狐念洍看到路边草丛里有一只奄奄一息的灰兔,就忍不住就想把它带回家养着。
    于是受尽有狐念洍□□的兔妖终于妖气难抑,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狠狠咬了她一口。
    就这样变回了人身。
    那妖恢复神智后也是啧啧称奇,说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体内竟然流着这般奇妙的血,竟能抑制妖气。那妖在离开之前曾千万嘱咐她,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血有这个作用,不然尔命休矣。
    后来她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妖。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这样帮了这个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小妹妹。
    一边负责寻找桃花林的陆三默和顾有阿二人正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着。由于天太黑,陆三默举了一个小火把走在前头,顾有阿跟着后面亦步亦趋。
    “小心,有坑。”
    “嗯。” 顾有阿专心于脚下的路之间隙还抬眸看了一眼陆三默。
    这个陆二公子虽然一路上看着冷冰冰的,但其实还是挺细心的,想得也周全,并不比阿故想得少啊。
    很快二人就寻到了有狐念洍口中那片桃花林,折了四支桃花枝后,陆三默又决定多折几支,以防万一。可是这下却不好拿了,勉强抱回去肯定会伤到枝桠,亦或蹭掉花叶。
    想了想,顾有阿拿出收在里衣里的特制符纸,在手中结了个手印,朝前面空地一扔。
    瞬间幻出一辆简易的独轮小推车。
    “我们放这上面推回去吧。”
    陆三默也是忍不住夸赞,“姑娘高能。”
    看来那天顾家的那几个家丁没有说错,还真是用什么都能用纸变出来。
    顾有阿不好意思道:“哪是,只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跟你们的大能比起来算得什么。”
    “姑娘谦虚了。”
    二人推上小推车往回走。
    等几人回到土地庙时,弥酒酒已经陷入昏睡。
    “酒酒妹子如何了?”
    “总算稳定点,没有再说胡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
    “剖蛇取心啊,不然我让你们抓蛇做什么。”
    “好好好,女侠息怒息怒。”
    远在千里之外的弥家三哥此刻却是烦躁不安,怎就偏偏赶上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月蚀之日。
    每逢月蚀,极阴之气过甚。他们一族属阳火,在这样阴气过重的晚上,若是修为不够必定妖气难抑。全身若身处冰火两重之境,痛苦难当。
    若是正好被凡人或是其他妖撞上,那可怎么好。
    思虑再三,弥三哥还是决定去找平时最疼自家九妹的丘爷爷。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找到这个让人担心的九妹。
    “挖出来了,都在这里了。” 陆良辰一手的蛇血,捧着一个装满了蛇心和蛇血的碗走了过来。
    顾有阿忍不住掩鼻,那蛇血的腥味未免也太难闻了些。
    有狐念洍只看了一眼,“把蛇心洗净了,然后捣碎。记得一定不能留一点蛇血。”
    顾有阿看着有狐念洍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若有所思。
    “除了蛇心和桃花枝,还需要童子血。 ……你们谁是?”
    有狐念洍语气平淡的抛给那群男的这句话,却让几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了。连端着碗正准备去外面洗蛇心的陆良辰也是一趔趄。
    顾有阿和妻虞更是一脸尴尬。
    小小庙宇之中一时僵冷,气氛难以言喻。
    见许久没人回应,有狐念洍抬头,“你们不好意思承认?”
    有狐姑娘,知道你是“奇女子”,但你也可以说得委婉些的……
    “那我自己选了?”
    “……”
    几个男人开始左顾右盼不敢直迎她的目光,生怕她点到自己。
    “你,你。就你们俩儿来吧。” 有狐念洍随手一指,就点了陆三默和陈故的名。
    “……”
    二人五味杂陈的互相看了一眼。
    陆良辰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憋笑。
    犹豫了一下,陆三默拔出背上的长剑剑,往自己手掌上一划。
    然后把剑递给面色奇怪陈故。
    “我…… 不可……”陈故面有难色。
    “……”
    陆三默默默收回递出去的剑,然后找碗去接自己的血了。
    ……
    “哈哈哈哈哈哈……” 陆良辰终于没忍住,他弟刚刚那个表情真的是太好笑了。
    “笑什么。” 有狐念洍先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眼带笑意地看了陈故一眼,“我猜你也不是。”
    陈故这下更尴尬了。
    可是一边的顾有阿却是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但是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还是陈故名义上的未婚妻子,所以只能装作镇定。
    有狐念洍接过陆三默递过来的碗,于是愣住了。
    这人也太实在了,接了满满一碗自己的血是什么情况。不过也好,这样也不用第二个人放血了。真省心啊。
    “把那四支完好的桃花枝丢进火堆里,再将蛇心和童子血混合放在火上煮。待桃花枝全部燃尽就让酒酒妹子服下。”
    “直接燃?可是这桃花枝是湿柴啊。”
    “怕什么,这么多柴火呢,还怕烧不光它。”
    照这情况看来,弥酒酒属阳火,然月蚀阴气太重,所以妖气难抑。虽然刚刚自己的血已经抑制住了酒酒妹子的妖气,但是也不知道她修为够不够克制住自己的妖气。为了防止下次再这样,需要一些东西来淡化调和她身上的阴阳之气。男子血属阳,蛇胆属阴,而桃花枝则是用来中和这极阴极阳之物。
    但也非长久之计,不知道能维持她多久的阴阳平衡。能保一时是一时吧。
    而正在被妻虞包扎伤口的陆三默却是凝眉深思。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知晓这类异术?
    “好,我来。”
    大约过了近一个半时辰,陆良辰照着有狐念洍说的煮出了一碗血肉模糊的东西,然后捏着弥酒酒的鼻子给她灌了下去。
    看弥酒酒睡得高兴,顾有阿问道:“应当无事了吧?”
    “没事了,折腾了一晚上,大家也早点休息吧。”
    陈故几个男子睡着左侧,而几个姑娘家则睡在右侧。孟舒三人在屋外守着负责大家的安全。
    经过昨夜的惊吓,大家似乎都睡得特别熟。
    大家一早醒来,有狐念洍就已经煮好了一大锅粥给大家当早食。其他人陆续醒来,门外守着大家的人也由孟舒三人换成了昙好三人。
    “好香啊。” 弥酒酒意识没醒,味觉倒是先醒了。
    “酒酒妹子的精神看着不错嘛。”
    “唔! 好香,什么味道?不是这个粥的味道,还有一种味道,甜甜的。”弥酒酒像小狗似的在空气中乱闻。
    有狐念洍开始还笑,后面细想却变成惊吓。
    她说的好香的味道不会是血腥味吧……
    昨天这个屋子里确实流了不少的血,但是过了一夜今早就闻不到了。真不愧是妖,鼻子真是好使,这样都能闻出来。
    “哟,酒酒妹子你没事了啊?看着气色很好嘛。” 陆良辰依旧笑嘻嘻的。
    “唔?我怎么了吗?”弥酒酒丝毫想起不昨天的事。
    “妹子你都忘记了啊?”
    弥酒酒茫然摇头。
    于是乎陆良辰添油加醋地将昨晚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还把陆三默用自己血救她的事说得多么多么感人肺腑,恨不得她现在就以身相许给自家弟弟才好。
    诶呀,那现在自家三默跟两个姑娘都有瓜葛,这可怎么办呢。两个姑娘都好,选哪一个另一个都可惜了。
    自作多情的劳神着。
    自知大家为了自己奔忙担心,弥酒酒十分感动也十分愧疚。一路上为大家添茶倒水的,只要谁说饿了,她就翻箱倒柜地找吃的。谁说腿麻了,她就冲上去给人家捶腿,就差当牛做马了。
    有狐念洍也终是吁了口气。
    本来还担心这个小妖兽会不会危害到大家的安全,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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