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原来真的能求子
    又过两日,几人行至一小镇。
    刚进镇子就发现空无一人。
    “怎么都没人啊?难道又有怪物,所以他们又都搬走了?” 弥酒酒撩开马车上的帘子探着头往外看。
    “不可能吧,房屋都那么干净。”
    “我们再往里走走看。”
    “是。” 昙好在外头应声。
    行至靠近镇子中心一点。
    忽见,镇中心有一高台,旁边乌泱泱地跪了许多的人。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镇子里都见不着人影的原因。原来大家都到这儿来了。
    高台中央摆着香案,烛火高燃。香案前站着一道士打扮的人正高声念着什么。
    弥酒酒探个脑袋,“他们在做什么啊?”
    “看着像是在祈求些什么。” 陆良辰回答她。
    “我们下去瞧瞧?”
    “好啊。”
    几人下了马车,立在离祭坛的不远处。听着那人又将刚刚念的东西念了一遍,但是还是听不清他念的是个什么。
    然后,那道士模样的人便领着众人又是跪拜又是磕头。
    “这真的会有用吗?”
    “不知道呢,看着好像没什么动静。”
    突然那道士起身将刚刚点燃的符纸放到一个灰色瓷碗中,然后含了一口喷向烛火,扬起一片花火。
    一段繁琐的仪式后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好了,这求雨法式已经做完。不日后便会下雨。”
    原来是求雨的法式啊,怪不得这方圆百里内的土地都是一片贫瘠之态。万物寂然,树木枯败。
    一镇长模样的人赶忙迎上前,大大的一鞠躬,“多谢道长。这是我们镇民集的一些献金还望道长不嫌弃。”
    那人装模作样的眯眼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既然是乡亲们的好意,那道人就不推辞了。”
    “哈哈哈……” 陆良辰一阵笑,摇头晃脑道:“看来是骗子一个啊。”
    “骗子?” 弥酒酒惊呼。
    那人看着好厉害的样子,怎么会是骗子呢。
    她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惊到了那边的一众镇民,包括那个道长模样的人。
    那人被说骗子似是恼羞成怒,指着弥酒酒高声喊道:“那个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呢!”
    弥酒酒往后一缩。她好像喊得太大声了。
    怯生生地看了大家一眼,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好像惹祸了……”
    陆良辰往她身前一站,“妹子莫怕,没事的。” 然后冲那人一拱手,朗声道:“请见谅,我们家妹子只是无心之言,望道长切莫介意。”
    “哼! 道人我行走人间数十年,救了无数凡人的性命。岂容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儿辱了我的名声!
    陈故和陆家兄弟二人闻言皆是笑而不语。
    有狐念洍也上前几步,娇笑道:“哟,小女子还以为修道之人都是无欲无忧,不会在意凡人的名声之说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您老不是行走人界数十年嘛,怎么连一区区小女子的言语也不能容忍呢?”
    “你! 哼! 我不同你一黄毛丫头计较! 镇长,道人告辞了!” 说话间便要走。
    “请等一下。” 陆良辰走过人群,拦住了那道人。
    既然都招惹上了,那就管到底吧。
    “你要做什么?”
    “道长还是客气点,将这献金还给众乡亲吧。”
    “为何要听你的!”
    “道长骗人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胡说! 本道人可是有大能之人!”
    “噢?那道长何不多留在这里几日,看看这天会不会真的落下雨来?” 陆良辰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 你……” 那道人结舌。
    “道人若是返回这献金,我们也就不为难与你。”
    “哼! 你真是胡言乱语! 这求雨之事本就是要等上几天。老道摆了香案上告天庭,可天庭之上也需要一个个告知,得到天帝允许再一级级传递下来。那不是需要时间吗!?两三天都是快的了!”
    “噢?” 陆良辰挑眉,“可我所知就有人能当即求下雨来。”
    陈故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陆三默。
    他哥指的应该就是他吧。
    只见他扶额皱眉,头疼不已。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低调点进行不行吗?
    “不可能!” 那道人断然否定。
    一边的镇长却是激动不已,“这位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人却是在哪里?”
    “三默~” 扭过头朝他们这个方向呼唤……
    果然……
    几人对看。
    陆三默按了按太阳穴,无奈往他哥那里去。
    “难道是这位公子?”
    “正是。”
    镇长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若是公子真能救我们一命,我们定当感激涕零,为公子修缮一座长生位。我们这儿已经快两年没有下过雨了…… 这附近的水源都快干枯了…… 作物不生,畜生们也都饿死了许多……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是活活饿死啊。”
    老镇长的这一段声泪皆有的话倒是让他们想起陈故曾经提过的一个神奇的村子。那村落附近和这镇子的周边一样,常年不落雨,在村中竟找不出一汪水泽。
    可怪的是村里有一泓让人啧啧称奇的山泉。
    后来经村庄里的村民们介绍说原本他们这儿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儿,但是由于过度的砍树取木,很快山谷中的水源就都断了。谷中的村民一度都想把村子迁出去,可惜这山谷地势颇低,四面都是高山峭壁。而且加上这村子里有太多的老人和幼子,根本无法全部迁徙出去。
    所以村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日夜忏悔祈祷。
    就这样日复一日。
    终于有一天他们山谷的西南处出现了一泓喊泉,只要你需要用水之时,对着泉眼高声谈话或者唱歌就会有泉水流出来。可是过一会儿水流就会停住。次次都是如此,而这里的山民就是靠这喊泉生活着。
    于是这村里的人对这喊泉十分敬畏,对水也是心存敬意和感恩,从来不会浪费,只有真正需要它时才会虔诚相求。
    陈故一行人诧异之际也试了试。果真是这样。
    这喊泉泉水十分甘甜,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和别处的泉水也没什么不同。
    一众人纷纷感叹了这大千世界的鬼斧神工和老天的仁慈。经过这一个谷中小村之后,几人平时用水饮水的时候也都会更加注意节约些。
    陆家兄弟二人忙伸手扶起他。
    “镇长不必如此。我们家三默他一定会帮你们的。”
    “多谢二位多谢二位!” 老镇长抹了抹眼泪,“那公子可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
    陆三默面无表情道:“不用。你们都闭上眼睛,我求雨过程中,你们万不能看我在做什么。”
    “好好好,我们都不会看的! 公子请。”
    “嗯。”
    陈故一个眼神,昙好和九皋立刻会意。
    二人收到示意立马将那假道人架到了一边背对祭台。
    “那我们也闭上眼吧。”
    陆三默看了众人一眼,拉高声音,“闭眼吧。”
    见镇民们将信将疑,陆三默神情严峻地补了一句,“一会儿若是我还没说让你们睁眼,你们就睁了眼的话,请自行负责后果。”
    “是是是,公子请放心。”
    唯恐惹怒了这位爷,镇长和其随行几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但要是他们同他认识久了就会知道这位爷本来就是这副装模作样讨人厌的样子。不然有狐念洍为什么会叫他晦气脸呢。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神降甘雨。庶物群生,咸得其所。”
    听着像是祈雨祝词。
    弥酒酒好奇得心痒痒,实在是很想睁开一条小缝看看三默哥哥在做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多久就听到一阵用奇怪语言交谈的声音。
    有仄有平,抑扬顿挫。
    听着像是人言,但又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一阵惊天雷鸣响彻整个祭坛。
    闷雷阵阵。
    再一会儿,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镇民们虽然心中欣喜难抑,但是想到那位俊美公子说不让睁眼,只能忍住内心的冲动。继续虔诚闭目。又是一段奇怪的交谈声。
    突然间交谈声戛然而止。
    接着就听到陆三默闷闷的声音,“睁眼吧。”
    镇民们睁开眼睛后,看着这漫天的瓢泼大雨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与激动,纷纷欢呼着相拥而泣,或在雨中与亲人和爱人执手共舞。
    陆家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走下高台。刚走到陈故他们面前,那镇长就追了上来。
    “公子公子! 二位公子! 请留步!”
    “镇长?还有何事?”
    “多谢二位公子救了全镇人的性命! 我们无以为报,只有……”
    “欸,镇长,都说了不用这样。我们兄弟二人不在乎谢不谢礼的。”
    “那…… 那还请几位恩人留宿到我的家中吧,你们看这天都快暗了,前头也没什么城镇。就留下让我们好好招待几位吧。”
    陆良辰用眼神征求了几人的意见后,笑呵呵地满口答应。
    “那我们快先去避雨,酒酒和有狐都是大病初愈。阿故的身子也不好,别又病了。”
    “对对对,阿囍你说得对。我们快走吧。” 陆良辰忙附和。
    顾有阿透过瓢泼大雨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同镇长他们高声谈笑的陆良辰。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几人来到镇长的家中,擦干了头发,又换上了干的衣物才回到厅堂之中。
    出来时发现陆家兄弟二人早已在厅里和镇长相谈甚欢了许久。
    “你们换好了啊,快来喝点刚煮的热茶,别伤风了。这可是用刚刚求来的雨煮的。” 言语间难掩激动。
    “好啊。” 几人都纷纷入座。
    “唔?镇长,您怎么不把湿衣服换掉啊?” 有狐念洍看见老镇长还是湿哒哒的奇怪不已。
    “哈哈哈……” 老镇长一抚花白的胡须,“老夫已经许久没有被雨淋了。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着落雨了。所以啊有些舍不得啊舍不得。”
    “您呀,还是赶紧把衣服换了吧。一会儿真病了可就不好了。” 有狐念洍劝道。
    “这雨还会下个三天,不必担心。” 陆三默面无表情。
    “三天?!” 老镇长面露喜色,“此言当真?!”
    “嗯。镇长可通知镇民们蓄存雨水,以供日常之用。下一次落雨会在…… 下月十五。不过你们以后一定要多行善事,广结善缘。”
    “好好好,多谢公子!” 老镇长差点又要跪下,还好被陆良辰扶住。
    “爹你快去换衣服吧,这里由我招待各位恩人。” 说话的是老镇长的大儿子,沈家合。
    听老镇长自己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现在只有长子和他同住一起,小儿子去了外地做生意。而小女儿也嫁去了临镇,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望家中老父和兄嫂。
    “好好,那家合啊,你千万别怠慢了啊。”
    “儿子知道。您就放心吧。”
    见自己的爹乖乖去换衣服了,沈家合面色恭敬地问几人:“各位赶了这么久的路,是否饿了?要不要用些吃的?我们这儿没什么精细的食物,各位恩人可不要嫌弃啊。”
    “好好好! 不嫌弃不嫌弃!” 弥酒酒总是最快点头的那个。
    又是哄笑一片。
    有狐念洍戳她的小脑袋瓜子,笑骂道:“你呀。”
    待沈家合离去,弥酒酒神秘兮兮地凑近了陆三默一些,“三默哥哥,你还真能求雨啊! 那你是不是真的也能求子啊?”
    “噗——”
    正在喝茶的陆良辰一口茶水,全喷在了旁边顾有阿的脸上。
    “对不起……” 陆良辰忙要用衣袖帮她擦拭混合了自己口水的茶。
    “你…… 你往哪儿碰呢!” 顾有阿慌忙推开了他,脸倒是忍不住红了。
    陆良辰一脸委屈。
    他也只是想帮忙嘛。
    原本想瞪陆良辰的陆三默,此时也觉得好笑不已,根本气不起来了。
    本来替镇民求雨之事自己可以私下进行,可是他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如此招摇过市,也不怕引来什么祸端。
    “是啊二公子,没想到你除了会布阵功夫好之外居然还会求雨。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那都是你们部族的天赋异禀吗?”
    “有些是天生良能,有些是后来才习的。” 陆三默解释。
    “我们家三默厉害吧,什么都会呢。”
    “那陆家哥哥你也是这个部族的,你怎么不会这些呀?”
    听有狐念洍调侃他,陆良辰作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是啊,作为哥哥我样样都比不过弟弟,真是好伤心呢。不过有这样优秀的一个弟弟,我也死而无憾的了……”
    陆三默冷笑一声,“你伤心什么?你怎么不说你是我们部族未来的族长呢?”
    被呛得哑口无言的陆良辰只好干笑。
    他本来以为按他弟的性子肯定懒得反驳的,没想到啊。
    众人哑然。
    陆良辰这个从来没个正经的人以后居然会成为这个神祇部族的族长?!
    简直难以置信。
    “没想到啊陆家哥哥你…… 居然还是未来的族长?”
    “你们部族是看谁最没脑子,谁就可以当选下一任族长的吗?”
    顾有阿和有狐念洍轮番调侃他。
    “同感。” 陆三默也补了一句。
    “三默你也不帮我……” 又是一脸可怜相。
    陆三默:“……”
    “公子。这人要如何处置?” 这时昙好和九皋架着那假道人进来了。
    那人脚抖如筛糠,想是因为自己行骗被发现,而且又见着了那俊美男子的高能,才怕成这样吧。
    陈故看向几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如闻兄你决定,我们没有异议。”
    “……久旱大雨本是喜事,不宜惩戒过重。当是感念上苍仁爱,也为这镇子积累福德,就放你离去,希望你就此引以为鉴,莫再骗人。” 陈故停顿了下,“你们觉得呢?”
    “如闻兄仁厚。”
    陈故笑了笑。
    “还有你骗的钱!” 弥酒酒忙补充。
    陈故笑了:“对,还有你从镇民那儿骗来的钱也需得归还。”
    “好好好好…… 钱都在这里。道人一分不藏……”
    还自称道人呢……
    “带他出去吧。”
    “是。”
    那道人被带走前倒是神色异样地瞥了一眼正在兀自高兴的弥酒酒,眼中隐有杀意。
    陈故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若不是弥酒酒刚刚那一声“骗子”,也许他今天也就能成功拿着钱跑了。不必忍受镇民的讥讽和辱骂。
    他看到那道人最后出门前还恨恨往地上啐了口痰。
    反看弥酒酒还凑在陆三默身边手舞足蹈,“三默哥哥你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你可真厉害! 我看刚刚那些人都在雨里跳舞,我也想去。”
    这少女的想法还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人家在雨里跳舞是因为心中欢喜难抑,你又不是这地方的人,干嘛要跟人家一起去跳舞。
    有狐念洍忙拉住她,“慢些。你就这么去,不是又要淋湿了吗?”
    “对哦,刚刚换的干衣服呢……”
    “所以啊,就乖乖同我们呆在这里吧。哪儿都别去。”
    “好吧。” 弥酒酒有点沮丧。做人可真麻烦啊,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人容易生病,她又不是人。
    可是她以前还是小狼崽的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在下雨天跑到泥地里打滚。大不了蹭得一身泥斑后再回家挨一顿骂。
    要多洒脱有多洒脱。
    几人在厅中用了些食物后就转道各自回了屋。
    陆良辰中间尿急,去了趟茅房,回来见着廊上坐着一人,好像是在看着房檐落雨发呆。
    走近一看,居然是顾有阿。陆良辰忙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阿囍! 你一个人坐这儿干什么?”
    顾有阿下意识回头,一看是他立刻冷了脸色,道:“与你何干?”
    “阿囍你不要总是这么冷言冷语地对我说话嘛。” 陆良辰拉耸着脑袋,委屈道。
    “若是怕找骂,何必找我说话呢。” 对着这人总是有股莫名的怒火。
    “……那我不吵你,这件外衣留给你。我先回屋好了。” 陆良辰忙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欢快跑开。
    快得连顾有阿想扯掉衣服还他的时间都没。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顾有阿不禁笑出声来。
    这人真是……
    伸手抚了抚披在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
    “阿囍。”
    似是被惊吓到,立马将手缩回。一看,原来是陈故。
    “阿故是你啊。”
    “噢?不是我却是哪个?” 陈故故意拖长尾音,“陆兄?”
    “你够了……”
    “阿囍啊,你就是不坦率。”
    “……什么?” 顾有阿一愣。
    “你从小就是这样。自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又礼貌又疏离。我从不曾见你对人失去过风度。可是对陆兄……”
    “我那是被他缠烦了。”
    “是吗?阿囍啊,我俩如此相似,难道我还能不明白你吗。若不是对着他乱了心神,你怎么会如此失态。平阳顾府的大小姐,还会被一个在你心里毫无位置的人影响吗?”
    顾有阿:“……”
    “自那日他陪着你寻了一晚上的仙草,你几次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说吧,你是不是对他动了心思?现在不觉得他可疑了?”
    “我……”顾有阿嗫嚅着。
    “唔?”
    “阿故你可真是……” 顾有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懂自己的心思。对他似乎是有些不同,总是心里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那你慢慢思索,反正我是如何想的你也知道。我家中的情况你也明了,陆兄的背景你那日也听闻了。你若是和他情投意合,你爹那儿就交予我罢。”
    “阿故…… 你怎么还是永远都在为我着想。”
    “我这一生所重视之人不多。自知此生已是难逃权谋之争,我不想你同我一般,永远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
    “阿故……” 顾有阿伸手拉住他的手,“我已经答应了陪着你,即使遇到再脏秽的事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人这一生若能遇到自己所爱之人应当珍惜才是。”
    “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也罢。若是你想反悔,可以随时同我说。”
    顾有阿冲他一笑,“我不会的。”
    陈故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帮她紧了紧衣领。
    陆良辰穿着单衣急匆匆地要跑回房间,却看见有狐念洍从他弟陆三默的屋子里出来。忙八卦地敲开了他弟的门。
    “我说三默,你可以啊。居然让有狐妹子主动来你的屋子找你?!”
    “……”
    “哈哈哈,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带回部族做媳妇儿,长老们怕是都要吓坏了。”
    陆三默:“……”
    看他那个别扭的表情,陆良辰哈哈大笑,“哟我们家三默还害羞啦。逗你的啦。话说刚刚有狐妹子找你做什么啊?”
    “她只是来找我们说镇长一家的盛情难却,想多留我们几日。说三日之后会有庆典。”
    他没说有狐念洍来找他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不过她也没开得了口。犹豫了几下还是放弃了。
    他也没问,她就离开了。
    “庆典!?” 一听有好玩的,陆良辰立马就转移了视线,“那一定会很热闹啊。如闻兄他们都知道了吗?”
    “嗯。她说都知道了。”
    “她?” 陆良辰很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词。
    “……”
    “什么情况啊?你居然连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就‘她’了?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 快快快! 快跟哥哥我说说!”
    “……你被抢劫了?”淡然地瞥了一眼他。
    “啊?”
    “还是被劫色了?”
    “你在说什么呢?” 陆良辰一头雾水。
    “你外衣呢?”
    “……”
    原来是因为这个,还以为他说什么呢。
    说到这个陆良辰顿时兴奋起来,“我的外衣刚刚给阿囍了! 我刚刚去茅厕,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阿囍,我就把我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了! 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反感的样子,也没有还给我,你说她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了呀?”
    果然轻而易举地就被岔离了话题。
    “我觉得她一定没那么讨厌我了,以后可能还会越来越喜欢我! 你说呢三默?三默?三默?你干嘛去呀三默?欸! 你这么晚干嘛去?你陪我聊聊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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