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予了厚望的赤司,轻轻的打开自己的房门,宽敞的室内,淡色的四角大床上,静静的躺着一名男性,虽然脸上夸张的绷带已经解掉,但头上厚重的纱布还是告示了这是一名病人。
    秋本很安静,他睡着很安稳,明知道就算自己闹出点动静对方也不会醒,但赤司还是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已经不会说出让人烦躁话语的男人的睡脸。
    他伸出手碰触了一下对方的伤处,对方果然轻轻的皱眉,却也没醒。
    如果一直这样安静的话该有多好……赤司这样想着。一想到等对方醒过来后看待自己的眼神,他就觉得有些烦躁起来。自己父亲的做法他早就清楚,大概之前也遭受了不怎么好的对待吧,这样想着的赤司,默默的开始思索着如何让清醒后的秋本接受自己的方法,但想了很多还是没有头绪。
    洗完澡后倒在床上,赤司慢慢的贴近秋本,将对方的手抬起自己窝进那宽阔的枕弯,疲倦很快的席染了他,这一夜他睡得格外的安稳。
    但秋本睡得就不安稳了,他梦见自己被两头老虎轮番的追赶着,好不容易爬上了一棵大树,其中体型较小的那只也跟着爬了上来,但最后让他掉下来的并不是紧追不舍的老虎,而是天空盘旋的一只老鹰。
    他吃痛的坐起身来,捂着的脖子露出难受的表情,这才发现自己怀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赤司的头发散落在他光裸的胸膛,麻麻痒痒的让人很在意,秋本看了眼被拉上半边窗帘的窗户,月亮高挂的夜空洒进来的冷色光晕让人有些瑟瑟发冷,他打了个不响的喷嚏,又躺了下来,不过躺下来后很不客气的抬着自己没有受伤的脚,将赤司踢向一边。
    赤司的床很大,虽然秋本的这一脚没有将他踢下床,但还是将他踢醒了,他揉着眼睛看过去,秋本侧着身子盖上被子,拒绝看他。
    赤司也不介意,倒了杯水过来,问:“口渴了么?”
    秋本没回答,赤司眉一挑,自己将水灌下去,然后扯过秋本的脸狠狠的亲下去,嘴里的水大半过渡到对方嘴里,而也确实口渴的秋本在初始抗拒后也乖乖的吞下了大半,却也被呛得咳嗽了几下。
    赤司像个胜利者一样随意的抹了嘴角的水渍,躺下来后,这次也不强求的贴近对方,而是隔着一段距离,继续自己未完的睡眠。
    秋本被这么一闹,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他此刻是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赤司已经不在了,闹钟显示是早上11点钟,而女仆也恰巧在这个时候进来,一个推着放着面盆跟洗漱用具的推车,一个则是推着放着各种精美食物的推车。
    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连笑起来的唇角弧度都一模一样,较高的那位说:“早上好,礼弥少爷。我是春子,这位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夏子。”
    秋本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们不说话,她们也不在意,春子拿起干净的毛巾过了水之后就给秋本擦脸,秋本也是爱干净的,配合着做完了洗漱之后,吃着放在矮桌上的食物,一边吃一边说:“赤司呢?”
    “少爷在学校,嘱咐我们您起床的时候伺候好您。”春子笑容甜美的道。
    秋本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说:“那帮我换一身衣服吧。”等两人给秋本换好衣服后,秋本笑着说,“你们两个长得很可爱呢,能陪我说说话么?”
    两个女孩只比秋本大上一两岁,被秋本这么一说后,都有些慌乱,面色红润的说:“是…请问您想要聊什么?”
    “嗯…就说说你们的事情好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女孩面色僵硬同手同脚的走出来,外面的老女仆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见她们表情怪怪的,问:“怎么了?”
    春子和夏子听了这话,立马捂着脸喊道:“礼弥少爷是个变态!!”喊完了就跑人。
    可怜老女仆眨了眨眼,开始考虑要不要和管家商量一下调出昨天房间里的录像内容看看情况。
    不过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没有完,秋本就像是一个小人得势的不入流人物,不仅调戏了所有的女仆,就连被替来的男仆,稍微长得好看的都被调戏了一番,惹得仆人们纷纷人心惶惶,鉴于赤司家严苛的规矩,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但管家却发现这些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集体发|春的表情= =这可是非常不妙的。
    接着秋本又提出了一大堆始料未及的要求,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还开始挑剔起赤司的房间,这会说要换一个衣柜,那会说要将书架搬出去,就连里面的摆设物件跟窗帘都要求换。
    赤司难得在上课时候接到管家求救的信息,他思索了一下,发送了命令之后就不管了,摇着笔杆漫不经心的听着老师的听讲,绿间已经被赶鸭子上架的送到京都洛山了,他坐在绿间的班级里,前面座位是一脸阴云的高尾。
    赤司放学后并没有去参加训练,这让秀德篮球部的人很有意见,他很快回到了家里,看着已经大变样的房间,和躺在床上被人伺候着吃水果,一脸流氓样的秋本,皱眉。
    房间里的低气压让房内的仆人们纷纷开始觉得命不休矣,甚至胆小的都吓哭了,而赤司说:“伤没好就多休息,腿也别乱晃。”
    秋本抖着的腿一顿,他开始思索着要不要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到赤司身上,但很快他就不用纠结了,因为赤司走过来后狠狠的大力拍了一把秋本的伤腿,秋本痛得叫了一声,赤司一脸无辜的说:“看来精神很好,肚子饿了没?爹地叫我们下去吃饭。”
    秋本在嘴巴里待得好好的葡萄籽,噎在了他的喉咙处,这回脸直接憋成了青紫色。
    叫爹地什么的……赤司你原来是这种设定么?!
    赤司如果知道他想的,大概也会回一句……你原来也不是这种设定吧!把他好好的稳重大方的房间风格换成了土豪风,他连站在这里都觉得眼睛晃得生疼,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秋本敢捉弄赤司,比如将他房间里换成土到渣的风格,但当他被搬上了轮椅正经八百的坐在赤司家的餐厅里,还是不敢随意造次的。
    总而言之,赤司父的道行是赤司的二倍不止。无论是气场还是其他的都不是才16岁的赤司可以相比的,而眼下刚结束了好几场会议的赤司父,脸上还带着肃杀之气,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去开会还是上战场去了。
    赤司父缓和了一下表情,看了眼长桌对面的赤司,又看了眼坐在赤司左边首位的秋本,他说:“礼弥,你过来这边。”
    没等秋本说话,已经有仆人将轮椅推过去了,这名老男仆事后想起当时赤司瞪他的眼神还心有余悸。不过赤司明显的怨念是传达不到赤司父眼里的,就算察觉了也会当没听见,赤司父对已经朝着面瘫靠拢的秋本说:“身体怎么样?下人们没有怠慢你吧……”
    秋本蠕动了一下唇,说:“太丑太老身材不好。”
    赤司父不受影响的说:“也是,他们和征十郎从物理到生理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伯父你恋子情节有点重= =秋本默不作声。至于赤司父这段话,鉴于他的表情太严厉太深不可测,听到赤司耳里是什么意思就不关他人的事了。
    赤司说:“礼弥手不方便,还是坐在我这边比较好……爹地。”他不甘心的在句尾加上这个恶心死他的称呼。
    赤司父挑眉的动作和赤司如出一辙,他说:“没关系,我想礼弥不会介意让我来喂的……你说对么?礼弥?”
    虽然是这么说,但威胁意味太重了,作为才17岁的少年,秋本表示赤司父的气场太强了就算是他也hole不住。原来大人也是可以这么有气势的,他受教了……
    赤司直接折弯了手中的银叉。
    秋本的晚餐和赤司父子的不同,是容易消化的粥,秋本也很老实,他毕竟一只手是完好的,最后还是在赤司父的气压攻击中艰难的得到了自己吃饭的权力,等他吃完了这一顿非常辛苦的晚餐之后,赤司率先过来接替了男仆人的动作,甩给自己父亲一个冷眼,推着人就走,难得赤司父竟然不生气。
    秋本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说:“你爸爸感觉很厉害呢……”难怪生得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赤司听了有些不悦,哼道:“不过是个总是忘记吃药的死老头罢了!”咬牙启齿的意味很重,一边的仆人们纷纷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时隔多年的少爷的耍性子什么的……他们才不知道呢……
    而还端坐在餐厅里给自己补餐的赤司父,悠哉的吃下了一大口的牛肉后,惬意的抿了口红酒,说:“果然我的儿子最可爱了……”――征十郎还有待成长。
    管家一边说:“少爷,您将心理话说出来了。”
    赤司父手一顿,假意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再来一盘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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