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挟持江鑫然的夹克男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看向吴彪,“彪哥……”
    吴彪狠狠的瞪他一眼,“慌什么,警察有什么可怕的?”
    他原本是想引诱江淮南上钩,混几个钱花花,江淮南财大气粗,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为了几千万不至于连儿子都不要跟他撕票,谁想江鑫然的老爹没来,来了个劳什子大哥?
    这劳什子大哥还会功夫,貌似功夫还不错。
    吴彪一边在心里暗叹自己大意一边指挥着局势,想办法全身而退。
    在许铮把最后一个大汉撂倒在地的时候,吴彪冲到夹克男的身边,从腰间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粗暴的抵在江鑫然的脖子上,冲许铮低吼,“不许动,再动就送这小子归西!”
    江鑫然吓得腿都软了,哭喊着让许铮救他。
    被撂倒在地的男人不是被许铮卸了胳膊,就是骨折了小腿,疼的呲牙咧嘴,哀嚎一片,其中了一个不怕疼的男人试着挣扎着起来,从背后攻击许铮。
    许铮发觉后,迅速的转身,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那男的彻底老实了。
    他走到吴彪面前,与其对峙,“放开他,我给你指条活路!”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双手叉腰,样子很轻松,一点也不觉得此刻有多危险,好像是在自家练武场上刚练拳下来。
    江鑫然急的快要哭了,哥,亲哥,都什么时候了,您就不能紧张起来?
    警笛声越来越近,吴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虽然不清楚许铮的底细,但是看他刚才出拳的架势,再看他身材,猜想着是军人出身。此刻出现在这里,不是便衣,就是卧底。
    不能信他的鬼话!
    “放我们走,不然我现在就让这小子脑子开花!”说着, 吴彪手里的匕首往江鑫然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许铮锐利的眼神如激光一般在周围扫射一遍,大脑快速的运转,想着怎么才能转移吴彪的注意力。
    许铮指着吴恩恩对吴彪说,“如果我没猜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吴彪冷哼一声,“你少管闲事!”
    江鑫然不可思议的看向吴恩恩时,吴恩恩脸红着低下了头,江鑫然风中凌乱,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吴彪比她大那么多,又是她干爹,这……禽兽不如!
    警笛声越来越响,依稀可听见簌簌的脚步声,到底是小孩子,沉不住气,吴恩恩跑过来扑倒在吴彪的脚下,“干爹,我们逃吧!”
    吴彪一脚把她踹开,“没用的东西!”
    许铮就沉着吴彪踹吴恩恩的这个空挡,迅速出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一脚踢掉吴彪手里的匕首,赤手空拳的跟吴彪打了起来。
    警力已经在化肥厂附近部署完毕,无数双眼睛明里暗力盯着厂内发生的一切。
    有警察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大门口,见江鑫然被挟持,许铮跟吴彪打的不分胜负,他们不敢贸然出手,静待时机。
    许铮确实没有看走眼,吴彪果然功夫了得,几个回合下来,他竟丝毫没占着便宜。
    从军多年,许铮知道,此刻的情势不容他恋战,解救人质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吴彪,外面那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还怕他跑了不成?
    在吴彪吃了许铮一拳,许铮受了他一掌之后,许铮有意把打斗地点朝夹克男靠近,说时迟那吃快,吴彪以为许铮出去的这一脚朝自己过来,连退两步最好防御,谁知许铮突然之间改变的攻向,一个反转身,长腿朝着夹克男的脸扫去。
    江鑫然别的没有,就是反应快,机灵,在这个紧张的情况下,竟然抓住夹克男受了许铮一脚向后倒的机会,在其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成功的从夹克男的桎梏中逃了出来。
    夹克男吃了亏恼怒不已,借着倒下去的动作,迅速的从小腿间掏出一把手枪,可是他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埋伏在门口的警力人员一枪击毙。
    江鑫然没见过死人,顿时吓得瞠目结舌不敢动弹。
    “小心!”许铮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压在江鑫然身上,一发子弹擦着江鑫然耳边飞过去。
    夹克男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枪声?
    子弹不是夹克男打出的,是吴彪。
    吴彪在许铮转攻夹克男之后,翻个跟头藏在一个大油桶后面,夹克男开枪失败后,他掏出自己的枪朝着许铮与江鑫然射击。
    有携带枪支的警察进来,与吴彪形成对峙之势,这个时候可以看出吴彪这个人有多冷血多无情,他不但不照顾怀了自己孩子的吴恩恩,反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做掩护!
    夹克男丢掉的那支枪就在许铮的左边,向左挪一下,伸手就可以够着,“趴着别动!”
    他一个翻滚想要去够那支枪参加战斗,谁知刚刚叮嘱不要动的人,偏偏不听话的站了起来。
    “趴~~下~~!”许铮大吼一声,再次向江鑫然扑了过来,身边有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紧接着有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巨大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临疼昏过去之前,许铮对瞪大眼睛一脸恐惧的江鑫然虚弱的说,“你个臭小子……怎么不听话……”
    …………
    一整天了,朱寻寻都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给陈婉仪连打了三个电话,一再确定她是不是身体健康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在她今天特别忙,没有时间去想太多。
    因为马上要参加省内的一个研讨会,想要准备的资料太多,朱寻寻今天忙到很晚,下班一个多小时了,她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她边往学校大门口走边拿出手机,为了全身心工作,不让自己分心,她把手机设置了静音。
    拿出手机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陌生号码,以为是骗子打来的骚扰电话,朱寻寻把静音设置成正常,删掉了那些陌生来电。、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加上今天天气阴沉,傍晚的天色比平时暗沉几分,她站在路灯下等公交,下午的时候陈婉仪说了,今天晚上给她做了好吃的,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想到吃饭,朱寻寻才觉出自己是真的饿了。
    向远处张望了一下,开往自己家的22路从路的今天驶了过来,朱寻寻想着车上挤,就把手机放进随身包里。
    可刚放进去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还是个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想了一下就接了。
    电话一接通就从里面传来骂人的声音,“你还活着呢?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有电话不接要电话干什么?女人就是女人,脑子跟猪一样笨,关键时候掉链子,废物,垃圾,要你有什么用?”
    刚开始朱寻寻以为是哪个神经病打来的,后来她仔细一听,听出来了,是江鑫然。
    “骂完了吗?骂完了我可以挂电话了吧?”朱寻寻教过那么多学生,没有一个像江鑫然这样阴晴不定,一点也不懂克制自己情绪的。
    估计受了什么气,才这么生气,可你再生气,也不能随便向一个无辜的人发脾气吧?
    不是一路人,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朱寻寻不想跟他浪口舌下去。
    骂了句“神经病”,刚想挂电话,只听江鑫然气急败坏的说,“你还想挂电话那个没良心的,许铮中弹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朱寻寻只觉得天昏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公交车驶了过来,停在她的身边,她却如石雕一般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司机等的不耐烦,朝她吼,“上不上,不上我开走了!”
    透过敞开的公交前门,朱寻寻呆呆的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公交车司机,司机刚才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到。
    司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缓缓启动了车子,开走了。
    “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终于,朱寻寻从混沌中恢复些理智,忍着胸腔巨大的痛楚与悲伤,歇斯底里的大吼,“他现在在哪?”
    江鑫然把许铮所在的医院地址发给了她,她看了一眼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她什么也不敢想,紧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着白,紧抿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眼睛没有焦点的盯着前方,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期间陈婉仪打电话过来问她快到了没,炖的排骨已经快出锅了,她回复说今晚跟丸子约了,让她一个人吃,惹得陈婉仪发了好大一顿牢骚。
    江鑫然在医院门口等朱寻寻,她一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见了他。
    朱寻寻跑到江鑫然面前,问他的第一句话是,“还活着吗?”
    这是她担心了一路的问题,只要活着,不奢望其他。
    许铮因为自己中弹,江鑫然本来挺难受的,可生生被朱寻寻这句话逗笑了,“难道你盼望他死?”
    朱寻寻狠瞪他一眼,同时轻轻松了一口气,江鑫然能这么跟她说话,说明许铮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江鑫然一边引领着她往病房的方向走一边交代,“千万别跟我哥说是我通知的你,不然他一定会骂死我。”
    现在的朱寻寻哪听的进去他说什么,一心二心的往病房的方向走,心里默默的祷告着,没死也别少胳膊少腿,他长的帅,脸也不能伤,还有头发,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祷告来祷告去,朱寻寻发现,不管他伤着哪,她都一样难受。
    看见许铮的时候,朱寻寻的第一感觉就是江鑫然在恶作剧,那个人明明好好在床上坐着,还跟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谈笑风生,哪里有一丁点受伤的痕迹?
    她刚想回头骂江鑫然,一个小护士拿着一瓶药水越过她进了病房,在许铮的身边停住,抬手把空的药袋取下来,把新的药水放上去,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走了出来。
    朱寻寻赶忙扑过去,紧张的拉住许铮的手,“伤着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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