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溯微微扬眉, 姬未湫还未来及笑,就被姬溯按到了膝上,一声脆响在姬未湫耳边响起, 他骤然闷哼了一声,往一旁躲去, 偏偏腰被按得死紧, 动弹不得,他环抱住姬溯的腰, 感觉到紧实精悍的肌肉在掌下跳动, 他分不清究竟是姬溯在动,还是他自己的心跳。
    “皇兄,我错了我错了……”姬未湫一迭声地说,把脸挨在姬溯身上使劲磨蹭了几下,姬溯轻描淡写地道:“打疼了?”
    姬溯这一下根本就是跟他闹着玩, 压根不痛, 但他里头还含着东西,被姬溯打得往里头撞了一下, 昨天翻云覆雨还留下的余意在他身体里乱窜,指尖都在发麻, 姬未湫也知道怕, 连连摇头:“不疼不疼,放我起来……”
    姬溯果真放他起来了, 却不是允许他下床,姬未湫被抱到了姬溯膝上坐着, 他伏在姬溯怀里, 心有余悸地抱着姬溯,继续认错:“我错了皇兄我真的错了, 我下次再不敢了……别打……”
    这要是打下去,他今天不得死在这张床上?
    “好,要记住。”姬溯拢着他,一手搭在了他的臀上揉了揉,姬未湫身形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姬溯,一手摸索着去抓姬溯的手,却被姬溯连同腰一并按着,他气短:“皇兄……呃……”
    他骤然闭上了嘴。
    “忍一忍。”姬溯平淡地说着,五指一下一下的揉着姬未湫腰背下的肌肉,酸痛之下是难以琢磨的酥麻,姬未湫轻哼了一声,腰都软了下去,肚子里又酸又胀,好像又回到了昨天一样,记忆深处的快乐又被重新翻拣了出来,大咧咧的晒在阳光下。
    姬未湫眼角都红了,他闷头埋在姬溯肩上,一阵一阵的发颤,仿佛每一块肌肉都会牵引到里头的东西,若有若无地动作几乎让人发狂,姬未湫扯住了姬溯的衣襟,柔滑的织料在他手下变得满是皱褶。
    “别弄……了……”只有三个字,姬未湫却像是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中间停顿了好几次。
    姬溯手腕上的金链轻轻晃动着,没有停止,姬未湫看着近在咫尺的姬溯的颈项,青蓝色的经脉隐没在皮肉中,冷玉一样的皮肤在烛下映着柔润的光,喉结轻轻滑动的时候,姬未湫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讨好似地舔了舔。
    明显的凸起在舌尖上碾了过去,姬未湫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松开了他。
    姬溯显然是被讨好了,他垂眸看着姬未湫泛着粉色的眼角,“想要?”
    姬未湫自暴自弃地用力点了点头:“对对对我想要!皇兄就容了臣弟这一回,臣弟感恩戴德,铭记五内……”
    什么人啊这是!
    第二次结束天更黑了,末了姬溯将左手递到了姬未湫面前,姬未湫老老实实地解开了,再也不敢往他身上锁了。他蔫了吧唧的被姬溯抱起来去清理,他难过得要命,感觉屁股都开花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更衣的时候,姬未湫进了净房,站直的时候听见腰都在吱呀作响,腿软得没法说,他扶着柜子的边缘慢吞吞地走着,这要摔了就搞笑了。
    他就觉得不科学,虽然姬溯习武,但是他胜在年轻啊!被搞两次腿都站不直了是怎么回事?好歹姬溯都三十岁了,他都没有一点男人步入中年应该有的苦恼吗?!啊?!
    没吃到以前是馋,吃到嘴了发现完全吃不下,撑得难受!
    说实话他现在小腹还有点奇怪的酸,不太舒服,大概是进的太深的缘故。
    姬未湫踉跄了一下,他立刻抓着木几站稳了,不想上面的铜盆被他带着翻倒了半边,他一僵,果然见到姬溯进来了。
    姬溯的目光在满地的清水和歪着的铜盆上扫过,随即搭着姬未湫的腰将他扶稳了,姬未湫尴尬地就是不看姬溯:“没事,不小心。”
    “嗯。”姬溯应了一声,带着他走到了恭桶边上,姬未湫意识到姬溯想做什么,人都麻了。姬溯的呼吸拂在他的耳垂,姬未湫道:“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自己就可以了!”
    “别闹。”姬溯道:“仔细摔了。”
    姬未湫忍不住要避开姬溯,还没推拒两下就被扶起来了,也不知道姬溯怎么弄的,姬未湫没能忍住,轻微的水声响起时,姬未湫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他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已经飞出天灵盖了。
    屏风外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是宫人们进来更换新的铜盆与水。姬未湫就像是一只警惕到了极点的猫,紧紧地贴着姬溯,直到脚步声消失他才松懈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山里被伏击的那一次,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上次在山里……皇兄就想这么做了?”
    那一次姬溯只是替他扯着裤子。
    姬溯面不改色地替他擦拭干净,又为他整理衣衫,就是不答话。姬未湫握住了他的手臂,姬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脏。”
    “我又不嫌弃我自个儿。”姬未湫回头看去,姬溯倒是一脸平静淡漠,跟他在清宁殿批折子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姬未湫口舌发紧,姬溯将他的腰带系好,转而松开了他去净手,姬未湫抓着他的衣袖:“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
    姬溯看了他一眼,道:“是。”
    衣袖从姬未湫手里溜走,柔滑细腻的触感还残存在掌心中,姬未湫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这么……这么早的吗?”
    姬溯将他也拉到铜盆旁边净手,耐心地与他道:“朕在你心中,难道是个善人?”
    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脏啊!
    “……”姬未湫终究还是问了那句话:“皇兄你的洁癖好了吗?”
    ……
    两人胡闹得太过头,等真正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只能当夜宵了,姬未湫这时候才觉得饿得发慌,猛猛连炫三大碗饭,抬头一看姬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姬未湫陡然问道:“皇兄在想什么?”
    已经好几次了,他和姬溯吃饭,好几次抓到他就这么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含蓄的意味,之前好奇但觉得没必要问,今天他忍不住想问一问。
    “民间有句老话。”姬溯姿态悠缓从容,意味不明地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所幸你生在皇家,吃不穷朕。”
    姬未湫:“你还想当我爹?!”
    姬溯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姬未湫连连摇头:“不不不,臣弟失言,皇兄恕罪。”
    这个不行,真的不行。
    姬溯没有说话,姬未湫就当这事儿算过去了,庆喜公公进了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道:“太后娘娘听闻今日罢朝,午时前差了人来问,入夜前又使了人来问,圣上您看……”
    姬未湫本来正打算吩咐宫人上点甜汤,闻得此言,骤然侧脸看向姬溯,姬溯八风不动地道:“与太后道一切都好,明日朕与瑞王朝后去向母后请安。”
    庆喜公公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姬未湫只觉得浑身发毛,就姬溯这种人,轻易不会罢朝,母后得知后应该亲自来看一看,而不是差了人来问,更何况还是两次,他轻声问:“母后……知道了?”
    姬溯颔首:“无妨。”
    正巧宫人送来了桂花赤豆汤,姬未湫焦虑地扒拉了一下勺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姬溯:“母后……没事吧。”
    “母后一切安好。”
    姬溯这么说,姬未湫才长舒了一口气,这要是母后给气出病,他就是真该死了——不过母后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母后,姬溯也心疼母后,应该不会有意将母后气出病来。
    他这才有心思低头喝甜汤,绵绵的赤豆沙吃进嘴里,他才觉得好了不少,等到一碗吃完,姬未湫与姬溯在廊下走路消食,忽地只听姬溯道:“朕不会封你为后,亦不会昭告天下。”
    姬未湫:“……?”
    不是,怎么突然提这事儿?
    姬溯注视着他,平静又温柔,他握住了姬未湫的手,耐心地与他解释:“年少情热,自然愿与天下知,然须知人言可畏,东宫不可失道。”
    姬未湫道:“我也不想要东宫之位……”
    “住口。”姬溯打断道:“日后不得再提此言。”
    “朕年长你十二岁。”姬溯平静地说。
    他年长姬未湫十二岁,虽说他常年习武,但日后若无意外,必是要先姬未湫一步而去的,姬未湫如今已有东宫之实,来日若不登基,谁能容他?
    下一任东宫,可以是姬未湫在宗室中选取,甚至可以是在他死后娶得名门闺秀生下的子息,必得称姬未湫一声‘父’,方能登基。
    以他之能,为姬未湫留下一个盛世不难,叫他享二三十年太平富贵,无上尊荣,日后百官为他议号,也至少能得一个美谥,也算是青史留名。
    “朕活着,娇妻美妾不必再想,朕容不下。”姬溯轻声道:“从旁的补你。”
    姬未湫想什么,却见姬溯抬手制止了他。
    “至于与朕合陵。”姬溯轻轻抚摸了一下姬未湫的发际:“朕等着你。”
    他的断龙石不放下,等他便是。
    来年若心有变故,那就独入陵寝,若不变,就依然与他合陵。
    姬未湫咬了咬嘴唇,他没有想到姬溯居然将他的玩笑话都记在了心中,他眼眶有些发热:“我……我开玩笑的。”
    姬溯的眼神冷了下来。
    姬未湫:“……!”
    “不是玩笑,哎?!哥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合葬一定要合的,不过我真不想要当皇帝!是这个意思!”
    姬溯这才好了许多。
    姬未湫吸了吸鼻子,扯着姬溯的衣袖说:“你给我考虑这么多呀?”
    姬溯没有说话,只是从庆喜公公手中接了披风来为他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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