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紹譽車開到了半途才想起來他根本就不知道前輩住哪,也忘了問就直接開車走人,看了看睡得香甜的趙文軒,他心想:要把前輩叫醒嗎?
    直到後方車輛不耐煩地按了幾聲喇叭,段紹譽才趕快把車子往前開。
    手指煩亂地在方向盤上敲打了好一陣,段紹譽放棄把趙文軒叫醒的念頭,直接方向盤一轉,就逕自地往自己家的方向開,絲毫沒注意到有輛銀色的小轎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方。
    開進地下室停車場,段紹譽搖了搖趙文軒的肩膀試圖喚醒他,只見趙文軒皺皺鼻子揮揮手,喃喃地發出囈語,「不要…」
    段紹譽當下臉上划過三條黑線,閉眼長嘆出一口氣,然後把趙文軒的背包背到左側的肩膀上,彎下腰伸出雙臂將副駕駛座的趙文軒抱出車子,長腿一踹將車門關上,邁開腳步往地下室停車場的電梯走去。
    先前跟在段紹譽車後的銀色小轎車停在大樓對側的馬路上,裡頭坐著一位穿著打扮很普通的中年男,他打量著眼前的高級住宅大樓,對著手機說話,「目標沒有回到家,應該是目標的表哥家。是的,進入了敦化南路二段的住宅大樓,看樣子不但目標本人身家很好,連親戚都是有份量的人物,值得好好把握,叫羅瑤一定要讓目標願意跟她訂婚才行。」說完嘴角洩露出一絲不可察覺地詭譎笑容。
    段紹譽抱著趙文軒搭著電梯來到自己所住的樓層,他慶幸好在沒有其他住戶同時搭電梯,不然,一個大男人抱著另一個昏睡的男人搭電梯…怎麼看怎麼怪!
    電梯的燈號顯示段紹譽所住的樓層已然到達,他繼續抱著趙文軒走到自家的門口,然後把趙文軒輕輕地放了下來,仍然讓他緊靠著自己的身體,用手指在微微泛紅的臉蛋上戳了戳,小聲地叫著,「前輩?前輩?醒一醒。」
    趙文軒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段紹譽的叫喚,只是又揮揮手,低低地說了句,「不要吵…」
    段紹譽又長嘆了口氣:前輩你不設防的樣子根本就是誘人犯罪嘛…
    從長褲口袋中摸出大門鑰匙,段紹譽開了大門,再度把趙文軒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走進房裡,大腳一勾將大門關上,發出不小的碰撞聲,讓段紹譽差點冒出一身冷汗,深怕把懷中的趙文軒吵醒,但見到他依然睡到不知幾重天的模樣,段紹譽垂下雙肩有種落寞感襲上心頭:可惡!你再不醒過來就不要怪我侵犯你!
    原本段紹譽並不打算在這個地區買房子的,只是家裡的人都說趁房價低的時候買房是種投資也是種保值,所以當父親的朋友介紹這間房子時他就順理成章地跑來看一看,如果喜歡就買下來,反正將來結婚了也用得上,而且老媽老爸說要各出一半的買屋錢,當人子女的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囉~
    看房的時候,隱身巷弄低調奢華的外觀建築,每層雙併住宅的結構,以及附近緊臨商圈學區市場的完整方便生活機能,讓段紹譽很是欣賞。
    因為鄰居太多有時還挺麻煩的,而且如果生活機能不夠方便完整,對他這個三餐總是在外的“老外夜貓族”來說,還真的挺費神。
    加上房仲小姐保證目前訂屋的客戶多半是注重隱私的大戶,而且戶數不多,從高樓層的窗戶往外看出去,只見敦化南路一整片的綠樹,讓人身心都覺得舒暢起來,當下段紹譽就跟房仲小姐簽約買了最高樓層的其中一戶。
    把趙文軒放到自己睡房的大床上,段紹譽先進浴室去洗了把臉,才又走近大床把趙文軒的鞋襪都脫了,再把那件很奇異的運動外套給褪下來,解開襯衫最上頭的那顆鈕釦,拉出襯衫下擺讓趙文軒睡起來可以更舒服一點。
    趙文軒乖乖地任由段紹譽擺弄身軀,嘴巴微微開啟輕緩地吐出氣息,讓段紹譽不禁看得入神,等到他神志恢復時,他的手已經自動把甜睡中的趙文軒脫到只剩下一件襯衫半掛在身上,下半身的滑板褲早已不知去向。
    咦?!!我在做什麼?!我怎麼…
    段紹譽心虛地偷偷瞅了眼趙文軒,看到他依然睡得很熟,他大起膽子用雙手撫摸趙文軒的身軀,一邊撥出心神察看趙文軒的反應,一邊輕車熟路地往下撫摸。
    哇~前輩的身體摸起來好順手~皮膚細柔滑嫩,比女人的還要好摸~
    段紹譽邊吞著口水,邊紅著臉開始妄想前輩如果被自己壓在身下時的反應不知道是如何的惑人…
    段紹譽舉手擦掉不小心流出來的口水,俯低頭用靈巧的舌尖舔吮趙文軒暴露在空氣中赤裸的身軀,好甜喔~
    趙文軒彷彿覺得癢似地開始用手耙抓著被舔吮過的地方,發出語意不清的囈語,「不要…好癢…黏黏的…」
    宛若歡愛呻吟的囈語,讓段紹譽更加失控,他雙手往下一扯,把趙文軒的小褲褲給脫到了膝下,然後把雙唇貼上趙文軒疲軟的分身,小小的啄吻起來。
    「嗯……唔……呼……」趙文軒感受到下半身被愛撫的快感,他抬了抬下半身,口中溢出淫靡的呻吟。
    這樣純然的媚態讓段紹譽不由自主地下半身都硬了,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只是用嘴巴和雙手來來回回地碰觸趙文軒有些抬頭的分身,接著小心翼翼地把趙文軒的手放到自己硬了的下半身讓他呈半握的方式握住自己碩大硬挺的腫脹,來回地摩擦直到一股顫慄感從尾椎處升起,他解放在趙文軒的手上。
    滿頭的汗水直流,段紹譽感受到歡愛的快感,他瞄了瞄趙文軒半勃起的分身,他再次俯低頭含入,用舌尖靈巧地舔弄吸吮,直到口中充滿了腥羶的精液味,他滿足地吞下,然後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興奮的神采:好濃…前輩到底有多久沒做過了?自己是第一個跟前輩發生關係的男人嗎?如果是,那真是讓人太開心了~~
    拉上被自己褪下來的小褲褲,段紹譽將趙文軒手中的濁白體液用濕毛巾擦乾淨,然後用棉被將自己跟趙文軒包得緊緊地,相擁而眠。
    好熱…好重…好難受!!!趙文軒在半夢半醒之際第一個感覺就是不舒服到了極點。
    他想伸伸懶腰翻動身體卻整個人被緊緊地壓在床上動彈不得,而且身體下方的觸感不像他平日睡的榻榻米加床褥那種軟中帶硬的棉質布面有些粗糙,反而有點滑滑地帶著點涼,他睜開雙眼望著天花板:咦?我家的天花板什麼時候變成帶鵝黃邊飾的米黃色?應該是有著深深木紋的咖啡色才對啊?
    哈啾!周身感到一陣涼意,趙文軒下意識地拉拉身上的棉被,然後打了個哈欠,眼角泛淚地抬手揉了揉臉: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轉頭去找一向都放在床頭邊的鬧鐘,趙文軒此時才發覺,我眼前這個糊成一團像人臉的東西是??
    嚇!趙文軒心頭一驚,揉了揉雙眼仔細定睛一看,這這這不是段紹譽嗎?他睡在我旁邊做什麼?!
    驚嚇過度的趙文軒開始在段紹譽的懷裡掙扎起身,然而段紹譽嘴裡發出囈語用動作阻止了趙文軒所有的圖勞,「不要吵~寶貝~快睡~」說罷還用手輕輕拍著趙文軒的背安撫。
    寶貝?!誰是你寶貝了?!你個混蛋!!給我醒過來順便放開我!!趙文軒繼續在段紹譽的懷裡死命掙扎。
    終於掙脫那緊箍的懷抱,趙文軒喘著粗氣,用力地朝還用雙臂環抱住自己腰間的段紹譽頭上狠狠一k,「你給我清醒一點!誰是你寶貝了?!!!」
    好夢正甜冷不防地被人從頭上海k一拳的段紹譽捂著頭睜開雙眼,看到前輩一臉怒氣未消的模樣,他不禁心虛了起來:該不會被前輩發現我做的事了吧?!
    段紹譽一副作賊被抓到地堆滿了笑將雙臂戀戀不捨地從趙文軒的腰部拿開,「前輩你醒囉?」
    「不醒行嗎?!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還把你的雙腿雙手像隻八爪章魚那樣緊緊地纏著我,就算是抱枕也經不起你這種抱法,更何況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再不醒,你明天等著幫我收屍!!」趙文軒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幾近赤裸地的跟段紹譽抱著睡了一覺。
    段紹譽看著趙文軒絲毫沒發現自己目前的模樣,他側起身子用一隻手撐著頭好以整暇地欣賞前輩暴露在空氣中微微挺立的茱萸,小巧可愛的模樣令段紹譽好想知道如果將之含入口中輕舔,前輩會露什麼令人陶醉的表情,想著想著那一臉垂涏的豬哥樣在趙文軒面前顯露無疑,看得趙文軒混身寒毛直立,低頭看了看自己才驚聲尖叫,「啊____,為什麼我會脫到只剩下一件襯衫跟內褲?!!」邊叫邊把自己藏進棉被裡,只留顆頭在外頭瞪著段紹譽。
    段紹譽伸了伸懶腰,精壯修長的好身材毫無遮掩地展示在趙文軒眼前,順手拉開身上的棉被,段紹譽只穿著一件緊身的平口內褲下床走動,挺翹的臀部在趙文軒面前晃來晃去,晃得趙文軒臉都紅了地大聲斥責,「穿上你的褲子!」
    「我有穿啊。」段紹譽用手指挑起平口內褲的一角,啪地一聲讓它彈回原處,然後故意壓低身子靠近只把頭留在棉被外的趙文軒,用著極為曖昧誘惑的口吻對著他說,「那是因為前輩跟我一起睡,我怕會嚇到你,才會特意穿上內褲睡的,不然我平常是裸睡的喔~」
    羞得頭頂都快冒煙的趙文軒臉脹得老紅,口齒不清語意不明吞吞吐吐地,「你你你裸睡?」
    「嗯,裸睡很舒服啊,前輩要不要試試看?」段紹譽又爬上床去趴到趙文軒身旁。
    「才,才,才不要!」趙文軒聽到段紹譽的提議,羞得臉更紅,直接把臉埋進棉被裡。
    因為他居然開始認真考慮起裸睡這件事。
    可是睡在段紹譽旁邊好像挺危險的,回家再試好了。
    咕嚕作響的聲音自趙文軒的肚子傳出來,段紹譽才想起自己跟前輩都還沒吃晚餐,轉頭去看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才發現都已經快深夜十一點了,要去哪吃晚餐?還是吃宵夜?
    段紹譽把頭也鑽進棉被裡對著趙文軒說,「前輩現在快半夜十一點了,你想吃什麼?」
    趙文軒推了推黑暗中突然靠近身邊的物體一把,「都可以,不要靠過來,說個話而已幹嘛靠這麼近?」
    被趙文軒推了一把的段紹譽無辜地從棉被裡鑽出來,自地板上拾起脫下來的長褲跟襯衫穿上,「那我隨便買喔。」
    趙文軒從棉被裡頭露出頭小聲地問了句,「你家浴室在哪?」
    指了指房門旁邊的另一扇門板,「這間就是了,如果前輩要洗澡的話,我衣櫥裡有新買的內褲,你可以拿來穿。」說完就自顧自地走出房間。
    趙文軒確定段紹譽離開房間後才慢慢地棉被裡爬出來,他看了看自己半裸的樣子,心中不禁開始猜想:不知道那個喜歡動手動腳的傢伙有沒有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做些奇怪的事?
    瞧瞧自己全身上下好像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內褲的位置有點怪,兩腿之間有種黏黏的感覺外,好像也還好……
    等一下!!兩腿之間的黏膩感讓趙文軒“哄”地一下又臉紅了,然後咬著牙低咒:該死的王八蛋!!!你去死!!!去給我死一萬次!!竟然竟然…
    趙文軒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浴室,打開花灑不管水溫如何就往自己身上沖,還拼命地用手搓揉兩腿之間,邊洗邊罵,「段紹譽!!你這個王八蛋!!竟然趁我睡著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很噁心你知不知道!!」
    在外頭買晚餐?宵夜?的段紹譽突然覺得耳朵好痛,心頭不禁一驚:不會是前輩發現我做的好事了吧?然後一邊詛咒我一邊用針插稻草人?!
    (作者:喂喂喂!段紹譽先生你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你家有稻草可以紥草人嗎?而且也要用硃砂寫上你的生辰八字才有辦法詛咒你吧?你確定你前輩有你的生辰八字?)
    (段紹譽:作者,我現在確定你是精通五行八卦操弄咒術的暗黑系腐女了…)
    (作者:不要隨便把我的背景暴露出來!)
    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段紹譽提著一堆紅白相間的塑料袋走進自家客廳,只見趙文軒混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恐怖詭異黑色氣團坐在沙發上。
    段紹譽立刻裝出和藹可親的笑臉坐到趙文軒身邊的沙發上,笑容可掬地對著他說,「前輩我買了滷味還有鹹酥雞大腸包小腸上海生煎包珍珠奶茶跟水果切片,你想先吃哪一種?」
    「我想先吃一種名叫段紹譽的東西,你覺得如何?!」趙文軒咬著牙瞪向段紹譽,陰惻惻地聲音讓段紹譽好生害怕。
    段紹譽硬生生地吞下口中的唾液,心虛地笑道,「前輩,我不好吃也吃不飽,還是吃點我帶回來的東西好不?」
    趙文軒忽地站起來撲向段紹譽把他壓制在沙發上,將臉湊近到段紹譽的臉部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嘶聲地問,「說!你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
    「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呀?前輩你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段紹譽用兩手握住趙文軒的細腰防止趙文軒太激動會不小心摔下來。
    趙文軒坐在段紹譽的下腹處,脹紅了臉低聲地說,「你有沒有幫我…幫我…幫我…」
    「幫你?幫你什麼?」段紹譽現在泰半的注意力已經被趙文軒渾圓挺翹的小屁屁給吸走,嗯~被前輩壓住的感覺真好~
    尤其是充滿彈性的小屁屁壓在下腹處若有似無磨蹭劃圓的感覺,好棒啊~
    「呃……算了!你買了什麼回來?」離開段紹譽的身子,趙文軒決定不再追問下去,因為他有預感再追問下去,臉紅到死的人絕對會是自己。
    有些晃神的段紹譽有點遺憾地看著趙文軒離開自己坐回原來的位置,他坐直身子把放在桌上的眾多食物一一地打開。
    「前輩想先吃什麼?」
    趙文軒看到桌上滿到快溢出桌緣的塑料袋,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你當是餵豬啊?買這麼多,兩個人怎麼可能吃得完?」
    「我怕前輩有些東西不喜歡吃,所以才會買這麼多種,是想再怎麼樣,總會有一種是前輩愛吃的。」
    段紹譽用竹筷挾了塊麻辣鴨血“嘟”到趙文軒面前,「吃吃看,這家的麻辣鴨血很香很入味的。」
    趙文軒沒有猶豫地張開嘴巴把鴨血咬住,沒料到內含滾燙湯汁的鴨血在嘴巴邊爆了開來,差點就燙傷他的嘴,趙文軒連忙吐掉鴨血爆怒地給段紹譽一爆栗,「你想燙死誰啊?!」
    看到嘴巴旁邊微微泛紅的痕跡,段紹譽完全慌了手腳,衝到櫃子旁去東翻西找想找出可以治療燙傷的藥物來給趙文軒擦。
    在段紹譽手忙腳亂地當兒,趙文軒早早就跑去廚房用冷水沖嘴巴,等到覺得沒啥大礙時,順便拿了兩個碗跟湯匙回到客廳把麻辣鴨血分裝到碗裡頭。所以等到段紹譽找到藥膏跑回客廳時,趙文軒早就喀起其他的食物了。
    段紹譽手裡捏著藥膏走到趙文軒的身邊,將趙文軒的臉往上抬起,把涼涼的藥膏抹在仍有些痕跡的嘴巴旁,一臉歉疚心疼地,「對不起,前輩,都是我不好,應該要先注意的。」
    「算了,先吃東西吧,對了,這藥膏能吃下肚吧?」
    「嗯。」不似總是像之前一樣玩鬧的態度讓趙文軒超級不習慣,他為了打破尷尬的氛圍,把另一碗鴨血端給段紹譽,「下次吃鴨血的時候,記得先裝碗裡就不會燙到了。」
    啊~~段紹譽沒接過趙文軒手中的碗,反而張大嘴示意他餵自己。
    趙文軒滿臉黑線地用湯匙勺起一塊鴨血往段紹譽嘴裡塞,「吃死你!不會自己吃喔?」
    「前輩餵的比較好吃嘛~」段紹喜滋滋地嚼著嘴裡的鴨血。
    又來了!這個後輩怎麼都教不聽啊?趙文軒黑著臉把碗往段紹譽的手裡一放,「自己吃,我很餓,不想餵食寵物!」說罷從桌上找出大腸包小腸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段紹譽邊咬著生煎包邊摸出電視的搖控器打開電視,頭也不抬地問,「前輩要看電視嗎?哪一台?」
    「隨便。」趙文軒搖搖手中的竹筷,繼續挾起已經沒那麼燙舌的麻辣鴨血往嘴裡塞,然後看著段紹譽在各台中遊走,直到一個畫面吸引住他的目光,連忙搖了搖段紹譽的手臂,「停下來,剛剛那一台,新聞台,對,就是這台。」
    電視畫面中的女主播表情有些激動地坐在主播台前用清晰的口吻報導著,「今天晚間約十一點左右,一名中年男子被發現持刀尾隨一名年約三十歲的女子,行至信義路三段的暗巷時,中年男子突然衝向該名女子往她的背部猛刺數刀,造成該名女子左背一處長達十五公分,深及胸腔的刀傷,目前該名女子已經送往台北聯合醫院急救中,後續的情形我們請連線記者在現場為您報導。」
    「是的,主播。目前我人在台北聯合醫院的門口,被刺殺的女子在到院前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經過搶救之後仍傳來不幸的消息。該名女子已經因傷勢過重死亡,目前警方正在警局為那名持刀尾隨刺殺女子的中年男子做筆錄,詳細的情形要等到警方做完筆錄之後才能知道,現在把鏡頭還給主播,主播請。」現場的女記者眼眶有點泛紅,語氣中帶著哀傷將連線結束。
    段紹譽不明白為什麼趙文軒會突然要他把電視畫面停留在這一台,他耐心地看完現場連線後,轉過頭去才發現趙文軒的臉上毫無血色可言,如同一張雪白的紙片,雙唇顫抖,連拿著碗的手都在抖動著。
    他驚覺不妙,忙將趙文軒手中的碗拿開,握著他發顫的雙手拉進懷裡輕聲問,「怎麼了?前輩,你的臉色好難看。」
    趙文軒顫抖地厲害的嘴唇好幾次開開合合,卻說不出半句話來,直到段紹譽將自己的嘴唇印上阻止了那顫抖的雙唇,「前輩,看著我,看著我,然後深呼吸,對再吸一口,好,還是心跳得很快嗎?」
    趙文軒撫住自己的胸口,垂下頭,用著喑啞的聲調,「我認識他。」
    「誰?」段紹譽索性將趙文軒抱坐在懷裡,讓他把頭埋進自己的懷裡。這時,段紹譽才發現趙文軒全身都在發抖。
    「那個持刀刺殺女人的中年男就是這次騙婚案件的委託人。」趙文軒閉上眼睛絕望地回應段紹譽的問題。
    「你確定嗎?前輩,大部份的中年男人長得都很相似的,天色又那麼黑,街頭的監視錄影機畫面又是黑白的,你怎麼能確定就是他?」段紹譽一連說出好幾個可能來否定趙文軒的答案。
    「我當然能確定,因為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向左傾,那是他在當兵的時候不小心受的傷,還因傷退役,所以我很肯定。」趙文軒咬著自己的手指甲,煩躁不堪。
    段紹譽心疼地看著瘋狂咬著手指甲的趙文軒,他起身把桌上的食物收拾收拾帶到廚房的冰箱冰起來。然後走回趙文軒的身邊,一個公主抱把他抱進懷裡,往臥室走去。
    還沈浸在自己悲憤情緒中的趙文軒忽然被人一把凌空抱起,他下意識地用雙臂去環抱住對方的肩頸處,「啊?!你做什麼?嚇我一跳。」
    「睡覺。」段紹簡潔有力地回答,不給趙文軒反駁的機會。
    把人往原本就凌亂不堪的床上一拋,段紹譽逕自地開始脫光身上的衣物,當然還是有留下一件遮春光用的小褲褲,然後把趙文軒壓在床上,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直到趙文軒身上也同樣只留下一件小內褲時,才把棉被拉起來蓋住兩個人的身體。
    將趙文軒抱進懷裡讓他枕在肩窩處,用大手去覆蓋睜得老大的雙眼,段紹譽溫柔地開口,「睡吧,前輩,等天亮了,我們再去問清楚可好?」
    趙文軒從沒有過這般溫柔貼心的被人像是捧在手掌心一樣的待遇,他微笑中帶著淚,輕輕地閉上雙眼,把身軀更加偎進段紹譽的懷裡,輕聲地回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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