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女士也不由屏住呼吸,神色紧张望了过去,不知道温女士会给她女儿写什么。
    做母亲的,无非就是希望女儿觅得良人,一生幸福快乐。
    徐女士觉得,看完这封信,她那逆子的如意算盘也算是到头了,小梦这样乖的一个孩子,就算不听她的劝告,自己妈妈的话总会听吧。
    她内心很纠结,懊悔刚刚忘了问小梦一句。
    如果秦墨那浑小子愿意痛改前非,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刚刚那声动人心扉的“妈妈”,温温柔柔的,比明月咋咋呼呼还要让人心软。
    “啪嗒”一声解锁后,三颗脑袋下意识凑到一起,紧紧盯着那个小盒子。
    周梦岑取下锁,揭开盒盖。
    猝不及防入眼的,是一张令人心跳加速的照片。
    繁花盛开的未迟居小院,身着白衬衫的男生正徒手移植一株山茶花,一个女孩从身后抱住他腰,探头过来仰眸偷看男生。
    女孩像是刚洗完澡,扎着丸子头,身上的睡裙慵懒宽松,浑身透着股湿漉漉的感觉。
    两人目光相撞,那朵白色山茶花仿佛成了爱的见证,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尽情舒展到最绚丽的姿态。
    女生自然是周梦岑无疑。
    而照片里的男生……
    徐女士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鸭蛋。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以为冷酷无情的大儿子,竟然可以笑得那样温柔宠溺,还带着一丝羞涩。
    周梦岑愣住的同时,忆起那是秦墨第一次留宿未迟居的第二日。
    他们在公寓度过缠绵悱恻的一天。
    第83章 热恋
    第84章 热恋
    秦家别墅都是分庭院居住的, 徐女士和秦父在主院湖心榭,秦砚住在飞鸿阁,徐明月住在明月楼, 秦墨和周梦岑的庭院叫留墨轩, 看得出来徐女士是真的很想这个大儿子能回来。
    等周梦岑和秦墨回到留墨轩时,徐女士已经着人把檀香木箱子也搬了过来。
    周梦岑迫不及待拿出母亲拍的照片和那封信给秦墨看, 眼里是难以言说的笑容:“原来妈妈见过你。”
    秦墨将她圈住抱坐在腿上,看着那张意外的照片和来自温女士的信, 看完也觉得很奇妙。
    照片里的两人,明明眼神都透着藏不住的爱意,炽.热得连身边盛开的山茶花都黯然失神,偏偏他们两人自己心高气到都以为对方不过是在玩一场恋爱游戏,没有人付出真心。
    只有温女士作为旁观者, 看得明明白白。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周梦岑忍不住猜想,“妈妈不会去学校找我, 况且我们在学校也一直保持着距离, 也没有除却约会过, 所以, 一定是在未迟居,在小院子里……”
    秦墨也在回想那段甜蜜时光,不知道温女士是在什么时候撞见过他们。
    是在他们携手回家时, 还是在庭院相拥而吻时, 亦或是伏在阳台栏杆欣赏傍晚霞光时?
    原来, 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恋爱,也曾有人见证过。
    “所以, ”秦墨放下信和照片,低下头, 鼻尖温冷,轻嗅着她颈窝香甜:“他们同意了,对么?”
    “嗯?”周梦岑偏过脸去看他。
    秦墨低笑:“来之前我还有些忐忑,明天领证的事情,还没有得到他们确切的回复,直到这封信,仿佛是在告诉我,通过丈母娘甄选了,可以心无旁骛与你携手一生了。”
    周梦岑偏过脸,去吻他:“嗯,妈妈很满意你。”
    他们已经集齐了所有人的祝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园林内外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晚宴比午宴更为丰盛,一阵热闹过后,徐女士再次将周梦岑拉到房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只木盒子。
    “中午光忙着教训浑小子去了,都忘记把见面礼给你了。”
    既然是见面礼,周梦岑便也没有推脱,只当是徐女士亲自设计的作品。
    然而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帝王绿翡翠玉镯,色泽自然浓郁,质地细腻温润欲滴。
    周梦岑愣住:“这太贵重了。”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贵重不贵重,”徐女士笑道,“再说了,这只玉镯,本就该属于你。”
    “嗯?”周梦岑不明白。
    徐女士取出玉镯,小心翼翼戴到她手腕,同时说起了玉镯的来历。
    “三年前,阿墨那小子在国外赚了第一桶金,说给我买了个礼物,我看到这玉镯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原来圈里传闻中的神秘买家竟然是这小子。”
    毕竟这种级别的帝王绿,每拍卖出一只都要惊动整个珠宝圈的,她前一天还在和人讨论花落谁家,第二天三年未见的儿子就送到她手上了。
    “我就说,你这小子,创业刚开始,就这么败家是吧?你知道他回我什么?”
    周梦岑再次摇头。
    “他说,他毕业前给自己立了flag,赚的第一桶金必须给最爱的人买礼物,那我就问,买什么不是买,为什么要买上千万的玉镯呢?他说,你可以当它是传家宝,以后传给儿媳妇,我当时乐得哟,还以为自己真是他最爱的人,现在想想,他绝对早有预谋!”
    周梦岑被徐女士的话逗笑了:“他最爱的当然是您。”
    徐女士却摇头:“他小时候我还能厚着脸皮接受这说法,他如今都长大了我还要他的爱做什么?笑话!”
    她说罢,自己也笑了,低头看着周梦岑手腕上的玉镯。
    玉镯冰凉,颜色均匀种水好,十分衬周梦岑冷白肌肤。
    徐女士十分满意点头:“好看,真好看!明天领证就戴它了。”
    周梦岑不由红了脸,心中也殷殷期盼。
    明天,他们就要领证了。
    ——
    晚上,书颜跟她小姑和奶奶一起睡,秦墨兄弟俩则在书房跟父亲叙旧,父子三人难得一聚,喝了些酒,直到十一点才散。
    河倾月落,夜色正浓,别苏庭院太大,需要穿过偌大园林和近百米的长廊,走到最里间,才能看到留墨轩的一角。
    秦墨来到三楼时,周梦岑已经洗了澡,正侧躺在落地窗前的雪白弧形沙发,似抱着一本书翻看着,唇角漾着笑。
    许是特意开了一扇窗,带着夏日青草气息的微风拂面而来,轻奢的水晶灯光明晃晃洒在她身上,香槟色真丝吊带裙如月光般流淌,简约光泽感下,玲珑曲线透着一股慵懒,她难得悠闲翘起双腿,右手翻着书页,左手撑着下巴,看得入神。
    在这样温馨的属于他们的庭院中,一切都像梦一样玄幻。
    今晚的她这样美,全身无物,唯有宛如一波碧水缠绕在凝白皓腕,高贵优雅,仿佛天生为她而生。
    听到秦墨的脚步,周梦岑抬眸望去,原本就慵懒披着的丝绸睡衣,被风一吹散了下来,露出一只圆润滑腻的肩头,和一根细肩带勾着春色秋波,她随意拢了拢,想要起身。
    秦墨醉意微醺,含笑走近,紧挨着她身侧坐下,伸手揽住她软腰。
    “你回来啦……”
    周梦岑刚仰头,小猫咪似的“唔”一声,便被他勾起下巴,堵住了气息。
    热吻深入,酒香浓郁。
    “又喝酒了?”
    “跟书颜打了报告的。”跟爷爷叔叔喝酒,小姑娘自然不会管,只说别喝醉放妈妈一个人在房间就好。
    周梦岑笑:“唔……怪贴心的……”
    秦墨低笑着吮她舌尖、唇边,将她唇角吃得水润光泽,清澈如水的眸也被吻得全是雾气。
    借着夜风缠吻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让她喘口气,修指拢入她浓密微湿的发间,轻轻摩挲着,又低声问:“在看什么?这么开心。”
    周梦岑轻喘了两口气,把“书”递过去给他看,笑盈盈说:“你以前的相册,妈妈给我的。”
    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虽然不多,但每一张都代表着他的成长,徐女士保存得很好。
    秦墨不禁失笑,感觉自己的黑历史被徐女士一锅端了上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呀。”周梦岑眼睛眨得很认真。
    秦墨挑眉:“哪张好看?”
    “哪张都好看。”周梦岑从来不吝啬夸他,指着他一张校服照说道,“穿校服的少年秦墨,就像山间明月,晴天白雪。”
    秦墨勾着唇:“是吗?”
    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比刚才索到热吻还要心满意足。
    “难道没有女孩子跟你说吗?”周梦岑纳闷,以他这种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不可能没有女孩子追。
    秦墨噙着笑,沿着她耳骨落下热吻:“不知道。”
    “不知道?”
    “没注意过。”
    周梦岑了然,的确是他的行事风格,似有若无的吻落下,微醺气息在后颈缠绕,他又低声笑。
    “倒是周总,听符姨说,从小到大追你的男孩子从城北排到城南。”
    周梦岑伸了伸脖子,热息落在肩窝,更加酥.痒,她翻了个身,伸出手臂环住他脖子,忍不住仰面笑:“符姨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嗯,她还说,你看不上他们,”秦墨顺势将她身子微微放低,掌心抚着她后颈,修指摩挲至下,“所以,周大小姐当年到底是看上我什么了?”
    少女峰雪山上,他求婚时说了自己对她觊觎许久的心思,但好像她从来没有说,当时清大天之骄子那么多,为何独独看中他。
    周梦岑闭着眸,软在他按摩后颈的手法中,懒懒开口:“非要说吗?”
    秦墨俯身贴近,气势有些压迫:“嗯,非说不可。”
    周梦岑此时还埋头在他怀里享受着,没有丝毫危机感,一五一十交代:“因为我觉得你很清高,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男生。”
    “怎么说?”秦墨握着她手腕,指腹摩挲着那只玉镯,触感与她细腻的肌肤几乎无异,令人心头翻涌。
    “就……比较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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