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翼皱眉,仍然不放心:“闻晏的能力咱们有目共睹,不可小觑。你最好提高谨慎, 若是她恢复了记忆,我为你是问。”
    南宫轻轻是神医谷的人,懂得各种毒药。李云翼本想掳走梧桐,跟闻晏交换良种,这样南国百姓就不用饿肚子了,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良种通过其他途径得到,而梧桐,他永远不会放手。
    “主子放心,白小姐喝下是我改过的忘情丹,药力比之前强十倍。若是您不放心,到了南国可以寻来一中移情蛊,可以将一个人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主子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南宫轻轻勾唇轻笑。
    闻晏废了她的武功,她就让闻晏后悔一辈子,若是知道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还和别的男人成婚生子,那滋味定痛不欲生,比她失去表哥还痛苦十倍百倍吧。你们不让我好过,谁都别好过。
    李云翼垂眸,又看向远处的荒凉,自言自语道:“移情蛊?”勾唇笑了。
    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走至李云翼身边,先行礼问安,忐忑道:“主子,小姐醒了。”
    李云翼看一眼南宫轻轻,道:“走,咱们去看看。”一面说,一面大步流星朝船舱走去,上了二楼,走至一间房门前,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是梧桐披头散发的模样。她赤脚站在地上,见李云翼推门进来,空洞陌生的眸子看着他:“你是谁?”
    李云翼上前,拿起衣服给梧桐披上,道:“桐儿,你怎么了,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是你的未婚夫啊?”半搂半抱,推着梧桐去床上休息,待梧桐躺下,帮梧桐盖上被子,又说:“你病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未婚夫?”梧桐躺在床上,清澈的眸子带着茫然。她不记得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到底是谁,只要努力想,她的头如针扎一般疼痛。
    “对,我是你的未婚夫。”李云翼小声诱哄道,“睡吧,你受了刺激,大夫说不能胡思乱想,等你好点了,我再告诉你。”
    梧桐闭上眼睛,乖乖睡觉。等梧桐呼吸均匀了,李云翼吩咐丫鬟好好照顾梧桐。转身出来,对身后的南宫轻轻道:“你的药可有副作用?”不然梧桐怎么无缘无故头疼。
    “她只要不去想过去的事情,就不会有事。”南宫轻轻道。
    李云翼低头想了半晌,又问:“若是她克服了这种头疼,会不会想起来。”
    “若想彻底忘记,还需要那位的血,别说是我,就是主子您,也拿不到。所以终究有一天会记起来,轻轻才建议主子寻找移情蛊,有了移情蛊。她会爱上您,和您双宿双飞,到时候,就是那位找到了也晚了。”南宫轻轻说。
    李云翼不发一言,双眸望着平静的水面,两岸草木发青,将冬日的萧条掩盖。过了一盏茶功夫,又听李云翼道:“我知道了。”
    既然决定放手一搏了,梧桐这辈只能是他的,闻晏休想再找到梧桐。闻晏此刻在贡院考试,还不知梧桐不见了,等他出来,也是两日后,他们早已南下,闻晏再想寻人,难上加难。李云翼唯一担心的是金儿,那只神鸟儿能载人飞行,嗅觉灵敏,若是被它发现,就麻烦了。
    “你确定那只鸟儿不会找到?”李云翼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南宫轻轻点头,道:“只要她带着我制的香囊,那只畜生不会找到。”这点她颇为自信,在上林村几个月,她时常看见金儿,拿事物诱哄,它毫不理会,拿些花花草草吸引它,它也是爱答不理的。经多次尝试,她发现金儿讨厌几种花,绝不会靠近这样的花,南宫轻轻遂用这几种花制成了香囊。
    闻晏也绝对想不到,她一直在上林村,还研究金儿的喜好,就是为了今日。他知道梧桐不见了,会不会吐血。大概会,可惜,那样的场面她看不见了。
    南宫轻轻想的不错。十五这日,闻晏出来考场,见冯氏带着小四小五来接自己,面容难看。闻晏巡视一周,不见梧桐和霜儿的身影。两人那几日还说要来接他呢,疑惑问:“桐儿和霜儿都有事?”
    小四听闻晏提起梧桐,泪一下掉下来,哽咽着:“大哥,梧桐姐姐不见了,我们人都在找,找了两日也没人影,你快去帮忙找找。”
    小五也哭着说:“大哥最聪明,一定能找到梧桐姐姐的。”
    冯氏眼眶通红,看着闻晏,张张嘴,一言不发,那期盼的眼神,让闻晏知道,小四小五说的不假。
    司琪愁眉不展:“少爷,是真的,梧桐小姐不见了,侯爷和王爷派人找了,一点消息没有。司琪在这里等了一天了,希望您早点出来,好去找梧桐小姐。”
    闻晏听见梧桐不见,脑海中一片空白,脸色越来越白,弯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吓得冯氏魂不附体,扶着闻晏声泪俱下:“晏儿,你怎么了,可不要吓娘啊。”司琪跑到闻晏身后,扶着另一边,让他保重身体。
    闻晏起身摆摆手,小声道:“我无碍,咱们现在去江陵侯府,找桐儿要紧。”
    司琪连连答应,扶着闻晏上了马车。冯氏叮咛道:“你去侯府注意身子,梧桐还要指望你呢,你要是有个什么,可让她怎么办?你无需担忧我们,我带着小四小五哪儿也不去,在家等你的消息。”
    “娘回去吧,我知道了。”闻晏说完,放下帘子,吩咐司琪赶车。
    两人走至江陵侯府,直接报上名讳,江陵侯府的管家知道闻晏,忙请闻晏进去。闻晏进府直奔江陵侯的书房,不等人禀报,直接推门进去。霜儿和九王爷都在,个个眉头紧皱,愁云惨淡的。
    “没有任何消息?”闻晏压住内心惧怕,沉声问。
    江陵侯来回踱步,转身看着闻晏。眼睛布满血丝,胡子拉碴,摇了摇头说:“不知所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梧桐是侯府嫡女,他也不敢报官,怕影响梧桐的清誉,只能自己派人寻找。
    “我去梧桐的院子看一看。”闻晏提议道,转身朝外走去。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一定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
    霜儿起身抬步跟上闻晏:“我跟大哥一起去。”
    “本王也去。”九王爷道。江陵侯自然追上来。
    一行人来至梧桐居。喜鹊和飞鸾站在游廊里,抱在一起,哭得像个泪人,嘴里喊着:“都是我对不起小姐。”
    闻晏走至两人身旁,道了句别哭了。
    喜鹊和飞鸾止住哭声,见闻晏来了,仿佛看见了主心骨,用袖子擦了擦泪珠,急声道:“闻晏少爷你可来了,小姐,小姐不见了。”说完,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滚将下来。
    闻晏一面进主屋,一面问:“桐儿失踪前,家中可有异样。事无巨细,一一禀来。”径直入内室,回头看向喜鹊和飞鸾,又问:“屋子可有人动过?”
    喜鹊摇头:“没有,就等着少爷来查呢。”然后又将梧桐失踪前,白秋灵来梧桐居的事情说了,梧桐不愿与白秋灵寒暄,多次暗示累了,白秋灵就是不离开。
    几人来到内室,闻晏仔仔细细看了看一遍,皱眉问:“这两日可有人来过这里?”
    飞鸾想了想说:“二小姐来过,说有东西掉在这里了,想找一找。”
    闻晏又走至外间,见门栓不见了,又问:“门栓怎么不见了?”
    喜鹊和飞鸾答不上来。闻晏又检查了香炉,将香灰拿在手中看了看,并无异常。
    闻晏站定看向江陵侯,冷声道:“怕是要委屈贵府的二小姐了。”
    桐儿与白秋灵关系不好,她上次两次,不可能无缘无故。闻晏走至院外,各处墙上查看一番,果然有脚印,梧桐很可能被迷昏后带出侯府的,这迷药的药引很可能是白秋灵放的。先假意找梧桐叙话,晚上梧桐被掳走,过后白秋灵又借口找东西,将放在房中的药拿走。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江陵侯错愕:“这跟秋灵有何关系,也不能因为梧桐失踪,就说是秋灵做的,秋灵只是一个闺阁女孩儿,哪有这样的本事将人掳走。”
    闻晏看一眼江陵侯,道:“是不是,把人带来就知道了,侯爷放心,闻晏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害桐儿的人,别管那人是谁。”转身对九王爷说:“麻烦王爷派人去请,还有将白秋灵的丫鬟,一一分开审问。”
    白秋灵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一般的药物不会让梧桐昏迷,只有曼陀罗,无色无味,使人昏迷。这是南国特有的植物,大圣朝不常见。白秋灵怎么会有这样的药物呢。
    九王爷非常信任闻晏,再加上霜儿和梧桐亲如姐妹,自然同意帮忙。遂派人请白秋灵来。江陵侯一口咬定,这跟白秋灵没有关系,不说她们是姐妹,就说迷药,秋灵也不可能有。不过闻晏不放过一丝机会。
    白秋灵被带到梧桐居,心中忐忑,暗道:自己做的事情被查出来了,不可能,她已经把证据消灭了,没有人会知道了。思虑间,人已经来至梧桐居,一眼望去,游廊里站了好几个人,有江陵侯和闻晏。白秋灵认识霜儿,唯一不认识九王爷。白秋灵上前,给江陵侯行礼问安。
    江陵侯让白秋灵起来,看一眼九王爷。
    九王爷勾唇说:“白侯爷看本王做什么,问你女儿啊,你们白家这场戏也是精彩,本王从未见过。”
    江陵侯哑然,看向白秋灵,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闻晏道:“十三日,你可有来过梧桐居,来梧桐居做什么?过了一日,你又来了梧桐居,目的又是什么?”
    白秋灵瞳孔微缩,很快掩饰内心的恐慌,整理一下情绪,平静道:“我和大姐姐是姐妹,梧桐居自然是看望大姐姐。你问这话是何意,难道怀疑大姐姐失踪和我有关系?”
    “我都未说梧桐失踪,你是怎么知道的?”闻晏反问。
    白秋灵语顿。梧桐失踪,为了保住梧桐的清誉,江陵侯并未大肆宣扬,只说梧桐突染急病,去庄子上养病了。白秋灵开口就说梧桐失踪,做贼心虚,自乱阵脚。
    江陵侯何等精明,一眼便知此时与白秋灵有关系,上前给白秋灵一巴掌:“逆女,你还不如实说?”
    白秋灵声泪俱下,忙跪地摇头否认:“爹,我没有,我虽与大姐姐不和,可不敢害她呀。”
    这时司琪上前,在闻晏耳边嘀咕几句。闻晏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露出杀意,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白秋灵问:“初九你见了一个陌生女人。那女人给了你一样东西,让你放在梧桐的屋子里,等梧桐失踪,你把东西拿回去,如今处理掉了,我说的可对?”
    白秋灵吓得跌坐在地上,抬头惊慌看向闻晏,他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他在炸自己,无凭无据,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她好歹是江陵侯府的小姐。
    江陵侯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打了几巴掌。目眦欲裂,指着白秋灵,咬牙切齿道:“孽女,还不从实招来?”
    白秋灵眸中噙着泪,一直否认。江陵侯又吓唬一阵,白秋灵还是一个字未吐。
    闻晏上前几步,至白秋灵跟前,弯腰看着白秋灵,冰冷的嗓音中夹杂冷意:“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测出人是否说谎了,若是人说谎了,它便一口吞掉那人的手臂,这东西有毒,人一旦沾染一点儿,全身溃烂而死。你说你没有说谎,不如让这东西验一下,有无说谎一试便知。”
    白秋灵吓得脸色惨白,摇头:“我不要试,我不要试。”
    “司琪,将我养的毒物带来,给侯府二小姐试一下,真金不怕火炼,她没说谎,那毒物自然不伤她分毫。”闻晏起身,侧脸对司琪说。
    司琪自染知道闻晏吓唬白秋灵,一脸兴奋转身要走。
    白秋灵哭喊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初九那日我见了一个女人,他给我一个精巧的手炉,让我点燃后放大姐姐房间里,我照做了。我没想到大姐姐会失踪。”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你还知道些什么,如实说来,若不然,今天把你喂了毒物。”霜儿上前急,拔出手中的剑,直接放在白秋灵的脖子上,“那日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好的,陷害亲姐姐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是蛇蝎心肠。”
    刀架子脖子上,白秋灵不敢说谎,将知道了全部说出来。侍卫来报,在花丛中找了到了一个手炉,说着双手递给闻晏。闻晏仔细瞧了瞧,打开闻了闻道:“是这个东西。”将拳头大的手炉放在手中,端详一阵子,眯起眼睛说:“这东西不是大圣朝的东西,看着像鞑子的东西。”可是曼陀罗是南国独有的药物,桐儿是去了北边,还是去了南边,该如何寻找呢。
    空中传来一阵鸟鸣声,闻晏欣喜,摇手召唤金儿,金儿飞身下来,落在闻晏的肩膀上,眼睛看向屋内,不见梧桐,外头看向闻晏,好似在询问闻晏,梧桐为何不出来。
    九王爷望着金儿,忍不住夸赞几句。
    闻晏抚摸着金儿的羽毛,轻声解释道:“桐儿失踪了,你嗅觉灵敏,去找找桐儿在什么地方。”
    金儿听懂了闻晏的话,展翅冲向云霄,片刻功夫不见踪影。
    江陵侯愧对闻晏,把白秋灵关进祠堂,反省认错,没有许可不许出来。闻晏早听说过江陵侯偏心,果真如此。这是江陵侯府的家事,他不便插手,等找到桐儿,再想办法折磨白秋灵就是。
    闻晏一面派金甲卫寻找,一面又求九王爷,希望能借助江湖势力寻找,找到梧桐后必有重谢。
    九王爷欣然答应,让闻晏休要提重谢的事。
    闻晏道:“这不是给王爷的,是给那些办事儿的人的,若想马儿跑,需给马儿吃草。”吩咐司琪去五万两银子来,事成之后,再奉上五万两。
    江陵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越想越羞愧,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可惜九王爷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九王爷瞥眼看向满脸紫涨的江陵侯,冷冷说:“白侯爷,你身为梧桐的生父,不派人寻找?”与闻晏一比,江陵侯这个父亲,就显得拙劣了。
    江陵侯被点名,又羞又愧,低头道:“下官已派出去了。一定会把梧桐找回来。”
    九王爷撇撇嘴,没有说话。暗道:指望你找回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指望闻晏比较靠谱。碍于江陵侯的面子,九王爷没说到江陵侯脸上。
    闻晏准备带人回去,白老夫人院中的丫鬟来了,说老夫人要见闻晏。
    九王爷勾唇嗤笑,道:“不是本王一人不信你,就连你的老母亲都不信你,你这爹怎么当的?”他的女儿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江陵侯觉得无地自容,瞪着那丫鬟。觉得那丫鬟来的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九王爷正等着看她的笑话呢。果不其然,九王爷又说了几句嘲讽的言语。江陵侯也不敢怼回去,只能恳请闻晏去白老夫人院中,细说一下梧桐失踪的情况。
    闻晏去了安寿院,说了梧桐失踪情况。白老夫人得知是白秋灵联合外人,害了梧桐,气得要打杀了白秋灵,江陵侯拦着不让:“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再失去一个女儿不成。”
    白老夫人震怒:“就是失去一个女儿,也不能要这样的害人精,这次害了梧桐,下次是不是要害枫哥儿,还有朝阳,正好这家里只有他们姐弟俩最好。”
    闻晏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怪不得梧桐敬爱祖母,白老夫人是真心为梧桐担忧。
    江陵侯不敢反驳,不想让闻晏看笑话,让人送闻晏出来。闻晏遂辞了出来,赶回冯府,到书房内,叫来金文,吩咐金甲卫立刻寻找梧桐,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梧桐找出来。
    金文领命去了。司琪端了一盏茶,递给闻晏,上前劝慰一阵,说金儿不是一般的鸟儿,一定能将梧桐找回来了的。
    闻晏接过差抿一口摇头:“不能指望金儿,若是有人故意藏匿梧桐,隐藏梧桐的气息,金儿想找也难。”他们现在连谁劫走梧桐都不知道,如何寻找,大海捞针,要找到何年何月。
    闻晏猜测果真不假,半日功夫金儿回来,垂头丧气,提不起任何精神。闻晏知他无功而返,安慰几声:“没事儿,闻晏会竭尽全力寻找梧桐,不会让金儿失望。”上前搂着金儿说,“如今只剩你陪着我了,你要好好地,不能梧桐回来了,你自己反倒病倒了,知道吗?”
    金儿通人性,点头答应。一人一鸟坐在游廊里望着天空,碧空如洗,飘着几朵白云。闻晏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司琪看着心疼。冯氏来了一次,劝了一阵,闻晏佯装若无其事,内心的煎熬只有与自己知道。
    霜儿进来时,闻晏还是那一个姿势,抱着金儿,看向远处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霜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着这样不是办法,得给闻晏找些事情做才可以。眸中一闪,想起那日有人看着一直盯着梧桐看,忙凑到司琪跟前,小声嘀咕一阵。
    司琪会意,笑了笑说:“我怎么给忘了呢。”于是靠近闻晏,与闻晏肩并肩坐着,金儿瞅一眼司琪,又趴在闻晏怀中,无精打采的。
    “那日送少爷进去,我们遇见了一个人,一直盯着梧桐小姐看,现在我才想起来是谁,是周栋,周家的少爷,跟梧桐小姐定过亲的。他那色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了没得恶心。”司琪一面说着,一面悄悄打量着闻晏的神情,有些失望,转脸向霜儿求救。
    霜儿也凑上来,说:“那日我和梧桐送你进贡院,又去逛了街,从饕香楼出来遇见一个人,是三皇子誉王,一直盯着梧桐看,还说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被我骂走了,他认出梧桐是江陵侯府的嫡女,会不会求娶梧桐,要皇上赐婚就麻烦了,这件事,咱们必须慎重考虑。”
    果然,闻晏眸中有了一丝光彩,吩咐司琪说:“去查查,看看誉王有没有这样的打算。”
    司琪一下子蹦起来,兴奋喊道:“好嘞,司琪马上去办。”转身之际又听闻晏说:“周家少爷眼睛不老实,你去给他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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