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甘情愿”。

    这样的对话,我听到过三次,第一次姐问我,我说值得,第二次,我问蓦然,她说值得,第三次,我问蒙蒙,她说心甘情愿。

    不知道是怎样的动机,我猛地将她揽入怀里,抱的很紧,泪水滴下再也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抖动得十分的厉害。将头埋在蒙蒙的肩里,放纵的大声哭泣。

    我一直忍,忍了好多年,我的坚强我的意志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泪水冲跨了我的信念,我们都回不去了,爱情。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蒙蒙用纸巾替我擦干脸上未干的泪水,她跟我在一起时总是显得很小心很谨慎。

    “你……怎么了”。

    蓦然在家里等我,其实从我消失开始蓦然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家,“没事什么,哭了刚刚”,随意的一句话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到底怎么地了,说话”,蓦然抓着我的肩膀大声质问道。

    “蓦然,姐结婚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以为可以平静的出口,可还是高估了我自己的能力,话出口我便跌坐在地,身子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我被蓦然抱着,她的怀抱如同过去一样的温暖。

    “霜,老师应该有属于她的生活,为了你她已经很不容易了,放了她吧,难道你不心疼她么,难道你让她过着永远抬不起头躲躲藏藏的生活么,她跟我们不一样,她的家人会成为她的负担,她离不开丢不掉,霜,忘记吧好不好”。

    蓦然的话说得很中肯很有道理,可是此时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简单的冲个澡后回到房间躺下,闭上眼睛脑子里乱乱的,脑子疼得更加的厉害了,太阳穴酸酸疼疼很难受。

    梦里全是姐的身影,全是她的笑声,好可怕的梦境,醒来时我竟然泪流满面,蒙蒙躺在我的身边,很安静很乖巧,她很自觉的躺在床的最靠边的位置,与我隔开了很远的距离。

    我一动她立即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我,开口说道,“有什么需要”。看她的神情,紧张得不得了。

    我说,“你爱我么”。蒙蒙很认真的点头并开口说,“我爱,很爱”。我又说,“你现在看着我为别人伤心,你什么感觉”。她的话让我很震惊,“我觉得我很幸运,能够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你一起度过”。

    “你就这样想跟我一起,即使我可能会将你抛弃”。

    “至少曾经拥有,至少可以回味”。

    “好,那就试一试在一起,不过你自觉自律,你懂我的意思么”。

    “嗯,我保证让你满意”。

    “那好,成交”。

    我在清晨做出了一个无比可笑的交易,交易感情,还是女女之间,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可这的确实是真时的上演了。

    ☆、no。33

    小叔打电话来说,妈妈自杀了。我当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放下电话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不论怎样,她还是我的妈妈,生我养我最爱我的妈妈。我想回去看她,却又怕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天知道上次离家出走我花费了多么大的勇气。

    小霜说陪我回去,我同意了。她还是为了我做出了妥协,我知道这一次她似乎下了狠心,甚至可以放我走离开她的身边。

    虽然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她那固有的控制欲还是在一步步一点点的慢慢展现出来,我想也许等她完全恢复了她就再也不会放开我了,所以我赌了一把,赌她可以成全我的人生,让我更加的完整。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刻,我要比她来的自私得多。

    在路上我一直将视线停留在外面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我知道她一直在盯着我看,可是我没了勇气再去与之对视,我在逃,在往壳子里缩,在妥协。

    下了火车我急忙的赶到医院,妈妈的状态令我很担忧,这次回来发现她苍老的很厉害,不在有往日张扬的神彩,我错了,对不起,妈妈,我对不起你,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我坐在妈妈的病床前不断的忏悔着。

    她被小叔打了一耳光,光听声响就可以感觉出那出掌的力度,我没有回头去看也没有说话,更没有要做出去阻拦的举动,我突然开始变得冷漠甚至于冷血。

    回过头跟小叔打了招呼,刻意的忽略她的存在。她走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没有回头更没有起身,我亲手断送了我们之间的情感,我知道只要是我的决定她都会随着我,不会强迫,从她开始说爱我时一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我们之后没有在联系,原因很简单,我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以及举动。她走了,蓦然后来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们怎么了。

    “分开了,蓦然好好待她”。拿着电话许久我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心里闷闷的,有着无法表明的情绪。

    “老师,我刚从网上认识了个小女孩,她说她是那个,我们视频过那孩子长的很干净,说话声音很好听,脾气也不错,我将她带给霜可以么”。

    “不能介绍男朋友么”。

    “老师你觉得以小霜现在的情况适合谈男朋友么,但凡若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怎么办”。

    “那好你在她身边,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弄”。

    “老师,我能问一句话么”。

    “你说”

    “真的不爱了么”。

    “没有意义了,蓦然,很多东西就算得到确定的答案也是没意义的,你让我抛弃一切跟她走,我可以,可是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家人死在我的面前,我做不到”。

    “所以你没有那样爱她,老师我知道你很为难,作为你的学生我很骄傲,可是朋友我觉得你不配,对不起今天我要冒犯了。小霜从开始到现在她是如何待你,作为旁观者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说不要她就远离,你说要,她就等,等你的答复”。

    “你让她像一条狗一样跟随你的脚步,你这个主人让她活,她才能活,让她去死,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董雪,你爱她么,你真的爱她么,从头开始你就是个懦夫,回避李暮雨,逃避小霜的爱”。

    “老师,对不起,因为我爱她,所以我在乎她的感受,不论她做过什么想做什么,她都没有想要去伤害你的意思,如果你不爱就放得彻底吧,不要让她再受折磨了好不好”。

    蓦然说,她要介绍个女孩给小霜认识,并且在电话里大骂我自私,痛诉我的种种不是。

    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她的话不假,这么多年我唯一为了小霜做过的事情,就是去上海,但最初的目的却也不是为了去找她,而是制止她疯狂的举动。我的爱,要来的软弱,我的爱,有了很多的避讳,掺杂着许多不确定的成分在里边。

    最后我对蓦然说,“蓦然,我知道你爱她,请好好爱她,替我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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