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鬼就是看鬼,哪有时间去学别的什么。”

    “东方家也是莫名其妙!这么小的孩子,除了鬼就是鬼,不能教点别的吗?”

    钟乐岑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沈固摸摸他的脸:“我看她挺喜欢狗的,不然,问问她愿不愿意到你诊所去干点什么?照顾照顾宠物,梳个毛什么的,还可以吧。”

    “就怕她不愿意啊。”

    “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别操这个心了。过两天黑子回来,咱们问问情况再说。来来来,你先帮我把报告写了,还有八云的伤,一会还得再看看。”

    小黑子是准时三天后回来销假的,风尘仆仆,脸色不是很好。沈固问他:“东方辰的眼睛怎么样了?”

    小黑子摇摇头:“不行。就像钟哥说的,阴血已经流尽,阴眼完全没了。”

    “东方家什么态度?”

    “还行。我看她爷爷很疼她,所以我才放心回来的。她爷爷说还想带她去四处找找人想想办法,能恢复一点视力也好。”

    “还能恢复视力?”沈固有点惊讶。显然,小黑子说的这个视力,是指在阳间的正常视力。但是东方辰本来不是瞎子么?

    小黑子难得有这种眉头深锁的表情:“我也没听明白,她爷爷说她不能看到阳间的事物是因为阴血太重,现在阴血流尽了,说不定会有转机。小辰并不是眼睛本身有毛病,神经啊视网膜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应该是能看见东西的,但是有一层阴气结的黑翳附在上面遮住了。阴血从眼底血管流动,就会产生黑翳,现在阴血流尽,就不会有新的黑翳产生,如果能除去现在的这层翳,她可能就能看见了。不过,她爷爷也说了,现在还不知道能用什么东西治她的眼睛。”

    沈固安慰他:“有希望就好。东方家也是人脉广阔的,应该会有办法。”

    小黑子扯把椅子反跨着坐下,脑袋耷拉在椅背上:“我这几天也在网上查了查,倒是在《本草》里查到了去黑翳的方子,可是那是治病的,小辰这也不算病……”

    “什么方子?”

    “什么用贝子和空青。空青我查了,是一种矿物,含铜的碳酸盐,贝子是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

    “空青和贝子?”沈固想了想,“等我回去问问乐岑。”

    “恐怕没用啊。”小黑子脑袋耷拉得更低,“我看《本草》里说空青是除热的,可是小辰那是阴血生成的黑翳,好像应该是寒而不是热,根本也不对症。要不,沈哥你问问钟哥?”他虽然嘴上说没用,但心里显然还抱一丝希望。

    “行,我回去问。”

    “谢谢沈哥。”

    “谢什么。”沈固笑笑,“东方辰难道不是特事小组的人?怎么,她就跟你小子近乎?我们都不算?”

    小黑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起了一层红晕:“没,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沈哥,那家伙逮到了没有?”

    “没有。”沈固叹口气,简单地讲了一下情况。小黑子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md,居然跑了!”

    “是啊,而且今后再想抓他可能更困难。我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就剩下半天班了,没什么事。明天早上再来上班。”

    “那我回去睡一觉。票不好买,我买的站票回来,车里头挤得跟罐头似的,我就后半夜在过道上坐了一会儿。”小黑子话还没说完呢,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下,“妈?啊,我回来了……怎么?是张伯伯吗?他儿子?张大哥?张大哥不才三十三吗?怎么就……好好,我马上过去,哪家医院……哦好好我知道了,我去找你。沈哥,我妈打电话来,说我爸的一个老战友儿子突然死了,他另一个儿子在济南呢,我得过去帮个忙。”

    “去吧去吧。明天要是不能过来就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现在真是,我爸那老战友儿子才三十三呢,突然就心脏病死了。要说现在这个亚健康,唉,他自己的孩子才4岁呢。我先走了,不知道老头能不能受得了呢,别再一个激动自己也搭进去。”

    “你快去吧,别再说了。”沈固看着小黑子一头蹿出去,不禁摇摇头。如今都市白领人群压力大,运动少,要吃喝应酬的时间又太多,什么三高之类的病都在年轻化了,但三十三就--苦的是活着的人。想到这里,他决定打明天早上开始,一定要扯着钟乐岑起来运动。

    正想着呢,电话就响了,沈固低头一瞧,正是钟乐岑的:“嗯?”真是心有灵犀啊。

    “什么时候下班?”

    “准点吧,今天没什么事。怎么了?”一般来说,钟乐岑不会问这个问题,准是有什么事。

    “汤圆今天调皮,把那个牌子弄掉下来摔碎了,我发现,那居然真是脱胎瓷。”冰冰的魂魄归体之后,魁星点斗的瓷牌上那个隐隐发红光的点就失去了光彩,完全变成了普通的青瓷。钟乐岑觉得这东西做得实在不错,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了,就干脆拿回家去摆着做装饰了。

    “脱胎瓷?”沈固记得刚看见那块瓷牌子的时候钟乐岑提过这个词,“你当时不是说什么骨灰瓷--”

    “不是不是。当时不是从里面掉出来点--那个‘人体组织’嘛,我以为是骨灰……但是我后来也想那个骨灰瓷主要产地也不在咱们国内,而且我后来拿这个瓷牌好好看过,这是釉下彩,就是把釉涂在胚上一次性烧成的;骨灰瓷是必须要烧两次的,所以绝对不是骨灰瓷。”

    沈固反正是听不明白什么釉下釉上的:“那,脱胎瓷怎么了?汤圆这个小东西,太调皮了,你得好好教训了啊。”

    “一只猫嘛,它懂什么。哎,我现在跟你说脱胎瓷啊!你知道什么是脱胎瓷吗?咳,跟你说都说不明白,你下班回来看看吧,这东西真是古怪极了,我估计上下五千年也没人烧出过这样的东西。”

    沈固放下电话,摇摇头--钟乐岑又在吊人胃口了,什么叫上下五千年也没人烧出过,好吧好吧,反正今天没什么事,他就提前下班算了。

    第134章 无胎之瓷

    钟乐岑正在家里拿着几块破瓷片子对着光猛照。汤圆咪呜咪呜地在他脚边蹭,丝毫没有犯了错误的自觉。沈固伸手捏着它颈后提起来:“小子,瞎蹦达什么,闯祸了吧?”

    汤圆扭动两下,从他手里跳下来,爬到钟乐岑腿上,拿头去蹭钟乐岑的手,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钟乐岑无奈地拍拍它的脑袋,拎着后脖子送到犬鬼那边去了:“老实呆着吧,小心挨揍。”

    汤圆这短短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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