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我爸确实在山上躲着,房子也确实是他烧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暂时的以为,我们一家人偷着回家过年,而都被烧死在了里面。我揉了下眼睛忍住没哭,“爸,那年后你去了哪儿?”
    “我寄给你们的资料,都收到了吧?”
    “嗯,都收到了。”
    “就靠我寄给你们的资料,并不能足以证明滨海项目的问题。因为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的,根本挑不出半点漏洞。”爸吸了口烟,对着窗外吐出一圈厚重的烟雾:“我趁着回宁川来的机会,到邮局定了全国各地的报纸,才知道这个项目都是在外地上的广告。那时候我就肯定,其他地方应该还有不少像我这样的人,才决定出山去找这些人。”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已经黑得不成样子,原先那个我口中经常开玩笑嘲笑的“肥圆糟老头”早已没了影子,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想必这几个月,他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毕竟当初离开的时候,身上也没有钱:“那...都找到了吗?”
    032、、带回新惊喜(2)
    032、
    “有一部分资料。”说完,他神秘的看了看窗外,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手上便多了个布袋:“我总共找到了3个人,他们的情况和我基本一致,这些都是他们提供的一些材料复印件和佐证。”
    我心里有了点底:“这些材料,能证明项目的全部问题吗?”
    “恐怕还不能...”我爸摇摇头,“所有的合同都是和一家投资公司签订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投到这个项目上,但理论上说和项目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项目是虚构的这点儿已经早被我证实过,而投资公司的法人刘妈已经自杀身亡,那么即使现在有了我爸找回来的这些材料,依然还需要按照我的原计划进行。我想我还得要叮嘱疯子,尽可能在后天客户去项目上考察的时候帮忙拍视频。那才是能够证明所有投入的钱和项目有关紧的重要依据。
    我着急着让白禾禾进来,那她手机给疯子去了电话,和他说了客户到来的当天要拍视频的问题,疯子也一口答应,并且已经拿到了少数几个客户的联系方式,问是否现在发来?
    我让他立即发过来,然后用宾馆的座机让白禾禾冒充其他项目,和这些客户联系。不出意外得到的回复都是:“不用,我们已经投资了其他项目,手上没有闲钱。”
    这些回复足以证明,至少这些客户都是和他们签订了合同,并且已经把大部分资金都转到给了他们。碍于其他的原因,我们暂时没有继续过多的问,只是把号码细心整理好,流着后面以防要用到。
    我又将想法和细节,还有我近期发生的系列事情告诉了我爸。从他满脸惊愕的表情足以看出,他内心特别的纠结,“安安,从小到大你都是爸的宝贝女儿,我希望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没想到最终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还是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爸,只要你没事儿我就没事。”我尽量安慰着他不让他自责,这些年他在商场打拼也够辛苦,虽然最后的结果不是那么的好,但我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让你嫁到张家。”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问出他和陈亦梅过去的事情才好,只是委婉的说:“爸,我和张欣去过马鞍农场。”
    他咬住烟头愣看着我:“你们都知道了?”
    “嗯,我们见到了温老师。”
    “温老师?”我爸显然很吃惊:“她还在马鞍农场?”
    “还在,她给我们看过很多照片,也聊过很多你的趣事。”
    “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用手锤了下胸口,“都怪我!”
    “爸,你别这样,这怎么能怪你呢?只是我有些奇怪,张欣为什么也是rh阴性血?”
    我问完这话,只见我爸的脸色一变,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或许得我见到陈亦梅之后,才能有答案。”
    “爸我问你件事。”
    “你说。”
    “当年我和张南结婚的时候,陈亦梅来找你怎么谈的?”
    我爸的脸一阵发青,“想来温老师应该把在马鞍农场的事儿都告诉过你们,但是安安,这些年我和陈亦梅可除了说你这件事儿之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啊。”
    “嗯,我相信你。”
    “其实有关你们结婚的事,我和陈亦梅也是就事论事,她是希望你们能接这个婚,因为她很想要抱孙子。”
    “就这么简单?你们没有私下谈过?”
    “没有,所有的谈话都是她来家里谈的,你妈和张厚年也都在场。”我爸坚定的说:“张厚年的意思也是希望结婚,不希望我们家去告。”
    “那...爸,你和陈亦梅当时分开,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我忍了忍,还是把这句原本不该我问的话问了出来,因为心里的疑惑,我太想要解开了。
    我爸并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起身打开窗户点了支烟,猛吸了好几口之后,才说:“陈亦梅是a市下来的知青,家里条件好,你爸我是屠夫,典型的大老粗。在农村都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我,更别提陈亦梅他们家人了。陈亦梅回a市后不久,她大哥就来马鞍农场找我,她和我说了特别多,说陈亦梅的性格说他们家的财力,最后的结果是希望我能主动放弃陈亦梅,给她另外的幸福。”
    我侧头瞪大眼睛听着,只听他接着说道:“咱农村人面儿薄,被人这么一说怎么可能挂得住?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是爱情,觉得好的就能结婚,要是家里人不答应,那婚肯定就是不能接的。我也就答应了她哥,按照她哥的说法给陈亦梅寄了一封信去说了不再联系。”
    “后来呢?”
    “之后我就去了你外婆那个村子帮人砍树,你舅舅在山里出了点意外我救了他,送他回家的时候就和你妈认识了。当时那边没人知道我是屠夫,很快就确定了婚事,在结婚前我把这事儿和你外婆一说,她竟然相当开明的说完全没有关系。就这样,我才和你妈结了婚去镇上杀猪卖肉,慢慢开的屠宰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爸说起生我之前的事,或许这就是他和我妈的缘分使然。只是这样的缘分,造就了陈亦梅的不幸,她发生自己怀孕后又收到了我爸的信,在想要联系的时候我爸早已消失不见。
    而我爸的这番回答,我心里已经大概有了谱,或许张欣并不是张厚年亲生的也不一定。尤其是把时间再联系起来,陈亦梅从马鞍农场回城后,那么短的时间就和张厚年结了婚?而且按照当时陈亦梅的条件,怎么可能和一穷二白的张厚年结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已经怀上了张欣,但又没办法和我爸结婚,情急之下选中了张厚年做挡箭牌。毕竟在那个年代的大环境下,要未婚先育是需要特别大的勇气,陈亦梅不敢,所以她瞒下了一切。
    我忽然全身一颤,腰部又开始痛了起来,爸连忙探过头来:“怎么了安安?”
    “没事儿...”我淡淡的回答着,可是脑子里却有了另外的猜测。
    陈亦梅怀着张欣回了a市找了张厚年临时垫背结了婚,这些事情一定都是瞒着所有人进行的,也包括张厚年。但瞒着不代表不知道,也许张厚年发现了什么,而这样的发现也依然是瞒着陈亦梅。他们俩的状态应该是属于,陈亦梅以为所有的事情还依然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张厚年早已了解。
    换个角度想即使张厚年知道了这件事,也和陈亦梅谈过也原谅了,我想他心里也不会真正放下。我相信,没有男人会豁达到多年后发现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会安静的坐视不管,尤其是这些年陈亦梅依然是凹诺拇笮∈挛穸加勺约呵鬃怨剩藕衲杲哟サ娜ψ右踩找嫱稀6屠紫5墓叵狄丫范ǎ怕溆质钦獯蜗钅康木秩耍2黄胨?..
    所以的事情和线索这样串联起来,就觉得异常的附和逻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想想就会觉得更恐怖,甚至有可能第一次和张南认识,然后陈亦梅护子心切的来谈这件事,都完全可能和张厚年有关。
    想到这儿,我全身忍不住的开始发抖,这些年陈亦梅对我的态度总是很怪异,时而好时而坏,如此看来,应该完全和我爸有绝对的关系。
    我爸见我闭着眼睛还在发抖,“安安,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睁开眼睛努力的控制情绪,将枕头抱在胸前尽量平静的说:“我没事儿,刚刚做了噩梦。
    外面传来敲门声,爸起身去开了门,张欣和白禾禾破门而入:“柯叔,柯安,我朋友已经到了,时间也差不多,要不我们商量下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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