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也顿住,两颗圆圆的眼仁像是要蹙到一块去了似的,再猛地一转头看向阿楠:“阿楠你骗我!你说没变粗没变粗,我才不吃药了的!”阿楠赶快继续“哄骗”:“没变粗,真地没变粗,不信你问我表哥。”接着伟仔转向邵正然,用眼神逼他交出答案,邵正然赶紧说:“声线哪有变粗,明明听着跟以前一样。你贤哥最近烦心事多,听什么、看什么都不对劲,跟你吃没吃药完全没关系。”

    古志贤确实在这一刻智商情商都不怎么够,本来一路走来这间餐厅时就在想着换工作的事情,本来就够他烦的了,哪里知道一进餐厅还要遇上郭竞寒,还被他一双可怖的眼盯得死死的,这会儿他如坐针毡,并且也不敢往郭竞寒那一桌的方向看过去,怕他还在盯着自己看。所以这会的古志贤问得都是心不在焉地,本来像伟仔好像声线有点变粗的事情,他可以非常明智地当成没有的事,完全不去过问,可是他却问出了口,惹得本来就一直犹疑于到底要不要停止服药的伟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伟仔和阿楠玩在一起了之后,就一直被阿楠劝着不要吃那些荷尔蒙药了,伟仔被他劝着劝着,心就动摇了,毕竟也是在意健康的。其实停吃那些药,对于伟仔来说,也就嘴唇上面长点毛,没事要刮两下,还有就是声线会变粗一点而已,根本就粗犷不起来。阿楠怕伟仔会偷偷去吃那些逆天的药,就总是在给伟仔催眠,伟仔问他声音听着是不是粗声粗气时,他总是把头一摇,说:“哪里有变化,你吃那种药就是多余,本来就够好了。”伟仔听了就很高兴。

    结果今天贤哥张口就说他声线怎么好像有点变粗,他当然十分紧张,立即诘问那个阿楠,结果阿楠和邵正然都说并没有,他就又安心了下来。他就像是没穿衣服的皇帝,而阿楠和邵正然就像是他身边那两个裁缝,总骗他说他正穿着新衣,而他竟也信了。

    古志贤这时才反应过来,想着或许阿楠在哄劝伟仔不要再吃那些药了,这是好事,如果伟仔从此不再吃那些药了,而且一切先为健康着想,那就是十分好的。竟然刚才差点被自己搅和了,古志贤心中怪自己的这种不在状态,还真是误事,再抬眼看着阿楠悉心地对伟仔说着那些宽慰话时的样子,再看到伟仔一副被阿楠的“好听谎话”淹死了也仍旧舒眉展眼地笑着时的模样,古志贤心里那一刻就全然接受了阿楠,觉得伟仔和他在一起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竟还有一种感动款款涌上心头。

    正感动着,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取出一看,原来是郭竞寒发来的:今天晚上你给我等着。

    ☆、第 25 章

    古志贤一收到这条信息,吓得手还颤了一下。他也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情绪为什么会是仓皇而不是郁忿。他不敢回复,就直接把手机又揣回了裤子口袋里,与他同坐一侧的邵正然还倾身向他,问:“小贤哥,在看什么?”他还答:“哦,没什么。”他这人不习惯扯谎,通常人们遇上这样的情况会喜欢加一句借口,像是“哦,没什么。一条没劲的新闻跳出来,扫了两眼不想看了。”可是他通常只会回答到“哦,没什么。”就止住了,不往下说了。和他接触过一阵子的人一般会了解他这人的这种性情,虽然不爱多交代什么话,但是也不爱说出谎话,所以一般都不会再追问下去,省得像是在逼他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们这一桌陆陆续续上餐了,古志贤本来叫了一份可以上得快的法式长棍面包配芦笋鹅肝,因为他中午吃饭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他根本没办法像阿楠、伟仔他们一样点一个制作时间很长的焗饭。本来他还以为第一个上的是他点的那一份,哪里知道伟仔点的西班牙海鲜焗饭都上来了,他的面包鹅肝都还没有上,他叫住了服务生,问:“请问我点的要做那么久吗?我赶着回去上班。”服务生说:“哦,你那份被换成了白汁澳洲龙虾焗饭。”古志贤说:“我什么时候换的?”服务生说:“不知道,大堂经理说让换的。”

    这时古志贤的手机又在裤子口袋里振,他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郭竞寒发来的:“你就别赶着回去上班了,特准你延长时间吃饭,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上去。你那份什么鹅肝我给你换成了龙虾焗饭。”古志贤忍不住,这次回复了:“我什么时候要吃龙虾焗饭了?”而那个服务生见他回复起了信息,也怕被这客人揪住再问换餐的事,就悄声走掉了。

    郭竞寒回复:“不是你上次在那头和朋友去流浮山吃什么海鲜,回来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说得好像再也吃不到了似的。这边的龙虾你尝尝,拼得过那边流浮山的。”古志贤看着这条信息,都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伏流着些什么样的情绪了,难以描绘得清楚,所以又是一副有点发呆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回复,郭竞寒发来一条:“别以为我买了只龙虾给你吃,你就没事了。你坐在那桌吃你的午饭,敢给我勾三搭四,小心你的皮。不管是你主动的还是别人主动的,我都算在你头上!”

    古志贤看得心事沉沉,身旁的邵正然凑近他,还想问问他在想着些什么心事的,但等他意识到邵正然凑近了,他还潜意识里一躲,想要避得远一点,拉开这个距离。这也是被郭竞寒刚刚那话给吓的。

    等他们这一桌吃完,已经下午一点二十了,古志贤他们一行起身离开这间餐厅时,他看到本来郭竞寒坐的那一桌已经没人了,应该是已经谈好了走掉了。然后他和邵正然在门口和伟仔他们道别,他回了加贺之后,就像做贼一样,很怕直面郭竞寒。当一开办公室门,看见郭竞寒并不在时,还松了一口气,才想起那个郭监制预定了下午十一厂的厂期,应该是吃了公务午餐回来后就直接进厂了。于是他关上了办公室门,躲进了自己那间里间。

    一个下午都难改心事沉沉的状态。

    而郭竞寒在十一厂录制节目,在下午两点半时,别人就给他搜集来关于邵正然的所有资料。平时他倒不大动用人力去搜罗别人的老底,这一回这个邵正然的存在偏就促使他这么做了,不仅找人翻了他的老底,连各种边边角角的关系线索都查清楚了。厂里有监制助理指挥着,他抽了空退到角落里翻看那个人的材料,心里有一种酸味:这么有钱,自己也出去开影视公司啊,窝在我们这里干什么?

    邵正然是不是来自于十分富余的人家,对于郭竞寒倒并不构成威胁,只是他翻看着这人的感情史,再比较一下他自己的,觉得还是这人纯多了,应该会是古志贤那种古板、呆板、死板得就像一块木板的人会喜欢的那种类型。一想到这一点,郭竞寒的心里面就又翻腾起了一股浓烈的酸味。

    这个下午,六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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