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银针明明是验得出的,怎麽会这样?

    b太医想了下,才回答:娘娘有所不知…砒霜提炼到一定纯度之后,银针就验不出来了。但是这种程度的砒霜,太医院并没有,大概是谁私下炼製的。

    我突然想到a婕妤宫裡的点心上,那份量惊人的糖霜。砒霜溷做糖粉,好像也是小话本裡常有的伎俩。

    如果是那样,a婕妤肯定也吃了不少…

    连我和n都吃过了。

    我把这些事告诉b太医。他沉吟了一会,又把了把我的脉。

    b太医:依娘娘的说法,您和陛下只吃过一回,按剂量来看应该是无碍的。至于婕妤娘娘…微臣得要看过才知道。

    就在这时候,小陆子从大殿裡跑过来了。

    小陆子:娘娘…x太医畏罪自杀,至于毒药…在鸳鸾殿搜出来了。

    我:真是鸳鸾殿?

    小陆子:是,陛下已经过去了。

    阿久娘娘 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时正一刻七分

    第二十七日 之二

    你们好啊

    那啥…前缀只是因为我太倦了,现在想不出来,你们别紧张啊。

    听了小陆子说的话,我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小崽子身边。没想到过了大半个时辰左右,n就来到偏殿裡了。

    我:陛下…你还好吗?

    n疲倦的揉揉眉心,轻靠在我肩上。

    过了一会,他才说:a婕妤她…想要见你。

    我:见我?

    n:嗯。我一去鸳鸾殿,她就抱着阿泰跪在地上,除了说要见你,别的什麽也不说。旁边人想要去抱阿泰,她也不肯,因为怕伤到孩子,也不能硬抢。

    我:…

    n:阿久,你…去吗?

    去啊。怎麽可能不去。

    n皱起眉头:阿久,我让小陆子在外面等你,有什麽情况立刻大叫,还有,千万别碰她给你的食物,喝的东西也都要小心…

    他眼睛裡的担忧相当明显。我捏捏他的手。

    我:放心吧。

    我到达鸳鸾殿裡的时候,a婕妤还跪在那裡,头低低的。她听见我进来,立刻巍巍颤颤地站起身。

    a婕妤:娘娘…

    她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说实在我很紧张,要我现在跟她开打的话,实在很难说谁胜谁负。

    好险她只是伸手将怀裡的阿泰递过来。

    我赶快接住孩子,心跳得好快,不知道她要干嘛。

    a婕妤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比几天瘦了好多,脸色非常苍白,嘴唇有点发紫。她的头髮梳得很整齐,但是看得出来她头髮更稀疏了,大概是脱髮的情况非常严重。

    a婕妤:娘娘,您知道臣妾为何让您来吗?

    我没回答,只是警戒的看着她。我怀中的阿泰睡得很沉,完全感受不到现下的氛围。

    a婕妤看着孩子,忽然有一瞬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种哀凄之意好像有人朝我胸口重重挥了一拳那麽沉重。

    但是那个表情转瞬即逝,她很快又恢復成那副疏离的样子。

    a婕妤说:所有人裡面,只有您,跟这些事是毫无关係的。所以臣妾只愿意和娘娘说。

    她的口气森然:其他的人,陛下也好…淑妃,r妃,a和y…我全都恨。

    阿久娘娘 于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时正一刻十二分

    第二十七日 之三

    a婕妤轻轻抚摸着我怀裡阿泰肉嘟嘟的脸颊,一面小小声的说:娘娘…不只淑妃,我家也和a议过亲,您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年大概全京城的老爸们都想把女儿嫁给a吧。

    a婕妤也不是真的在等我回答,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爹从很久以前就想把我嫁给先帝的儿子,娘娘大概不知道,在世家裡,这种事情都是十多年前就计划好了,从小,我被教导学习的一切都是以皇子正妃为目的。

    她冷笑似地扯了一下嘴角:此刻京城裡的某个地方,绝对有几个五岁大的小女孩,正在学习如何当个合格的太子妃。

    铁定也有哪几家,最近刚生了女儿,在盘算十几年后,我照儿身边的位置…

    她们就算想唱歌,也不能开口,因为那样不够端庄。即使在自己院子裡偷偷跳舞也会受到严厉的责骂。最大的自由,就是看那些已经严格筛选过的诗词…

    我的嘴唇动了动,但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

    有点…丧心病狂。

    儘管我也是五岁开始习武,只因为我是z国公的儿子。

    而小崽子现在也是以成为皇帝为目标接受教育。

    但是a婕妤所说的,实在更残酷一些。

    啊,为了怕你们忘记,照儿是a婕妤无视n糟糕的命名品味,擅自帮阿泰取的小名。

    我想我现在知道原因了,因为f单名一个y字。

    她继续说:但是我见到a之后,立刻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大家都觉得a完美无瑕,只有我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为了某些无聊的理由,拼了命克制自己的人…因为我也是那种人,所以我看得出来。

    a婕妤将手从阿泰身上收回,仰起头来盯着天花板。

    a婕妤:结果,那次可以说是为了我和a见面才安排的宴席,我俩只是草草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各自回座了。

    虽说我心底不喜,但这毕竟他是我从小被教导的目标,所以我还是忍不住一直瞥向a的方向。

    没多久,就看见有个和a差不多大的男子走过来和他交谈,不晓得他俩说了什么,a轻笑起来,然而那个男子自己却笑得前俯后仰。

    如果是我或a,一辈子也不可能那样笑,一定会被责备不够优雅,一瞬间,我觉得好羡慕可以那样笑的那个男人,觉得他笑得真好看。

    理所当然地,我立马就被那个笑容吸引了。

    后来,我从同席的人那裡旁敲侧击,知道那个人是东宫的伴读f。

    a婕妤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只可惜,我太盲目地追逐那个笑容,忘了去探究,他究竟是因为待在谁身边,才能笑得那么灿烂的。

    听得胆颤心惊的阿久娘娘 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时正二刻三分

    第二十七日 之四

    嗯,你们说的都很对,她果然知道a跟f有不寻常的关係,但是我那时候不知道啊。话说回来,你们又是怎麽知道的?!

    总之,我还是傻傻问a婕妤:什麽意思?

    她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娘娘…您真的是…

    什麽?话要说完啊。

    a婕妤:后来a的婚事定下了,是z家的长女。出于各种考虑,我爹最后竟然和f家谈好了,要我嫁给f。

    刚开始我确实很开心…

    但是,f并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和他相处几次,很快就能感觉到他并不想娶我。

    到a出事后,我才总算看透彻了。

    不晓得z氏有没有察觉呢?说不定她到最后也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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