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抓着手机,神色有些惊慌地走在那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女孩的人前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那个人的雇佣。
    现在,她要带那个人去血杯酒吧。
    就在杰西自我埋怨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莎莎突然发问:“能跟我说一下‘血杯酒吧’的事情吗?顺带介绍一下黑街。”
    杰西身体抖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颤声说道:“血杯酒吧……就是血杯酒吧,是黑街几个比较大的帮派当中的一个,他们很厉害。”
    “黑街……”说到这里,杰西顿了一顿,面上出现迟疑之色,“这里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居民是来自各个国家的逃犯和不被允许进入新艾伯拉肯的雇佣兵、杀手,有几个比较大的帮派,血杯酒吧、乔普拉帮、霍顿帮,他们维护了黑街的‘规矩’。”
    哪怕是在黑街这种地方,也存在基础的秩序吗?
    莎莎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想象的事情。
    如果黑街真的不存在秩序,那么所有人都会自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几个人,这对于占据了黑街的几个大帮派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需要利益,但是作为大帮派,他们仅仅只是存在,就能够不断剥削底层居民,任由底层居民厮杀,就算他们能够夺取胜者的财产,也没办法长久。
    既然如此,他们肯定要维护最基本的秩序。
    在杰西的带领下,莎莎来到了血杯酒吧门前。
    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名字是‘血杯酒吧’,可是这个酒吧从外形看上去,一点也不狂野。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血杯酒吧与黑街颓废的氛围截然不同,店门整洁,门外栽种着几排行道树,将酒吧内散发出来的声音收敛,也阻挡了外面窥探的视线。
    酒吧的玻璃大门呈墨蓝色,名字用娟秀的字体雕刻在大门上方的门檐上。
    作为酒吧,这里自然没有门童,但有两个肌肉结实,体型壮硕的西装保安守候在大门两侧,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左一右,紧紧盯着想要进入酒吧的人。
    当莎莎想要走进酒吧,其中一个保安一步跨出,挡在她的身前,“抱歉,小孩子不能进……”
    “我有钱。”莎莎举起了手机,把账户余额展示给了这个保安看。
    保安沉默片刻,默然让开了身子。
    血杯酒吧才不管你是不是未成年,他们只在乎你有没有钱,只是一般而言,未成年人很穷。
    “跟着我!”莎莎对杰西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跟上。
    原本只是一个底层站街女的杰西嘴巴微张,看着那个小女孩即将走进酒吧,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跟在莎莎身后,杰西死死抓着自己的小挎包,警惕地观望四周,生怕突然有人冒出来把她的钱包抢走。
    酒吧里播放着悠扬的古典乐,在略显幽暗的灯光下,不少人在大厅中央的舞池里随乐起舞,不过仔细看一看就能发现,舞池里的那些男男女女正在努力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除了舞池以外,只有吧台光照不错,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阴暗,若有若无的急促喘息和呻吟从角落传来。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肯定会影响视力,所以莎莎径直走向吧台。
    看到一个明显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坐到吧台前,酒保也没有说什么,双手撑着桌面,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用极具磁性的嗓音问道:“请问这位女士,你想要点什么?”
    “我是来找阿尔法教麻烦的!”
    杰西刚刚坐到莎莎旁边,屁股还没完全落在椅子上,听到这句话,立即弹起,满面惊恐地看着莎莎。
    莎莎置若罔闻,直直盯着陷入呆滞的酒保,说道:“告诉我,他们在哪?”
    “……你为什么要来黑街找阿尔法教的麻烦?”反应过来之后,酒保满脸无奈,“阿尔法教的核心成员都是上流社会的大人物,就算黑街真的有阿尔法教徒,他们也肯定只是外围成员而已。”
    说着,酒保把手伸到吧台下方,想要拿出放在那下面的霰弹枪,可是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脖子上泛起了一股凉意,整张脸都起了鸡皮疙瘩。
    眼珠一转,视线一瞥,看到了三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吧台的猫。
    它们蹲成一排,静静看着酒保。
    “嘿!这是你家的猫吗?如果你不想看到它们被砍成碎肉的话,你最好叫它们下去!”一个坐在旁边的酒客眉头一皱,面露排斥和厌恶之色。
    没等三只猫转头,莎莎就从杰西的腰部枪套中拔出手枪,指向了那个酒客的脑袋:“嘿!这是你的嘴吗?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的脑袋被打得稀巴烂,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有人吹了个口哨,边笑边喊:“莫迪,你被一个小孩子威胁了!”
    听到那些人的哄笑,本就酒精上头的酒客突然暴起,怒吼一声朝莎莎扑过去。
    莎莎还真被吓了一跳,手枪随即被酒客攥住,捏成了一团废铁,他的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朝小姑娘脸部挥打。
    黑街人动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只有把敌人彻底干掉,他们才能够放心。
    拳头落在了莎莎脸上,然而,她脑袋被打爆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被叫做‘莫迪’的酒客只感觉一阵剧痛和麻痹从拳头倒流而上,冲入了大脑当中,令他发出一声惨叫。
    “啊!”
    莫迪松开手,倒退两步,扶着自己的右拳,痛呼不已。
    周围的哄笑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惨叫的莫迪。
    莎莎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毫发无损的脸蛋,皮肤还是那般细腻,也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
    于是,她随手把变成废铁的手枪丢到一边,跳下高脚凳,突然飞身一脚。
    莫迪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撞翻了几个卡座,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呈大字状紧紧嵌在墙壁里,无法自拔。
    “呸!”
    小姑娘非常粗鄙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才转身回到吧台前,盯着酒保,一言不发。
    酒保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我们这里真的没有阿尔法教徒,虽然有传闻,我们的老板就是阿尔法教的一员,但他真的不是,如果你想要找阿尔法教的麻烦,你可以去华尔街,可以去国会山,那里应该有阿尔法教徒。”
    刚才被撞翻的卡座里有人,可是看到莫迪的惨状之后,他们也不敢来找麻烦,刚刚发出哄笑的人们也不再起哄,酒吧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女孩,你说,你想要找阿尔法教的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莎莎身后传来,她转头望去,就听到酒保惊呼:“老板!”
    出现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脸色苍白,身形清癯的中年人,他眼睛下面挂着两个眼袋,黑眼圈也很浓重,看起来精神不佳。
    “老板?”莎莎疑问。
    中年人点了下头,道:“是的,我是血杯酒吧的老板,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阿尔法教徒,因为他们是极端人类主义者,而我,是一个吸血鬼。”
    吸血鬼,vampire,从血脉提纯实验中诞生的悲剧产物。
    他们曾经因为生活习性被十字教会追捕,颠沛流离,直到两个世纪前,一个半神确定他们不存在传染性,并且是因一个邪恶法师的实验诞生的,属于受害者之后,他们才被从十字教会的猎杀名单中剔除。
    然而,实验给他们带来的种种改造和痛苦根本无法从血脉之中剔除,这就导致了直到现在,他们仍然被社会排斥,只能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份。
    现代吸血鬼的噬血症已经可以通过服用药物压制下去,但那种药物的副作用就是失眠,所以大多数吸血鬼看上去都相当疲惫。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阿尔法教最近想要做什么。”
    中年人按压了一下抽痛不已的太阳穴,低声说道:“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和你背后的人与我们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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