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好梦易醒
    但应铎的脸慢慢涨成水红色,胸膛也起伏相对大,他靠在椅背上,脖颈筋线都随着他一呼一吸而变得明显。
    唐观棋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她立刻摁管家呼叫铃,上前摇应铎。
    应铎闭着眼,想睁眼睁不开,迷迷糊糊听见有一个清冷年轻的女声焦急叫多多,多多。
    等他醒的时候,天都黑了,妹妹仔坐在床边看手机,见他醒了,凑过来:
    “你现在还有不舒服吗?”
    应铎却做了一个美梦,虽然记不清了,但依稀记得她的病治好了,他带她去一个有高山的地方旅行,她撒娇说我爬不动了,你背我。
    梦太美好,美好得他在梦里一直是笑着的,但他刚刚背起她,就醒过来了。
    如果观棋是真的能说话多好。
    他想梦里的一切都成真。
    他哑声道:“刚刚我好像听见你叫我多多。”
    唐观棋一如往常,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乌色的眼眸静幽:“你听错了。”
    应铎轻笑,也是,他梦里观棋一直叫他,大概率是没有分清现实梦境,他撑着床坐起来:
    “我怎么了?”
    唐观棋凑近看他:“奶茶里有蔓越莓,我才知道你对蔓越莓过敏。”
    就是不知道他的反应怎么是那样的。
    跟她下了半斤迷情药一样。
    应铎了然,他自己笑自己:“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想给你看看最新的婚纱设计图,听听你的意见,好让设计师可以尽快修改,这下都耽误了。”
    她坐在床边,灯光像丝绸一样垂落在她身上,她似油画里的人物,有清晰的光影明暗,反而看不真切,只看见她手慢慢动作:
    “婚纱不用急着做,慢慢来吧。”
    “我也想慢,但我更想娶你。”应铎不等她回应,摸摸她的脑袋,“我冇事了,饮得不多,就一口。”
    唐观棋倾身看着他:“真的没事了吗?你刚刚才打完针。”
    应铎都还未从刚刚的美梦中完全抽离,全身心都还是那种愉悦满足的感觉,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梦里,都无比知足,一种精神达到极致的愉悦。
    他深知一切名望、金钱、地位、权力都无法和听到她声音那一刻的愉悦相比。
    哪怕是梦外,他也愿意倾他所能,让她能说话。
    他温柔看着她:“观棋,现在你愿意去看医生了吗?我想把你治好。”
    唐观棋只是和他对视,片刻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窗外的风幽摇树梢,无边无际的天空连着大海。
    如果从认识他的时候就没有哑,要如何治起?
    她的哑是她处心积虑,挖空心思营造的人设,只为了遇见应先生的时候,能一击命中。
    希望一个在爆破案中深受其害,听力敏感幻听严重的有钱男人,注意到她这个长相不错,安静无声的年轻女孩。
    不会吵到他,不会影响他,长相身材也够格,她自认为远远超过大多数人,还是他的大学同系后辈,有足够多的共同语言,且这语言只会安安静静,不给他造成任何麻烦。
    她用二十年学会隐忍,当然也能学会闭嘴。
    她猜,因为爆破案的后遗症,应先生一定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和女人相处过了。
    因为正常人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很吵,更何况耳鬓厮磨的人说话?
    距离爆破案过去了大半年。
    但对一个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这空旷的大半年大概率很难忍,所以她根本没有什么婉转,直接让他知道她有意接近他。
    是个男人应该都知道不要白不要。
    她有要和他索取的东西,亦有本钱去换,她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想被曾芳一家人拖入地狱,不想嫁给一个自己厌恶的人,更不想成为工具,余生都为钟家那一家贱人买单。
    她愿意出卖良知,给付得起价钱的上帝,只求换一根救命稻草。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要钱,只想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而应铎给了,给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这中间唯一错判的,只有应生的性情。
    他不是那种逢场作戏,钱买感情的人,他比她想象中要好,好很多很多。
    唐观棋的眼睛有一闪而逝的流光,片刻又垂下眸,眸中是应铎一时之间觉得突兀的情绪。
    应铎看她眼睛红了,心脏有微刺的感觉:“怎么哭了?”
    他起身,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过敏不怪你,是我冇问过你就饮你的杯,而且我正是身体好的年纪,不至于因为一次过敏就有后遗症。”
    唐观棋听着他温柔的言语,他胸膛很温暖,似乎可以永远依靠,他也不会觉得厌倦。
    她轻轻呼吸着,应铎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慢声道:
    “我小时候第一次过敏,是我妈咪从国外回来,她拿蔓越莓饼干喂我,结果喂不到几口,我就开始呼吸困难。”
    唐观棋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说。
    “后面大家都传开了,三房那个傻的,连自己的儿子对蔓越莓过敏都不知道,差点把儿子喂死,也是那之后开始,大家都开始认为三房不足为惧,逐渐忽略我和我阿妈。”
    他在她耳畔低声细语:“一直到哥哥们全部内斗殆尽之后,我的处境才有所变化,所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不要愧疚,好不好?”
    唐观棋垂眸,长发滑落遮住她侧面脸盘,她动作很轻地打字:“我怎么可能不愧疚?”
    应铎抱着她,轻笑着:“那就用以后来弥补我,好不好?”
    她无法回答好,但她还是对他笑了笑。
    见她破涕为笑,应铎心松下来,回忆到那个梦,还是忍不住问:“真的不试试去看医生吗?
    他知道很多有心理障碍的人会抵触看心理医生,但他想她早日变好。
    唐观棋只是垂下眸,没有回答他。
    她当然不是全骗应铎的。
    她是哑过,但在被曾芳推下去的第二个月,已经恢复如初。
    只是因为感觉到她哑之后,钟蓉的针对变少,曾芳的刁难变浅,更像是想把她当成透明人,所以她识时务藏锋,如他们所愿当个哑女,选择对自己更安全的方式龟缩着。
    所以周竹文说自己母亲是这方面世界级的权威医生,可以帮忙治疗她的病,她拒绝了。
    应铎从恋爱开始到现在,想方设法,总是试探,想把她带去看心理医生,她同样从未答应过。
    她没有病,何来看医生这一说?
    医生治不了没有病的病人,老木匠无法砍完撒谎木偶的长鼻。
    爱情建立在没有真心的海域中,当然也无法心口相应,让哑巴开口。
    应铎总以为她是光,其实她只是冰箱里的灯,只要触摸就知道是冰冷的,虚无的,功利的,一转身关门就会立刻熄灭不再伪装。
    她照不亮他前二十八年的阴霾,他希望她深爱他,但很多事情从开头就是欺骗,没有办法全圆回来。
    她是有几分钟意他,但不是非他不可。
    她没有那么喜欢他总是温柔宽和地和她说话,
    不喜欢他总是带一堆漂亮昂贵的礼物回家给她,
    不喜欢他事事总考虑她,
    不喜欢他从始至终哪怕坏心眼露馅都包容她,
    不喜欢他干脆利落瓦解了困扰她前十九年的地狱,
    不喜欢他如此主动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
    应铎似感觉到她的压抑,温声哄她:“今天白天不是很开心?和白天一样开心好不好?”
    唐观棋抱住他的腰,只是紧紧抱着他不答他。
    应铎轻拍着她的背:“冇其他事就睡觉了,一点钟了,在这里等我等得累不累?”
    她点了一下头,应铎轻笑:“那就睡觉觉了,bb猪。”
    唐观棋被他裹着进入梦乡的时候,还感受得到他炽热的呼吸,轻轻重重带有浓厚的存在感,她垂着眼皮,遮住微红的眼。
    *
    唐观棋第二天见了麦青,问起秦惠的事情。
    她其实一直想知道秦惠为什么针对她。
    真就这么闲,因为看不惯吗?
    终于,麦青端着咖啡对她浅笑:“二太太是怕您拿走管家权。”
    唐观棋不解。
    这是什么很值得争抢的东西吗?
    管宴会管采买管各家的鸡零狗碎,还要照顾老人,招待客人,处理纠纷。
    看唐观棋真的难以理解,麦青掰开揉碎和她说:
    “二太太一直靠这个在家里有优越感和存在感,大家都对她很尊敬,但您是大嫂,理所应当是您管这些,所以您一来,她很有可能就要让位。”
    难怪秦惠一直攻击她,她就说,单纯是看不惯,觉得她德不配位,也太过了些,原来是有利益牵扯。
    她思索着:“帮我约一下她吧,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麦青虽然不看好,但也顺从应好。
    秦惠等了三天,终于等到唐观棋约自己的消息。
    她匆匆忙忙赶去约好的地方,包厢是带露台的,唐观棋就坐在露台上喝咖啡,看着楼下的人潮汹涌,她的长裙裙摆在风里微微摇晃。
    再见唐观棋,她有些怯怯的:“大嫂…”
    唐观棋转过头来,对她笑了一下,示意她坐。在平板上打字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秦惠看着面前连通的另一台平板显示一行字,她苦笑了一声:
    “您应该想得到,我过得很煎熬,甚至都无法正常入睡。”
    唐观棋不会多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议事之前我要问问你,你想离婚吗?”
    秦惠很久都没有答,过了起码有五六分钟,终于,唐观棋听见她弱弱的声音:“我不想离。”
    唐观棋微微抬眉,但这答案不算出人意料。
    秦惠知道这么说丢人,但她没有退路,她自嘲地苦笑着:
    “我知道我一离婚,这一切就是拱手让人,刚好给小三腾位置,我不甘心。”
    唐观棋认真倾听者,目光清柔看着她,让人有想和她倾诉的冲动。
    “我不想我的孩子在后妈手上受苦,也不想自己辛苦打理的一切全部送到他人手上,而且应亦真有钱,就算没有感情了都还有钱,我退出,什么都会让小三捞到。”
    唐观棋了然:“这件事闹大了,你这个婚就非离不可了,你懂我意思吗?”
    秦惠当然明白,她不可以大闹,不可以捉奸,不能把事情挑得太明,她要钱,就要息事宁人。
    唐观棋似有深意,提醒她:
    “你老公商场里有一家高奢叫hoar,只在你们商场内驻了一个季度,你老公的商场人流量翻了十倍,租金,营业额,广告费,全部跟着翻,但是这个叫hoar的品牌现在要撤店。”
    秦惠气息恹恹,但面对唯一愿意帮自己的人,她态度良好:
    “是,我知道,而且应亦真为了这个品牌忙前忙后,又是赔笑又是讨好,还是有应家作背书,才勉强同意入驻一季度试试看的。”
    唐观棋始终风轻云淡:“你知道为什么hoar的执行董事一定要撤店吗?”
    这是秦惠的盲区,她不管应亦真的生意,只管内宅事物:“这个…我不清楚。”
    唐观棋直接点醒她:“因为hoar的执行董事也知道了应亦真出轨的事情。”
    但应亦真出轨,对hoar的执行董事又没有什么影响。
    秦惠不解:“这之间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唐观棋很有耐心,对于一个曾经念过斯坦福管理科学的高材生,她相信她会懂:
    “苏董不和对老婆不忠不敬的人合作,苏董今年三十岁,二十二岁继承集团,创立hoar,你知道hoar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吗?”
    秦惠回想着:“是…繁霜。”
    唐观棋轻笑,在她身上有种站在高纬度看事情的游刃有余:
    “是啊,叫繁霜,你猜猜他老婆叫什么?”
    秦惠试着回想,突然想起来:“是叫…右繁霜?”
    唐观棋笑:“你都知道,怎么猜不到苏董不和你老公合作的原因?”
    秦惠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醍醐灌顶。
    唐观棋循循善诱:
    “hoar是苏董为了他的妻子创立的,你觉得他能忍一个朝秦暮楚,左拥右抱,完全不忠的合作商,去宣传、利用自己为爱妻创立的品牌,顺便往后传出些不好听的名声,玷污自己为爱妻创立的品牌吗?”
    秦惠突然明白了一切,似乎懂自己拿捏了应亦真的死穴:
    “当然…不会。”
    唐观棋问:“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秦惠的心跳很快,因为她知道,她即将有一个可以拿捏住应亦真的台阶。
    唐观棋被风吹拂着,看这个本应该凭借高知大放光彩的女人,此刻却囿于捉小三和生孩子,甚至四百万都能理解成内涵她生死胎,其实很可惜:
    “很多时候,你的敌人并不是那个第三者,而是那个有二心的男人,攻击他,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攻击小三,只会有下一个小三。”
    虽然唐观棋没有告诉她小三是谁,但秦惠看着这个自己不久前还鄙夷的便宜大嫂,这一刻,却是眼热的万分感谢:“多谢大嫂。”
    唐观棋轻轻搅拌杯里的咖啡,将拉搅散,须臾才道:
    “听说你是斯坦福的管理科学和经济学双学位本科,经济学的硕士。”
    见唐观棋又提起这件事,秦惠抬起头来。
    唐观棋的眼神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但秦惠能感觉到没有鄙夷,没有轻蔑,像是一种惋惜与怜爱:
    “说实话,我看见你个人介绍的时候,很意外。”
    以秦惠的家境,应该不是买的学历。
    秦惠自嘲道:“我念大学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会是今天这样。”
    唐观棋提醒她:“你的专业很适合管理应亦真的产业,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秦惠有一刹那的火光闪过脑海,撒泼打滚哭求男人都没有用,只有拿捏住他的要害,他才会顺从。
    她有这种能力。
    唐观棋看她懂了,有意提醒:“但我不是白帮你的,你在应家这么多年,应该把应家上下都摸透熟悉了,视角和家族办公室肯定不一样。”
    秦惠立刻明白她要什么:“我有专门记录的文件,我回去都发给您。”
    这一刻,什么管家的权力,什么尊严,已经不算什么了,她甚至想到几天前的自己要争这个,都觉得有几分讽刺可笑。
    唐观棋颔首:“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秦惠没想到还有自己能帮到大嫂的事:“您说。”
    *
    晚宴上觥筹交错,应亦真跟在hoar的苏董身后赔笑几番。
    苏董只是关心着自己妻子,替她整理头发,帮她拿小点心,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应亦真。
    应亦真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旦走了,商场就完了,只能陪着笑:“苏董…您看续约那件事…”
    一条手臂忽然挽住了应亦真,来者笑着将另一只手伸到那位苏董面前:
    “哎呀真是来迟了,亦真说了很多次要带我来见见您,我一直忙商场的事,都没有时间,真是失礼了,苏董,第一次见,我是秦惠,亦真的太太。”
    应亦真一转头,就看见这几天都在家里哭哭啼啼的秦惠,竟然光彩照人,礼服选得大气端庄,妆容精致,活脱脱比出事前状态还好。
    他懵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位长相英隽凛冽的苏董视线转过来,落到突然出现的秦惠身上。
    而苏太太笑着,没有去握秦惠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语气很柔软让人觉得无害,说出最锋利的话:
    “听说应总和一位李小姐走得很近,今天怎么是太太跟过来?”
    应亦真莫名紧张得吞咽口水。
    没想到秦惠笑起来:“什么李小姐,那是我老公的表侄女,您二位肯定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那些无良谣言,我听到都很震惊。”
    苏董笑意很淡,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对路,但明显他没有信,不紧不慢反问:“是吗?”
    应亦真不知道秦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想甩开秦惠的手,却被秦惠牢牢把住,不让他松开。
    秦惠春风满面,笑脸迎人:
    “是啊,我和亦真是出了名的好,我十八岁就嫁给亦真了,而且他最近还说要让我当商场的招商总,以后和我一起建设商场,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形影不离,哪来的外遇?这些您都可以求证的。”
    这话一出,苏董和苏太太倒是有些松动。
    少年夫妻,青梅竹马,和他们一样。
    苏太太温柔笑着,有些好奇:“这是真的吗?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共事?”
    秦惠狠狠借着衣袖遮掩拧应亦真的手臂,应亦真吃痛,但也看出来事情峰回路转了,连忙笑道:
    “是啊是啊,我最看重我太太,我都想二十四小时和她不分开,每天上班都会忍不住思念她,所以索性让她来公司任职。”
    听见这话,苏董和苏太太相视一笑,看见两人的表情,秦惠知道虽然对方不一定全信,但有机会了。
    苏董随手从侍者托盘里拿了一杯酒:“应太太,第一次见,久仰。”
    秦惠拿了杯果汁和对方碰杯,满面笑容:
    “如果hoar考虑和我们再合作,那估计您就要被我和我老公两个人轮流烦了,又要和他交接,店铺具体事宜又要和我交接,您以后都要不停见我们夫妻两个了。”
    苏太太笑起来:“这样也是好事,起码你们内部团结一条心,做起事来没有那么麻烦。”
    应亦真听见这句话,心上不无惊讶,自己一直没有得到的机会,竟然在秦惠三言两语间有了向他敞开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连忙赔笑:“是啊,夫妻档小生意,就怕苏董嫌弃。”
    但那两位明显还是考虑中,没有准备马上下定论。
    苏董看着应亦真,语气捉摸不透,似试探似真心:
    “真没想到是一场乌龙,还以为应总是在外面有其他知己贴心,抛下应太太不管。”
    应亦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什么,秦惠一甩清他和李小姐的关系,表示他们两个才是真的亲密,苏董夫妻态度马上变了。
    此刻听见他会和秦惠共事,态度更是缓和。
    看着苏董和苏太太亲密的姿态,他突然明白了。
    之前不和他合作,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婚外恋,hoar本身就是因为恩爱才出现的。
    为了维护品牌形象,不和他合作是理所当然。
    想明白这一切,应亦真连忙笑道:“哪会,我如果真的敢,我老婆明天就会把我赶出家门。”
    秦惠也笑:“是真是假,您二位到时候来看看我上任不就知道了?”
    应亦真根本没有许诺什么招商总的位置给她,但此刻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是啊。”
    唐观棋第二天就得到应亦真哄那位李小姐打胎的消息。
    说怀孕的时间还多,不差这一个。
    想想也是,应亦真根本不缺孩子。
    看来是怕出轨的事走漏风声,一旦肚子大起来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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