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虞泽二十八岁,少年十八岁。
    之后少年走到了他的身边,虞泽知道了他的名字:夏子秋。
    夏子秋的爱是炙热又浓烈的,犹如一簇簇绚烂又迷人的花朵,每天挖空心思的跟他制造偶遇,和他说话。
    虞泽只是冷眼旁观,他就像一个过客,因为夏子秋的手段在他眼里太过稚嫩,一眼就能看到底。
    许是冰冷的日子久了,他觉得养只忠诚的猫猫狗狗也不错,至少它的眼里都是自己。
    这就是他身为上位者的丑陋,起了逗弄人心的念头,他知道自己是卑劣的,但那又如何,这才是他虞泽。
    小猫会背地里赶走其它有非分之想的花花草草,其实虞泽都知道也并未阻止,只装作不知。
    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这只宠物,看这只宠物为了争夺在他身边栖息缱绻的模样。
    三年间他一次次的欣赏着小宠物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里开始起了凌虐-欲,想下手欺负,想弄伤它,咬住它的脖子,叼进自己的怀里舔-舐。
    某一天,医院打来电话,告诉他母亲可能撑不过今晚了,虞泽带着陈秘书去了医院。
    对于病床上的血缘亲人,看着她命不久已,虞泽的心很平静,生老病死是常态,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处理一件公务一般。
    残忍又冷血,任何东西都暖不热他。
    这是医院那些人背地里对他的评价。
    临终前,照例要录像。
    “虞泽,我很喜欢子秋这孩子,你要是对他有意思,你们就在一起试试。”
    “母亲,这是你的临终遗言吗?”虞泽反问。
    “是…………。”
    话未完,这时候虞泽才发现陈秘书竟然还在房间内,陈秘书逾矩了。
    等人走后,刚刚的话题继续。
    “虞泽,我不是因为临终替子秋求什么,我只是想替他问一问你的态度,我很喜欢那孩子,你要是有意,你们就试试,你要是没那个心思就不要吊着他了,把话彻底说清楚,让他不要把心思浪费在你身上了,让他开始新的感情。”
    虞夫人不忍心夏子秋往后的时光一直浪费在自己儿子身上,虞泽不拒绝不接受的态度她看得很清楚,她真心疼爱夏子秋,所以想让虞泽给个痛快话。
    虞泽那天没有回答,等母亲闭眼后就安排后事了。
    但没多久他和夏子秋结婚了,国内同性婚姻并不完善,他一旦结婚就意味着会有很多人知道,虞泽知道自己树敌很多,各方面利益相互牵扯制衡,他怕有心人在夏子秋身上下手脚,所以选择了在意大利结婚。
    吩咐陈秘书去办结婚相关事宜没多久,他听到了陈秘书在背地里说的一句话。
    夏子秋这算是走对捷径了,知道讨好虞老夫人,这下子嫁入豪门了。
    那天虞泽当着所有人的面辞退了陈秘书,没有留一丝情面。
    虞泽对自己的心理变化已经隐隐有了一点认知,他的一往死水下有了动静,他的喜怒开始无常了。
    这是有什么东西超出他的掌控了,让他强烈的掌控欲受到了危机,不受控制了。
    这年虞泽三十一岁,夏子秋二十一岁。
    此刻夏子秋的情花开到了最绮靡之际。
    死水下的种子早就已经发芽速度生长,只差冲破水面。
    两人婚后同居生活开始,同时他的情绪在夏子秋面前渐渐失去了控制。
    夏子秋出去打架了,他很生气,但听到夏子秋是为了他打架时,他的心又泛起了涟漪,他开始会担心小猫受伤了,所以命令夏子秋不要打架。
    夏子秋性格冲动,不分场合,虞泽对夏子秋这点很不悦但到底没强求他改变,令虞泽大发雷霆的是夏子秋跟一个男人进了酒店,明显的洗过澡。
    夏子秋被人碰了,这是他大脑里的念头,他的心里像嗜血的恶魔觉醒,发了疯。
    最后关头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让人滚,但他心里想的是只要夏子秋敢走出别墅一步,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他要找出那个野男人,再把夏子秋抓回来。
    夏子秋追到他的房间,解释了经过,熄灭了他的怒火,其实夏子秋说的他已经信了,但他是极恶的,以检查的借口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一刻,死水里的植物冲破了水面,开出了一朵花骨朵,看着孤零零的,可没人知道它的根须早就深入了整片湖底。
    也终将在某一天让这片死水里开满整片的情花。
    ————
    回来后夏子秋和虞泽过起了非法同居的日子,对于虞泽的感情他不表态,也不拒绝。
    每每到了晚上,虞泽就会像个疯子一样,疯狂的占有他,夏子秋知道虞泽想要什么。
    想要他的心,想要明确的态度。
    但夏子秋依旧我行我素的不回答。
    今天有一场酒会,夏子秋不想来,他想去找柏师兄,但虞泽像守着所属物的变态,只要谁有意接近或者多看一眼,他就能以强势的气场压得你主动退缩,柏师兄连忙拒绝夏子秋见面的要求,声称有什么事手机上说也是一样。
    这场酒会大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难怪虞泽要带他来,不过夏子秋对于这些交际不管多少次都学不会,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有很多人都在打量他,其中有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向他走来,冲他微微一笑。
    “你就是虞先生的爱人?”女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很亲切。
    “嗯,你好。”夏子秋点了点头。
    “哇,不得不说你真厉害,居然让虞泽那种人低头找我老公帮忙。”女人兴奋的说着。
    夏子秋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于是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示意对方继续。
    原来她的老公还有酒会上的其他男子都是虞泽以前训练时的同伴,虞泽找到他们要他们帮自己一个忙。
    虞泽以前训练的时候太厉害了,简直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机器,所有人都被虞泽揍趴下过,男人都是好胜的,里面没有哪一个不恨虞泽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又干-不过虞泽。
    直到虞泽出去了,他们都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虞泽居然也有主动找他们帮忙的一天,于是他们十多个人统一意见。
    在这一个星期内,只要虞泽从丛林的起点到达终点拿下旗帜就算赢,敌方是他们这十多个人。
    说明白点就是十多个人群殴虞泽一个人,就是想出一出当年的恶气,反正好不容易就这一次机会,也不管什么要不要脸了,揍就完事儿。
    女人说虞泽很厉害,最后还是赢了。
    听完后夏子秋的心隐隐作疼,与此同时他心里也释怀了,他不知道虞泽是怎么赢的,但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他听秘书说过虞泽那天从外面回来时,来到他病床前的样子。
    夕阳的余辉下,他的残暴君主浴血而归。
    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虞变态和小秋秋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
    后面内容与正文无关,民国风小番外,不能接受小可爱们慎点。╭(╯3╰)╮
    第65章 65.与正文无关:旧时影。
    “小少爷, 该回家了,否则老夫人又该念叨了。”一个穿黑衣短打装扮二十多岁的男子跟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旁边。
    少年一身浅灰色小西装,时下最流行的装扮, 面料也是时下最新的,价值不菲, 西装上衣口袋那里露出一点金色的细链,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怀表。
    “知道了。”夏少爷嘴上是这么说, 可是行动一点却不是, 他的脚步抬脚就往那戏楼走。
    他见前方的戏楼门口外面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仆人左右两边排开,双手背后,双脚站立的距离相差无几,最重要的是那些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是拳脚功夫不弱的。
    夏子秋家里是开武馆的,在他们那里算是富庶人家了, 因家里只有他一个, 所以夏子秋从小不说锦衣玉食的长大, 至少是在父母的能力范围内, 要星星不给月亮, 从小横着走。
    这次父母带着他是来此地探亲的, 母亲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夏子秋被父母领进去给这个磕头那个磕头, 转了一遛, 人都差点转晕了, 亲戚关系一大堆,他一个都没记住,所以趁着父母不注意,悄悄摸摸的从后门溜了。
    初来到陌生又新奇的地方,夏子秋眼睛透亮闪着光, 觉得这里也好看,那里也好看,小少爷被戏楼外面的仆人吸引了。
    他心里想的是,这是哪家的下-人,怎么调-教得这般厉害,光-气势就震住了不少人,但就是这些人穿得是褐色布长衫,总觉得有点不搭,因为像跟出门的下人一般都是穿便捷一点的衣服,方便替主人家办事或者跑腿。
    戏楼里传出婉转悠扬的唱词,夏子秋对戏曲其实兴趣并不大,但是在家的时候,父亲曾对街上那些戏楼放过话,谁要是敢让夏子秋进去,就不要怪夏家带着人找上门来砸场子。
    父亲的思想很古板,甚至说是严格,尤其是对夏子秋品行这一块看得更加是重中之重,所以对于那些戏楼瓦舍夏子秋从来没进去看过。
    夏子秋这个人心里其实是有些叛逆的,越不让他看,他越好奇,但由于在家的时候,父亲放过话,所以没人敢让夏子秋进去。
    现如今来到了大城市,父亲也管不到那么宽了,夏子秋的心就蠢蠢欲动了,他直接向戏楼大门口走了过去。
    身边跟着的丁二见自家小少爷要往那地方走,赶紧劝阻道:“小少爷,使不得,那地方去不得,老爷知道了准得发脾气呢!”
    “你不告诉我爹不就行了,我爹娘正在张家叙旧呢,我走的时候听我爹答应留下吃晚饭了,现在才响午过点,没关系的,我就进去看小会就出来。”
    说罢,夏子秋走到戏楼大门口,从两边站着的仆人中间走了进去,那两边的仆人也没有拦他。
    丁二见小少爷真的进去了,自己在门外急的团团转,最后还是咬牙一跺脚的跟了进去。
    夏子秋进去后,一楼的大厅除了桌椅板凳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连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夏子秋心想,这待客之道做得不好。
    难不成还要客人自己招呼自己,戏楼里都这规矩?
    夏子秋寻着那唱腔声上了二楼,上了二楼后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这里像一处四方的井字,中间是一处诺大的戏台,戏台四周放了一层薄得如轻烟的沙,细细的微风都能把这些沙吹起来。
    戏台上有一位青衣,甩着长袖,嫣红的口中念着戏词,夏子秋从未听过这些,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只觉得神思都跟随对方的意境而去。
    他手肘抵在二楼的栏杆上,听得入迷,身子也稍稍往前倾了一点,忽听得戏台楼下有人的脚步声走来,不止一人。
    只闻说话声,但一直不见楼下人出来,夏子秋便把身子伸得更出去了一点,可谁知道西装上衣口袋里的怀表就这样滑落了出去。
    这怀表是别人送给他爹的,很是贵重,在他们那里算是独一份儿的,只因夏子秋见了说了一句喜欢,他爹就给了他。
    夏子秋伸手去捞没捞到,心中叹息。
    可惜了我的怀表。
    以为自己这块怀表就这样寿终正寝的时候,夏子秋看见楼下一只手伸出接住了,那人的手掌宽大指节又长,自己在二楼都能看清楚那人手上暗暗蓄力的劲儿。
    就在夏子秋以为自己的表就这样保住了的时候,没想到那人五指一握,再张开的时候,他的怀表就成了破烂了。
    这下彻底是尸骨无存了。
    这人好生讨厌,怎回事,接住了自己的东西,要是恼自己东西掉下惊了他,好歹等他人下去说个缘由不是,告知自己不是有意为之,怎的就不问问就给毁了。
    夏子秋瞪着双眼,想看看下方是何方神圣,这般无理。
    瞪着一双清澈的眼,手紧抓着栏杆防止自己掉下去,下巴尖尖的朝下,就连额上的细碎头发也跟着乱了方向。
    下面那讨厌的人才露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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