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开心的离去了。
    “静姝一直伺候我,她就在外头,我有她就够了。”甚至这时候自己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又担心二皇子会对静姝下手,迟未晚沉声说道。
    这对二皇子来说不过是小事情,一个丫鬟而已,能掀出多大的风浪来,二皇子当即便应下了。
    “县主。”二皇子刚走,静姝便匆匆跑进屋来,紧张的查看迟未晚是否有受伤,她都没行到方才走出去的会是二皇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迟未晚心头忧虑重重,她如今被困在宫中,该如何传讯给外头?二皇子对自己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时间一久,就怕他会不顾自己的意愿,不管不顾的对自己做一些事情。
    “静姝,接下来我们可能会过的有些艰难。”看着身边唯一的自己人,迟未晚有些难过,她是真的对皇宫中的一切都不熟悉,从未想过在宫中大展身手,因而她从未在这里安插过眼线。
    “只要县主好好的,静姝什么都不怕。”
    “你是九皇子府出来的,那你可知道,九皇子在宫中可是有能用的人手?”这时候唯一能够寄希望的应该也只有九皇子了吧,或许联系上皇后才是现在最先要做的。毕竟皇后在后宫多年,总是有办法送消息出去的,但是如今要先让她知道,自己也也被困在了宫中。
    第九十三章 他死了
    静姝虽是九皇子府中的丫鬟,事实上还是从皇宫出去的。当年九皇子建府,皇后特地将她们姐妹挑给了九皇子。只是九皇子性子不定,常年不在府中,因此她们俩便空了下来。直到迟未晚被带入九皇子府。
    算起来,她应该算是皇后的人。
    “有。”
    惊鸿殿外一直有人把守,最多只能在如绘宫的花园里走走。迟未晚一般只在殿内待着,外头实在是冷,另外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除非实在闷得狠了,才会抱着琴在花园里弹上几曲。每每这个时候,二皇子便会出现在她身边,或远或近的看着她,几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好东西往惊鸿殿送。
    琳琅满目的珠宝几乎能晃花人的眼,二皇子从外头进来,正好看见了坐在窗边灯下的人儿,慵懒的靠着美人榻,手上捧着本书。如墨长发尽数垂落在身侧,飘逸的纱衣将她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却又因为她安静的眉眼显得清雅万分。
    屋内燃着熏香,正是迟未晚最喜爱的迷迭香,每每她因为被困宫中无法作为心中焦灼时,闻一闻这香,便能将她心中的烦闷给祛除。
    “我看完这页便睡了,静姝你身体不适,自己先歇息去吧。”不曾抬头,迟未晚对着外头的身影说道。
    好一会不见外头有动静,这才疑惑的看了过去。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书,站得端正了道一声:“二皇子。”
    “你身上怎么不见我送你的那些首饰?不喜欢?”二皇子想要扶她,迟未晚顺势便起身了。
    “我整日在宫中,又不必见任何人,又何必如此繁琐。而且,您送来的东西贵重,我最多不过是县主,哪里能过用那般尊贵的东西。”
    被困在宫中已经许多天了,迟未晚能做的事情,能传的消息,也已经想尽办法传了出去。静姝是皇后宫里头出去的,虽说出去的年数已久,但到底还是有些法子联系的,能用起来的都用了,如今也只能看外头的人能否瓦解二皇子了。
    二皇子对迟未晚也的确是偏爱,几乎将宝库中的珍宝全都送到了惊鸿殿,甚至于皇后的凤钗也一并送了过来,迟未晚如何敢用这中东西?
    凤眼微微眯了一下,二皇子近身一步,撩起她垂落的长发,“我说你能用,就是能用。再等几天,等我拿到退位诏书,马上就登基为帝,到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
    温热的气息落在迟未晚的耳边,令她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二皇子极少这般靠近她的,往后微微靠了一步,她都不知道如何回复他方才说的。他的野心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这般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是令迟未晚不知如何是好。至少,她并不认为二皇子是对的。
    “皇上正值壮年,二皇子您又何必着急?”想了想,迟未晚到底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别人谋朝篡位都是有原因的,这二皇子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原本还想要靠近她的二皇子在听到这句话顿时僵住了身子,抬起眼盯着她,骤然直起身,“不急,我怎么不急,我早就恨不得他死。”克制的语气,最终化作嘴角的一抹冷笑,“从他害死我母妃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他千刀万剐,哦,还有那个假惺惺的皇后。”
    这一刻,迟未晚再次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身上带出的那股子邪气与恨意,二皇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当年我外祖一家为了大梁出生入死,功高盖主,最后你们那好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吴家满门抄斩,我娘为了吴家跪在殿前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求来一条白绫,多英明的皇帝啊。
    为了凸显自己的宽宏,皇后将我养在了梦嫔膝下,那梦嫔原本就是她的爪牙,对我非打即骂,皇后明明什么都清楚,却放任她为所欲为。呵,不过还好,最后那梦嫔也死了,死得很惨,很快,就会轮到她了。”
    直到这个时候,迟未晚才了解了二皇子的曾经经历,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这么多年来,他藏起自己的恨,收起全身的锋芒,摇身成了大家口中温文尔雅的二皇子,步步为营,险些将太子废了。
    而今太子失踪,便不需要他动手,这皇位也极有可能是他的,他又何必做这为天下人不齿的篡位一事?况且他也忍了这么久,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我不知道您曾经经历这么多事情。”摇了摇唇,迟未晚说道,“只是,按您所说,您已经忍了十多年,为何事到如今,反而这般急切?”
    像是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二皇子此刻并不介意她这般直白的问题,反而想要将她拉道自己身侧慢慢说。
    迟未晚见状忙将他按在身后的塌上,然后自己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他,顺便搬了只凳子坐到他身边,大有一副听他说话的架势。二皇子看着手中的茶杯轻笑一声,将杯中茶一饮而下。
    “我本来不急,一点也不急。我要看着他励精图治的大梁被他国的铁骑踏穿,万里山河血染,我要这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所以,你就勾结晋国,用大梁的粮草养着晋国的兵马?”迟未晚觉得这个人疯了,为了家恨,要拉上整个大梁来陪葬。如此一来,她便能够想到当初西山上那兵马究竟谁才是幕后指使了。
    听她这话,二皇子一愣,“那是我养了多年的兵马,竟被人悄无声息的一窝端了。一直查不出到底是谁下的手,没想到竟然你也知晓。”想了想自嘲了笑了几声,“我的怀疑果然是没有错啊,不过可惜了,他没有对我动手,那该死的就只有他了。”
    这事儿皇上封了几个当事人的嘴,完全是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几万人的老窝。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时至今日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做的,皇上更是没有下文,甚至连对二皇子的额外控制都没有,导致了如今的场景。
    “不过也好,替我解决了晋国这碍事的白眼狼。自从父皇说你拒绝了我的求娶,我觉得做个皇帝也挺好。只要我开口,任何女人都必须是我的。”
    扔下手中的茶杯,二皇子眼神一变,伸手一拉便将迟未晚给拖到了自己身前,一转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她的眉眼间一点点划过。
    迟未晚没想到他如此的突然,不住的挣扎想要挣脱开,“你放开我!”
    “多亏了你,我才改变了主意,有权利多好啊。我要你留在宫中,你就必须留在宫中,反抗不得。”说着便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颊,迟未晚那点力气在他眼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要,你走开!你放开我。”不住的挣扎着,迟未晚心头涌上恐惧,这二皇子根本就是可以用常理去解释的,杏眼顿时蓄满了泪水,不住的往外流,“我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难不成你还要等着那顾南风回来吗?别做梦了,他死了,他在了战场上不可能回来找你了。”抓着她的下巴,二皇子说得格外愉悦,当天看着她被顾南风牵着手走近县主府中,他就恨不得上前将顾南风给撕碎了,忍了这么久,终于就要结束了。
    “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刚刚收到消息,永城一战,大将军顾南风受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早就被踏成了肉泥了吧。”说着他便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迟未晚的心却在不断的下沉,顾南风出事了?不,不会的,他说过一定会平安归来,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
    可是颤抖的声音却骗不了任何人,“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他不会出事的。”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你还是乖乖的做的女人吧。”
    迟未晚看着他,一双杏眼里带着悲痛伤心以及一丝绝望,即便他的唇落在了自己的额间脸上也毫无动作。不出几息,二皇子的动作忽而缓了下来,甩甩自己的头,像是站不住了一般。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放在榻上的汤婆子被迟未晚拿在手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你――”
    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还不及说什么,二皇子便倒了下去。迟未晚望着屋顶好一会才爬起来,拢好方才挣扎时弄乱的衣裳,看着倒在脚边的二皇子,想了想蹲下来将他怀里的令牌给拿了出来,又艰难的将其拖到了床上。
    “你立刻带着这封信出宫,去茶当酒找一个叫夏至的人,她知道该怎么做。”迟未晚将信交给静姝冷静的说道。
    “不,县主您出去,奴婢在宫中代替您。”静姝并不愿意自己离开,这皇宫中迟未晚孤身一人,方才二皇子险些对迟未晚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她根本不愿意将迟未晚留在这儿。
    迟未晚看着床上的二皇子轻叹一声,“倘若我走了,你我都走不了。二皇子不知何时会醒过来,你不要再迟疑,若真的想要将我就出去,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给他喝的水是加了蒙汗药的,主仆两人几乎每天都准备着这壶茶,就是想要找这个机会罢了,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第九十四章 后悔了?
    “站住,做什么?”方一出宫门,静姝就被守卫给拦住了。
    静姝冷笑一声道,“二皇子对我们家县主有求必应,县主今夜……”说到这儿,静姝停顿了片刻,含糊带过,却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毕竟二皇子进了惊鸿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二皇子特派我回府中去取县主平素常用的衣物,怎么?你想拦我?”
    那守卫面面相觑,静姝直接拿出令牌在他们面前一晃,两人立刻让开了道。静姝便如同战胜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昂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们。
    一直用如是的法子出了皇宫,一出宫便飞快的狂奔起来,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信封交给夏至的姑娘,然后回宫救县主。
    她们在宫中被困了半月,外头发生了什么根本毫不知情。一直到了茶当酒,拍了半天门,才从里面出来一眼神锋利的男子。
    “公子让我传信给夏至姑娘。”
    如是,才知道了这半个月来的情况。皇上多日不曾上朝,由二皇子监国。朝中大臣无论谁想要面见皇上都不得其法,而二皇子对于朝中原本的太子一党大肆打压,已经有不少官员被打入了天牢之中。
    天下兵马大将军顾南风出征,非但没能将晋国驱逐大梁,反倒又失一城,据说军中出了奸细,大将军被奸细所害,如今下落不明,眼看着晋军就要将大梁尽数拿下了。偏偏朝中二皇子毫无作为,庆侯爷多次问及永宁县主的下落,被二皇子软禁在庆侯府中。云侯府一跃成了如今最为火热抢手的地方,据说,二皇子马上就要迎娶云侯府嫡小姐迟静雅。
    而之前因为赈灾失踪的太子至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前去寻找线索的九皇子和林知返亦是没了消息。
    静姝觉得自己才在宫中待了几天,外头竟然完全变了天。难道二皇子真的要坐上皇位了吗?收到了信的夏至立刻按照信中所言办事去了,将想要回宫的静姝硬是留在了茶当酒中,哪里也不允许她去。
    而宫中,迟未晚看着窗外高挂着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求宫外的人尽快完成。至于顾南风,他多少次命悬一线都活了下来,这次也一定不会出事的!若真的出事,那她无论如何也要先杀了二皇子!
    “你竟敢对我下药!”许久,二皇子才缓缓醒过来,一摸自己额头感觉一阵疼痛,很快便将昏迷之前的事情给回想了起来,顿时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迟未晚回头,丝毫不惧的看着他,“你指使益州知府等官员搜刮民脂民膏用以填满你的私欲,又让晋国屯兵马于西山,以大梁粮草养之,若非师爷临死前告知于我西山异常,这些兵马只怕早就调转枪头在我大梁腹地作恶。你如今软禁皇上与皇后,使得大梁群龙无首,太子失踪,边关战火不断。你口口声声为了报仇,为了我,其实无非是为了你心底那丑恶的欲望罢了。”
    这是她方才冷静的思考了许久才想清楚的,从见到二皇子那一刻开始,他便是在利用迟静雅了。之后益州地动,他请命赈灾,知府便在牢中突然身亡。而当二皇子知道师爷死前最后见得人是她,于是他便一点点靠近,几次三番想要套话。以假书信相骗,他心急入套,使得迟未晚因此对他有了防备心。
    事实上,师爷死前真正说的,是西山有异象,恐有大批人马隐藏于此。而小小知府能够将事情做到这般滴水不漏,恐京中有人相助。
    一直以来迟未晚都不相信会是二皇子,即便是他搜刮民脂民膏,到底还是大梁的皇子,家国大义总该懂的。可之前他自己也认了,西山的兵马是晋国的,也是他暗中引进。
    这一切都让迟未晚心中谜团层层解开,为什么云侯府会与二皇子走得近,因为彼此知根知底,同为晋国谋划罢了。
    深深隐藏的心思突然被眼前的姑娘毫无顾忌的展露于面前,二皇子浑身震颤,怒意与羞恼之意一同涌入脑中,几步便到了她面前,狠狠的一巴掌落在迟未晚的脸上。
    迟未晚根本无法抵抗他用尽全力的一掌,顿时倒在了地上,半边脸高高的肿起,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只是一双清丽的眸子依旧不卑不亢的盯着他,“你恼羞成怒,证明我方才说的都正中了你的心思,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够了!”他一直都觉得迟未晚骨头硬,没想到真正对付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恨不得将她这一身硬骨头全都敲碎了,让她就此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你骨头硬是吗,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还能硬多久!”
    “来人来人来人!”
    很快就有守卫听到了里头的声响闯了进来,“永宁县主蓄意伤人,将她关入天牢之中,任何人不得探视!”
    守卫不知发生了什么,对视一眼,不敢上前,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迟未晚自己站了起来,极轻柔的用帕子在自己嘴角将血迹擦去,而后朝着宫外走去。
    一身月白的宫装无一点装饰,黑发如云垂至腰际,衬得纤腰不盈一握,微风拂过吹起她的裙摆与长发,她却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黑夜不曾离去,这一走便像是走进了暗无边际的虚无中,令人有种抓不住的空灵感。
    二皇子看她这幅模样,气得在后头不住的砸东西,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心头的怒火发泄出来。
    “去,把云侯爷给我宣来。”
    天牢在皇宫之外,里头关着无数的犯人,还不曾走近便能问道一股难闻的阴冷潮湿味道。里头很是阴暗,迟未晚坐在最里头的牢中,望着头顶一线光影。待关注着自己的目光渐渐消失了,才将自己缩进阴影之中。
    用手帕小心的从空间中浸湿,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喝了点牛奶,而后才靠着墙闭目养神。在宫中她一直担心二皇子的突然出现,如今即便是身处囚牢,也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了,唯一一点有些难以忍受的,大抵是太冷了,那寒意有些刺骨。
    宫中,二皇子与云侯爷密谋了许久,直到天亮之际云侯爷才回了侯府之中。没多久,京中便有传闻,太子早已死于赈灾途中,大将军顾南风勾结晋国,致使大梁连失多城,如今顾南风下落不明,说不定已经进入了晋国之中,不会再管大梁百姓的死活了。
    皇上重病在床无法继续掌握朝政,立二皇子为太子,择日登基为帝。
    “天牢这肮脏的地方,你堂堂县主应当很不习惯吧。”牢房被人打开,很快有狱卒点上了数支蜡烛,阴暗的牢房瞬间清晰起来。二皇子嫌恶的看了眼周围,这才迈步走进去。
    迟未晚原本是靠坐在墙角的,听见声音睁开了眸子,安静的望着眼前得意的男人,他身边还跟着艳丽的迟静雅,外头罩着一件火红的毛领披风,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了回来。
    “当县主之前也是艰难苟活,如今不过是重温一遍罢了,何来不习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牢中简陋,恕永宁接待不了二皇子了。”
    “你还是如此嘴硬啊。”看着不曾因为在牢中待了几天便失去神采,反倒越发淡然的迟未晚,二皇子只觉得心中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挠得他的心肺难受得厉害,“我说过,不要希冀于别人救你,无论是顾南风还是我那太子哥哥,都不可能来救你。”
    “二皇子,您可听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并不会因为他的言辞而内心产生波动,迟未晚一直都是用很冷静淡然的心态去面对他,这才更令人觉得恨,“您如今每一步都如同在钢丝上舞蹈,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悬崖。我想,这么久,您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吧,否则又何必要在我面前来获取信心。”
    “你!”
    果真是被迟未晚说中了,无论是太子还是顾南风,二皇子的人都没有找到尸首,只能说是失踪了,没找到尸体,对于二皇子来说便像是一根刺在心中,生怕何时突然就出现了。而且,那两个还都是他所忌惮的人物。最为重要的,他一直在京中等着九皇子回来救父皇,偏偏九皇子也失去了消息。
    “呵,县主还是先考虑自身的处境吧。二皇子已经将庆侯府所有人都下了大牢,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够来陪你了。”身后的迟静雅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就是很讨厌这个人,殿下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该死的!
    这才赏了眼神给迟静雅,而那一眼便如同刀子一般刮过她的脸,而后看回二皇子,“你对老祖宗和舅舅做什么了?”庆侯府里她最担心的无非是年纪大了的老祖宗以及自己的姐姐于娉婷,但她也不敢直接开口提及于娉婷,生怕为此又额外给她带去伤害。
    终于见她变了神色,二皇子像是赢了一场战斗,得意的笑道:“怎么,后悔了?我对他们做了什么,还不是取决于你吗?”说罢,在她的身上毫不掩饰的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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