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工呢,正好我缺一个帮我收房租的,你又是金融系,我觉得你就可以胜任!】棒棒糖越来越小,叶悟声讨厌最后那么一点糖,就把糖棍抽出来,丢到了垃圾袋里。
    戚桃看着满屏的画稿,缓缓打出拒绝的字:【我又不是学财会的,对啦,你是在哪个医院出生的?】
    这个问题问的怪,但叶悟声不假思索回答:【我妈妈在那个妇幼医院生的我。】
    【那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上你了。】戚桃缓缓打字:【她查到了同医院和她差不多时间生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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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下午大家都没有课,虽然是个下雨天,但街舞社的社团活动在舞蹈室进行得如火如荼。
    叶悟声在前面带舞,每逢重点部分就数数节奏。
    上次的那个矮个子拿着叶悟声的手机走过来,“声崽,你的手机响了!”
    叶悟声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走到教室外面,右划屏幕,在走廊上还能听到一些音乐。
    “喂,是悟声吧?”
    叶悟声估计这人是个当官的,领导腔调十成十。
    她礼貌询问,“您是?”
    “我是x互联网的戚回月。”
    叶悟声从这个自称里咂摸出味儿来了,既然完全不提戚桃,说明是真的下狠心了。
    但她就是嘴贱,只当不知道那件事,就要在别人的怒气值上反复横跳。
    “我知道,您是小桃的妈妈,不过以前见到的都是他爸爸耶,还没见过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戚回月回道:“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我列出了一个名单上,现在名单上只有你一个人了。”
    “如果你是我们家的孩子,那么小桃的亲生父母大概率应该是叶鼎崇和何园理。那么你们就是人生互换了十八年,你也好,她也罢,至少都该有知情的权利。至于之后会怎么样,也看你们的选择。”
    “而且你们是同一家医院出生的,又是同一天生日,几率增加了不少,对吗?”
    “至于我和小桃摊牌,则是因为她确实不是我的女儿,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女儿会在哪里,可能在穷乡僻壤,也可能被拐卖,或在福利院,过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而最坏的情况,可能是已经夭折。我当时在想,即使真的是这样,我也要把我女儿的尸骨找回来。”
    “那时候我看着小桃,难道不会联想到我女儿的遭遇吗?我也是一个母亲,也会心痛的。”
    叶悟声扶着栏杆往下望,绿荫里的人影来去,或成双成对或形单影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是来自一位母亲的剖白,叶悟声说不出拒绝的话。
    站在戚回月的角度上,这么做确实无可指摘。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可戚回月的话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真如戚回月所说,那么她和戚桃的身份相易十八年,等一切东西转换,她们之间真的会没有隔阂吗?两人关系真的能仍然像现在这样好吗?
    最重要的是……
    她这十八年以来的经历又算什么呢?
    全部颠覆了、推翻了重来?
    去世的父母、要害死她的姑姑、为救她而死的星星、刻意挑起公司内乱的高奇,其实都不应该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吗?
    那么她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思想到了这一层已经很危险了,她很清楚这一点,及时打住。
    但是如果是真的,这次她的情绪可能真的要顶不住了……
    不能继续想了,她熟练地进行心理自我修复。
    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都要打上一个未知的标签。
    戚回月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并不是绝对的。
    左右就是做个dna罢了。
    “好,您叫人来取头发吧。把您的也给我一份。”
    叶悟声这边也叫人去验,以免出了什么差错,叫人给阴了。
    自从做了dna开始,叶悟声心里就有些惶惶不安。
    这件事情根本无法对身边的朋友言说,她压在心里,学习时注意力集中不起来,睡眠质量也下降了,甚至b站也有一周没更了。
    不能再这样了。
    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
    周六,她抱着小白狗抱枕卧在家里宽大的沙发上,电脑放腿上,再次去虚拟恋人馆,下单了珍。
    明因珍接到订单,备注上写着“谢谢你上次的开解。”
    可她现在接单很少了,一直以来似乎并没有给谁灌过心灵鸡汤。
    除非是弟弟上次的客户。
    于是她给明因寻发消息:【现在有时间吗弟?】
    寝室只有明因寻一个人,他戴着一次性手套在练习修复,用小指敲字,有些不方便:【怎么?】
    她搜出客户的微信号,给因寻发去:【认识吗?】
    明因寻放下手里的工具,摘下手套,搜了一下。
    头像和id格外醒目,赫然是之前的房租哥。
    他很快回复:【就是你上次让我帮忙的那个客户。】
    明因珍倒不意外:【那你们聊的不错,人家还专门发备注来感谢你呢。】
    随后她把截图发去:【既然是老客户了,那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姐姐不知道你上次跟他说的什么,所以这次也是你上!加油!】
    明因寻知道自己姐姐说一不二的性格,认命地切了小号,就发现他和房租哥的聊天还停留在他回的“有”上。
    这次又点了珍,房租哥不会想追求他吧!
    他姐这是想把他推入火坑啊!
    于是他回:【罢工了。】
    明因珍适时威胁:【爸就在我旁边,你是不是好久没享受vip待遇了?】
    又搬出这套。
    爸爸也太重女轻男了。
    内心这样想,但动作很诚实,他当即打开变声器,语音通话拨打过去。
    “好久不见,房租哥。”
    叶悟声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倒很新奇,“珍姐,还给我取了外号啊?”
    “是根据你的微信名最后两个字叫的。”明因寻解释道。
    “噢,好。”叶悟声并不太在意称呼,很快略过这一节,直奔主题,“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表妹吗?”
    明因寻记性好,略微想了一下就记起来了,“那个收租的表妹吗?”
    “对,这次还是我表妹的事情。”
    “请说。”明因寻倒是有些纳罕,找虚拟恋人吐槽现实事情的人不是没有,但说自己亲戚朋友事情的的确少见。
    “就是我表妹被她朋友的妈妈要求做dna,说她可能不是姨妈的孩子,而是朋友妈妈的女儿,主要是地点与时间点对的上。”
    “做了dna之后,她很焦虑,她怕自己真的不是亲生的,出了这样的事,和朋友可能会产生隔阂。”
    “总之她这几天情绪也不怎么好,还来找我求助,你说她该怎么调整心态?”叶悟声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一下喝了半杯水。
    没想到做虚拟恋人还要了解心理学。
    不仅要说土味情话,客人的要求还要尽力满足,哪怕人家要求你分析心理状态。
    还是个锻炼人的工作。
    他一边百度一边把自己的话融入,“心态这种东西很难调整,要自己心理够强大,有时候你越不想在意,就越是在意。所以可以做一些体力或脑力劳动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每天都感受到极致的累,沾床既睡,就可以缓解这种心态。”
    叶悟声这样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虽然这些道理她在网上都看到差不多的,但看归看,自己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有别人这样说了,她才会听进去一些,心理安慰极大。
    她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说道,“好的,我会这么跟表妹说的,谢谢你,上次也是。”
    明因寻心说,就是这个道谢把自己害死了,还要承担起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
    他叹道,“这是我份内工作,不过下次不要备注这样的话了。”
    “怎么呢,你们老板看到了,不会觉得你工作认真吗?”叶悟声倒是有些好奇。
    不,别人可能会有奖金。
    但是他工作再认真也不是这个馆的人员 。
    压榨是没有工资的。
    他瞎扯道,“老板有怪癖,见不得人说谢谢,不太喜欢客人这样备注。”
    叶悟声莫名察觉出他的委屈,跟着义愤填膺,“怎么还有这样的老板呢?我去帮你投诉好吗?”
    明因寻一听就乐了,难道让她去投诉“珍”这个人吗?
    也不是不可以,一想到明因珍处理投诉,处理到自己头上的样子就好笑。
    “老板就算了,要不你举报我们店吧。”
    叶悟声有些惊讶,“你就这么对你的衣食父母吗?”
    一般人不是会护着自己的单位吗吗!怎么还有让举报的?
    “实不相瞒,我们老板不仅有怪癖,还……”
    抹黑了一番明因珍,又陪客人闲聊了一会,他满足地挂上了电话。
    叶悟声没把他其他话放心上,但打工分散注意力是个好方法。
    录舞是不可能录舞的,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几天不想搞自己的事情。
    她当即下载了某招聘求职的app,翻看适合她的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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