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思年真一扭一扭地去了,顾时年扭头看向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缄默包围了她。
    “你今天去见祁焰了?”
    他精壮的身子往后靠去,手把玩着打火机,淡淡的问。
    “嗯。”
    顾时年也没有否认,清澈的眸光中透出疑惑不解来,“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我看不懂他的意思。”
    他起身,没有说什么,只是抽出抽屉里的一叠资料,丢在了她面前。
    下巴抬了抬,道,“看看。”
    顾时年疑惑地接过来。
    资料上面显示着,台湾原来有一个大姓的家族,姓祁,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怎么昌盛,甚至沾黑发国难财,猖狂得无人敢惹。
    后来,是怎么覆灭的。
    顾时年觉得像在看电影一样,看到最后蹙眉,上面写,最小的一个孩子最后漂洋过海,遇到海上风暴,活没活下来成为了未解之谜。
    顾时年震惊地看向他。
    慕修辞脸上神色淡淡:“去台湾的时候我就顺手查了他的底细,虽然没有实证,但除了这个没什么能解释他最初在东南亚崛起、最后跑去北欧北美,有各方神秘势力神助的经历。”
    看来,祁焰就是资料上那个孩子的可能性,相当大。
    顾时年这下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是为了借助林家的势力复仇?”
    他淡淡点头。
    “林女士作恶多端,”他又补上了一句,“说不定他家族的覆灭,林女士也功不可没……”
    所以祁焰不找苏心然也不找林女士,偏偏去找翡翠玉镯,没想到那个瓢泼雨夜,捡了顾时年这个金宝贝蛋和翡翠玉镯一起。
    顾时年心跳都瞬间紊乱了,小脸苍白,抱着资料一脸仓皇,担忧低喃,“那他到底是想怎么利用我……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慕修辞隔着一张书桌凝视着她,看出了她的纠结担忧,有些心疼。
    一眼,又看到了她细小的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
    他蹙眉,猛地起身,“手腕怎么了?”
    顾时年猛地回神,这下心脏一紧,将受伤的手腕藏到身后:“没、没有什么……”
    “给我看。”他冷声说。
    她拧眉,“真的没有什么……”
    他已经霍然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来,盯着她憋红了的小脸,将那只手腕用力掰出来,尽量不伤到她。
    “怎么摔成这样的?”那只手腕透过纱布都能看到红肿淤青,他恼火心疼不已。
    十分钟后。
    慕修辞一边将最后一层药水涂上去,一边细细地吹风,感觉手心下的手臂一紧,对面沙发的人儿在憋红着脸吐气。
    等他好不容易放开,她甩甩手,仔细看他缠纱布的样子。
    “慕修辞,你就不问我,手腕是怎么受伤的吗?”
    她有一点点好奇,这个男人向来管天管地,管东管西,此刻却什么都不问了,反而激起她的挑逗欲。
    慕修辞神色冷冽,继续抓过她柔软的手腕来,用纱布缠了两层,防止蹭伤又保持透气。
    看都没曾抬头看她一眼:“不听话的猫,出去乱跑摔死了也是活该……”
    “何必问为什么。”
    言罢,他丢开她的手腕,让她手腕一下坠,抻的筋骨又狠狠疼了起来。
    顾时年一声尖叫强忍在嗓子里,呼呼吹着自己的伤口,可怜巴巴看着他,这男人,嘴里说着不关心又给她包扎,他才是,最口是心非的那一个吧。
    “好了,谢谢你啊。”
    她开心地站起来,观赏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工作吧,不过不要再随便往那里跑了哦。”
    他径自放急救箱,理都没有理她。
    顾时年尴尬了一下,背着手,突然就想赖着不走了,问了一句:“对了,你天天都在这里,陪着小小年和我妈妈,你不回去,苏心然就不会生气吗?”
    她真的太好奇了,这般情形早就应该让苏心然炸了,怎么她的耐性最近这么好,连发作都不发作了呢?
    他的动作顿了顿,将急救箱锁上。
    淡漠又复杂地凝视了她一眼,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嘶哑:“不要想那么多。想多了,不累吗?”
    这是他最最满意的生活,能拖多长,就拖多长吧。
    ——————
    顾时年在一家外企找到了一份工作,她的外语和酒文化知识有如神助,让她顺利进入这家单位还拿到了高薪。
    上了几天班下来,每每都忙到天黑才下班,路上总感觉有一辆白色的车迅速闪过,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愿是她想多了。
    公车上新闻正在播出。
    “荷尔美慈善晚宴今晚在我市半山礼堂举行,慕氏夫妻也出现在了现场,一对金童玉女,如今已结婚两年,在事业攀上最高峰以后,媒体最为关注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孕育下一代,这想必会成为财经和娱乐双板块的年度最期待新闻……”
    闪过的镜头中,晚宴上,慕修辞气场庞大,苏心然时而挽着他的手臂,时而退居到他后面,一脸的性冷淡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都已经是林家的继承人了,此刻却竟然能为慕修辞忍到这种地步,顾时年也是唏嘘。
    对这种识大体的女人而言,自己大概就是那个跳梁小丑吧。
    当初慕修辞跟她和平离婚,她都歇斯底里的,真没气概。
    想到这里,顾时年脸上一热,视线尴尬地四下转了转,再也不转过头去看新闻了。
    当晚,慕修辞果然没有回来。
    呵。
    看吧。
    大概也就是闲来时候放松身心的做法,害她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旧情未了,想想也是多余。
    心神不定地洗澡吃饭,晚上敲打了几份鉴定报告之后,顾时年努努嘴,心情不太好地去睡觉了。
    第471章 林女士的下场
    后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顾时年却隐约听见对门有动静。
    开了玄关灯,趴在猫眼上一看,却竟然是慕修辞回来了,他的眼睛,因为喝过酒而有些被酒精洗练过的晶亮,熠熠生辉。
    拿着钥匙拧了两圈,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一回头,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光盯住了对面的猫眼。
    顾时年赶紧躲开来,背紧贴在门上,大气都不敢出。
    是她吗?
    他拧眉,思考了一阵,心中,隐隐有期待。
    但是……
    片刻后他就抽回了心思,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现在,恨自己都来不及吧!
    开了门,他神情黯淡地拽了拽领带,关门进去了。
    顾时年在这边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发出声音,待声响完全消失,才放开自己,点滴失落蔓延在心间,四散了开来。
    —————
    心苑别墅内。
    囚笼般的顶层房间,咔哒一声响,红木漆门被人打开了。
    苏心然清晨刚醒,梳洗了一番就到了这里来,门一开,就看到连日来削瘦了很多的林女士,眼无神采地穿着睡裙坐在窗边。
    一见自己的女儿过来,林女士眸中迸发出怨毒的恨意来,直逼她的脸!
    林女士不肯吃饭,碗盘饭菜被摔在地上。
    苏心然缓缓站住,抱着肩,凝眸看她。
    林女士终于憋不住,寒声呵斥道:“你这个蠢货,总有一天你会被慕修辞给玩死!等他掌握了慕家尹家,哪还有你的好过!”
    苏心然冷然以对,拉过椅子来,翻翻书,道:“你还当现在外面,还是你的时代呢?”
    林女士一噎。
    苏心然放下书,有些讽刺地看着她,“不当家,原来我都不知道,林家的财产居然有这么多,黑暗历史和见不得光的产业,也这么多,如此庞大的权势,怪不得当初你和我小姨,要争得头破血流呢。”
    林女士恍惚一下。
    她有些惧怕:“你去过台湾了?”
    “嗯……”苏心然慵懒撩了撩头发,说,“去了。否则我怎么知道,林家让你抛夫弃女,宁愿不顾我们所有人感受也要坐稳你自己势力的魅力,到底在哪里,不是吗?”
    林女士就知道。
    这个女儿虽然从小被自己骂得很自卑,但骨子里还是遗传了她的秉性,一旦给她得势,只会比自己更狠。
    “不过,母亲,我比更贪心一些,”苏心然幽幽道,“你的权势,我要;而慕修辞……我也要。”
    “你根本不可能兼得!他会毁了你的!”林女士失控咆哮起来。
    苏心然懒得再跟她说话了。
    袖子扫过蒙了一层灰的桌子,她起身,冷眼瞥了她一眼,转身,对佣人说,“我母亲即日起自由了,她要回台湾的话不用拦着她,去别的哪里也随便,你,走吧。”
    林女士看着那扇打开的门,脑中骤然嗡鸣一声,此刻如果她回台湾,她一定就会像是被丢进蚁群里的苹果核一样,被仇家们瞬间黑压压地扑上来,啃个尸骨无存的!
    —————
    林女士从心苑别墅逃出来后,知道自己已经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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