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后,桑小桐矜持地回复道:“上午我没空,下午的话或者可以走一趟。”
    金大贵马上秒回:“那就配合你的时间,等你下午有空了再去。”
    上午桑小桐其实并没有事,只是非要这么故作姿态罢了,因为不想让金大贵觉得可以随意约到她。放下手机后,她就马上起床梳洗打扮准备出门。打算先去pa会所的美容中心做个面部保养护理,再做个身体养生护理,下午以最好面貌去见金大贵,迷死这个土财主。
    半个小时后,桑小桐踩着小碎步下了楼。那时何玉芳和苏氏父子都在客厅里呆着,预备一会儿出发去机场。
    见到她,何玉芳试探地问:“慧慧,是你吗?”
    之前,林慧曾经和母亲与儿子谈过,她想让桑小桐配合自己的灵魂“上位”,好让她可以去机场送别。昨天她虽然告知了他们这个计划已经不可行,但何玉芳还是心怀侥幸,希望林慧能凭借强大的意念在今天继续拥有对身体的支配权。
    “当然不是了,昨天是你女儿出来亮相,今天轮到我登场了。咦,拖着两个行李箱要去哪儿呀?哦,我知道了,苏昊今天回美国是吧?小帅哥,一路顺风。”
    桑小桐一开口就米分碎了何玉芳的希望,也让苏昊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当然还是希望在上飞机前能和母亲再最后相处一下。
    看着满脸失望的儿子,身为父亲的苏立群有些不忍,便对桑小桐提出一个请求:“小桐,你上午反正没事,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送一下昊昊?他今天中午的飞机回美国。”
    “什么?要我和你们一起去送他。喂,我现在是桑小桐,不是林慧。我不是你老婆,他也不是我儿子,请问我有什么理由去机场上演送别戏码呀?”
    “你现在虽然不是林慧,可是你的身体里存在着她的灵魂。虽然她不能露面,但是如果你能陪我们一起去机场送别,对昊昊来说会是一种安慰。”
    “抱歉,我不是林慧,她的儿子要出国轮不到我去送。而且我刚才预约了一家pa会所做美容护理,点名要了最好的美容师。如果半个小时内赶不到,她就要接待其他顾客了。我现在非常赶时间,不跟你们说了。拜拜。”
    一边说,桑小桐一边马不停蹄地往外走,苏立群迎面拦住她说:“小桐,如果你答应走一趟,我可以给你报酬。”
    因为不想让儿子走得如此失望,苏立群打算用钱来完成他的心意。一听这话,桑小桐马上眼睛一亮地顿住了脚步。
    “哦,你能给多少报酬?”
    “你想要多少?”
    桑小桐想了想,一派轻描淡写地说:“正好我那家pa会所的会员卡差不多要充值了,要不你再帮我充成白金会员吧。”
    “充成白金会员要多少钱?”
    桑小桐媚笑着说:“不贵,才一万八,对苏总你这种大老板来说只是‘湿湿碎’了。”
    何玉芳听得没法不发脾气:“什么?只是让你跟着去机场走一趟,你居然就敢狮子大开口想让苏立群掏一万八给你充什么会员卡。你——你怎么不去偷去抢啊你?”
    “喂,大妈,这可是你女婿自己提出来要给我报酬的,我又没拿刀搁在他脖子上逼他。”
    苏昊果断发声:“行了,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陪我去机场。与其把一万八扔给你,还不如让我老爸捐给山区贫困儿童。”
    何玉芳也声援外孙说:“是啊,你马上滚,我们不需要你。你不是我女儿,也不是他妈,花钱买你去机场也只是带上一个空壳罢了,没有意义。还真不如捐给山区贫困儿童。”
    儿子与岳母的坚决表态,让苏立群也改变了主意:“好吧,昊昊,那按照你的心愿,这笔钱我会捐给山区贫困儿童。桑小桐,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还以为可以发上一笔横财呢,谁知心愿落了空,桑小桐悻悻然地转身走出别墅大门,边走边在心里开骂:一家子小气鬼,给我充个会员卡怎么了?还有我也曾经是贫困儿童,怎么那时候就没人捐款给我呢?真是不公平,这个社会实在太不公平了!
    桑小桐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泡在pa会所,从头至脚地进行了一番全面护理。下午和金大贵见面时,她鲜嫩水灵得像是一颗初熟的水蜜桃,让他见了恨不得想要咬上一口:这个女孩子我今天一定要弄到手不可。
    金大贵是个大老粗,他看上一个女人想要得到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没那么多绕来绕去的花花肠子。这一天,他把桑小桐带到自己的新别墅,领着她楼上楼下地参观了一圈后,就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小桐,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就把这栋别墅送给你。”
    桑小桐十分中意这栋别墅,不过,她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栋别墅而已,她还想从金大贵身上获取更多利益好处。于是,她不但没有点头,还像小言女主那样高傲地一扬下颔说:“金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爱我,就应该用真心来感动我,而不是通过砸钱这么lw的方式。要知道钱是买不到真感情的。”
    话一说完,桑小桐一派清高状地转身就走。一边扭着腰肢尽量走出最袅娜的步姿,她一边把握十足地等着金大贵追上来跟她道歉陪不是,然后感慨她是一朵如何如何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他见过的最纯洁干净的女孩子。
    可是桑小桐等到的却是金大贵的咸猪手——他饿虎扑食似的从身后扑过来,两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张开一张阔嘴就朝她的脖子脸颊啃了起了。这个大老粗既耐心有限,又急于求成,而且农民出身的他还有着一份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女人只要被男人睡了就老实了,所以越快搞定她越好。
    金大贵因此不打算继续再跟桑小桐周旋下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尝鲜”,想要把生米做成熟饭,免得被这个小妖精一直吊着。
    桑小桐以前交往过的男人中从来没有过这号急色鬼似的主,她完全想不到他居然会硬来。那些富二代公子哥们是绝对不会硬来的,因为他们压根就没这个必要。现在遇上了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金大贵,她一下子都有些懵,懵过之后是下意识的挣扎与反抗。
    “喂,金大贵你干吗?放手,放开我了。”
    金大贵当然不会听桑小桐的话,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得手,又怎么可能会放手呢。两只胳膊不但更加用力地钳制住怀里的玲珑身躯,还上下其手地反复抚摸着胸、腰、臀这几个凹凸起伏的部位。直摸得自己脸颊潮红,兴奋不已。
    桑小桐知道自己这回打鹰要被鹰啄眼了,这个金大贵简直就是野蛮人一个,完全不配合她的套路,居然想要霸王硬上弓。这让她又气又恨,因为她知道如果被他硬上了,自己就要掉价了,很难再在他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桑小桐可不想吃这个亏,所以她尽一切力量拼命挣扎。但她越挣扎金大贵就越发性致高昂,忍不住一把她将强行按在地板上,打算就地解决问题。
    跌倒在地时,桑小桐的头在地板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磕着她眼前发黑,金星乱冒。等到眼睛重新恢复明亮后,已经换成了“桑小桐”米分墨登场。
    当“桑小桐”发现自己眼下的处境如此不妙时,立刻爆出一声又惊又骇又愤怒的尖叫:“啊……你想干吗?快放开我。”
    金大贵可不想放开怀里的妙人儿,他还试图把手伸进“桑小桐”的保暖内衣里,近距离亲密接触一下她的身体。那只蛇一般钻进衣服下摆的手让“桑小桐”气得要发狂,她一把抓住那只手想要用力拽出来,无奈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制止对方的放肆之举。
    情急之下,“桑小桐”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招女子防狼术。她不假思索地松开金大贵那只孔武有力的手,转而伸向他的下-体,咬牙切齿地隔着裤子用力捏了他的“老二”一把。
    金大贵顿时惨叫起来:“啊……”
    一边惨叫,金大贵一边下意识地松开手去捂自己的下身,“桑小桐”趁机推开他爬起来就朝外头跑。吃了亏的金大贵无比暴怒,一边忍着痛,一边踉跄着跟在她身后追,还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臭女人,居然敢伤我的老二。老二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老子今天绝对饶不了你。”
    “桑小桐”充耳不闻他的骂声,一门心思地拉开大门往外逃。此时此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是她的唯一心愿。因为冲出门的速度太急太快,她没顾得上查看外头马路上的情况,一跑出去就被一辆小汽车撞上了。
    那辆小汽车是从隔壁别墅的车库里开出来的,刚刚才打方向盘拐上车道,速度不是很快。但迎面撞上桑小桐后,还是把她撞倒了,她当场就失去了知觉。
    这天鹿呦呦休息,上午在家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下午就给“桑小桐”打了一个电话,想约她一块去逛街买衣服。
    可是“桑小桐”的电话却被一个陌生人接听了:“喂,你好。”
    鹿呦呦怔了一下:“请问你哪位呀?这个好像是我朋友桑小桐的手机吧?”
    “嗯……我是仁心医院的护士,这只手机是我刚从一位伤者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的。她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一米七左右,头发到腰那么长,请问这些形容是否符合你朋友的外表特征呢?”
    鹿呦呦听得大吃一惊:“听起来像是她呢,请问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送去医院。”
    “她出了车祸,刚刚被送来医院。手机上了键盘锁,我们正愁没办法联系到她的家人。你打过来了太好了,赶紧联系她家人来医院吧。”
    “她的家人……我先赶过来再说吧。”
    鹿呦呦没办法联系“桑小桐”的家人,因为她知道她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外婆还患有老年痴呆症住在疗养院里,通知她无济于事。虽然还有一个干妈,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她干妈的联系方式。
    鹿呦呦只能一边刻不容缓地赶去医院,一边给李唐打电话。他的手机关了机,显然正在机上值勤,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于是她在微信上留言告诉了他这个坏消息,让他看到了马上和她联系。
    鹿呦呦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为“桑小桐”做了身体检查,结果是除了淤血、擦伤和和右胳膊有点肿胀外,没什么大碍。
    “你朋友很幸运,当时司机的车速并不快,所以她伤得一点儿也不严重。”
    鹿呦呦先是松了一口气,想一想还有些不放心:“那她怎么还没有醒呢?这好像有点不正常吧?”
    医生对此也表示困惑:“t检查显示她的脑部没有受伤,暂时没有苏醒的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所以要把她留院观察一天。”
    自己的好朋友昏迷不醒,鹿呦呦这一天当然就守在医院哪也不去了。期间有交警过来想找伤者录口供,她趁机询问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得知是桑小桐突然从一栋别墅冲出来才撞上了路上行驶的汽车,她十分惊愕。因为这种莽撞的行为完全不是桑小桐一惯的行事风格。
    在鹿呦呦的印象中,桑小桐每次在马路上行走时,永远按照交通规则走右边;过马路时一定会等到绿灯亮起,绝不会去抢那几秒钟的时间;而且她从不像时下的许多年轻人那样边走路边玩手机,觉得那是很危险的行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看马路上的情况就直接撞出别墅呢?当时在那栋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呦呦的疑问,交警如此解释道:“她当时在一位朋友新买的别墅参观,那位朋友说他期间去上了一个厕所,再出来就发现她已经跑出屋子被车撞上了。我看了肇事车主的行车记录仪,这场车祸真不能怪他,是伤者突然冲上马路才会被撞的。谁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急匆匆地往外跑。”
    鹿呦呦下意识地问:“小桐当时在哪个朋友家参观啊?”
    “一个名叫金大贵的人。”
    鹿呦呦曾经从刘汉嘴里听说过金大贵这个人,光是听他的描述,她就对这位壕的印象好不起来。还曾经打电话问过“桑小桐”为什么要交这么一个朋友,被她以金大贵是干妈家的远亲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金大贵,小桐是在他家出的事,那怎么不见他的人啊?作为朋友,这个时候怎么也该在场吧?”
    “金大贵之前也上了救护车,陪伤者一起来了医院,怎么他现在不在吗?”
    “不在呀,我过来后都一直没有见到人。”
    交警跑去询问了一下急诊科的护士,护士说:“那位金先生说他肚子疼不舒服,找医生看病去了。”
    金大贵当然不是肚子疼,而是“老二”疼。之前“桑小桐”狠命捏了他的“老二”一把,疼得他死去活来。
    桑小桐冲出别墅被车撞晕后,金大贵当时吓得都顾不上疼,原本被□□冲晕的头脑瞬间有如冰水淋头似的清醒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躲在别墅里不出去,徒劳地想与躺在自家门外的那个女孩划清界限。但是撞了人的车主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又过来敲他家的门,小区保安也闻讯过来帮着敲。他知道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才开了门。
    对于冲出自家大门的女孩,金大贵的解释是朋友关系,并编造谎言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急匆匆跑出去了。他当然不会那么蠢地说是因为自己想要霸王硬上弓,这才逼得桑小桐慌不择路往外跑,以致遭遇了车祸。
    因为是“朋友”,所以金大贵必须负责护送桑小桐去医院,他也愿意领这个差事。毕竟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暂时能凭借一面之辞捂得住,但如果桑小桐醒了嚷嚷起来,他就会有□□烦。所以他打算在医院守到她苏醒为止,然后用一笔钱来堵住她的嘴。
    桑小桐被医院救治后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金大贵的下身则越来越疼,疼得他实在捱不住了,决定去挂个男科检查一下。
    男科医生让金大贵脱下裤子做检查,发现他那个玩意儿青紫肿胀不已,难怪他疼痛难当。询问他受伤缘故时,他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医生说:“撞得有点严重呢,睾-丸都缩进去了。”
    当阴-囊受到外力打击,睾-丸就会反射性地往上缩,如果不尽快让它降回原来的位置,长期处于不正常位置的睾-丸会因为受压、血液供应中断、缺血时间过久导致睾-丸本身组织坏死。医生把这种情况一解释后,金大贵吓得脸都青了。
    “那我的睾-丸还有救吗?”
    医生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尽力吧。”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李唐才看到鹿呦呦的微信留言,恐惧如一粒子弹射入他的身体。他立刻从首都机场给鹿呦呦打来电话,心急如焚地问:“小桐她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情况有点奇怪。她脑部明明没有受伤,却一直昏迷不醒。”
    “她昏迷多少了?”
    “出事到现在,差不多有三个钟头了。”
    李唐为自己宽心:“才三个钟头而已,也许再过一会儿就醒了。对了,她为什么会出车祸的?”
    把交警的话对李唐重复了一遍后,鹿呦呦说出了自己对事故源头的怀疑:“你说,小桐为什么会在金大贵家参观时突然冲出来?我觉得情况应该不是金大贵说的那么简单,我怀疑是不是他想非礼小桐,所以才吓得她往外冲?”
    鹿呦呦的判断其实也是李唐的判断,他猜可能是金大贵和桑小桐想搞“亲密接触”时,林慧的灵魂突然冒出来了。她当然无法接受与金大贵有“亲密接触”的行为,所以逃一般地冲出了别墅,结果导致自己遭遇了车祸。
    这场车祸让桑小桐的身体也陷入了昏迷状态。这一桩意外的发生,李唐不知道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之前每次发生意外,灵魂与**的关系又都出现新变化,他想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这让他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我傍晚七点半从首都机场返航,如果航班不延误,九点就能下班赶来医院了。小鹿,这期间麻烦你先帮我守着小桐。”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她的。还有,你知道她干妈的联系方式吗?要不要通知她来医院看小桐?”
    “好的,我会通知她干妈。”
    接到李唐的电话通知时,何玉芳无法不大惊失色:“什么?慧慧出车祸了?严重吧。”
    “伯母,您放心,她的伤不严重,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就是人还一直在昏迷中没有苏醒。”
    “啊,她也昏迷不醒,不会像那个慧慧一样变成植物人吧?”
    “应该不会,因为t结果显示她没有任何脑伤,这种昏迷我个人觉得应该是是非病理性的。”
    何玉芳略感安慰:“那就好。对了,她是怎么出的车祸。”
    李唐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车祸起因,当然是金大贵的版本。何玉芳对此也是坚决不信:“即使慧慧真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出门,也绝对不会这样没头苍蝇一样往外冲。那个姓金的和桑小桐在一起准没干好事,被慧慧赶上了当然是要赶紧跑了。一定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会导致她出事。唉,慧慧和这么一个女人共用一具身体真是倒霉透顶。”
    感慨了女儿的遇“身体”不淑后,何玉芳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唉呀,李唐,车祸又是一起意外事故,发生了这种事故后,慧慧和桑小桐两个人的灵魂状态会不会又有变化了?”
    “很有可能。伯母,我现在人在首都机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赶紧去医院守着观察情况吧。我大概晚上九点后可以赶到。”
    “行,我马上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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