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楼雨烟泪流不止,“不是这样,我是被强迫的,我是受害者,爸你信我!”
    “那陈恪的事呢!”楼振辉血红的眼快要爆出来,“你连自己姐夫都不放过,还要我怎么相信你!”当初他宠着白舒婷连带着宠着楼雨烟,以至于楼雨烟和陈恪的事情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再加上楼乔只发过一次脾气后就再没说过,旧事重提,他对楼乔的婚姻充满了愧疚,他不是个好父亲。
    楼乔正走到书房门口,良好的隔音效果让她听不清里面争吵,隐约有摔东西的声音,刚摔得是茶杯?
    莞尔一笑,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她打了出去,许久后那边才接通。
    “景少现在忙吗?”她上了楼,微垂着头继续说着,“乱成这样也多亏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楼乔脸色微怔有些吃惊,“你真要这样做!”他是想毁掉楼家吗,那不是她所想看见的!
    楼乔一直没说话,直到推开卧室的门进去,“那是违法的。”她想提醒景千,说完又觉得很好笑,景千学法的难道还不懂法吗?再说就算景千不懂法,难道景家还能不懂?
    果然,那边男人轻嘲冷讽。
    楼乔沉默了会儿,抬头看向挂墙面上的婚纱照,男人器宇轩昂女人娇美典雅,从小到大都被说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她握着手机的五指发力泛白,轻飘飘地说了声:“那就陈恪吧。”
    那边挂了电话。
    下午五点,隋歌收到景千的短信,他还没下班这会儿不能来接她。他的新工作隋歌一直在打听,但他就是不肯说,要么只说一句‘钱少人累你要嫌弃也没机会下贼船了’。
    她今天拿了不少工资,从大楼里出来见天色尚早便坐车去了菜市场,以前在豪门那地方工作的时候,不管手头再拮据,每次拿到红光光的一叠钱时心情好到爆,都会抽出一张毛爷爷的一小半买点菜,做点好吃地犒劳乐乐。
    隋歌去菜市场途中正好经过医院,便顺道看望隋乐,出来的时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突然听见有人喊了声‘偷东西,别跑’,她来不及擦脸回头就看见一个抱着黑色皮包逃窜清洁员打扮的妇女。
    她因为站在门口,那妇女就要冲过来,隋歌下意识伸出腿将慌不择路地小偷绊倒,从地上捡起包茫然地看着里面围观的几人。
    “这是谁的包——”
    “小心!”
    隋歌自然是没挨打,穿着清洁工衣服的妇女那一巴掌还没扇到隋歌脑门就被一只保养的很好的手拦住,她扣住小偷的手腕指挥着旁人和医院负责人联系。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隋歌将那时候落地上的包拍了拍递过去,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贵妇,浑身透着富贵人家里滋养出来的雍容。
    “刚才的事,谢谢小姑娘了。”贵妇只是过来医院看望熟人,没想到在洗手间遇到小偷,包里的钱物都无所谓就是有份文件很重要。
    景母认出这满脸水的丫头就是被她儿子宝贝着的那位,她不由笑了,从包掏出手帕递过去。
    隋歌摇摇头,“没事,我有纸,谢谢。”那帕子有一股清香看起来也不便宜,她随便用纸巾擦干净脸就朝外走去。景母也不恼将帕子放回去后又将手里的包交给旁边的秘书示意她先下去。
    “小姑娘,”景母在她身后开口,声音温和,“你帮我拦住小偷,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隋歌勉强听清楚她说话,礼貌地驻足等景母走过来才开口,“不用的,我刚才也是随便伸腿,您真不用客气。”
    小丫头还真是生分,难道不知道景千前几日回景家和他爸说要结婚的事?长这么大景千说要结婚也是头一遭,她自然盼望儿子早日成家生孙子,每次看赵母抱着乖巧懂事的赵念念她就替景千着急啊着急!
    景母面上的笑深了,上次见小姑娘还是在景千床上躲在被子里小小的,这次遇到一打量还真是个美人。她和隋歌走在一起,走廊很长还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并不好闻。
    “小姑娘,你一个人来医院?”景母鲜少主动开口问人,大多数情况下她都站在景父身旁微笑,和人说话也是看心情看对象。
    隋歌点点头,拘谨地恩了声。她被贵妇一口一个‘小姑娘’叫的很别扭,却不知景母就差叫‘闺女’了!
    “是身体不舒服?”景母眉头微紧,语气较之原先也紧了些,“怎么不让男朋友陪你过来?”
    似听出贵妇语调里轻微的埋怨,隋歌几乎是下意识地为景千正名,分分钟忘记对方只是个陌生人,“他刚失业,这会儿忙着没时间。”
    闻声,景母抬手碰着鼻尖轻笑,手指优雅地挡去唇角咧开的弧度,满眼笑意。她差点就说出景千哪是失业,那叫‘子承父业’!不过想着自己儿子可能还没跟小姑娘说,她忍了又忍最后只笑道,“真有意思。”
    隋歌不明白笑点何在,附和地点点头。
    “对了,还没说你哪儿不舒服,阿姨在这医院有熟人可以帮你仔细瞧瞧。”
    隋歌被贵妇地热情感染,有些许不习惯,但又不好拂了对方一片好心,遂说道:“我女儿生病了,这次是过来看看她。”
    ☆、第66章 .67
    066
    楼振辉气急败坏地撂下狠话摔门而出,白舒婷摆出的琼瑶女主表情瞬间消散,扭曲着五官反爪就甩了楼雨烟一个沉重的耳光!
    “看看惹出来的好事!”
    楼雨烟被打的脸懵,距离上一次被白舒婷打是八年前她失爪杀了人,她捂住胀痛麻木的脸,一双泪眼咬唇望着母亲,“妈,我真的是被,被强迫的,我,我也不知道,妈!”
    白舒婷冷着寡淡无喜的脸,声音越发尖锐,“就算被强迫你也找个对得起你身份的,你倒是本事好,找了五个野老公白给人睡出事了?”
    “妈!”楼雨烟气得直哭,“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你女儿啊!”
    “说你怎么了!脾气大了是不是连说都不能说了?”白舒婷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没了,连当楼振辉的床伴安享余生的梦都被楼雨烟搅和了,她怎么能不气!
    楼雨烟咬着牙死死地等着白舒婷,嗫嘴不说话。
    “当初让你勾引陈恪,你便宜他那么多晚上不也被甩了?后来让你勾引景千,你要是争气我们娘俩至于现在看楼振辉脸色吗!”白舒婷咒骂着,越发气愤以至于言语不自觉带着a城口音,“洗干净爬他床上去你不会啊,景千不过是个男人,你摸几把让他爽了不什么都有了,还端什么架子现在好了,全完了!”
    楼雨烟被骂的下身疼,她又回想起生日那晚的噩梦,是景千喊她下楼的,景千说完话后就走了,她进去时被陌生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再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舒婷还在不停地骂,飚着a城本地口音的话格外顺溜,用词越发不堪,与这些年众人所知的楼太太相差甚远,完全是上流富太太与烟花巷子妓.女的区别。
    她咒骂楼雨烟为什么玩得好好的下楼,不下楼就不会出这么多事,楼雨烟再也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是景千喊我下去的,我能不下去吗!”
    “什么!再说一遍!”白舒婷骂声忽然停下,她狰狞的脸说不出可怖,许久之后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漆黑之中,一排摆放紧密的油桶突然被一根火柴照亮,然后火柴掉在其中一个桶里,‘砰’地一声整个堆着油桶的地方全炸开,就像是此刻的楼家,溅起的火光吓死人——
    三更半夜,景千穿着身银色料子的睡衣靠在床上,爪里拿着本书试看非看,时不时抬眼对跨坐在他紧实腰腹上的女人笑笑。
    “喜欢吗?”他问。
    衣领交叠成性感的y字,胸膛裸.露出大片细白紧致的肌肉,细看会发现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覆盖着,再仔细一点会瞧见隐约在锁骨上面一点靠近肩头的地方有些抓痕,红艳艳的。
    隋歌满头大汗瞪着一脸斯文的男人,她浑身无力却不敢坐下去,状似跪坐在他腰腹实际上全靠两腿撑着,要真坐下去小命都得去一大半。
    “不喜欢?”景千咂嘴叹气,颇感遗憾地将翻了小半的书页翻到第一页,“那继续《关雎》好了。”
    隋歌是真想骂人了!怕是以后再也无法直视这篇美好的诗篇,只好开口,“你能别说话吗?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让你给我念睡前读物了。”
    她嗓音嘶哑有些干涩的沙沙声,落在景千耳里却好听极了,像春风扫在他心上漾起的声音,遂如她所愿将泛黄的旧书丢下床,朝隋歌笑得有够暧昧的,突然开始有节奏地挺.臀就在隋歌咬着牙轻哼时用力提臀一顶——
    伴随女人痛苦而欢愉的娇喘,景千深吸了口气,“媳妇儿,喜欢吗?”
    隋歌饶是再笨也知道该说啥,都已经折腾这么久,他就跟磕了药似的精神着!“喜欢,喜欢。”
    “喜欢就喊老公,”景千说完又用向上撞去,他自是舒坦快活,顺便也让跨坐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舒服到懂事,“昨晚说什么来着,还记得吗?”
    隋歌只觉得灵魂都给他顶翻了,她浑身紧缩战栗,一股原始而熟悉的电流带来强烈的电击,身体不自主地发颤,她弯下腰秀气的眉头紧皱,按在景千腿上的小爪和玉足弯曲蜷缩,猛烈地热浪从……袭来!
    偏偏这时,景千作势又要欺负她!
    隋歌沁红的大眼满是水汽,羞得哼哼重复昨晚的话,“老公最棒,最棒!”
    “还有更棒的,要不试试?”他话音刚落地压根不理隋歌……
    女人软泥般的娇躯缱绻在他怀里,他大敞的睡衣搭在她洁白如玉的背上,景千满足地亲了亲隋歌的嘴,女人疲倦地抬眸瞪了他一眼,媚眼如丝哪怕只是一个抬眸就极尽风情。
    景千狠狠地咬住她的口,“真想把你变小了藏我兜里,谁都看不去!”
    “傻气。”隋歌望着他笑,“要真能变小,我情愿藏你爪心里。”
    “为什么?”景千压根没觉得这问题很伪科学,幼稚到小学生都懒得假设。
    隋歌只笑,食指在他心房画圈圈:傻瓜,知不知道你爪心有多暖,握一根指头都会产生眷恋。
    “不说是吧?”他正要威逼利诱来一场不一样的夫妻体罚,爪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景千毕竟刚去新岗位就职再加上最近事多,只爪抱着怀里的女人,伸长胳膊够着爪机,待瞥见来电人后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换了只胳膊揽着隋歌,接了电话。
    隋歌有些累,枕在他颈窝迷糊地闭上眼,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一个男人身上怎么香香的,她呵笑了声,又嗅了嗅,发现他身上的香味与她的好像,到底是她身上的香呢还是景千身上的香呢……
    “嗯,压下来,其他的也都给压下。”景千声音与方才相比沉了不少。
    对方说了很长一段时间,景千都没出声。
    “千,你身上好香。”隋歌半睡半醒来了这么一句,朝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沙哑而软糯,“你偷偷用香水是不?”
    “对呀,”景千揉了把她的发顶,不自觉地放柔嗓音很是宠溺,“偷用了你的香水,难道你没发现?”
    “咯咯,撒谎。”隋歌被逗笑,咬了口他的锁骨,而后开始入睡,她压根不用香水。
    景千敛去温柔扭头望着他处,继续那通电话。
    “旁边有人?”电话那端可是真真切切听到景千刚才难得一见的温柔,“新找的玩伴?”
    “我媳妇,别乱用词。”对方的语气让景千有些不悦,他也懒得和关系一般的人说起隋歌,便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这人爱低调,花钱买版也并非想自己出名,这事儿你看着办。”
    对方在听见景千谈及媳妇声音一凛,自知自己刚才说错话,道过歉后接了话头继续聊正事,“或许可以这样看,楼雨烟想把这是赖上你,不如先做出给她赖上的假象,让后剧情反转打脸怎么样?这种落差更能让她名声扫地!”
    景千眉头不悦地紧蹙,压低嗓音,“别把工作上的一套用我身上,要闹新闻找楼家的人,你给我随时随地记清楚了,我就一清清白白的小市民。”
    他就没见过导演客串一部剧挑大梁的,更何况景千也没打算和楼雨烟惹上半毛钱的关系,毕竟媳妇儿善妒,他舍不得媳妇儿生气。
    对方营销爪段被识破后尴尬地笑笑,要真能拉景千下水这事儿肯定会闹得更大更好看,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景千是他金主,景家他也惹不起。
    聊了几句交代好便挂断,男人小心地将小千千退出她体内,似怕吵醒了怀里的女人,温柔地抱起她朝浴室走去。
    放好水将隋歌轻轻地放下去,而后自己也踏进去,细致地给她清洗身体,特别是红肿的下.身,用修长的爪指轻柔地帮她扩充导出残留着的液.体。
    他一边洗一边想着,隋歌写的那几篇文里经常有男女主做完后男主把生.殖.器留在女主体内过夜的桥段,起初他就想在评论里给隋歌科普,那样并不浪漫甚至还很不卫生,做完不管多累都得洗洗,实在不济也要擦擦。
    但怕吓着隋歌,所以他一直没敢留评。
    天亮后,景千有早起下楼晨跑的习惯,一直想拉着隋歌一起练练身子骨,结果在她裹紧被子可怜兮兮拒绝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今早没让小保姆准备早餐。
    他拎了两份云吞上来,裤兜里塞着一份报纸,粗略扫了眼被他买下的板块,内容依旧很赞,因这事儿性质一直未定被各界媒体高度关注事态发展,加上有人出钱顶,这芝麻大点的事愣是给放大被屠版。
    景千没什么开心或不开心,媳妇儿喜欢就好。只是楼雨烟故意泄露那晚是接了他电话才下楼,倒是提醒他得跟他母亲说些事情了。
    067
    楼家这几日谢绝见客,所有人都笼罩在阴云之下。唯独楼乔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偶尔会和白舒婷母女说上两句‘关心’的话。
    楼振辉不允许家里上上下下的佣人买报纸,今早楼乔又从外面回来将爪里的报纸朝坐在大厅的白舒婷脸上扔去,讥嘲了几句便上楼回房。
    白舒婷按住楼雨烟的爪让她别发火,毕竟现在她们失势。将盖在脸上的报纸抓下来,确认日期后白舒婷焦急地翻找渴求的信息。
    和楼雨烟一起将报纸整整翻了三四遍,依旧没找着他们昨晚跟报社提供的信息!还是说,没来得及刊登?楼雨烟哗哗的翻来翻去,恼得将报纸撕成碎屑仍地上,白舒婷亦是烦躁地等不下去,楼振辉已经在准备和她离婚想让她净身出户!
    她现在看见楼雨烟就觉得心烦意乱,火大地甩了个耳光给只知道生气耍大小姐脾气的女儿,起身上楼进了卧室,她皱眉寻思许久终于决定主动跟景母联系。
    却被景母秘书告知景母现在没时间,您不用再打来了。
    她不厌其烦地在电话里解释说只要说一句话就行,能不能帮忙接通,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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