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酽那么一稳,他跟薛皑就拢共没再弄过几次。
    直到他击退了一趟鞑靼回宫后,许是皇位稳了实在开心,他连庆功宴都没出席,以体乏想歇息为由,径去了万松宫闹腾她。按说紫宸殿已经整顿好了,换了旁人早就巴巴地住进去宣示身份了,他倒好,还宿在太后宫中。不知内情的朝臣们,不少人私底下都赞扬他不汲汲于帝位淡泊务实,又谦谨孝悌堪当重任。
    他进殿时,宫人们齐齐跪下低声行礼问陛下安。
    薛皑正坐在软榻上做绣活,给将出生的小婴儿做衣衫。她问了吴嬷嬷好几次裁剪的尺寸是否合婴儿身,吴嬷嬷说不妨大大小小的多做一些。
    她冷静下来后,思及一双男婴是极其有利的筹码,心情变得好了很多,还终于想起了给他们亲手裁制衣衫。既然将来不会抚养他们,不妨趁缘分还未尽时做点什么,也算是血脉相连一场。
    她去意很坚决,封酽这个男人不能要,他太有心机了,又身处至高之位,伴在他身边太辛苦。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妃嫔不急宫娥急,她的侍女反替她不甘。听芙问她:“姑娘拼力生下一双皇子,竟要便宜旁人做他们的母亲么?”
    以封酽的性情,大喇喇纳了他兄长的后妃,肯定是做得出来的。充其量被多管闲事的大臣们骂会儿罢了,一个昏聩之君做些荒唐事,臣子们尚且管不了,何况他有实权,又有实实在在的功绩。单临危受命就足够流芳后世了,况且他在军中十年,早就立下卓着功勋。
    “便宜又如何?”她却道,“我若真再被他纳了,且不说天底下的人如何看我,毕竟声名是最虚的,侍奉他这个人太累,我实在不愿。”
    “那您不为骨肉分离而痛心么?”
    “刚下世那样小的婴儿,尚意识混沌对我没有感情,我为何要为他们痛心?”
    她素来外热内冷,听芙自然知晓,再没有同她意见相左的想法了。
    说回来现下,封酽来时,同薛皑一起做绣活的吴嬷嬷等人都忙起身行礼,她却与世隔绝般,一个眼神也未赏他,低垂着纤白的颈子,兀自在一方小肚兜上绣些莲花的图样。她肚里筹码太重,暂且不想跟他虚与委蛇。
    封酽将侍从们尽数挥退下去,凑近她,见她走完针要引线之际,从她手中夺了针线与绣品掷回筐中,扶着她瘦削的双肩,张口咬在她颈侧。带着点秋日凉意的吻在她颈上流连许久,渐渐变得滚烫,才袭至她唇上。
    他的唇同他通身一样,隐隐有沙砾气息,她稍感不适,却又莫名沉溺其中。她双手抓住他胸口衣衫,察觉质地比他往日衣袍要粗糙些,偏开头瞅他身上,是一袭素银的袍子,利落的黑色革带勒在精瘦的腰间,惊觉他怕不是脱了甲胄未换常服便过来了。
    不待她多打量几眼,他单膝搭跪在软榻上,又朝她亲下来。他捧着她的脸吻遍各处,回到她唇上继续厮磨两片柔嫩的樱瓣,将她口中软肉都咬得微微作痛了,唇舌撤出,她以为他终于要歇会儿了,他又去舔她脸颊。
    她不禁眸光侧转,满脸无奈。被他压着亲太久,被撩起的欲火也好,对他身上沙场气息的着迷也好,此时都所剩无几,她只是嫌弃他。说好分娩后不再有首尾,一月未见,见面后一字未言,他亲得她快说不出话来了。
    舔着她的脸,他手上解起她的衣扣来,她双手搭在他手背上想阻拦一二,却只是软软地搭在其上。他很快便扯开她衣领,多了些薄茧的大手刮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寻到丰腴的一处,口中低喘剧烈片时,旋即便将那处攥紧,惹她呜咽一声。
    他手就探入她衫底攥着她一侧胸乳,另一手犹按在她肩头,想倾身将她往下再压倒几分,她却忽惊叫一声,双手攥成粉拳抵在他胸口。
    原来是他腰间革带不小心硌到她小腹了,他这才暂且松开她,抬手将腰间革带解下来,随意掷在地上,索性将外袍也脱了,露出一层金丝软甲来,他都脱了,扔在软榻前。到底矜持些,加上秋日天凉,中衣还留在身上。
    他再想倾身压下时,忽转了念头,长臂揽紧她肩膀,勾住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朝内殿走去。
    “皑皑身子重,我们还是去卧榻上吧。”
    她仍然沉着脸,很好,天还没黑,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去卧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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