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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影在金銮殿旁临时搭建的化妆间等着上场,她托腮百无聊赖地往镜中看,镜中唐装美人花枝招展,就是头饰太重压得她脖子疼,她心思不在等上场,想的是又是一年圣诞节,二人的结婚纪念日,不知谭生有何打算。
    这时,有人轻敲房门,甄影以为到她的戏份,唤着茜米来帮她提宫装,绣金描凰的裙摆厚重委地,实在难行。
    茜米进门时笑眯眯,“甄小姐,你老公来探班啦。”
    助理茜米取来椅子请谭全雨落座稍等,一旁坐在小电视前筹备拍摄事宜的陈迭见他来探班,微微颔首,“谭生,好久不见。”
    这场戏是电影的高潮,因为皇帝和甄影演的皇后王耕月因为发兵西羌一事不和,皇帝不愿发兵。王耕月情急之下抽出长剑一个转身坐上龙案,剑径直抵在皇帝的脖子上求他发兵,惊得殿上各位官员的白胡子直往上翘。
    谭全雨嗯了一声,他大腿微岔撑地坐于殿旁看甄影演戏,说来他还是第一次现场看她演戏,武戏指导正教甄影怎么抽剑舞剑。
    她听得仔细,闲暇时分心寻找他的身影,目光精准地找到他时,两人的目光对视,她冲他眨一下眼睛又嘟起红唇朝他飞了个香吻,眼儿湿润饱满,百媚横生。
    谭全雨瞬间被甄影撩到,直到她转身去排练走位时,男人唇畔边的笑意依旧不减。
    随着场记的一声开拍,宫殿内安静,打光灯精准地照在演员身上,无遗漏处,光线丰沛时演员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会被精准捕捉。录音师高举收音器材,摄影师扛着摄影器材徐徐推进,把演员收进画面。
    导演面前小电视的屏幕上,甄影正跪俯在皇帝跟前,言语恳切,“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请陛下速速发兵,救万民于水火,勿要迟疑!“她的眼中含泪,望向皇帝的演员时眸中情绪饱满,哀求和悲悯并存,鬓边金步摇因为动作轻晃,宫裙委地时像盛世牡丹簇簇落败,惹人生怜。
    皇帝的演员眼中闪过一丝怯懦,攥紧拳头叹了口气,迟疑道,“王皇后起身,并非朕不愿。”说来说去就是皇帝觉得送西羌部落数百名美女、数车珠宝绫罗就能解决的事用不上派兵,但是王耕月从李将军处得知西羌部落这次来势汹汹、野心甚大,根本无意讲和,在中原大地上烧杀劫掠,没有粮草时甚至将妇女儿童掳来烹煮下肚。
    电影后面,皇帝得知自己的皇后和李将军之间尚有牵连,在江南水乡时二人早已眉来眼去时龙颜大怒,心狠将王耕月打下冷宫都是后话了。
    高潮就在下一幕。
    王耕月多次上书阐明理由,请求陛下发兵不成,在金銮殿上再次一求,皇帝仍是不应,她迫于无奈抽剑,眉长入鬓,一道剑光的寒芒映过她艳丽的眉眼,窈窕的身段利落地一个转身侧坐上龙案。
    皇帝眼前寒光一闪,再去看时,佳人已是长指纤纤摁在刀身上抵近他的脖子胁迫他,疾言厉色,“陛下,耕月今日冒犯,我死不足惜,但求陛下速速发兵!”
    当把刀架人脖子上,再说‘求’字也只是赤裸裸的威胁,大抵有你答应了最好,不答应也要答应。
    殿中这一幕戏很是精彩,众人屏息看着,陈迭在导演位下拎起一瓶酒饮下几口,喉结大动,伸手递过去和谭全雨分享,他感怀失去了甄影而些许怅然,问他,“很漂亮吧?甄影很适合这个角色。”
    谭全雨接过,看标签才知道是酒,他闲适地饮了一口,瓶身握在掌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甄影独特美丽的唐装风情,他嗯了一声,“的确很漂亮。”
    剧组的工作人员对陈迭在片场时喝酒,还喝的高度数烈酒已是见怪不怪,他时而萎靡,时而亢奋,难有平静的时候,工作人员都惧他不敢多言,从俗人的眼光看,搞艺术的总要不走寻常路才能有好作品?
    微醉的陈迭瞧着屏幕里的甄影,言谈间难掩的自得和欣喜,他邀功,“谭生,我把甄影的个性和容貌都催发出来,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转头望向谭全雨,眼中挑衅意味明显,“都是因为我,这么漂亮的她才能流传于世。”都是因为他的才华横溢,而他一个搞计算机的死宅男能有这种艺术功底么?
    闻言的谭全雨微微一笑,落目在掌间的瓶身,“陈导,你喝了什么假酒?醉成这样。”他迎向陈迭挑衅的目光时,他眸中轻蔑和惋惜之色尽显,“你这么努力又能怎么样?她只属于我。”
    ……
    在谭全雨那里,陈迭的口舌占了下风。
    谭全雨拥有甄影那份势在必得的笃定让陈迭心气不顺,今晚有意不让夫妻二人团聚,寻了个由头把甄影叫来开剧组会。
    彼时,甄影和谭全雨在城中繁华的商圈吃晚饭后闲逛,为迎圣诞节,商场中心的圣诞树装饰得亮晶晶,披红戴绿、彩灯闪烁。
    甄影和他说今天皇后的戏份结束了,明日她要演冷宫的戏,这一周就能杀青,她知道谭全雨是从福州飞来探班,只能待一天的功夫,明日他就要回去主持工作,她有了小情绪。
    “动不动就不高兴?”谭全雨恶趣味地捏住她嘟起的嘴,笑着说,“你是鸭子么?”
    她轻轻诶了他一声,“那套宫装还在我这里,今晚让你尝尝睡皇后的滋味。”
    谭全雨刚想开口,甄影有通电话进来搅了夫妻,她接完说,“我要回剧组,说要开会。”
    在外拍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剧组,随时待命,两人同回酒店,谭全雨回房间看资料,甄影则坐电梯下到五楼,剧组在酒店临时租用商务套间用以办公开会。
    临时的剧组会不过是陈迭让甄影不得夫妻团聚,拉上众多无辜的人垫背,以为很是无趣,但是会间关于杀青和电影后期剪辑宣发谈论得妙趣横生。
    因为冷宫戏码要拍叁天,明天是重头戏,王耕月被囚冷宫,因为后宫妃嫔下药暗害,心神恍惚的时候把伺候她的太监错认为李将军,心神迷乱地和他接吻上床。
    明天要演的戏,今天还不知太监的演员姓甚名谁,甄影问陈迭,坐在主位的他狡黠一笑,“秘密。”
    甄影嫌他遮遮掩掩有些不悦,会上有活泼的姑娘开玩笑,“不会是刘德华吧?”
    众人笑开了,甄影关于这事的怀疑便摁下了。
    这会足足开了有叁个小时,甄影喝了几杯咖啡难掩睡意,原想和陈迭说明天有戏,放众人回去休息,精神饱满才有力气干活。可她一张嘴,发现她的嗓音因为昏昏欲睡的缘故越发娇糯,这时张口像自己是在和陈迭撒娇一样,只能作罢。
    会议上,陈迭见对座的甄影以手托腮,眼儿半眯像差点瞌睡的猫儿,他现在以折磨她为乐,想着她睡意上头,她和谭全雨今晚想做些什么应该不成,只是陈迭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她和谭全雨是夫妻,哪怕今晚做不成还有许许多多晚是成的,何必害人害己。
    随着陈迭文件一合,会议结束,甄影撩了撩长发往外走,今晚自己应该没力气再换上那套冗杂的宫装扮皇后了。
    套房里,看完资料的谭全雨抬手看腕表,已是夜里十一点,他担忧甄影要去找她,没想到刚出房门,看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出来的甄影和陈迭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二人走来,看见房间前的谭全雨,狭长的凤眼睨着二人,站在那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等到甄影走近时,谭全雨宣示主权一样地揽住她的腰肢,和她耳语时男人的下颌线条优越,“还知道回来?”
    甄影知道他吃醋,轻轻推搡他的胸膛,“呀,有事嘛~”
    陈迭见二人互动,心内的妒火醋意像巫婆熬的墨绿色汤汁酸烫得冒泡,他敛了和甄影并肩而行的笑意,强颜欢笑,“好啦,送你回房,功成身退。”他不忘嘱托甄影,“今晚早点睡,明天的戏很重要。”
    陈迭心想如果明天甄影见到大改过的剧本,王耕月和太监的吻戏床戏香艳劲爆,太监的演员就是他,她应该就不像今晚对他这么和颜悦色了,不过又何妨?就许姓谭的碰她睡她,就不许他睡她一回,留点影像传世?
    甄影不知道陈迭的阴谋,被谭全雨揽着,她还往正妒火中烧的谭全雨心头添上一把火,“陈导,拜拜~”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谭全雨兴师问罪,他点着甄影,语气稍冷,“他都走了,没必要笑得这么灿烂,看两个男人为你明争暗斗很开心?”
    女人就是这样,看见爱的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会掩饰不住的开心,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是怕自己被抢走的。
    “不是吧?“甄影在他面前捧着脸,笑时苹果肌微鼓,满面娇憨,“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谭全雨心头酸胀得不成样子,他想亲她,甄影偏头躲开了,睇他的目光灼灼,“我只在乎你,别人我都不在乎。”
    谭全雨把甄影推在床上,自己从容不迫屈起一条腿抵在她微分的双腿间,“我还没审你,怎么和陈迭开个会开这么久?”
    甄影娇慵地和他撒娇,“你在吃醋呀?”她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这个姿势好,直接做吧。我好累,不想换宫装。”
    甄影慢条斯理地解开上衣,领口处雪白有致的浑圆被胸罩卖力地聚拢,配上她妩媚丰润的卷发,堪称活色生香,“全雨,我好累,你少些折腾我。刚刚看我和他一起,你那死样子像要杀人似的。”
    谭全雨抱她在怀里亲,甄影因为不适在那乱扭,他摁住她,“别动。”
    老夫老妻做起这事来很有默契,甄影要他轻点,“奶要被你捏爆了……”
    看到她和陈迭言笑晏晏那幕让谭全雨翻江倒海,一方面知道甄影性子贞烈,她不会和陈迭再有牵扯,一方面心想她和陈迭朝夕相处哪怕没有首尾,也足以把他逼成妒夫,醋意滔天胡思乱想。
    谭全雨把甄影抵在床面上慢慢折磨,他粗声粗气的,“我不都杀人了吗,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你这人……小心眼。”甄影虽然这么说,却为他动情,为他疯狂,眼神痴迷地去吻他,“我好想你呀,你好帅呀。”
    ……
    这晚,谭全雨在酒店走廊里见甄影和陈迭款款行来,踏着高跟鞋的她双腿曼妙,和他有说有笑,睇人叁分媚,加上白天她演戏,陈迭在小电视后痴迷又欣赏神色,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
    夜里夫妇做.爱,这是长租套房,酒店方没在床头备安全套,谭全雨压着甄影抽送得激烈,她娇声颤颤,眉眼媚丽,像盛开的娇艳牡丹,惹得他更加爱怜她,抵着她哄着她。
    甄影被他抱起来做,她趴在他身上求他轻些,眼角带泪地让他轻些。
    说话时她眼儿涣散,无力地说些软话哄他是最讨谭全雨喜欢的,亲吻她的唇,用力地耸动起来。
    做了叁次,面对面时谭全雨拍了一下甄影的屁股,对她说宝贝屁股抬高些,你会更舒服。
    甄影嘟囔一直抬着会累的,往腰间垫了个枕头,很舒服的姿势,最后一次他内.射了,她妩媚的眼儿半眯,说要喝水还撒娇要抱抱。
    夫妇小别胜新婚,战况激烈,谭全雨早上初醒,他的行李不多,要打车去机场回福州,床上甄影醒时睡眼惺忪,看他站在床边穿衣,她唔了一声,叫他的名字,让他去楼下药店买避孕药。
    谭全雨抚摸她的脸,因为某种隐秘生长的醋意和独占欲,他说了谎,“我没射在里面。”
    回福州的飞机上,穿着笔挺西装裤的谭全雨长腿交迭,望着舷窗外高空白云的景象若有所思——甄影生下谭奕后,夫妇二人商量至少叁年后要二胎,一是育子耗费时间精力,小家伙小身体大能量,家里一位淼淼加一位阿姨看顾有时都觉吃力。她生产如鬼门关走一遭,对身体耗费极大,他不想她再为产子损伤身体。二是甄影有疑虑,她这次是第一次演电影女主,还是名导之作,以后片约广告肯定不断,如果怀上二胎,她的事业肯定遭受打击,毕竟不用她,资方就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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