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西回到手上的过程有些别去,可让它们当初决定了把鲛珠交给邑角呢?被邑角杀了个七零八落也只能自己承受这份苦果。
    伊若下巴指了指角落道:能量石都在那儿了,我们暂时只凑出了这么多,你们拿走吧。
    章择夕没说话,看了看古落,他对海底的物价不太了解,还得看本地土著。
    古落给了回答,可以。
    章择夕的到答案后,喜滋滋地把能量石往自己怀里搂,虽然没有细数,但估摸着少说也有三千颗。
    对于古落这种一顿放开吃能吸收十几块能量石的情况,三千块能量石着实不多,但鲛珠对他们来说本来也没什么用了,留着没什么意义,能换成好处已经很满足了。
    鲛族拿回了鲛珠,就没时间理会章择夕了。
    章择夕拿到了能量石,也心满意足地带着古落离开了。
    回到房间,章择夕把能量石放到车上,愉快地开始数能量石。
    小章鱼们也一起帮忙清点,但碍于小章鱼的算数水平只能一至十,所以章择夕让它们每数完十个就在地上做一个记号,方便他后面统计。
    我终于明白了数钞票的快乐。章择夕数完那一堆能量石后,发出由衷的感慨。
    什么是钞票。古落不明所以。
    章择夕也不知道该这么解释,海底也没又货币的说法,于是道:等上了岸,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现在该纠结的还是上岸的具体细节。
    最终章择夕打算这几天先回黑豚兽的领地。
    他要上岸的话,不可能带上小黑和蓝瓦,陆地上可没有黑豚兽,更不会出现蓝瓦这种体积的虾蛄。
    他家小崽子也有些显眼,一身漂亮的皮肤不说,个头终究有些太大了,顶着这样的外表在人类世界只怕行走困难,就算解释成宠物章鱼,也只能被放在家里的鱼缸中。
    他们还来不及商量着该怎么离开红鲛族领地,家门就被敲响。
    章择夕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只雌性白鲛。
    章择夕对鲛族有些脸盲,但回出现在这里的白鲛,应该是尤里亚。
    尤里亚道:我找古落。
    章择夕把它放了进来。
    古落看到由里亚并不感到惊讶,镇定地坐在床上,像是等待朝臣参拜的帝王。
    尤里亚不说话,古落当然不会先开口。
    双方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尤里亚才道:古落,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古落看向章择夕,示意他替自己传话。
    明白了古落的意思,章择夕站上前道:古落大人每天吃好睡好,还有我负责处理任何不用动手的事,过得非常不错。
    尤里亚看了答话的章择夕一眼,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和鲛族做交易的确实是章择夕,但章择夕连海兽都不是,尤里亚理所当然地认为章择夕只是古落的传话筒,于是有问道: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要不要去我族领地看看,你的房间我还帮你留着呢。
    章择夕看了古落一眼,这话他没办法替古落回答。
    他虽然没有说话,眸子里却迫切地写着不要去。
    古落一时觉得有些搞笑,牵起了一个短暂的笑容,很快又压了回去,对尤里亚道:我不会参与鲛族的事。
    尤里亚不解道:解决一个杂种鲛族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古落感到有些困倦了,半阖着眼要睡不睡,也不太想说话,只是说了句,太麻烦,不想掺和。
    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的族群一直遭受杂种鲛的袭击吗?尤里亚理解不了古落现在咸鱼的状态难以置信道,你曾经还说过我们的族地很好,现在却眼睁睁看着我的族群被破坏吗?
    以古落的性子,自然有些懒得解释,反倒是章择夕有些看不过眼。
    他都没这么质问过古落,凭什么让别人欺上头来。
    章择夕有些气势汹汹道:尤里亚大人,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吗?
    尤里亚被章择夕的插话拉扯回神,你认为我哪里过分?
    邑角之所以能袭击鲛族,不过是因为它手里有鲛珠,现在鲛珠已经回到了你们手上,只要你们保管好鲛珠,就算鲛族遭到袭击,也有很大的自保能力,而且章择夕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一口气说出来,难道你们纯种鲛族不是一直以来的施害者吗?就算古落同意参与你们之间的战斗,我也会阻止它这么做,杂种鲛族在你们眼中看来或许十分不堪,它们所做的一些行径也确实恶劣,但我和古落不会去扼杀它们追求生存的权利。我们不会帮助手段卑劣的杂种鲛族,也不会和你们一样用歧视的目光看待它们。
    章择夕顿了顿补充道:在我看来,杂种鲛族和纯种鲛族没有任何区别。不知道这话会不会让尤里亚觉得是自己的侮辱,毕竟纯种鲛族一向将杂种鲛族当成不入流的东西,不过他并不为此感到后悔。
    尤里亚被他一通话说下来,我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调整了过来,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我不知道你和古落是什么关系,但你似乎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
    我当然有权利替他做决定。章择夕脑子有些转不动,自己什么身份?总不能说自己是个搓澡工吧?
    那肯定不行,而且他认为自己和古落的感情已经有了变化,不能只局限在搓澡工上。
    所以,在尤里亚又问了句你有什么权利时,他脑子一热,回答道:我是他的配偶!
    一时间,尤里亚和古落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尤里亚并不相信:不太可能,古落从来没有过配偶,你有什么优势能让他选择你?
    听到古落从来没有过配偶,章择夕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点愉悦的情绪,为了证明自己,章择夕不得不变成了第二形态,顶着怪异的模样昂首挺胸,带着点小骄傲道:就凭我和他是同类。
    几乎是章择夕刚转变完成,古落的腕足就将他缠住,拖到了床上。
    章择夕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突袭,完全不慌张,反而镇静地面向尤里亚,现在我有权利替他决定了吗。
    你居然是帝章鱼!尤里亚一瞬间想通了,怪不得古落会让它帮忙寻找一只小章鱼,却原来是数量稀少的帝章鱼。
    章择夕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帝章鱼,但这时候都必须承认,反问道:不行吗?
    帝章鱼也说明不了什么。尤里亚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有些弱了下去,即使对方不是帝章鱼,凭借此时和古落腕足纠缠在一起的黏糊劲,它也已经相信了。
    面对尤里亚仍然怀疑的态度,章择夕不忘拉应援,问身后的古落道:你觉得我替你做的决定对吗?
    问完话,他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速,只希望古落现在能机灵一点,不要露馅了,不然他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古落把下巴枕在他的肩头,用十分随意的语气说了句:做的对。
    章择夕放下,面对尤里亚,用有些炫耀的语气道:你看,他也没有否认。
    我为我之前的行为抱歉,尤里亚也软化了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显得步步紧逼,我想你对鲛族或许有些误解,我们确实排挤了杂种鲛族,抢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种族得以强盛的延续下去。
    章择夕显然没想到对方话锋转变的这么快。
    尤里亚却已经接上了前面的话,你说的没错,杂种鲛族与纯种鲛族除了颜色之外,确实没有区别。但颜色并不是最根本的理由,我们只是为了排除一部分鲛族了而找的借口而已。
    第129章
    章择夕一脸看稀奇的模样:你也知道你们给的理由敷衍吗?
    尤里亚依然维持着从容淡定:我知道我们的理由牵强, 但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
    那什么才算错误?
    任由鲛族自由发展才是错的,既然你帮红鲛运送过石乳,就知道鲛族不能缺少石乳。但你可能不知道, 鲛族服用石乳越多, 越有可能成为海兽。
    章择夕点点头, 我确实不太清楚。
    我们鲛族的个体在众多分化生物的族群中实力并不强大, 但地位却比大部分分化生物高,这是因为我们鲛族的海兽数量足够多。鲛族一旦成为海兽, 实力会得到大幅度上升,这是我们种族的优势。说起种族,由内而外地透着一种骄傲,我们能有现在的地位,驱逐杂种鲛族的决策再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等等!章择夕这就有些听不懂了, 你们鲛族地位提升,和排挤杂种鲛族能有什么关系?
    尤里亚开始解释道:曾经的鲛族比现在更强盛, 这一点你可以问问古落,他知道曾经鲛族的辉煌。但像我们这样的族群也曾面临过重大的危机。当时因为地位超然,很多鲛族都在努力繁衍子嗣
    这大概是个种族基因弱化的故事,鲛族原本就有四个族群, 也就是现在的白、红、蓝、黄四族, 那时候不同颜色的鲛族之间并不相互结合,一般只在同族之间通婚。
    后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四个族群生出的幼崽都变得比上一代弱小,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鲛族都没再出现新的海兽。
    后来一只蓝鲛和一只黄鲛结合了, 还成功地生下了一只黄鲛。
    这只黄鲛幼崽的实力比其他同年出生的幼崽都来得强大, 鲛族们发现了它出身和特殊, 开始在不同颜色的鲛族之中选择自己需要结合的对象, 成功生下了一群强壮的幼崽。
    或许是颜色之间的结合过于频繁,也生下了一些颜色驳杂的鲛族。
    那时候鲛族之间的气氛还算和谐,即使是颜色斑驳的鲛族也能被族群接纳。
    因为鲛族不断出生并且强大,鲛族再次面临第二次危机。
    由于鲛族的数量骤增,鲛族使用石乳的分量也很少节制,石乳开始变成看紧俏货。
    为了能让资质好的鲛族有成为海兽的可能,鲛族只能再次淘汰掉一些族人,减少大部分鲛族的份额,将石乳主要供应一些更有可能成为海兽的鲛族。
    说到此处,结合尤里亚最开始所说那些,章择夕猜测,这应该就是争夺石乳的开端,他仍然存在疑惑:既然成为海兽看资质,那就应该凭实力争夺,你们以颜色是否纯粹来决定一只鲛的身份和立场本来过于畸形了,说不定那些被抛弃的杂种鲛族里,本来能出不少海兽,却在最开始萌芽时被你们扼杀了。
    尤里亚好脾气地解释道:如果可以,我们当然想通过实力来挑选强者,因为一开始我和其他鲛族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竞争。最先挑起纯种和杂种纷争的并不是纯种鲛族,而是杂种鲛族。
    那时候大部分石乳都供应给了资质好的鲛族,大部分鲛族都愿意为族群牺牲子的利益,但显然不是谁都那么大公无私。
    一只混合了红黄两色的鲛族就十分不满自己分到的份额,它认为自己的资质也不错,就算不能分到最多的石乳,也能分到第二个档次的。
    然而它却没有得到更多石乳,它所获得的分量和一只普通的鲛族没有区别。
    它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为了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它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呼吁一些杂种鲛族叛变,通过各种数据来证明纯色的鲛族正在排斥它们驳杂颜色的鲛族,证据就是石乳分配数额分到了它们手里后,数量比纯色鲛族的少。
    这些自然都是胡扯的,东西都装在海螺里,海螺的大小也不是谁能控制的,少不了有些大有些小,内里的分量却是差不多的。
    但那只杂色的鲛族想让颜色驳杂的鲛族分离出来自成一族,和其他四族享有一样的地位和待遇,并且要求自己种族分到的石乳能和其他四族一样多。
    贪心的鲛族存在不少,但总有些族人总带着小心思,知道和杂色鲛混在一起可以获得更多石乳,它们就加入了反叛的队伍。
    原本石乳矿脉被分成了四份,四个族之间各自占领一份,这只杂种鲛的说法就是将原本的四份分成五份,将第五份给杂种鲛族保管。
    那时候的杂种鲛族数量较少,如果按照它说的方法分,纯种鲛族们本该得到的东西就得缩水。
    纯种鲛族们当然不能同意这人中不切实际的要求,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这却是纯种鲛族和杂种鲛族关系恶劣变化的开端。
    那只带头杂种鲛族没能获取更多的石乳,就开始在杂色鲛族之中发表煽动性的言论。比如,拥有更多颜色的鲛族血脉才是鲛族的进化,纯色的鲛族不过是被淘汰的弱者,鲛族应该将更多石乳供应给杂色的鲛族。
    纯色弱小的证据就是单一颜色的鲛族结合生出的幼崽总是格外弱小,不同颜色的鲛族生出的孩子更强壮,而它们驳杂颜色是因为继承了鲛族的各种强大因素。
    那时候石乳不足,保护层外又有敌人虎视眈眈,杂种鲛族的首领还在不断带领着杂种鲛族捣乱,最后终于惹怒了鲛族的海兽们。
    事件的主导者被抓捕,最终处死,参与这些事件的鲛族全都被驱逐出了族群,甚至于和这次事件有密切关系的其他杂色鲛族也被驱逐了。
    原本鲛族以为没有了主导者,这件事也该就此平息。
    将杂色鲛族驱逐后,纯色鲛族们发现,分给自己的石乳数量增加了,这让更多纯色鲛族觉得,将杂色鲛族送出去就是一件正确的事。
    确实,在石乳充足后,它们鲛族又出现了两个海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被驱逐出族群的杂色鲛族就没那么幸运了,没有了鲛族的石乳来源,很多都陆陆续续地死去,一些不甘心的杂色鲛族又煽动了族中其他杂色鲛族。
    由于之前杂色鲛族做出的事情过于恶劣,留在族中的杂色鲛族地位尴尬,同时也遭受了一些来自纯色鲛族的区别对待,特别是在石乳方面。被其他杂色鲛族一煽动,又开始给鲛族制造麻烦,甚至合力抢夺了一批石乳。
    到了这中底布,纯色鲛族和杂色鲛族的恶劣关系已经无法挽回,战争一触即发。
    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了许多鲛族,而反叛的杂种鲛族几乎都被杀死了,一部分逃跑了。
    杂色鲛族的失败是必然的,毕竟杂种鲛中虽然也有海兽,但它们的数量本身就少,海兽数量自然就更少了。
    战争结束后,纯色鲛族才发布了条令,所有杂色的鲛族都必须被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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