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表面上看起来一点危险都没有。他不说话的时候,特别像一个平庸的人。

    但百里晴迁知道,秦松子根本不平庸,人们只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而已。

    那么慕容泽呢?慕容泽又有什么理由住宿在飘香酒坊?

    七里香说他不要脸,慕容泽的确是不要脸!即便他不要脸,也是很翩翩儒雅的不要脸!

    慕容泽送给七里香一个金酒勺,纯金打造的酒勺,散发异香。若用此金勺酿酒,那么酿出来的酒,必定会别有一番风味。

    七里香有点心动,因为她明白酿酒的工序。这把金勺的确很适合酿酒,慕容泽算是投其所好了。

    那么七里香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在百里晴迁的劝说下,勉勉强强的接受了。

    两人这才算是冰释前嫌。在慕容泽心里,这已经很好了。

    谁让他当初“惹怒”了人家呢。话又说回来,若没有“惹怒”哪有如今的赔礼道歉?

    在百里晴迁看来,慕容泽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场高手!七里香不是他的对手。

    百里晴迁虽看透一切,却不点破。难得有个人让七里香心乱,她还是做个看热闹的美佳人吧。

    南王朝的追杀令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风波。

    绝厉堂的堂主百里晴迁竟然成了通缉犯?当昆展群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怒发冲冠,差点没一时冲动带人杀进王宫。

    最后诸派齐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唯独,万剑山庄的张少卿没有到场。

    张少卿称病不能议事,但他尊重盟主的决策。说江湖救急之时,他万剑山庄一定首当其冲。

    这话说说就罢了,昆展群根本也没当一回事。

    秦西风表示:“还是先到川州看一眼吧,我怕事情有变。”

    “既然我等都能知晓百里姑娘的下落,那么南王朝的人也很快就会到达川州!”陆柳觉着,有些事情要做,就要快。若耽误时间,恐怕会事与愿违。

    昆展群负手立于斜阳中,他在考虑一件事。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遁迹天涯。她唯独选择川州。“她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就算弗元清本人与她交手,都未必能够全胜。何况是那些南疆兵!我今天召集你们来此,是要商议另一件事。”

    “盟主指的是,那个传言?”敛眉霜似乎看透了昆展群的心思。

    昆展群冷眸一凝:“不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罗刹堂!”

    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她似乎也在等,但是等来的,却并不是南王的追兵。而是……

    站在门口的男子有一双明显的熊猫眼,他是三王子弗焯的亲信,是来宣旨的。

    宣旨!宣布册立百里晴迁为三王子王妃的旨意!

    百里晴迁手中的桂花糕差点没捏碎了,“王妃!”

    秦松子和慕容泽对视一眼,两人眸光暗敛,都有些控制不住。

    七里香险些把衣衫给揪破了,忽然跑了出去。

    百里晴迁扫了眼七里香的背影,问那熊猫眼男子:“这是南王的旨意?”

    熊猫眼男子有名字,他叫子锦。子锦对百里晴迁格外恭敬:“是的王妃,此旨意是冕下下达的。您是不知道,我们王子为了争取您,之前已经跟冕下翻了脸。后来冕下顾念亲子之情,才准许了王子的心愿。就是纳您为正妃。”

    百里晴迁端起酒杯,冷笑道:“南王可真是宽宏大量啊。我要杀他,他非但不追究,还同意他儿子跟我在一起。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子锦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即便百里晴迁做的再有错,此刻也是王妃了。前尘往事,何必追究呢?到头来,还不是一家人。

    谁跟他是一家人!

    百里晴迁刚要出手,却听门外砰的一声,飘香酒坊的大门被撞碎。弗瑾月带人杀了进来。

    百里晴迁手中的银针忽然不见了,唇上一点笑意。原来如此。

    弗瑾月这些天利用各种势力在各地搜寻百里晴迁,当然对王宫内的事情毫无所知。她并不知晓南王已经改变主意将百里晴迁赐给弗焯做王妃,若知,她肯定也不会带人凶煞煞的出现在这。

    她终于是见到了百里晴迁,然而,却是兵戎相见!

    弗瑾月扭着妖娆的身躯,脸上挂着诡魅的笑容,盯着百里晴迁:“你现在是我南王朝的通缉犯,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或许会求父王对你从轻发落。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百里晴迁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神态怡然自得,对此势如破竹般的趋势颇不在意。

    她怎么还能有如此恣意的态度?弗瑾月气的胸都要炸了!

    她一字一顿地道:“要不然,粉身碎骨。”

    “恐怕不能如大公主所愿了,百里姑娘已是焯王的王妃。谁敢动王妃一根汗毛,冕下这关,恐怕不好过啊!”子锦盯着弗瑾月。

    弗瑾月胸肺一震,不可置信道:“什么?王妃?”

    子锦举起圣旨:“难怪您不知,这道旨意是您奔波在外时,冕下亲手写下的。对于焯王,冕下也是非常重视,为他选王妃,冕下自然是慎重考虑。而百里姑娘医术高明,在江湖上也颇有威望,容颜倾城,智慧过人。最重要的,她是焯王心爱的女人。冕下怎么会不成人之美呢。所以还请大公主撤掉兵马,不要放肆了。”

    弗瑾月退后两步,阴狠地瞪了眼子锦。好啊,既然是父王的旨意,她遵命便是。

    她要回去问问父王,为何要做此荒唐之举!百里晴迁与弗焯在一起?简直岂有此理!

    弗瑾月气出了内伤,临走时被百里晴迁叫住:“用我给你把把脉吗?我看你伤的不轻啊。”

    弗瑾月浑身哆嗦,忽然笑的诡异,头也不回地说:“百里晴迁,你并没有赢。一旦你进了王宫,你的命运也将不会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了。好好的保重!”

    秦松子心下担忧,对晴迁说:“我看你还是暂避风头吧。只要南王找不到你,这旨意,也就等同虚设。”

    慕容泽也说:“去西蜀吧,我在那边有个别院非常隐秘。若去的话,我现在立刻通知那边人接应。”

    百里晴迁淡笑一声:“不用了。我正大光明,为何要躲着呢。再者,就算我站在南王面前,他又能把我怎样?但如果我不回去,弗焯一定会因此而受牵连。”

    她担忧的竟然是弗焯!

    她能不担忧吗?从头到尾,她说不想利用人,却还是利用了弗焯的感情。利用他的感情,对他父亲下杀手。

    弗焯的心思太单纯,他没有弗瑾月那般的心计,也没有南王老辣阴狠。他是个无辜的人。

    百里晴迁回到王府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弗焯总算见到她了,激动的无以复加。他来到晴迁面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到现在为止,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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