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

    同样是面对十余万敌人,但与之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次的敌人跟之前的昝胜蔡明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而且他们如今只剩下不足四千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是夜。

    北玄生与袁副将胡半山等人一直讨论到半夜三更才堪堪做罢,依旧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北玄生手一挥,命众人先去休息,明日再继续。

    等几人都先后离去了,一直守在不远处的流风走到北玄生面前:“北玄将军……”

    不等流风说完,北玄生抬手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本就不该牵着进来,若不是阿晨执意……也许我们早就再无交集。一路走来多谢几位相助,若有机会,我北玄生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话说到这个地步,彼此也就都明白了。

    在流风流云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看来,北玄生无疑是一个重情重义值得相交的人,不然不会放任时辰与之相处。

    只是如今形势逼人,四千对十万,同样是精兵强将,胜负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绝对不能让时辰继续冒险跟着北玄生了。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他们必须让时辰远离这是非之地,以护她周全。

    北玄生摸了摸鼻梁,又喝了口茶,看似平静的说道:“这段时日多谢几位兄弟相助,明日一别,我们有缘再见。”

    言下之意便是让流风流云明日就带着时辰离开了。

    得到想要的答复,流风朝北玄生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虽说他们都是为了时辰好,但凡事也不是他们能做的了主的。

    还要看当事人是否同意离开。

    而时辰,自然是不愿意的。

    时辰沉着脸,并未说话,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不离开的决心。

    北玄生看着此刻死死地抱住自己胳膊的时辰,心中一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时辰虽任性随意了些,但一旦做了决定,那便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如今她明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却还是决定不走,流风流云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将视线转到北玄生身上。

    高兴归高兴,北玄生也是不愿意时辰这么点大一个孩子,继续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于是对时辰说道:“这汴州就如同那铜墙铁壁,一时半会儿定是不会被攻破,你在这儿也没什么作用,不如跟着流风流云他们离开……”

    时辰扁着嘴说道:“你这分明是嫌弃我会拖你们后腿。”

    “……”听时辰这么说北玄生有些欲哭无泪。

    说实话,若是时辰留下根本不会拖他们后腿,反而对他们而言将会是一大助力。

    盖因她身后那股神秘的势力,就像流风流云之辈,定是不会弃她不顾,甚至会派更多人来保护她,这无疑会大大增加他们的战力。

    但即使这样,北玄生依旧不希望时辰留下来。

    至于原因,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思索片刻,北玄生重新开口道:“我不会与那紫天羽硬碰硬,只会想办法带着弟兄们逃出去。但我们对辽晋一无所知,就算出了汴州……”

    剩下的话北玄生没有说完,但时辰已经领悟到了。

    以北玄生现在的状况,出了汴州就与活靶子无异。

    “我去帮你们探路,等你们出来,等出来……”时辰越说越哽咽,总感觉心里涩涩的。

    像是有什么压在心头,欲破而不能。

    很快,紫天羽朝率兵堵在汴州城外,也不攻城,只将北玄生等人困牢。

    一时间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奏。

    时辰最终还是跟着流风流云一起出了汴州,却从未走远,只在几十里开外的山林里寻了一处山洞,整天窝在山洞里,对着辽晋地图研究路线。

    虽然看似有些天方夜谭,但她依旧相信北玄生能够出来。

    而此时的北玄生,正跟紫天羽僵持着,即使被困汴州,却也并无颓废的姿态。

    只要有水和食物,任何围困都算不得围困。

    食物他们不缺,依旧每日去林子里打猎就是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水了,汴州城内的井大多已经枯竭,要想喝上干净的水,打井成了必然的选择。

    这一打倒是打出了不少名头。

    “这是黑水。”甄熳把沾了黑水的手指凑到鼻下闻了闻,果不其然有一种刺鼻的味道。

    贾小肖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桶里黑漆漆的“水”,颇为嫌弃的问道:“啥黑水?能喝?”

    打水井咋会打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甄熳白了一眼贾小肖,给众人解释道:“书上记载,有水名黑,色黑味臭,不可饮用,触火即燃。”

    听甄熳这样解释,贾小肖更加不解:“不可以喝?那有何用?”

    甄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知道。”

    一旁的北玄生在听到触火即燃这四个字之后,就兀自陷入了沉思,全然不管旁边的人是怎样的反应。

    转眼三日时间已过,到了紫天羽与北玄生约战的时间。

    三千海东青对上五万辽晋大军,旗未三鼓便不战而逃,不消片刻就消失在紫天羽眼前。

    等紫天羽等人回过神就只听到远处“碰”的一声,才打开不过半个时辰的汴州城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关上了。

    关上了?!

    发生了什么?!

    紫天羽等人一脸不可置信的对视着,完全看不懂北玄生这是演的哪一出。

    不战而逃?

    开什么玩笑,若真是这样,那北玄生也担得起“南辕战神”这四个字?

    不是的话,眼前的情况又作何解释?

    这天,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这天,原本以为可以和北玄生一较高下的紫天羽,带着五万人马,在太阳底下等了整整一天,却再未看到半点海东青的影子,更别说北玄生,更是连面都没见着。

    第二天丑时,正是人一天中最犯困的时候。

    紫天羽及十余万大军都还未睡醒,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隐隐还可以听清楚几声“杀啊”,“冲啊”。

    “报!”紫天羽正要细听,就听到门外传来自己副将的声音:“将军,不好了,那北玄生杀过来了!”

    早在听到声音不对就翻身起床的紫天羽,一边穿铠甲一边听着副将汇报,差点一个不稳将手里的头盔扔出去。

    什么叫北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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