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看着明芽尚虚浮的脚步，瑶也顿觉心口被一团棉花牢牢堵住，憋得她整张脸通红。
所以当她敲开佛堂木门时，云端一脸诧异，“瑶瑶你怎么了？”
瑶也眼眶灼烫，一眼便可看出她刚刚痛哭一场，“伯母，我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叫你伯母了。”
云端头顶乌云笼罩，更加疑惑，“你爸爸又逼你嫁给饶家那个混子了？”
瑶也泪水于此刻决堤，抽泣涟涟，“伯母，我几乎是以死相逼，想着只要再等之也一段时间，爸爸和哥哥肯定不会再逼我嫁给饶兵。我一直是用对之也的爱和信念撑着，可今天不知怎么，明芽站在徐家门口堵我，句句讽刺，骂我痴心妄想就算了，还诅咒伯母，说徐家迟早会被整个送给她。”
云端顿时火冒三丈，气的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撕烂她的嘴。”
瑶也只是想挑拨离间，所以连忙去阻止云端，也顾不上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她整个膝盖直直磕在青石板上，手臂抱着云端双腿，才没有整个脸着地。
“伯母，现在之也肯定被她迷得颠三倒四，你去打她反而正中明芽下怀。只会让之也更加心疼她，还会再次离间你和之也的母子情分。”
云端太阳穴跳的猛烈，心脏更是直顶在喉间，“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我真是想把她捏死。”
“伯母，神佛在呢。”瑶也被云端扶起，轻声说道。
云端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神佛如果有灵，就该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活。而不是继续留在我徐家，搅得家宅不得安宁。”
瑶也小心擦掉泪珠，握住云端冰凉颤抖的手，“伯母，您是之也的母亲，他总不会不顾云家舅舅们的脸面。日后明芽进了徐家族谱，您就躲着她，我还是会孝敬您的。”
云端连连叹息，捶胸顿足，“说什么呢，傻孩子。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那个贱人的女儿在我徐家指手画脚。而且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云端早就选定的儿媳妇，只要等徐烯应那个老东西死了，我自然有办法逼徐之也那个小王八蛋离婚，想和他老娘斗，还嫩了点。”
瑶也压抑着住想要勾起的唇角，假模假式的抹着早已没有泪珠的眼角，“有伯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今天是见伯母的最后一眼，嫁给饶兵，比起被他折磨死，我还不如干干净净死的痛快。”
饶家在壹京整整矮了徐家一头，最出名的便是他家那个混账儿子饶兵。
偏饶兵坏事做尽，却是饶家实打实唯一的儿子。
前不久被玩死的一线女明星，正是饶兵的作为。
可无论网络如何发酵，他还是那个京城里的魔王，继续炫耀着他奢靡的生活。
“你放心孩子，你爸爸哥哥没有心，可伯母是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饶兵的。”
瑶也谎话说尽，可嫁给饶兵却是真话。
她虽明面上是瑶家最小的女儿，受尽父兄宠爱，实则却是幼时从孤儿院领养的弃婴。
原因无二，只因为她长得漂亮，养大后可以为瑶家用。
瑶家舍不得祸害亲生女儿瑶敏，便逼着她嫁给徐之也，眼看计划落空，便要让她嫁给饶兵，毕竟放眼整个世家圈，也就饶家势力雄厚，而唯一的继承人是个人见人躲的现世阎王。
“伯母，那瑶瑶未来的命，就交给你了。”瑶也依偎进云端怀中，一脸可怜模样，瞳孔内却散着冰冷的寒光。
云端：“好孩子，你就放心吧。”
瑶也恢复她一贯温顺的样子，“再过几日，就是徐家祭祖的大日子。皆是叔叔伯伯们都会回来，还要全靠伯母里外操持。不过今年有明芽，就让她帮着伯母接待叔伯，伯母也好轻松些。”
云端刚刚平息的火气再次爆发，“她也配？”
瑶也：“伯母这个时候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您身体要紧，怠慢了叔叔伯伯们，又要说三道四了。”
徐家家业大，分支多，当年徐烯应强势，独自把控华御。
那些叔伯们虽是不敢说什么，但这些年，随着华御在徐之也手里更加壮大，便有了倚老卖老的心思。
他们想要华御的股份，就要找些大大小小的借口发难。
“那些能力不足野心高的老东西们，从前要喊我一声大嫂，现在见了我还得毕恭毕敬，不值一提。”云端轻蔑冷笑，“不过，我倒有了想法。”
瑶也：“什么？”
云端将瑶也的手抓在手心，轻柔抚摸，“你今天就留下来，帮着我一起接待那些叔伯们。”
瑶也一愣，似是没料到，“这，会不会不太好。我一个外姓，又不是徐家的媳妇儿...”
“你虽然不是我徐家的媳妇儿，但是是我心中的。我也借此表明态度，明芽进不了徐氏的族谱，做不了我大儿子永远的太太。”云端冷笑说道。
“既然是伯母的好意，那我就不推辞了。我也想帮伯母，明芽可以欺负我，但不可以羞辱伯母。”瑶也温温柔柔看着云端，她总是知道怎么去激起这个孤寡老女人的怨怼和怜悯。
在云端处吃了定心丸后，瑶也便要去寻找下一个可以撑腰的人。
瑶也：“我也很久没有见柿青了，挺想她的，我去找柿青玩一会儿。”
云端笑着点头，“去吧，她一个人也挺闷的，你们小姐妹好好聊会天儿。”
出了佛堂，瑶也才感觉到膝盖火辣辣的疼，她撩了撩裙摆，才发现自己膝盖已经破了皮。
但她现在顾不上血肉狰狞的膝盖，只踩着恨天高去找徐柿青。
距离她上次见到徐柿青，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进到徐柿青客厅后，她先是一愣，环顾一圈才开口道：“怎么换了风格？”
从前她堂屋的博古架上摆了不少和宋意远的相框，今日一个也不见了。
徐柿青知道瑶也话里的意思，两人从小差不多一起长大，所以她也不瞒着瑶也，“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
徐柿青娇嗔，“哎呀，就是不喜欢他了。”
瑶也笑出声，“少女梦碎了？”
“前日我去相亲，遇到个混账，拉着我就要去酒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却说自己在忙，让我不要和他开玩笑。”徐柿青神情还是藏不住的落寞，“我就想问问他，哪个女孩子会开这种玩笑。”
瑶也嘴角抽了抽，“确实不值得再继续喜欢了，赶明儿我再给你介绍。”
徐柿青摆了摆手，“没兴趣。”
瑶也笑，“哪有大姑娘不想谈恋爱的，不管怎么说，宋意远至少还是单身，你如果还喜欢他，我就帮忙把他给你弄到手。不要像我，眼睁睁看着从小喜欢到大的人，娶了别人。”
徐柿青抿了抿嘴唇，随后看着瑶也说道：“忘了我哥哥吧，你会再遇到更好的。”
第43章 第四十三吻
瑶也一愣, 似是没想到徐柿青会劝自己放弃徐之也。
因为在她追逐徐之也这条路上，徐柿青和云端从来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也正是有她们母女做靠山，瑶也才在徐之也娶明芽时不以为然。
她也始终坚信, 云端答应明芽嫁过来不过就是报复当年种种。
也是这份自信, 让她亲眼看着徐之也一步步走向明芽，将明芽牢牢护在身后。
徐之也第一次主动深夜打电话给她, 只为了警告她日后少出现在徐家，特别是明芽身边。
那晚的她和现在一样, 全身如置冰窖，唇角颤抖道:“柿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从小就喜欢你哥哥，你也是见证者。如果不是明芽，我可能已经嫁给你哥哥了。”
徐柿青一脸为难, 想要去拉瑶也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哥哥, 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
少时，徐之也每每去山上练习滑雪, 瑶也都会陪同前去。
他如果摔倒受伤，瑶也便提着药箱来给他包扎, 即使每次都会被徐之也拒绝, 可瑶也从无退缩。
徐柿青那个时候年幼, 偶尔会觉得哥哥太过冷酷, 心疼瑶也所付出的。
直到她看着徐之也遇到了明芽, 从来对母亲言听计从的他开始了一次次忤逆。那时她在想，也许这就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
徐家从来如乌云笼罩着, 像是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阴冷, 压抑, 这是徐柿青自小到大对徐家的印象。
自她记事起，云端便手握着佛珠，跪在佛堂，她说那是在为徐家祈福。
可徐家的福报在哪里？徐柿青没有看到。
她只看到了身体每况愈下的父亲，越发沉默寡言的哥哥。
而她，也不过就是一只被关在精致牢笼的小鸟。
她原本十分讨厌明芽，觉得自己悲惨的命运全部源自于她。
可在后来的日日夜夜里，她忍不住去思索，明芽又有什么错呢？
如果不是明家突然陷入危机，明芽这样娇养出来的女孩断不会嫁到徐家。
可也正是因为她嫁进来，哥哥脸上才有了除去阴郁冷漠外其他的情绪。
“但是瑶瑶，我真的没有在哥哥眼里看到过对你的喜欢。”徐柿青轻轻拉住瑶也的手，能感受到她手心冰凉刺骨。
“如果明芽今天嫁的人是宋意远，你还能这么大度的劝我放手么？”瑶也似是被戳中软肋，像只即将爆炸的气球。她将自己的手抽出，满脸尽是委屈，“哦，不。我都快忘了，宋意远本来就喜欢明芽。”
一句话，徐柿青面红耳赤，“我已经不喜欢宋意远了。”
“你说着不喜欢宋意远了，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视而不见。是你真的不喜欢了，还是你大小姐的自尊心受挫，等着调节好后，再继续跟在宋意远身后。”瑶也说完，依旧步步紧逼，“我记得你上次将宋意远照片收起来，是得知他喜欢明芽，然后你就...”
瑶也并没有将话说完，那次徐柿青将照片全部收起后，便晕倒在院子里。
一张张病危通知书像是催命符般，每分每秒都在宣判着她生命到此终结。
“可我依旧跟在宋意远身后是因为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结婚。我哥哥已经有妻子了，他们很恩爱。”徐柿青颤抖着声音，依旧想要劝瑶也。
“当初是你和伯母安慰我，他们会离婚的，届时之也会因为娶过别人而对我更有愧疚。你现在却临时倒戈，我们十几年的情谊居然比不上你和明芽认识几个月。”瑶也情绪激动，泪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瑶也，你肯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徐柿青狠不下去责怪瑶也，她理解爱而不得的心情。
瑶也肩膀颤抖，摇了摇头，“不会了，爸爸和哥哥见我嫁不了你哥哥，已经准备让我嫁给饶兵了。”
“什么！”徐柿青惊呼。
饶兵绝对是她们整个壹京世家圈千金们唯恐避之不及的阎罗，那是个荒诞的主，是将人性和道德泯没的牲畜。
“柿青，你知道我是瑶家的养女，他们只想用我换取利益。从前是你哥哥，我尚且喜欢他，就算婚后之也不帮瑶家，我也不会多说半句。有你和伯母为我撑腰，瑶家也拿我没有办法。”
“可如果我真的被嫁给饶兵，饶家绝不会拿我当人看，我甚至会成为饶兵的玩具。皆时，瑶家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真怕余生的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
瑶也哭的泣不成声，精致的妆晕成一片，那是源自于心底的恐惧。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哥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离婚。”徐柿青绞着手指，“他从前想要报复明芽，让她体会母亲终生不得丈夫宠爱的滋味。”
只是后来徐之也失算了，那不是在报复明芽，只是在报复他自己罢了。
他终不是心里有着白月光的徐烯应，在明芽喜欢上他之前，是他先动的心。
“我明白了柿青，与其嫁给饶兵被折磨死，我倒不如现在干干净净的死，你和伯母以后多多保重。”瑶也用手捂住脸，悲戚的呜咽起来。
徐柿青紧咬唇角，左右为难。
所以当她敲开佛堂木门时，云端一脸诧异，“瑶瑶你怎么了？”
瑶也眼眶灼烫，一眼便可看出她刚刚痛哭一场，“伯母，我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叫你伯母了。”
云端头顶乌云笼罩，更加疑惑，“你爸爸又逼你嫁给饶家那个混子了？”
瑶也泪水于此刻决堤，抽泣涟涟，“伯母，我几乎是以死相逼，想着只要再等之也一段时间，爸爸和哥哥肯定不会再逼我嫁给饶兵。我一直是用对之也的爱和信念撑着，可今天不知怎么，明芽站在徐家门口堵我，句句讽刺，骂我痴心妄想就算了，还诅咒伯母，说徐家迟早会被整个送给她。”
云端顿时火冒三丈，气的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撕烂她的嘴。”
瑶也只是想挑拨离间，所以连忙去阻止云端，也顾不上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她整个膝盖直直磕在青石板上，手臂抱着云端双腿，才没有整个脸着地。
“伯母，现在之也肯定被她迷得颠三倒四，你去打她反而正中明芽下怀。只会让之也更加心疼她，还会再次离间你和之也的母子情分。”
云端太阳穴跳的猛烈，心脏更是直顶在喉间，“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我真是想把她捏死。”
“伯母，神佛在呢。”瑶也被云端扶起，轻声说道。
云端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神佛如果有灵，就该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活。而不是继续留在我徐家，搅得家宅不得安宁。”
瑶也小心擦掉泪珠，握住云端冰凉颤抖的手，“伯母，您是之也的母亲，他总不会不顾云家舅舅们的脸面。日后明芽进了徐家族谱，您就躲着她，我还是会孝敬您的。”
云端连连叹息，捶胸顿足，“说什么呢，傻孩子。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那个贱人的女儿在我徐家指手画脚。而且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云端早就选定的儿媳妇，只要等徐烯应那个老东西死了，我自然有办法逼徐之也那个小王八蛋离婚，想和他老娘斗，还嫩了点。”
瑶也压抑着住想要勾起的唇角，假模假式的抹着早已没有泪珠的眼角，“有伯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今天是见伯母的最后一眼，嫁给饶兵，比起被他折磨死，我还不如干干净净死的痛快。”
饶家在壹京整整矮了徐家一头，最出名的便是他家那个混账儿子饶兵。
偏饶兵坏事做尽，却是饶家实打实唯一的儿子。
前不久被玩死的一线女明星，正是饶兵的作为。
可无论网络如何发酵，他还是那个京城里的魔王，继续炫耀着他奢靡的生活。
“你放心孩子，你爸爸哥哥没有心，可伯母是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饶兵的。”
瑶也谎话说尽，可嫁给饶兵却是真话。
她虽明面上是瑶家最小的女儿，受尽父兄宠爱，实则却是幼时从孤儿院领养的弃婴。
原因无二，只因为她长得漂亮，养大后可以为瑶家用。
瑶家舍不得祸害亲生女儿瑶敏，便逼着她嫁给徐之也，眼看计划落空，便要让她嫁给饶兵，毕竟放眼整个世家圈，也就饶家势力雄厚，而唯一的继承人是个人见人躲的现世阎王。
“伯母，那瑶瑶未来的命，就交给你了。”瑶也依偎进云端怀中，一脸可怜模样，瞳孔内却散着冰冷的寒光。
云端：“好孩子，你就放心吧。”
瑶也恢复她一贯温顺的样子，“再过几日，就是徐家祭祖的大日子。皆是叔叔伯伯们都会回来，还要全靠伯母里外操持。不过今年有明芽，就让她帮着伯母接待叔伯，伯母也好轻松些。”
云端刚刚平息的火气再次爆发，“她也配？”
瑶也：“伯母这个时候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您身体要紧，怠慢了叔叔伯伯们，又要说三道四了。”
徐家家业大，分支多，当年徐烯应强势，独自把控华御。
那些叔伯们虽是不敢说什么，但这些年，随着华御在徐之也手里更加壮大，便有了倚老卖老的心思。
他们想要华御的股份，就要找些大大小小的借口发难。
“那些能力不足野心高的老东西们，从前要喊我一声大嫂，现在见了我还得毕恭毕敬，不值一提。”云端轻蔑冷笑，“不过，我倒有了想法。”
瑶也：“什么？”
云端将瑶也的手抓在手心，轻柔抚摸，“你今天就留下来，帮着我一起接待那些叔伯们。”
瑶也一愣，似是没料到，“这，会不会不太好。我一个外姓，又不是徐家的媳妇儿...”
“你虽然不是我徐家的媳妇儿，但是是我心中的。我也借此表明态度，明芽进不了徐氏的族谱，做不了我大儿子永远的太太。”云端冷笑说道。
“既然是伯母的好意，那我就不推辞了。我也想帮伯母，明芽可以欺负我，但不可以羞辱伯母。”瑶也温温柔柔看着云端，她总是知道怎么去激起这个孤寡老女人的怨怼和怜悯。
在云端处吃了定心丸后，瑶也便要去寻找下一个可以撑腰的人。
瑶也：“我也很久没有见柿青了，挺想她的，我去找柿青玩一会儿。”
云端笑着点头，“去吧，她一个人也挺闷的，你们小姐妹好好聊会天儿。”
出了佛堂，瑶也才感觉到膝盖火辣辣的疼，她撩了撩裙摆，才发现自己膝盖已经破了皮。
但她现在顾不上血肉狰狞的膝盖，只踩着恨天高去找徐柿青。
距离她上次见到徐柿青，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进到徐柿青客厅后，她先是一愣，环顾一圈才开口道：“怎么换了风格？”
从前她堂屋的博古架上摆了不少和宋意远的相框，今日一个也不见了。
徐柿青知道瑶也话里的意思，两人从小差不多一起长大，所以她也不瞒着瑶也，“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
徐柿青娇嗔，“哎呀，就是不喜欢他了。”
瑶也笑出声，“少女梦碎了？”
“前日我去相亲，遇到个混账，拉着我就要去酒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却说自己在忙，让我不要和他开玩笑。”徐柿青神情还是藏不住的落寞，“我就想问问他，哪个女孩子会开这种玩笑。”
瑶也嘴角抽了抽，“确实不值得再继续喜欢了，赶明儿我再给你介绍。”
徐柿青摆了摆手，“没兴趣。”
瑶也笑，“哪有大姑娘不想谈恋爱的，不管怎么说，宋意远至少还是单身，你如果还喜欢他，我就帮忙把他给你弄到手。不要像我，眼睁睁看着从小喜欢到大的人，娶了别人。”
徐柿青抿了抿嘴唇，随后看着瑶也说道：“忘了我哥哥吧，你会再遇到更好的。”
第43章 第四十三吻
瑶也一愣, 似是没想到徐柿青会劝自己放弃徐之也。
因为在她追逐徐之也这条路上，徐柿青和云端从来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也正是有她们母女做靠山，瑶也才在徐之也娶明芽时不以为然。
她也始终坚信, 云端答应明芽嫁过来不过就是报复当年种种。
也是这份自信, 让她亲眼看着徐之也一步步走向明芽，将明芽牢牢护在身后。
徐之也第一次主动深夜打电话给她, 只为了警告她日后少出现在徐家，特别是明芽身边。
那晚的她和现在一样, 全身如置冰窖，唇角颤抖道:“柿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从小就喜欢你哥哥，你也是见证者。如果不是明芽，我可能已经嫁给你哥哥了。”
徐柿青一脸为难, 想要去拉瑶也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哥哥, 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
少时，徐之也每每去山上练习滑雪, 瑶也都会陪同前去。
他如果摔倒受伤，瑶也便提着药箱来给他包扎, 即使每次都会被徐之也拒绝, 可瑶也从无退缩。
徐柿青那个时候年幼, 偶尔会觉得哥哥太过冷酷, 心疼瑶也所付出的。
直到她看着徐之也遇到了明芽, 从来对母亲言听计从的他开始了一次次忤逆。那时她在想，也许这就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
徐家从来如乌云笼罩着, 像是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阴冷, 压抑, 这是徐柿青自小到大对徐家的印象。
自她记事起，云端便手握着佛珠，跪在佛堂，她说那是在为徐家祈福。
可徐家的福报在哪里？徐柿青没有看到。
她只看到了身体每况愈下的父亲，越发沉默寡言的哥哥。
而她，也不过就是一只被关在精致牢笼的小鸟。
她原本十分讨厌明芽，觉得自己悲惨的命运全部源自于她。
可在后来的日日夜夜里，她忍不住去思索，明芽又有什么错呢？
如果不是明家突然陷入危机，明芽这样娇养出来的女孩断不会嫁到徐家。
可也正是因为她嫁进来，哥哥脸上才有了除去阴郁冷漠外其他的情绪。
“但是瑶瑶，我真的没有在哥哥眼里看到过对你的喜欢。”徐柿青轻轻拉住瑶也的手，能感受到她手心冰凉刺骨。
“如果明芽今天嫁的人是宋意远，你还能这么大度的劝我放手么？”瑶也似是被戳中软肋，像只即将爆炸的气球。她将自己的手抽出，满脸尽是委屈，“哦，不。我都快忘了，宋意远本来就喜欢明芽。”
一句话，徐柿青面红耳赤，“我已经不喜欢宋意远了。”
“你说着不喜欢宋意远了，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视而不见。是你真的不喜欢了，还是你大小姐的自尊心受挫，等着调节好后，再继续跟在宋意远身后。”瑶也说完，依旧步步紧逼，“我记得你上次将宋意远照片收起来，是得知他喜欢明芽，然后你就...”
瑶也并没有将话说完，那次徐柿青将照片全部收起后，便晕倒在院子里。
一张张病危通知书像是催命符般，每分每秒都在宣判着她生命到此终结。
“可我依旧跟在宋意远身后是因为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结婚。我哥哥已经有妻子了，他们很恩爱。”徐柿青颤抖着声音，依旧想要劝瑶也。
“当初是你和伯母安慰我，他们会离婚的，届时之也会因为娶过别人而对我更有愧疚。你现在却临时倒戈，我们十几年的情谊居然比不上你和明芽认识几个月。”瑶也情绪激动，泪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瑶也，你肯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徐柿青狠不下去责怪瑶也，她理解爱而不得的心情。
瑶也肩膀颤抖，摇了摇头，“不会了，爸爸和哥哥见我嫁不了你哥哥，已经准备让我嫁给饶兵了。”
“什么！”徐柿青惊呼。
饶兵绝对是她们整个壹京世家圈千金们唯恐避之不及的阎罗，那是个荒诞的主，是将人性和道德泯没的牲畜。
“柿青，你知道我是瑶家的养女，他们只想用我换取利益。从前是你哥哥，我尚且喜欢他，就算婚后之也不帮瑶家，我也不会多说半句。有你和伯母为我撑腰，瑶家也拿我没有办法。”
“可如果我真的被嫁给饶兵，饶家绝不会拿我当人看，我甚至会成为饶兵的玩具。皆时，瑶家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真怕余生的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
瑶也哭的泣不成声，精致的妆晕成一片，那是源自于心底的恐惧。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哥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离婚。”徐柿青绞着手指，“他从前想要报复明芽，让她体会母亲终生不得丈夫宠爱的滋味。”
只是后来徐之也失算了，那不是在报复明芽，只是在报复他自己罢了。
他终不是心里有着白月光的徐烯应，在明芽喜欢上他之前，是他先动的心。
“我明白了柿青，与其嫁给饶兵被折磨死，我倒不如现在干干净净的死，你和伯母以后多多保重。”瑶也用手捂住脸，悲戚的呜咽起来。
徐柿青紧咬唇角，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