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转开目光。

    “上次的事......”良久,柴立汶低声说,软糯粘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立汶。”钟天明接下去了,表情很认真,“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更关心你一点,你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别说傻话。”柴立汶尽量用很平静的口气说,“那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你没有错,是我不够坦白。”

    “......”钟天明的眼睛闪过一点波动,随即又隐藏下去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了,就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关系。

    “如果不是温扬那个大嘴巴,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柴立汶继续叉着肉块,动作有点不太自然,“有些事,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可以当作不知道。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既然会给双方带来困扰,那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抱歉,没能察觉出来。我太迟钝了。”钟天明说完这句话以后没再出声,十指交握着放在桌子上,默默地看着柴立汶。

    可是他很清楚,并不是迟钝,只是因为太过在乎,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畏惧,粗线条,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错过。如果他能勇敢一点,说出来,现在大概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不过这世界没有如果可言。

    柴立汶也盯着他,缓慢地说:“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做最好的朋友。”然后他把手放在钟天明的手上,声音有些颤抖,“是朋友,所以不能爱。”

    “立汶......”

    “你以前说过的,你说,希望老婆生的孩子跟我像,看着他就像看到我。”柴立汶把手缩回来,“谁知钟亦瞳会长得像你,真是失策啊!”他笑了。

    “基因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钟天明苦笑,“他的个性越来越像月琳了,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像她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你应该多陪陪儿子,纠正他的脱轨行为!”柴立汶喝了口茶,继续说,“好好对柴月琳,毕竟,她是我惟一的妹妹,我也想她得到幸福。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帮你追她,你才能追到手的!”

    钟天明终于很自然地笑了:“你还记得啊。”

    “说起来,还真怀念那个时候。”柴立汶搅着咖啡,银匙碰到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后来那家伙还因为我而跟你绝交,真好笑......”

    气氛融洽,却融洽得怪异,似乎一捅就破。他们只是不停地聊着天,不停地说话。

    聊着在什么地方吃了好吃的东西,聊着什么时候去滑雪,聊着柴月琳的脾气越来越臭,聊着柴家那对父母的近况。

    像是刚才所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聊得忘了时间,等到柴立汶无意间瞥了眼餐厅墙上的挂钟,这才惊醒,急忙拿了外套起来,奉送一个漂亮妩媚的笑容:“小明,抱歉,温扬应该找我找得疯了,我要走了,这顿饭谢啦,掰掰~~~~”话音未落,人已飘出去了。

    “哎,立汶......”钟天明拿着柴立汶落下的墨镜,对着门口的方向张了张嘴,笑了,却有些苦涩。

    钟天明知道,柴立汶在说谎。他笑起来特别妩媚的时候,嘴唇微微开启,像要邀吻的时候,都是他说谎的表现。

    柴立汶把外套的领子竖起来,缩缩脖子,看了眼餐厅的门,慢慢往小区那边走去。

    “啊~啊~我那像少女一般柔弱的内心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他走在路上,怪腔怪调地唱着,晃晃悠悠地拖着脚步,却觉得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十七

    柴立汶摸出手机,打开手机电源。立刻就有人打过来了。

    是温扬的。

    柴立汶嘴巴抽了一下,接听,用机械的声音说:“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

    “靠!你他妈别闹了!我叫你乖乖在家等我,你小子耳朵聋了还是思觉失调?要不是钟天明通知我,我他妈都要报警了你个混蛋!”那一边,温扬怒气冲冲地开骂了。

    柴立汶觉得累,也懒得跟他吵了,说了句“我没带钥匙出来,你开门吧”,就切断了通话。

    钟天明匆匆结了帐跑出来,正好看到柴立汶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他忙大叫:“立汶!”

    听到身后的呼喊,柴立汶打了个哆嗦,像被鬼附身了一样,脸都白了,几乎想逃跑。可是两脚像灌了铅,重得抬不起来。

    当钟天明跑到柴立汶面前时,看到的还是平常那个柴立汶,笑得没什么机心的脸。

    “怎么了?”柴立汶微笑着问,插在裤兜里的手用力握着手机。

    “这个,忘记了。”钟天明把他拉到路边,轻轻拨开额头上的乱发,为他戴上墨镜。然后端详了一下,温柔地笑笑,说:“我送你回去,反正也就几步路。”说完,捶了一下正在发呆的柴立汶,镜片下的眼睛弯得很好看:“走吧!”

    假如换做以前,柴立汶会说“你这么温柔,我可是会更加迷恋你的哦”或者其他什么的,半真半假,反正听的人会当成玩笑话。

    可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柴立汶微微一笑,拍了一下钟天明:“走!”本来站在柴立汶右边的钟天明,不露痕迹地走到了他的左边。

    因为左边更加靠近行车道,而且尘土也多。每次两人并排走,走近车道那边的,都是钟天明。

    钟天明痛恨那些灰尘,痛恨那些垃圾食物,痛恨任何有可能伤害到柴立汶的东西,哪怕只是伤害到他的一根手指头。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独占欲?

    谁知道,连他本人都不清楚。

    两人走到小区的楼下,远远就看到温扬站在铁闸前扮演门神,面色铁青。

    “......回来了。”柴立汶蹭过去,越过温扬的身边。

    “喂!”温扬杀气腾腾,一把扳过柴立汶的肩膀,用力过大,柴立汶皱了皱眉。

    钟天明冷着一张脸走过去,握住温扬的手腕,沉声说:“放开他!”

    “滚!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来鸡婆!”温扬甩开手,顺势把柴立汶拉到身边。

    “你弄痛他了!”钟天明抓住柴立汶另一边手。

    柴立汶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仿佛看到两人之间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撞击着。

    怎么好像小孩子争玩具啊?

    “那个,你们能不能别急着神交......”他嘴角抽了抽,刚要发表感想,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喷嚏,鼻头红红的。

    温扬忙把大衣脱下来,将他身上披的那件钟天明的大衣拽下来,用自己的衣服把他裹严实,说:“怎么出去也不穿多一点......”

    “要是这么有心,干嘛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钟天明话里带刺地说,拿出纸巾放在柴立汶的鼻子上,语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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