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昨天晚上下了雨,不然今天下地干农活,这两人的肯定是要被人笑话的,唐软脖颈上全是吻痕,而谢忱的前胸后背,则全是一道道带血的抓痕。
    谢忱给唐软熬了粥,又杀了一只老母鸡煲汤,他觉得唐软的身体太差了,他想给唐软补一补身体,昨天晚上进行到最后,他还精神抖擞这,唐软却晕了过去......
    *唐玲玲最近很生气,她托人约张荣强出来见面,一连约了好几次,可是张荣强都以“农机站现在很忙,他走不开”为理由推脱了过去。
    能有多忙?
    张荣强又不是农机站的站长,他就只是一个小干事,他能忙到哪里去?
    之前农机站也很忙,可她每次约张荣强出来,张荣强都会很快出来跟他见面,怎么现在他们订婚了,张荣强反倒是忙了起来?
    李红梅跟唐玲玲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是张荣强又看上了什么小妖精,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大意,你最好赶紧跟张荣强敲定婚事并赶紧结婚,不然,迟早要出事,男人的下半身都是靠不住的,你必须在炕上喂饱他们,他们才能不再外面找野食儿吃,况且,张荣强的年纪也不小了,他怎么可能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呢?”
    唐玲玲顿时就着急了。
    她可不能让张荣强给跑了,张荣强是目前她能接触到的,条件最好的男人,她可不能让人把他给抢走了。
    她赶紧的收拾了下自己,穿上一条显腰身的裙子,又化了个淡妆,踩着地上泥泞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凤鸣镇。
    唐玲玲也是幸运,刚到了农机站门口,她就看见了骑着自行车来上班的张荣强,张荣强现在已经不住张家村了,今年年初,他用上班攒来的积蓄,在镇上买了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好歹也算是在镇子上有房的人了。
    当初,唐玲玲之所以决定勾搭张荣强,也是看上了张荣强在镇子上有房子,她不喜欢住在乡下,乡下不仅到处都是喜欢说闲话的老太太,而且环境还差的要死,就好比这次,只不过是下了一夜的雨而已,乡下的路就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了。
    她来的时候穿了一双干净的小皮鞋,现在小皮鞋上沾满了泥水,漂亮的碎花裙上也沾满了泥点子。
    唐玲玲看见张荣强,她连鞋都顾不得擦,就赶紧挥手喊张荣强,张荣强将自行车停下,回头看见叫他的人是唐玲玲的时候,眼里充满厌恶。
    这个唐玲玲是怎么回事?
    他都已经拒绝了她这么多次了,她这么还是找来了?
    真是一点女孩家的矜持都没有。
    不过厌恶归厌恶,张荣强还是推着自行车去了唐玲玲身边,这里是农机站,是他的工作单位,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他不能让唐玲玲在这里闹,这样对他的名声不好。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张荣强现在对唐玲玲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了,所以说话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唐玲玲又不傻,她自然也看得出来张荣强对她的态度淡了下来,但是她不愿意放弃张荣强,所以只能继续勾引张荣强,她抓住自己的麻花辫绕了一圈,娇嗔的哼了一声,在表达了自己不满的同时还轻轻的跺了一下小脚脚,“难道我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
    当然了,假如唐玲玲跟张荣强此时正出于两情相悦情浓时,唐玲玲这么做,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张荣强不仅不会觉得辣眼睛,还会觉得唐玲玲很可爱。
    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张荣强烦唐玲玲烦的要死,她不仅不喜欢唐玲玲,心里还有些恨唐玲玲,因为正是有了唐玲玲的介入,他才会失去了唐软。
    在这种情况下,唐玲玲摆出这种矫揉做作的姿态是不适合的,更何况她一身的泥点子,脚上还穿着一双沾满了泥水的鞋子,再来噘嘴跺脚,简直怎么看就怎么滑稽。
    张荣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唐玲玲,毕竟,唐玲玲现在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正当张荣强努力思考要怎么回答才能赶紧把唐玲玲打发走的时候,不远处有人喊了张荣强一声,张荣强灵机一动,撂下一句“同事喊我呢,有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家吧。”就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农机站的张荣强下定决心,要赶紧跟唐玲玲退亲才行,不然他要怎么去追求唐软?
    唐软本来就已经很不待见他了,假如他还顶着唐玲玲未婚夫的头衔,那唐软肯定更不愿意搭理他了,张荣强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已经被唐软勾走了心魂,即便现在唐软这么不待见他,他还是在经过首饰店的时候,给唐软买了一个红玛瑙手串,比并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唐软。
    而唐玲玲回到红河村之后,将这次跟张荣强见面的始末跟李红梅说了一遍,李红梅更加确定跟唐玲玲说,张荣强外面有人了,唐玲玲都急哭了,本质上她本李红梅一样,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有本事的男人靠着,当一条能随便花钱的咸鱼。
    她觉得张荣强是她现在能抓到的,最有本事的人了,他不愿意放弃张荣强。
    唐玲玲忙问李红梅怎么办,李红梅说,“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先将生米煮成熟饭了,等你们在一张炕上过了夜,他就是不想娶你都不行了。”
    *一场大雨阻挡了秋播的脚步,不过谢忱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用下地干活,他就有充足的时间躺在炕上伺候唐软了,食髓知味的两人很是过了几天晨昏颠倒的日子,而唐软,除了第一次晕了过去之外,状态一直很好,她甚至都已经能掌控谢忱的节奏了,这超强的学习能力,差点不把谢忱给逼疯。
    雨后第三天,萧家村。
    萧建军看着基基的床上高烧不断的女人,眉头皱的能夹死一个苍蝇,那天晚上,他一时不忍,最后还是将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背回了家,可是背回家之后他就犯了愁,他屋里没有婆娘,他一个光棍汉应该怎么给女人清理身上的血污?
    他的两个嫂嫂自私嘴又快,假如他让他嫂嫂来帮忙,那么不出一天,他捡了个女人回家的闲话就会被传的满天飞,找邻居帮忙更是不可能,大晚上的,哪个女人愿意进他一个光棍汉的屋子?
    萧建军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自己来,女人身上满是伤痕,像是被鞭子抽的,她的衣服已经烂成一绺一绺的了,萧建军打来了一盆温水,拿了创伤药,跟昏迷不醒的女人说了声抱歉,就开始动手给女人清理身体......
    他给女人清理了身上的创口,撒了金创药,也灌下了退烧药,他心里的想法是,等这女人醒来就送她走,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天,药汤子一碗一碗的灌下去,女人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反而越烧越重。
    萧建军没办法,只得拿了家里仅剩下的几十块钱去镇子上请医生,这一番折腾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好不容易等女人醒来,萧建军便问她家住哪里,可谁曾想,不管他问什么,女人就是不说话。
    要不是萧建军遇见她的时候她喊过救命,萧建军真的会以为这女人是个哑巴。
    “行吧,你不想说话就不说话,想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可以,只一条,你不能出院子,实话跟你说,我屋里头没有女人,你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了,败坏的可是你自己的名声。”
    萧建军让女人住宽敞的堂屋,他自己住狭窄的偏房,他平时不跟女人说话,只一天给女人送三顿饭。
    *王桂芝站在村口,呆呆的望着张家村的方向出神,最近她老是做同一个梦,梦里面,她家姑娘谢静一脸笑意的跟她求救,王桂芝搞不懂这个梦是个什么意思,要说没事吧,谢静怎么会跟她求救,要说有事吧,谢静又一脸笑意,王桂芝愁坏了,她决定明天去张家村问问张大林,谢静出去这么久,有没有给他寄过信。
    因着谢忱要在田里种药材这件事,王桂芝已经许久不跟谢忱说话了,但是最近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便又来到谢忱的新院子,她进门的时候,谢忱正跟唐软在一起洗菜,两人有说有笑的,你甩点水到我身上,我也要甩点水到你身上。
    王桂芝冷着脸跟谢忱说,“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不管你姐的的死活了,她这么些天都没有个消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谢忱怎么可能不担心谢静呢?
    他就只有谢静这一个姐姐,谢静虽然只比他大两岁,但是却非常疼他,他们小时候条件差,谢静每次都会把她那份鸡蛋偷偷塞给他,让他补充营养,所以,他跟谢静的感情,比一般姐弟的感情都要深。
    谢忱和唐软知道王桂芝这是因为担心谢静才说话那么冲,所以唐软也没有埋怨王桂芝,她端着菜进厨房之前还留王桂芝在新院吃饭,王桂芝虽然脸上依然不好看,心里却也不那么难受了,她将自己这几天做的梦告诉了谢忱,“你说我这梦是个什么意思?你姐到底有事没事儿?”
    谢忱对解梦之说不了解,但要是真让他说,他会认为是王桂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就是太担心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谢忱信奉唯物主义,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现在做梦的人是王桂芝,他就是想避也避不掉。
    不过,抛开梦境不说,谢忱也一直认为谢静的情况不太对,所有他一早就做了安排,“谢光明的媳妇张红霞就是张家村的,张红霞昨天回娘家的时候,我就拜托过她,请她打听着点我姐的下落,张红霞办事靠谱,娘家在张家村也吃得开,不出意外的话,等她回来,咱们就应该能知道我姐的情况了。”
    王桂芝突然就高兴了,“真的?!”
    “真的!”
    王桂芝松了一口气,“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一直很有良心。”
    他们正在说话,谢光明和王红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谢忱,你姐可能出大事了!”
    谢忱的脸色蓦的沉了下来,王桂芝的心方才才刚稍稍放下,现在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在谢忱前头问,“你说的是什么大事?”
    王红霞一脸沉重的说,“我昨天回到娘家,就开始打听你大姐的事儿,我娘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大姐了,你大姐根本也没有离家出走,更没有可能去投奔谁,若是你大姐真的做了那样不好的事情,张家村现在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娘还说,她见你大姐一段时间没出门,也找机会问过张大林你大姐的情况,张大林说你大姐回娘家了,我娘还说,前几天晚上她从张大林的门口过,听见里面有挥鞭子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喊声,我娘怕他们家出事,还拍了他家的门,问张大林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人,张大林说那是收音机里面的声音,但是我娘说她听得真真的,那根本就不像收音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就是他在打人。”
    张红霞话刚说完,王桂芝双眼一翻,直直的往后躺,她吓晕了,谢忱接住了她,赶紧掐人中,掐了好大一会儿,王桂芝才幽幽转醒,她刚醒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谢忱,你去救救你姐,救救你姐。”
    谢忱转身进厨房跟唐软说了几句话,便带着谢光明和张红霞一起走了,王桂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唐软将王桂芝扶到堂屋坐下,怎么说呢,唐软对王桂芝的感情很复杂,前阵子王桂芝因为谢忱对她好而给她甩脸子那会儿,她确实生过王桂芝的气,但是现在,她看王桂芝哭的那么伤心,也觉得很同情,将心比心,将来谁要是敢对她女儿不好,她能拿刀把那人给剁碎。
    更何况,王桂芝还给她一对银镯子,王桂芝自己都没舍得戴,却在她嫁过来就给了她,可见王桂芝对她也不算太坏,唐软又心软了,她拿小手绢给王桂芝擦眼泪,安慰道,“娘,您放心,谢忱肯定能把大姐救回来的,假如张大林那个混蛋真的对大姐做了什么,咱们一家人也一定会为大姐套一个公道。”
    王桂芝大为感动,她羞愧的不得了,“我前段时间那么对你,你不生气?你还能容得了你大姐?”
    唐软歪头道,“那有什么容忍不了的,这谢家村本来就是大姐的家么,她要是不想跟张大林过了,随时都能回来。”
    王桂芝抓住唐软的手,又开始哭了,她先是给唐软道歉,说之前不应该那么对她,以后她跟谢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她再也不过问了,又说谢谢她能接纳谢静。
    把唐软的心给哭的更软了。
    下半晌,谢忱带着谢有才和谢光明回来了,王桂芝赶紧跑过去问找到了谢静没有,谢忱阴沉着脸道,“没有,我把张大林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我姐,张大林的邻居偷偷告诉我,我姐肯定出事了,她说张大林控制了我姐,不让我姐出院门,我姐曾经跟她求救,但是第二天张大林就说我姐回娘家了,我姐根本就没有回娘家,张大林这狗.日.的两头撒谎,他跟张家村的人说我姐回娘家了,跟咱们说我姐投奔熟人到大城市打工去了!我已经将张大林扭送到警察局去了,不过张大林一直在狡辩,他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我姐的去向,并且他也没有打过我姐,现在情况对咱们不利,除非咱们能尽快找到我姐,找到真相,不然警察局在24小时之后,就不得不把张大林给放了。”
    王桂芝又晕倒了,她惊恐交加又加上悲伤过度,这次掐人中都没有用了,唐软给她喝了一碗泡了人参片的水,才把她唤醒,王桂芝刚睁开眼又开始哭,她问谢忱,“你姐究竟去了哪里?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她是死是活?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第17章 二更
    去哪里找?
    这人海茫茫的,能到哪里去找?
    凤鸣镇虽说不大,但要有心藏个人,那也不是轻易就能找得到的,而谢静这种情况更加复杂,张大林有可能已经杀人抛尸,他随便在凤鸣山挖个坑把人埋了,或者在谢静的身上绑个大石头把她沉到河里,那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负责谢静这个案子的李队长是个实在人,他走访了谢静的邻居,也认为张大林的嫌疑很大,但是他们当警察的,不管是抓人还是关人,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李队长也想帮忙,但他们小队毕竟人力有限,技术有限,要他们在24小时之内给出个结果,那也着实是难为他们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眼看着就要过了24小时,谢忱不愿意就这么放了张大林,就跟派出所的所长申请再关张大林24个小时,“我们已经在寻找证据了,请您务必在给我们一点时间。”
    派出所所长冷笑道,“这派出所是执法机关,又不是你家开的,任由你说多关一天就多关一天,我们都是都规章制度的,并不能为了你法外执法。”
    谢忱皱眉道,“我并不是提多么无理的要求,假如案情存在重大疑点,受害者家属是可以要求多关疑犯一天的。”
    派出所所长姓陈,叫陈谦,四五十岁左右,他大腹便便,满脸浮肿,双眼浑浊,平时就喜欢跟人打官腔,乡下人多数都没有见识,他一打官腔,那些个乡下人就怂了,陈谦没想到,今天他倒是碰到了一个懂法的乡下人。
    但陈谦是个半吊子,他自己并没有多懂法,他家上头有关系,所以他坐上了这个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平时,陈谦碰到没见识的就打官腔,碰见有见识的就耍横,倒也把这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坐稳了。
    陈谦看谢忱是个有见识的,当下就横了起来,他“砰”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嗤道,“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跟我讲法律,我告诉你,在这凤鸣镇,老子就是法律!我说不关就不关,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关进去你信不信?”
    陈队长听见响动,赶紧把谢忱拉走了,两人走到墙角,陈队长便把陈谦的来历说了一遍,“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就是张大林的家里给陈谦送了礼,陈谦这才放了他,民不与官斗,你别跟他杠,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谢忱因为在部队里执行过特殊任务,再加上他不想在进机关坐办公室,所以他复员的时候,他的档案并没有从凤鸣镇的系统里面过,所以这派出所里面的人都不知道他,不然,那陈谦绝不敢这么嚣张。
    谢忱皱眉往陈谦办公室看了一眼,问,“他平时都是这么黑的么?谁给钱就救谁的命?”
    陈队长“害”了一声,“他又不是正规系统培训出来的,做事只管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劝你一句,除非你上面也有人,且关系非常硬,不然你不要跟他硬碰硬。”
    谢忱没说话,他拍了拍陈队长的肩膀问,“假如你有机会当这个派出所所长,你会是个好官吧?”
    陈队长苦笑道,“那当然是比他强,但我没那个命。”
    谢忱道,“命不命的,谁又能知道呢,也需过两天那陈谦就倒了霉,而你就撞了大运呢!”
    谢忱说完就走出了派出所,他没想到凤鸣镇的执法系统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不把陈谦搞掉,他姐这事儿他就办不了,谢忱站在街角沉吟几秒钟,转身走进了一家电话亭,他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野狼,是我,凤鸣镇派出所所长陈谦贪赃枉法,且不是走正规渠道上位的,你帮我把他搞掉。”
    王桂芝自从知道谢静不见了之后,哭着晕倒了好几次,谢有才和谢光明也都帮着想办法,然而这件事却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之外,他们就是掏空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谢忱回家之前,张大林就要从派出所里被放出来的消息传到了王桂芝的耳朵里,王桂芝怒气冲冲的要去找张大林报仇,谁也劝不动,拦也拦不住,唐软和谢有才没有办法,就只能陪着王桂芝一起去。
    王桂芝刚到派出所门口,抬眼就看见张大林大摇大摆的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她疯了一样的扑向了张大林,一边撕扯张大林一边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犊子,我把我姑娘嫁给你,你却天天打她,把她关在院子里,现在你把她藏了起来,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王桂芝疯了一样抓挠张大林,明明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力气却大的不得了,张大林一个大男人,愣是硬生生的被她扑倒在地,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大林的脸上就被挠出了一道道血痕。
    张大林最初被王桂芝气势吓住了,但等他反应过来,王桂芝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张大林一把掀开了王桂芝,并在王桂芝的手上踩了一脚,唐软看见了,赶紧把张大林推开,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王桂芝的手被张大林踩得掉了一层皮,王桂芝顾不得疼,起来又想去抓张大林,却被张大林抬脚给踹开,要不是唐软和谢有才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王桂芝,王桂芝肯定会摔得头破血流。
    张大林指着王桂芝骂道,“你个老女人,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闺女跟野男人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把我抓紧派出所,哦,她自己不检点,看见野男人就流哈喇子,难道也是我的错?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能下蛋的鸡,就这你们还把她当宝贝?嗤,真是可笑!”
    王桂芝见不得张大林骂谢静,当即便骂了回去,“你放屁!我家姑娘是个什么脾性我自己知道,你再污蔑她我撕了你的嘴!你把我姑娘藏哪儿了,你给我交出来!”
    张大林冷嗤一声,“什么交出来?!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她跑了,我哪里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现在仗着有警察局局长撑腰,整个人狂妄的不得了,他大声说谢静跑走了给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却在说完之后凑近了王桂芝,小声跟王桂芝说,“其实她没跑,我一直把她关在院子里,然后打她,拿鞭子抽她,那凄惨的叫声,可别提多好听了。你知道为什么谢忱带警察去我家找不到她了吗?因为我把她给杀了,我把她抽的遍体鳞伤,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然后一刀捅死了她,埋在了凤鸣山上,你们想找她,去山上找吧。”
    张大林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王桂芝心疼的快要喘不过气,她疯了一样的大叫,“他杀我我姑娘,他杀了我姑娘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
    唐软看着不忍心,便趁着谢有才不注意,在王桂芝的脖颈后面按了一下,王桂芝瞬间昏睡了过去。
    王桂芝睡过去之后,唐软跟谢有才合力将王桂芝弄上了牛车,他们刚到谢家村村口,就看见了谢忱,唐软看见了谢忱,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到了谢忱的怀里,她跟谢忱告状,将张大林打了王桂芝,并跟王桂芝说他杀了谢静的事情跟谢忱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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