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跑的真快,算了,她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是……
    当徐江瑞拿到从警厅得到的资料找上门之后,才发觉自己今天有多荒唐。
    姜昕住在老城区里,废旧的水管子被露天放在墙角,时不时的从地下道蹿出两只老鼠。
    徐江瑞看向前面围着的一群人,应该就是地址上她的住所。
    此时此刻,天边已经渐渐的泛着鱼肚白。
    “我告诉你,我马上就是警察了,你如果再敢打我妈,我有权利逮捕你,让你这辈子都在牢里继续做你的地头蛇。”女人尖锐的吼叫声从人群里传出。
    “姜昕,有本事等你拿到警证再跟我说这些话,滚开,这臭娘们敢不给我钱,老子要打死她。”
    “你如果再敢打我妈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去牢里坐一坐?”
    “姜昕,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别忘了是谁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那没用的学校?现在倒好,你翅膀硬了开始来威胁我了?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连你一起打。”男人抡起旁边的扫帚,就这么挥下去。
    “嘭。”男人的棍子还没有挥下去,就被一块砖给砸中后脑袋,顿时一条血线从他后脑勺趟进脖子里。
    姜昕慌乱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徐江瑞,他怎么会在这里?
    徐江瑞拍拍手上的灰,“难怪闻到这里一股人渣味。”
    男人捂住疼痛不已的脑袋,怒不可遏的从地上站起来,就这么轮着棍子冲过去。
    姜昕怕他一个不小心错伤了别人,一脚踢过去,男人被踹倒在地上,然后就这么撒了泼似的耍赖不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散去,毫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
    男人却是越来越得意,吼道:“我要报警,这个不孝女串通外人来打我这个把她养大的继父,是啊,继父不如生父,是嫌弃我了。”
    众人啧啧嘴,这一幕几乎每天都发生,这个男人总是想尽方法要这对母女给钱,还真是不止一次引起公愤,只是只要有人帮忙说话,他一定咬住那人,说是不是她母亲的姘头,是不是打算一起合伙把他弄死了然后骗财?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的无赖,那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败类。
    “你的手机落在医院了。”徐江瑞漠然的将老人机递过去。
    姜昕不敢解释什么,就这么默默的拿过手机。
    徐江瑞道:“等一下中午给我带一份酱烧排骨过来,我突然想吃了。”
    姜昕没有反应过来,痴痴的看着他。
    “我说过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记得了,中午十二点我就要看到午餐。”
    姜昕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准时送到。”
    徐江瑞推着轮椅往后走,临走时再瞥了一眼地上还在撒泼的男人,摇摇头,“处理人渣的方式不是一直纵容,有些时候就得采用强硬手段,这种人就应该去监狱里看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生活。”
    ……
    回到医院,病房内一人安静的坐在床边。
    徐江琦听见声音,将保姆炖制的鸡汤打开,“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去哪里了?”
    “有点事出去办了,大哥应该去照顾嫂子的,我这里不需要人。”
    “她已经喝完汤睡觉了,倒是你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以后出去也记得让人通知我一声,免得找不到你,又担惊受怕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害怕我走丢吗?”徐江瑞喝了一口汤,“家里保姆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我都听说了,你一个大男人也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她也是抓贼心切才会误伤了你。”
    “大哥这是当说客来了?”徐江瑞掩嘴一笑,“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分寸。”
    “那就好,我派人去了警所这件事就这样吧。”
    “大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不会难为她的。”徐江瑞一口气喝完整碗汤,躺回床上,继续道:“你就安安心心的照顾嫂子和宝宝,我这里你就别分心再跑来跑去了,公司也忙,你会累垮的。”
    “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我。”
    “好,我先睡一会儿,你去陪嫂子吧。”徐江瑞躺回床上,闭上双眼。
    徐江琦收拾好汤碗,最后瞥了一眼床上的身影,又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这么离开房间。
    徐江瑞是在一股饭香中清醒过来的,当看到模模糊糊的女人身影时,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衣角,只是身影渐渐清晰过后,他触电般的缩回手。
    姜昕蹲下身子,确信他清醒过来后,打开食盒,“我不知道你要吃哪一家的排骨,所以我就自己做了一份,你试试口味,如果不好吃,我马上去给你买别的。”
    徐江瑞靠在床垫上,虽然排骨卖相不怎么好看,但闻着还是挺香的,就这么咬上一口,他瞥了她一眼。
    姜昕面色一慌,“不能吃吗?”
    徐江瑞一本正经道:“还可以,勉强可以下咽。”
    姜昕如释重负,安静的坐在一旁。
    “你吃了没有?”徐江瑞看着餐盒,这么这么少?
    姜昕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慌乱的摇头道:“我钱不够,就只买了这么一点,你放心,我没有克扣什么。”
    徐江瑞瞧着这坦诚的姑娘,突然明白了大哥的话,放下碗筷。
    姜昕见他这样,心底一沉,“我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做的很好吃,只是就这么一点,你吃什么?”
    “我已经吃过了。”姜昕低下头。
    “听说警察的第一准则是不能说谎。”
    姜昕轻咬红唇,“我刚刚啃了两个馒头。”
    “你很缺钱?”徐江瑞回忆今早的一幕,轻叹一声,“我这个人不喜欢花人家姑娘的钱,这段日子我会给你适当的生活费,如果让我知道你用自己的钱垫付,那是对我徐二少的侮辱,知道了吗?”
    姜昕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别啃馒头了,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徐二少欺负了你似的,过来,一起吃。”徐江瑞拿起一旁的勺子递上前。
    姜昕瞠目,瞧着他扒拉下来的一半米饭,惶恐的咽下一口。
    ……
    若问这段日子,徐江瑞习惯了什么,那就是每一天醒过来的第一眼便是看见她站在小桌前弄着食物,或者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屋子正中央一动不动。
    偶尔画面会很诡异,偶尔却是很温馨,有时候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顺理成章一样,他习惯了屋子里有她的味道,习惯了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像个白痴一样丢三落四。
    其实最习惯的还是她听见自己醒过来之后回眸的莞尔一笑。
    姜昕不是很漂亮,肤色因为经常日晒而显得有些黑,但全然没有阻止她的那双大眼睛,就像是一池清水,随着她情绪的起伏会荡漾开涟漪,不知不觉,让人沉醉其中。
    徐江瑞的伤口其实早就愈合了,只是他利用身份强行逼迫医生不许开出院证明,只要在医院里的一天,她就会乖乖的守在旁边,然后伺候他。
    可是姜昕又不是笨蛋,一道被狗咬的小口子,能住半个月的医院?
    徐江瑞放下手里的杂志,瞟了一眼已经不是第一眼往自己伤腿上看的女人,蹙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姜昕轻咳一声,“你伤口还没好?”
    “可能是伤到了筋骨,一用力就有点疼。”
    姜昕半信半疑,“要不让医生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不用了,等不痛了我自然就好了,怎么了?你想我出院了?或者是你想摆脱我了?”
    姜昕忙不迭摇头,“我只是看你每天都不活动腿脚,躺久了肌肉会萎缩的。”
    徐江瑞不以为意:“等伤口不痛了,我就下床走动。”
    姜昕也不再追问,他不开口说离开,她也就不敢离开。
    徐江瑞冷了冷脸色,就这么躺在床上,哼道:“我先睡了。”
    姜昕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八点过,他就困了?
    徐江瑞嘴角隐隐的上扬:对对对,快看出老子心情不好,然后快过来哄我。
    姜昕心里一喜,难道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回家不好所以想早点放自己回家了?
    “既然你要睡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会给你带早点过来,你睡吧。”说完,她就这么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潇洒不羁。
    徐江瑞回过身,只来得及瞥见她消失的衣角,哭笑不得的躺平在床上。
    病房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徐江瑞突然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让她来哄自己呢?
    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扭扭捏捏了?
    越想越烦躁,他掀开被子就这么走到窗前,企图从这黑乎乎的夜境里看见她离开的身影。
    “我差点又忘了手机。”姜昕推开病房,正好看见绕着窗子来回徘徊的男人。
    徐江瑞听见声音,双脚一滞,僵硬的扭动脖子。
    姜昕靠在门上,嘴角蔓延开一丝微笑,“走的挺稳的。”
    徐江瑞苦笑道:“我就试试,原来我的腿已经不痛了。”
    姜昕没有上前,也不曾退后,就这么站在门前,兴致高昂的看他自圆其说。
    徐江瑞尴尬的轻咳一声,“那个明天我可以出院了。”
    姜昕径直上前将床头上的黑色老人家拿在手里,然后就这么沉默不言的转身离开。
    屋子再次恢复安静,徐江瑞坐在床边,有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的脑子,就像是魔怔一样重复播放着一张脸。
    他嚯的从床上站起身,就这么推门疾驰而出。
    女人的身影隐没在电梯里,他急忙追上前,却只能看着电梯合上之后跳动的数字。
    他咬了咬牙,跑向安全门,就这么从楼道上一跃十步般飞驰而下。
    “叮。”电梯敞开,姜昕刚刚踏出第一步,突然一阵风从自己的右侧袭来,对于警惕感,她发觉有人的靠近,双手一把擒住想要接触她身体的陌生气息。
    “啊。”徐江瑞瞪着自己呈现扭曲状态的手腕,哭笑不得的喘着粗气。
    姜昕见到熟悉的影子,忙不迭的放开对他的钳制,蹙眉道:“跑的挺快的。”
    徐江瑞捂住自己的手腕,看了她一眼,就这么拉着她的手往着住院部外的草坪走去。
    姜昕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行动诡异,但转念一想,反正明天过后就不会有瓜葛了,也任着他拉走。
    徐江瑞推开那扇门,环顾院中三三两两散步的人群,寻着僻静的角落,放开了她的手。
    姜昕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开口问道:“徐二少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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