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嗑药?”茫然了数秒,终于更得上他的节奏,“你说他嗑药?”也不是没可能,现在的有钱人,专挑刺激的干。
    沈淮南淡淡点头。
    川夏说:“放心吧,我定力好,我和他只做生意,钱不嫌多,也不嫌脏。”
    沈淮南皱眉,“以后别一个人去见他。”
    “知道啦。”
    以为这话题到此结束,沈淮南为今天他的态度道歉,“今天我态度不好,别往心里去。”
    川夏又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才不会为了个别态度为难自己。
    “为什么要往心里去啊,反正你把我惹急了,我才不会只晓得躲起来一个人难受。”
    “这样就好。”
    川夏:“……”
    沈淮南又说:“我也不希望你把事憋在心里。”
    聊着天,恍惚想起下午的电话。她目不转睛盯着沈淮南看,心想这个人到底什么事儿?也太能憋了。
    她问:“今天你说有事要说,什么事?”
    沈淮南茫然:“什么事?”
    川夏:“……”
    ☆、第八章 :不是同类(四)
    沈淮南简略今天无意遇到米阳的事,只说:“我记起来了。”
    好半晌,川夏都反应不来。
    ……
    见她呆呆愣愣的,又说:“我记得那天为什么出事。”
    许久,她才找回声音,“怎么受了什么刺激吗。”
    沈淮南:“……”
    川夏解释:“不是说需要刺激更容易记起来吗,我的意思是你没受什么刺激吧。”
    夫妻间即便亲密无间,有时也需要有所保留。他说:“无意中就记起来了。”
    既然记起来了,这问题也没多大意义。她问:“那天出了什么事?”其实依她活络的思维,大抵也能拼凑出半个剧情。
    沈淮南耐心解释,重点突出。
    听了,感伤不必说,问题在于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闹得她心情积郁,还差点儿就失去了沈淮南,她也差点儿走岔路。她为沈骏澜惋惜:“阿澜不是那种人,他怎么就……也太不小心了。”
    沈淮南笑笑,既不帮沈骏澜说好话,也不发表评论,只淡淡阐述事实。虽然这样做有欠厚道,可也不能任由着沈骏澜闹笑话。
    聊起这个话题,川夏说:“阿澜也不小了,确实该定下来了。可他现在和米阳还……他到底想什么?”
    沈淮南问:“你希望他不闻不问?”
    这问题难倒川夏,她确实这样想过。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也不会固执己见。她想假如不是米阳而是她的亲人,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她笑了下,“亲疏有别,阿澜是我们弟弟,米阳谁也不是。因为她,我受的委屈也不少,不待见她情有可原。”
    沈淮南竟也点头。
    川夏觉得沈淮南无限的包容下,她会不会变得蛮不讲理。
    川夏又问:“全都记起来了?”
    沈淮南摇头:“也就一些片段。”
    记不记得,其实不是最重要的,也担心给他带去压力,她说:“没关系,只要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
    沈淮南在心里说,川夏不计较不代表他不计较。他希望能给她完完整整的,哪怕记忆也不想有瑕疵。
    想了想,又觉得米阳实在可恨,她说:“回头我得和阿澜好好谈谈,不管他和米阳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孩子,总之米阳这个人品行不行。”
    提及旁人的感情,沈淮南比她冷静,“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阿澜也不是小孩,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旁人说了也白说。你就别费力气了,冤枉不讨好。”
    川夏却想起那天米阳来她店里讨教沈骏澜的喜好,微微皱眉,“你说她会不会对阿澜有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
    “比如嫁给阿澜。”
    “不会。”沈骏澜虽不靠谱,还不至于拎不清。
    ~~~~~
    他们还在商讨沈骏澜的终身大事,米阳的电话打到沈淮南手机上。没显示名字,但米阳有打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见他没打算接听,川夏还纳闷,“不接吗。”
    “不重要。”
    川夏没多想,对于她来讲,她还没有去怀疑沈淮南的意识。沈淮南恢复部分记忆,她还想着要去哪儿庆祝。她兴致勃勃,“要不,我们去泡温泉吧。”
    沈淮南提醒:“现在才八月。”
    川夏泄气,“也对啊,秋老虎去泡温泉肯定会被人笑死,那你也想想啊。”
    想着最近天气热,手头上的工作还没上正轨。他计划十月中旬黄金周后再出游,既可以避开高峰期,工作更不会积压。他说:“现在天气热,我们十月份再出去吧。你想庆祝,回头我们去环岛住上几天,哪里空气好,也没人吵闹。”
    没去过环岛,也知道这个小岛是最近两年兴起的避暑胜地。离市区也就二十几公里。据说哪儿天蓝水蓝,海滩干净,还可以潜水,不过她这只旱鸭子就不敢妄想了。川夏不怀好意打量沈淮南,想着他走在沙滩上,回头率肯定不低。
    也不知是不是年纪渐长,她已不大钟情于远游,累不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川夏爽快答应,“行啊,就我们两个吗。”
    沈淮南低笑:“你还想带什么人?”
    她试探:“你朋友他们不也经常去吗,你说我们过去会不会遇熟人啊。”
    沈淮南捏捏她脸,被川夏打开,“别动不动就捏我,我变丑了你也没好处。”
    沈坏故意气她,“你好看我也没好处啊。”
    川夏又不是随随便便就生气,你气我?我才不会傻傻受着。她道:“我好看了,你才会紧张我,免得你总以为我没人要。”
    对于她的理论,沈淮南只笑不语。
    川夏还不怕死补充说:“好不好看你一家之言不算,大家评了才作数。”
    “脸皮真够厚的。”
    川夏心想,这年头脸皮薄还能有立足之地?她叹道:“没办法,这年头不能比矜持,只能比脸皮厚了。”
    晚上,沈淮南的朋友约他。川夏在看网页新闻,他接电话没刻意避开,听他语气,知道有人邀约。川夏又不是老古板,绝不会抱怨老公活动多。相反,她还担心每天呆家里,时间长了视觉疲劳呢。
    她鼓励:“还早,去吧。”
    沈淮南问:“你去不去?”
    川夏望天,拒绝道:“你朋友我又不熟,再说了,我去了你们还能放开来玩?我还是识趣点,不去打搅你们的兴致。”
    沈淮南笑,“他们能有什么兴致,无非喝喝酒玩玩牌……”
    川夏腹诽,泡泡女人,讲讲荤段子罢。她当然不会傻到去说他朋友。她瞄了眼时间,“还是算了,改天吧。”
    沈淮南也不强求,知道她不大喜欢乌烟瘴气的场合。他换了衣服,临出门了又说:“我尽早回来,你也别看得太久,眼睛累。”
    川夏心里头甜,也不打算隐瞒好心情,似娇似嗔:“越来越像我妈了。”
    ~~~~~~~~~~~
    沈淮南去到某私人会所,今晚来的还挺多。熟悉的自然不用说,不大熟的也露脸,这让沈淮南不大舒服。假如只是相熟的,大晚上的聚一聚也没什么,不大熟悉的如果不是非必要,他不会牺牲私人时间来这耗着。
    他坐下的时候,朋友杨声问:“你家那位没来?说起来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沈淮南自然不会说川夏不喜欢这类场合,他淡淡解释:“今晚加班,改天吧。”
    杨声笑他,“谁不知道你舍不得带她来?我也就随口提提,这种场合,老婆来不大合适。”
    这种场合带什么人来,他们心知肚明。
    沈淮南抿了口白开水,杨声问:“戒了?”
    沈淮南不觉得难为情,没等他解释,杨声恍然:“不会打算封山育林了吧。”
    以为他会默认,沈淮南开口解释了。他说:“川夏还小,过两年再说,不急。”
    砰一声大跌眼镜,这还是他认识的沈淮南吗。虽说以前他也处处维护川夏,可那个时候还没娶到手啊,现在服服帖帖了,维护更甚……
    杨声试探:“她也不小了吧,我记得就低我们三个年级。”
    沈淮南并不恼,他说:“如果我没记错,你未婚妻比我家的还大两岁吧。”
    杨声:“……”
    另一个喝酒不把门的,见沈淮南也在,就说:“我说沈爷,猜猜我今儿遇到谁了?”
    沈淮南厌烦这人,懒得接茬。
    这人脸皮也厚,人不理他,他也能自娱自乐。仿佛炫耀,他道:“汪亮,知道他吧,你老婆的老相好……”
    还没讲完这句话,沈淮南眼神冷冷撇过去,朋友担心惹出事来,忙出来打圆场:“你喝醉了,回去洗洗睡觉。”
    那人还不自知,得意笑道:“我没醉,再来五瓶都没问题。哎,真的,他追你老婆追的厉害,你悠着点儿啊。”
    哐当一声,沈淮南面无表情站起来。虽然他没做什么,在场的竟全都噤声。有的人想看笑话,有些人为胡言乱语的捏把冷汗。沈淮南护短出了名,这不是往枪口撞吗。
    动静闹得有点儿大,说胡话的被这声音惊得酒也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悔得肠子都青了。
    作为男人能屈能伸,他道歉:“哎,兄弟别介,我就喝多了,嘴没把儿,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嫂子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女人,她绝对没做对不起兄弟的事儿。”
    心里是厌恶,也不会表现出来。在他认为,收拾一个人不急于一时。
    杨声劝:“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家那位是什么性子,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就是嫉妒你,来来我们喝酒。”
    这一闹,谁心里没点儿疙瘩?
    朋友担心,偷偷去和川夏通气。
    “嫂子啊,你现在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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