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卧室里还是一片安谧的沉寂。

    不过,大概今后会“热闹”一点。【我真的没有想歪真的==。】

    凌霄城放轻了步子床边还亮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暗暗的光依稀能看见床上那人美好如此的精致轮廓,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下扇形的妩媚阴影,伴着轻浅的呼吸声小小的起伏着,殷红的唇,微蹙的眉,美好得让人简直忍不住想上去将他狠狠揉碎进自己的骨魄中,好这样生生世世地霸着他。

    生平第一次,向来有些自负冷傲的凌将军感受到了对某一个人这样强大的占有欲。

    “若是谁敢染指他的人一分,他就灭谁全家”这样的念头来得突兀,但的的确确地就此深深根植于凌霄城的脑海中。

    “唔……将军?”

    似是在浅眠之中感到了如此炽热的目光,柳陌红微睁了眼,看向床边的凌霄城。

    那被灯光映出一片模糊水光的眸子瞬间就令凌霄城下腹一紧。

    尤其是当再配上眼前的人刚睡醒、还未从半梦的状态中清醒时一脸迷糊的样子。

    凌霄城叹了口气,当下便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覆了上去。

    浅浅的吻。

    温柔得像是夜幕中有些阑珊但皎洁轻软的月色,以至于柳陌红连挣扎也忘记了。

    “我说过的,叫我的名字。”凌霄城揽了床上的人,低语道:“以后再错一次……就这么罚你一次好了。”

    柳陌红顿时清醒了过来。

    被吓的。

    凌霄城脱了衣服,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果然感到了从那具紧贴着自己的温热身躯上传来的剧烈的心跳。

    他不禁笑了笑,揽住柳陌红纤腰的手恶意地向下慢慢滑去。

    察觉到怀中的身躯瞬间的僵硬,凌霄城唇角弯出的弧度更大了些。

    ——啧,活了二十三年的爱逗猫的恶趣味,全被抱着的这只猫儿给激出来了。

    柳陌红紧紧闭着眼,那只手沿着他的背部向下游走,尾椎处竟还缓缓窜开一股带着微温的酥麻……

    凌霄城在他耳边浅浅一声笑,手又重新搂住他的腰,压低了声道:“好了,这么晚了,快睡吧。”

    柳陌红方才松了口气,不知是庆幸亦或是些许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望。

    “将……霄城。”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柳陌红仍是有些羞赫,但依旧小声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呼出的热气刺激着凌霄城的脖颈,已经撩起一片艳色迷蒙的人儿却是浑然不觉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你唱戏唱得好,因为你是名动上海滩的戏魁……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凌霄城每说一句就轻啄一下那人小巧圆润地耳垂,最后用了一句柳陌红今晚没唱完的戏来回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知所起,何谓为情。

    ——不知所起,一往红尘。

    柳陌红心底微微一动,有些不自在的说:“原来你也知道这一句。”

    “不许转移话题。”凌霄城轻而易举地识破了他的诡计,索性含住了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道:“那这算是……答应我了么?”【你根本没给人拒绝的机会好么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崩坏的儿子>皿<】

    “……睡、睡吧。”

    柳陌红避无可避,只得闭了眼不再理会那扰人的轻吻。

    “晚安。”

    凌霄城也不再逗他,吻了吻他的耳朵伸手关上了灯。

    ——一往情深,同入红尘。

    黑暗中谁的唇角禁不住也浅浅上扬。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暮色刚刚入夜,周公里的等就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红纸糊成的罩子罩住了电灯刺眼惨白的光,转换成了一种带着暧昧幽香的俗媚艳红,在这俗媚之中又透出几分欲说还羞的诱惑。

    空有一个“周公里”这样古朴风雅的名字,却逼仄得连一辆车都开不进去,檐下是一排排低矮的店铺,到了这时都各自拉开了门,空气中经年不息地飘散弥漫着这劣质的脂粉味与肌肤上蒸发出的汗水味,融成一张似能将人紧紧裹住的网。

    每一座城市都会有一两条这样的小巷子。

    就处在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却永远隐于低进尘埃里的阴影角落里,每夜暮色将临时就像是一个睡醒了的妖魔一般等着各色猎物自投罗网。

    所有的肮脏与欲望在这里都是真实且不加掩饰的。□着狰狞的面目,突兀而又异常和谐地与这座城市虚假的繁华融合并存着。

    这是社会的最底层。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毫不在意地趿拉着拖鞋踩在街下泼出的一滩滩泛着未知的污秽油光的脏水上,脸上是因长久的贫困生活而带来的愚昧、妥协和麻木不仁。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无法改变。

    红粉绿雾终年环绕在这条巷子里,任何能够想象出来的腌臜交易在这里都找得到痕迹,任何上不得台面的利益人心在这里都无处遁形。

    苏砚拢了拢披风,慢慢走进这条巷子。

    他还未卸妆,随着他的步伐起伏,在披风中露出一小半妆容来,被暧昧的暖昏灯光明灭不定的映着,本就有些阴柔的面庞更显得带上了三分苛刻一样的秀美。

    他就这样静静地穿过一片夹杂着吴侬软语的揽客声的殷殷翠翠,进了最大一家店的那扇漆已斑驳的木门。

    虽然那木门看起来简陋,但门里却是深远,弯弯曲曲的一条走廊,廊旁皆是闭着门的小小隔间,些许昏光从门上的缝隙透出来,混着模糊不清的喘息□,交缠成欲望的晦暗颜色。

    门口零散站着些穿了艳丽服饰面容妖冶的女子,抬眼看了看仿佛整个人都隐在披风里的苏砚,似是被人叮嘱过,并没有阻拦,亦不言语。

    最尽头的门倒是新刷了一层漆,还散着有些清淡的桐油味。

    苏砚抬手叩了门,叶恕明一声“进来”隔着门板低低地传出来,他推了门看进去,叶恕明和一个黑衣黑帽的中年男子坐在茶案旁,男子的帽檐压得极低,一双眼在黑暗中却是泛着精明的锐光。

    叶恕明见他进来,对那男子笑道:“如此,这批货就麻烦先生了。”

    男子起身淡淡一点头,哑着嗓子道:“叶先生客气了,这批货虽是险了些,但利也是极为可观,在下便告辞了。”

    他从苏砚身旁走了出去,叶恕明这才舒了一口气,向苏砚说道:“过来。”

    苏砚摘下披风坐到他身边,笑着问道:“怎么今天叫我来这里?”

    叶恕明揽了他的肩,冷冷一笑:“自从凌大将军接管了上海滩之后,有些生意,就只能在这种地方谈了。”

    苏砚随口调笑道:“叶家家大业大,怎么也需要谈这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叶恕明揉了揉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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