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见了那让她耳朵发麻的解皮带的声音。
    詹家的人,全身上下都能是杀人的利器,皮带也不例外。那些特制的小工具,让人封喉见血的沙针因为摩挲而触碰到别的银器的声音嗖嗖地在黑夜中响起,让任泠泠恐惧地一脸雪白。
    “我受够了,我不该忌讳那么多的……”方乾的声音,幽幽地,却又异常狠辣的声音,醇厚地一字一字地说,犹如魔鬼,一下子攥住了她所有的听觉,让她愈加地绝望,“你本来就是我的,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忘记了,你……只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方乾忽然猛地发力,任泠泠趁机往后一甩手,那飞出去的银针却尽数落在了墙壁上,方乾一手箍着她,把她提进房,途中任泠泠试图反抗,却被他渐渐地勒地仿佛要绝了气。
    “你的一身功夫都是我教你的,忘了吗?”方乾的眸中涌现出可怕的欲望,他用皮带把任泠泠的手绑在一起然后拴在床头柱子上,腰身一沉,便压制了她的两条腿,手微动,不消片刻,任泠泠身上的吃饭家伙就都被方乾搜了出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要家,我给你;你要一个爸爸,我给你;你要詹家的地位,我给你,但是泠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呢?”
    说话间,那属于一个杀人无数的男人的眼神一下子便锋利了起来:“那个男人给了你什么?嗯?”
    任泠泠感觉到胸前一凉,她本来就穿的单薄,如今方乾的手附在上面,只是微微用力,胸前便再无可挡。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被涂抹在她的各个敏感部位,任泠泠终于受不住,睁开了双眼,可是哪怕那里面藏着多少惊恐和绝望,她依然美丽洁净地犹如从未被玷污过,“爸……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我会恨你,我会恨你……”
    她呼吸急促,感觉眼前似乎被蒙了一层什么,气息急喘之间,她的脸愈加酡红,那是动情的征兆。
    “为什么……”
    丧失理智前,她低喃。
    为什么爸爸会变成这样?
    不是爸爸吗?
    为什么?
    方乾冷眼看着底下开始不安扭动的躯体。
    手,探进她穿着的紧身短裤里,果真摸到一手的湿润。
    掏出来一看,那透明的液体之间混合着一丝白色,那是詹遇宸留下的痕迹。他眸中顿显杀意,再不怜惜,伸手把短裤扒到两条长腿的膝盖处,腰身一沉,重重地进入了她!
    那一下让任泠泠尖锐地叫了出来!
    那违背伦常的恐怖触感一下子顶到了她肚子最深入,像是某种再也擦不掉的罪证,被身上这个自己一直尊敬爱戴地喊着“爸爸”的男人深而重地嵌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一股恶心的感觉让任泠泠直起身子偏过来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雪白的身子也因此扭动,方乾眼眸一深,里面闪过几分虐杀的痛意,他伸手把还在干呕的她送到自己怀里,一手霸道地扣住她的肩,强迫她尽力迎合。
    “叫我!”
    他皱眉,大力冲撞。
    “爸!爸......不要!不要!”任泠泠已经崩溃了,听见了他低沉喑哑的声音,只觉得绝望,只能按照本能尖叫出声,“求求你!爸!”
    方乾皱眉,感觉到她愈加紧致的内里,腰部重重地往下一沉,她脸色更加苍白,透着一股心如死灰的灰败。
    “爸疼你……泠泠……你是爸爸的,你是爸爸的,”方乾吻住她的唇,下一秒,任泠泠仿佛回过神来,然后重重地,犹如困兽一般咬了下去,他吃痛,但是并没有放开,一手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接受他的吻,“我会好好爱你,泠泠……”
    任泠泠就这样被方乾关着,方乾对上面请了假,请假的那一天,詹行和方若在一起,看着方乾递上的两份申请书,都沉默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泠泠谈谈。”方若很久之后开口。
    “哦?”方乾淡淡道,“我觉得最近还是关心下太子比较好。”
    詹遇宸那时候正在进行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当时能派出人帮忙的,只有方乾底下一个支队。
    因此到最后,詹行和方若什么都没说。
    方乾就这样请了假,和任泠泠两人一起在屋子里,方乾在疯狂后就会恢复成他原本的模样,温润体贴,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重复着,每天都亲手下厨给已经没了反应的任泠泠喂食,然后剩下来的一整天,他会发了疯似的要她,直到下一顿饭的到来。
    任泠泠起初吃不下东西,方乾就拿着食物在她耳边笑着说:“你抱着希望的那个男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在哪里?”他直起身来,看着双目紧闭的任泠泠,“我的队伍已经去救援了,泠泠,他活还是死,全在你。”
    詹遇宸是在半个月后拖着一身尚未完全痊愈的重伤回来的,这次的任务詹遇宸那一队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对于一线雇佣兵而言,可谓是死伤惨重。
    回家的一个多星期,詹遇宸一直在私家医院养着,只是任泠泠没有来探望过他,起初詹遇宸心想估计她是另外有任务,但是后来一直到他快出院,都没见到她。反倒是徐清骁那段时间在北美附近晃悠,知道他大难不死就来看望他。
    无意问起詹家一个部下,那个人却支吾不清,徐清骁看到詹遇宸那副模样,打了个哈欠说:“既然那么担心,去看看就是了。”他皱眉,提早了两天出院,和徐清骁一道去了方家。
    任泠泠是詹遇宸的人,通常情况下只要她有行动都会有人向他报备一声,然而当初去救援他的也正是方家派的人,若是这样任泠泠不出现也有点说不过去,他寻思她是不是病了一直瞒着没告诉自己,直到有人开门,屋子里一股熟悉的味道让詹遇宸眼眸微深。
    来开门的自然是方乾,但是让詹遇宸觉得刺眼的却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从方乾□□的上身暴露出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指甲划出来的痕迹,还有那一身是个男人就能闻出来的性事之后的味道。
    方家除了任泠泠外就没别的女人,而且方乾近几年也没试过玩女人玩到自己家里,作为杀手,随意把有手有脚的东西带回家是十分危险的,那么方乾身上的这些痕迹……
    詹遇宸的脑海里倏地涌起一个不妙的猜想,随即双眸中,顿生杀气!
    徐清骁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眯起眼睛看着詹遇宸紧绷着身体,也大概能猜到什么。
    “方叔,我找泠泠。”
    詹遇宸的手掌,以一种恐怖的偾张的力度保持着没有捏成拳头,此刻詹遇宸的话充满了势不可挡的气势,足以让每一个人都为之丧胆。
    但是方乾不是那“每一个人”。
    方乾环顾了一下面前的两个年轻的男人,眯起了一双总是透着睿智的眼:“泠泠睡着了,有什么事我会转告她。”
    那种语气,并非是一个父亲说着女儿,而完全是男人对自己女人的独特的占有欲。
    徐清骁率先走出来,他知道以詹遇宸的身份和这个男人硬碰硬是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所以他侧身挡在了方乾的身前,被严密训练操练出来的男人的体魄让徐清骁身上军人的气质毕现。他看也没有看向身后,一双鹰眸戒备地看着方乾,沉声道:“遇宸,你进去!”
    詹遇宸深深地呼吸,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从腰间掏出□□把这个男人崩掉的冲动。咬牙,詹遇宸敏捷地窜进门,方乾见状身形一闪,但徐清骁比他更快,欺身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方乾笑了。
    笑得诡异。
    徐清骁眉角一跳,暗叫不妙,从房间里就传出了一声熟悉的尖叫!
    “啊——”
    房间内,相互对立的两个人,男人错愕而愤怒地看着床上正在尖叫的女人,双眸燃起层层火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刺穿,肌肉紧紧绷住,就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而那个正扒着自己的头发妄图退后的女人,见到了眼前的男人仿佛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样,绝望而凄厉地嘶叫着,还试图扯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却伤痕累累的胴体上。
    随之而来的徐清骁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任泠泠此刻完全像是一个疯子,指甲死死地挠着自己的脸,那般惊恐,那般绝望。
    詹遇宸的眸底染上几分痛意。
    他大步大步地走上去,完全不顾任泠泠越来越大声地尖叫,然后——扯起薄被一把盖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挣扎,手掌像是小兽一般拼命撕扯他的脸,他的手,双腿用力地蹬着,别碰到伤口,疼的詹遇宸一咬牙,伸出双手把怀中的人儿一下子完全抱进自己的怀里,下颔绷紧,露出犀利的脸部线条,让徐清骁清楚地看见了詹遇宸眼中疯狂的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方乾!
    “泠泠!我是遇宸!”詹遇宸深吸一口气,冰冷地夹带着浓浓麝香味的空气吸进肺腑,让他的心头一阵钝痛,“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这还是那个理智、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吗?
    还是那个会说“我会毁了他,然后毁了自己”的女人吗?
    仿佛是感觉到了詹遇宸话语中的痛意,任泠泠一下子僵住。
    然后,她慢慢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那上面残留的指甲挠过的痕迹又深又长地留在她过分漂亮的脸上,此刻显得有些可怖:“我脏了……”她忽的大声哭了起来,绝望地,失了理智一般,“我脏了!我被弄脏了……我不干净了……”
    那是她努力地想要维护的世界,却被她最信任的人摧毁了,用了三天的时间,从身体到灵魂,一点一点地玷污,一点点撕裂,把她的心都捏碎了!
    随即走到门口的方乾,双眸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却在下一秒变成了阴狠。
    詹遇宸敏锐地侧过头,看着方乾的眼神分明已经染上了暴怒:“你这个……畜生!”
    “太子,你言重了,”方乾的眸,从任泠泠的身上转移到詹遇宸身上,目光冷静,声音低沉,“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我和泠泠从来都没有血缘关系,之前一直不碰她,是因为她还太小,我舍不得。”
    话及此,方乾冷笑,终于是露出了他隐忍许久的讥讽:“但是我不碰,不代表我不要,太子,你也长大了,是个男人了,应该知道詹家的男人只要想,就没有不敢要的,你不也是这样么?至于泠泠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就当是当家的把我留下的报答,但是从今以后……”方乾无视了詹遇宸那逐渐握紧的拳头,声音渐沉,却透露着某种威胁,“泠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说情,都没用。”
    方乾的意思很明白,他谁也不怕,哪怕是当时的当家詹行。
    詹遇宸紧紧捏住拳头。
    怀中的女人还在颤抖着,他知道,她如今是毁了的,她毁不了那个男人,所以只能毁了自己。
    詹遇宸愤怒,却更多是因为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方乾对任泠泠那已经变态的爱。他虽然年轻,但是对于家族的利害关系却是清楚得很,但是此时此刻,詹遇宸知道,他必须要和这个男人好好打一场,不计后果,只论输赢!
    那是男人的弑杀本能,或许从一开始詹遇宸就知道自己会和这个男人来一场,纵然没有任泠泠,这一仗也是避不了的!
    “泠泠,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高兴一点?”詹遇宸埋首在任泠泠的耳边,轻声道。
    任泠泠浑身一抖,随即咬牙扑进詹遇宸的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詹遇宸放开了她,随即一把扯断了自己胸前所有的纽扣,慢慢站起来,那一刻,他的气场蓦地改变了,那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狠戾和杀气!只见他开始离开床边,手,亦没有忘记把袖子高高卷起,他的目光如鹰,一下子锁在了方乾的身上:“清骁,你让开。”
    方乾冷笑一声,再没说话,猛地欺身上前。
    他要杀了他!这个男人,这个夺走了自己最珍贵东西的男人,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却占有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若是杀了他能让她就此断了心思,也是好的。方乾这样想着,动作便愈发狠毒了起来,他虽然是狙击手,但是当年却是在陆特退下来的,身手虽比不上詹遇宸的敏捷迅疾,却带着詹遇宸所没有的犀利毒辣!
    两人扭打在一起,却已然不是单纯的较量,而是想要取人性命的交锋!
    任泠泠的目光发抖,她双目空洞,越过徐清骁宽阔的背,看着正在试图撕裂对方的两人,双手猛地捂住了嘴唇,方乾专门进攻着詹遇宸受伤的地方,让詹遇宸渐渐应对吃力,终于就在詹遇宸露出一丝空隙的时候,方乾猛地朝着詹遇宸的胸口就是一脚,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迅捷的身影冲了上来,徐清骁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挡也已经来不及,任泠泠一下子冲到了詹遇宸的面前。
    詹遇宸大骇,以这一脚的力度来说,对于此刻脆弱的任泠泠几乎是致命的。詹遇宸想也不想地一手伸出去护着她,身形一甩,却躲不过那犀利刁钻的一脚,两人顿时狠狠被摔到墙壁上,却在同时,任泠泠一口脓血喷了出来。
    方乾目光蓦地紧缩。
    那抹血色就这样深深地蔓延进他的眼底,仿佛……一辈子都不能褪去。
    徐颜夕猛地扎在詹遇宸的怀里。
    詹遇宸微愣,随即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艰难地扯起一抹微笑:“怎么了?吓坏了?”
    徐颜夕没有动。
    詹遇宸把下巴,搁在她的发上,双眸有些放空。半响,他细声问道:“怕了吗?”
    徐颜夕嘴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缓缓摇头。
    有泪,在她眼眶里痛苦地挣扎,最后被她死死压了回去。
    她知道,他说的怕里,有着太多的东西。
    是怕眼前这个男人凶狠而暴戾的本性、还是那存在于他身边的危险,亦或者……是怕她最终变成第二个任泠泠?
    “泠泠姐现在还在医院里,太子哥,”苏倩默默地偏头看向詹遇宸,“你该去看看她的。”
    詹遇宸离开北美也已经很长时间了,更何况最近任泠泠似乎频繁有脑电波起伏现象,作为如今任泠泠曾经最亲密的人,詹遇宸就该去看望。
    不知不觉中,竟所有人都把任泠泠当成了詹遇宸的责任。
    詹遇宸侧头,看见了苏倩眼底逐渐腾升的雾气,不由低叹一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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