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他的身边,正压了毛巾被的一大片,难怪他刚才扯不开被子。

    安哲睡的比他这个中了暑的人还要安稳,他的呼吸沉重,一个人呼吸三个人用,好像有点不堪重负。因为侧躺着,他的肚子显得更加圆润膨大,顶着沈岸牧的腰侧,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他的一只手搭在沈岸牧的胸膛上,脑袋枕在沈岸牧的肩膀窝里,伸着脖子,也不知道他睡得到底舒不舒服。沈岸牧动了动身子,安哲的脸颊露了出来,结果他迷迷糊糊的向沈岸牧的方向蹭了蹭,又把脸埋进了毛巾被里。

    怎么那么像打盹的猫,还是揣了个球的懒懒的猫。

    沈岸牧纠结的坐起身,觉得头晕,自己摸了摸脑袋,比手心还要热点。肚子里饥肠辘辘,他见安哲睡得熟,便把身上的毛巾被轻柔的盖在了安哲身上,自己悄声下床去了厨房洗菜做点饭吃。

    大概是房间里弥漫了饭菜的香味,躺在床上的安哲被勾引醒了,他先是撑着胳膊坐起身,身上带着温度的毛巾被滑了下来,而身边的沈岸牧已经不见踪影。他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下床来到客厅。

    “醒了?”沈岸牧叼着筷子从厨房闪身出来,手上端着一盘番茄炖牛腩,“刚想去叫你呢。来,洗手吃饭吧。”

    安哲看着那碗红郁郁的汤皱起了眉头,他一直不太喜欢吃番茄,尤其是番茄的皮,每次嚼的时候总觉得咽不下去,吐出去才舒服。可是沈岸牧在他怀孕之后就更不允许他挑食,如果是安哲自己做饭那倒没什么,整日茄子炒肉肉炒茄子也无所谓,不过一有空沈岸牧就接过勺子,难为他能每天想出不同的花招来。

    “我不喜欢吃番茄……”安哲洗了手,一边嘟囔着抱怨,看了一眼沈岸牧坚定的眼神,他只好垂下头坐了下来,认命的拿起勺子。

    两个人又好像恢复了以前卿卿我我的日子,虽然话不多,但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气氛,安哲看着沈岸牧的时候,眼底里还有一丝关心,看的沈岸牧心里麻酥酥的。

    “嗯……安哲。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等九月份开学了,你去我哥那里住好不好?”沈岸牧见气氛不错,就像讨论一下以后的事情。

    安哲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好气,但是眼里已经没有以前那冷冷的防备了,“为什么?”

    “r大离这里这么远,又要军训一个月,最早也是十一假期才能回来,放你在家里一个月,我怎么能放心。”沈岸牧急急的说着,放下了碗筷,有些紧张的看着安哲的反应。

    安哲慢慢的吸溜着酸丢丢的番茄汤,“我知道……现在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去街上买菜了,我又不能在冰箱里放一个月的蔬菜。”

    “……那?”

    “可是我不想去哥哥那里。”安哲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看沈岸牧无奈又焦急的眼神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故意别开视线不去看沈岸牧,“就算是你哥哥,但终究不是这里,我怕我过去住的不习惯。”

    “那……那让我哥过来住?”

    安哲放下手里的碗,摇了摇头。

    “安哲~”沈岸牧拉着安哲的手腕,撒娇的晃了晃,“那让我哥隔三差五过来一趟行吗?这可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你不许不同意。”

    安哲还没有出声说什么,沈岸牧的手机铃声从沙发上传过来。安哲的家很小,客厅和餐厅是一体的,沙发离餐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沈岸牧心里暗骂打电话过来的人,就知道打扰,他正谈在关键地方呢。但是打电话的人似乎不想放弃,电话一直叫嚣着不许无视,他只好起身去拿手机。

    来电的人是顾谧,沈岸牧一愣,那一瞬间他不想接这个电话了。为什么不想,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他下意识的觉得,他和顾谧的联络不想让安哲看到。但那也是一瞬间的想法,沈岸牧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就按了接听。

    顾谧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其他话也没说,只是问沈岸牧下午离开那么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沈岸牧草草敷衍了几句,让这只不识时务的小猫挂了电话。

    “谁啊?”安哲转过头来看着沈岸牧,随意问道。

    “无印良品的人。”沈岸牧说着,回餐桌的时候把手机关了机,扔进了上衣口袋里。

    安哲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把番茄炖牛腩往沈岸牧那边推了推,“你多吃点吧,吃饱了再吃药对身体伤害少。”

    沈岸牧点着头,重新端起碗筷往嘴里扒饭。他偷偷看了一眼安哲,他正用筷子去戳眼前的那块腐乳,就着喝白米粥,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沈岸牧想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可是又不知道再怎么开口了。

    他心低下头,琢磨着刚才的电话。自己是怎么了呢?如果直接告诉安哲是顾谧打来的电话又能怎么样呢?不过顾谧也算是无印良品的工作人员,他那样说也不算有错吧?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欺骗了安哲的罪孽感?沈岸牧突然心里有些不踏实——他这是第一次对安哲不坦诚的含糊其辞。

    转眼间沈岸牧r大的通知书到了家里,沈岸漠通知了远在国外的父母,沈贺和姚兮琳抽了个空回了国,上飞机之前才通知了沈岸漠。沈岸漠知道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家里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poci遗留下来的不良证据,他飞速赶回家里收拾了一番,然后回医院的时候拐了个弯,去无印良品告诉了沈岸牧。

    “每次爸妈回来,我们都好狼狈。”沈岸牧有些沮丧的说道。

    沈岸漠呵笑一声,虽然潇洒但也有些无奈,看向沈岸牧的眼里含着抱歉和内疚。他是大哥,爱上poci之后不久就仗着年轻气盛,就和家里摊了牌。妈妈常年在美国,见得多了也不足以怪,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儿子上,她说不失望不难过是假的。父亲沈贺倒是大发一顿雷霆,愤怒的拂袖而去,沈岸漠在书房里跪了一晚上。但终究父爱如山,第二天,沈贺冷着一张脸过来扶起了沈岸漠,只是说以后怎么地也要收敛点,命是你自己的,我管不了。

    这几年下来,poci鲜少登门,父母也长居海外,见的面少了,提的次数少了,父亲似乎也渐渐的淡忘了。但是沈岸漠在他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尽量不触碰这件事情,他知道,虽然表面上平静的好像未曾发生过一般,实际上这永远是父母心里的一根刺了。

    沈岸漠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弟弟小牧。记得他出柜之后,姚兮琳抚摸着去安慰她的沈岸牧的头,说幸好小儿子还这么听话懂事,不会让她操劳和伤心。沈岸漠看到弟弟当时脸上有些阴郁的表情,他知道,他的摊牌带来的不仅仅是他的轻松,还带给小牧无形的压力。

    他知道小牧和安哲是天生一对的雄鸳鸯,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小牧和安哲,去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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