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寂寞想家是一定会的,不过久了之後,在那边认识了新朋友,日子就变得快乐多了。」

    「你喜欢那里吗?」

    「……一开始不喜欢,但离开後又会想念,满矛盾的情感呢。」

    「你好坚强,如果是我,搞不好会天天躲在棉被里偷哭。」

    「哈哈,一开始我也会啊,之後就会习惯了啦,人就是这样。」他笑道。

    「你说你母亲坚持要送你去英国,那你自己的意愿呢?」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低头道:「当时由不得我。」

    「这样啊……」

    「但我还是很感谢母亲,因为我不但得到学历,还认识了不少人。」他彷佛陷入回忆,「那是一段很特别的时光,我陷入极端的痛苦和快乐,我曾经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但最後还是走过来了,还会回过头去想念那段日子。」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开始对他的感情生活好奇。

    「有啊,我跟几个人交往过。」

    「现在有对象吗?」

    「没有,你呢?」他随即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没有,你看我这样像有吗?」我苦笑道。

    「别担心,上大学後机会多得是,」他微笑道:「你的话应该没问题。」

    「真的吗?可是你也看到了,女生都对我没兴趣……」

    「拜托,学校跟这里根本是不一样的世界,你长得那麽帅没问题啦!」他拍拍我的肩膀,我的内心似乎又燃起希望。

    「有机会还要请你教我几招。」

    「教你什麽?」他疑惑道。

    「把妹的招数啊!请你务必要教我。」我用恳求的眼神看他。

    「我哪有什麽招数,你想太多了!」他笑道,「这种事要看缘分,两个人看对眼,自然就会走在一起,不必什麽招数。」

    「我都忘了问你,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啊?」

    他愣了一下,然後开口道:「我没有特别喜欢什麽类型,相处得来最重要。」

    我觉得他语带保留,不知道为什麽,触及到感情的问题时,他总是小心翼翼。当我更进一步想了解他时,他反而後退了一步,我好奇却又不得其门而入。我感到遗憾,因为他跟河马他们不一样,我们之间始终存在著距离。

    放榜後,我如愿考上了c大资讯工程系,c大在新竹市,和t市相隔两个县市。父亲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只淡淡的表示无奈,我原本以为他会断绝对我的金援之类的,因此也做好了打工的心理准备。

    河马考上南部的大学,暑假结束前我们又见一次面,互相恭喜然後互道再见。

    上大学之前,我没再见到怀青,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会一直坐在那里,只要我想见就能见到他。所以我始终没跟他要联络方式,朋友之间互留电话号码或电子信箱是很正常的事,但不知道为什麽,我们就是没提到这件事。

    也许我是被想把妹的念头给冲昏了。当我再次想起他,才发现自己跟他失去了联系,我们只是多聊了几句,实际上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作家的话:

    ☆、瘾 4

    搬进宿舍那天,父亲跟著我一起来到学校宿舍,他坚持要开车送我来学校。一路上我们沉默著,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如果他真的生气了,那多说话反而会遭殃。来到学校宿舍前,我们将行李一一搬下车,准备搬进宿舍。

    我们手里提著床垫、棉被枕头和大包小包的日常用品,周遭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我的心情是雀跃的,期待著新生活的到来。

    「这里环境还不错,台北的诱惑太多了,对你反而不好。」父亲打破沉默,叮咛道:「上大学後也要好好用功,不要松懈了,不是爸爸爱管你,而是你总是不懂得鞭策自己,注意身体健康、不要熬夜听到没有?」

    「我知道……」

    我挥手跟父亲说再见,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想摆脱父亲控制的心态,真的很幼稚。我是独生子,他对我有很高的期望是很正常的,而他的用心良苦我却视为控制和压迫。

    我拿著房间钥匙,来到男生宿舍520号房,我将在这里开始住宿生活,而且会有三个室友。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我怀著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打开房门。

    我踏进房间,将东西搬了进去,房里有两个人,各自忙著整理行李。我想他们就是我的室友了,於是跟他们打招呼。

    「哈罗,两位。」

    他们同时抬起头,「hi」其中一位胖胖的室友也跟我打招呼,他给我的感觉跟河马很像,这多少慰藉了刚和死党分离的我。

    另一位室友没说话,只是稍微点头示意,便低头继续忙自己的,给人感觉有些冷漠。他身材高瘦,长得十分英俊,但总是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忧郁,而且沉默寡言到有时会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之後我们没再交谈,收拾好东西後,我们三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盯著电脑萤幕看。最後一位室友迟迟没有出现。

    不久後我打破沉默,问了他们的名字。胖室友叫黄国宽,绰号宽仔,另一位叫曾永铨,没有任何绰号。

    「可是没绰号很不方便耶,帮你取一个好吗?」我问他。

    「随便。」

    「……那叫你阿铨好了。」我知道很没创意,但也想不到更有趣的绰号,也许跟他给人的感觉比较冷有关,我无法将他和任何有趣的东西作连结。

    「嗯。」他不置可否,回答也总是简单扼要,不会多作回应。

    「那你叫什麽?」宽仔问我。

    「吴念明,叫我小明就好了。」还是宽仔比较有人情味。

    此时阿铨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准备到外面接电话,「失陪一下。」他说。

    不知道为什麽,阿铨离开让我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的存在似乎会带给旁人压力,我的神经总是紧绷著。

    「还有一个没来。」宽仔说。

    「那个位置真的有人吗?说不定是空床位。」我说。

    「应该有吧,我在名单上有看到,但是忘记他叫什麽名字了。」

    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他最晚今天一定会出现,我开始感到好奇,不知道那位神秘室友是怎样的人。

    晚餐时间过後,我想邀他们一起打牌,正烦恼少了一个人时,那位神秘的室友出现了。

    房门「碰」的一声打开,我们三人同时往门口看,一位打扮时髦的人走了进来,「哈罗~各位!我是你们的室友,不好意思来晚了。」他拉高嗓音对我们喊,然後低头提起自己的行李,他的浏海颇长,全部往右边梳,几乎遮住了他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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