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深夜,不料楚序的房里仍亮着灯火。
    她方爬到窗上,便有笔飞掷而来。
    高闻雁头轻轻一歪,躲了过去。
    “出手这么狠。”
    楚序哪里知道会是她,还以为是什么贼人,竟能躲过影卫来到这里。
    上下打量了高闻雁一番,楚序觉得自己是半分没冤枉她,这不就是做贼的打扮。
    高闻雁不悦道:“你不好好歇息,怎还在处理公务?”
    楚序也没办法,这些日子抱恙在家,公务已经堆积如山了。
    虽然知言也帮他处理了些,但大头还是在他这里。
    知言这会儿必然也在挑灯夜战。
    听闻知言还没睡,高闻雁眼睛亮了亮。
    “我有事拜托他帮我去查。”
    楚序不乐意:“你怎不拜托我?”
    高闻雁笑道:“最终不也落到知言头上?”
    她将今夜去见了金国二皇子的事告诉了楚序,倒是隐瞒了扳指的部分。
    “这是他剩下的药。”
    用个药就能将希那尔绑定在大宁,高闻雁还真想知道这药的来头。
    楚序听她描述完,大概已有了几分猜测,可这些事,高闻雁不懂,他亦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解释。
    只说会让知言去查。
    如此便好,那林倚山便只需要继续查扳指相关的事。
    高闻雁在椅子上落座,支着头看楚序继续批折子。
    “你瞧我做甚?”
    “还不让瞧了吗?”
    闻言,楚序放下手上的折子,颇为无奈地看向她。
    “你不若早些回去?”
    她在这,楚序实在无法专心。
    奈何高闻雁不依:“你看你的,赶我做什么?”
    第127章 究竟是谁在造谣你?
    高闻雁问:“究竟是谁在造谣你?”
    一想到那个关于白发不祥的谣言,高闻雁就气不打一处来。
    结果当事人倒好,头也不抬,仿似这说的不是他,又仿似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要你不这般觉得便好了。”
    这话说得甚是好听,高闻雁却不买账。
    “那我亦不喜你被这样说。”
    说完,她又愤愤道:“若让我知道是谁,我定好好跟他算一下账。”
    “哦?”
    楚序忍不住笑出来,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奏折上挪开。
    “当真?”
    他嘴角含了一抹笑意,似乎真在询问高闻雁这句话的真伪。
    于是,高闻雁机警地嗅出了些阴谋的味道。
    她盯着楚序看了半晌,犹豫道:“你……”
    “莫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楚序反倒卖起了关子:“我只问你是否当真,你却要作弊。”
    他这样回答,高闻雁心中便已有了数。
    于是她忍不住猜测,莫非这次的谣言也是楚序自己放出来的?
    楚序听后,不禁失笑。
    “你便是这样看我的?”
    高闻雁反问:“有错吗?”
    确实没错,楚序最喜欢做这事了。
    所以他半点也无法反驳。
    但这一次还真不是他放出来的谣言,可若说到无辜,那楚序也算不上。
    楚序想了想,认为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怂恿者。
    “所以呢,是谁做的?”
    然而,当下一刻答案揭晓时,高闻雁脸上的新奇荡然无存,剩下的只余惊讶。
    可始作俑者仍然微微翘着唇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也亏他还笑得出来!
    高闻雁问:“怎会是文安公主?”
    她仍然不敢相信,文安公主那样喜欢楚序,甚至不惜借巫蛊之术,丢了公主该有的颜面,也要获得楚序的喜欢。
    可楚序却说,是文安公主在造谣?
    看高闻雁一脸困惑,楚序觉得很有意思。
    他问:“为何就不能是文安公主?”
    “文安公主她……”
    楚序接过她的话:“她喜欢我?”
    “嗯。”
    轻声笑了笑,楚序道:“你自然不会了解。”
    卑微地喜欢着一个人,思之如狂,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走到他身边。
    那种感觉,确实让人发狂。
    所以楚序也不想跟高闻雁说透,只说是文安公主受人挑拨才会如此。
    高闻雁仔细想了巫蛊之事,发现一旦遇到楚序,文安公主就特别容易被人教唆。
    她太过骄傲,未常在感情里吃过瘪,所以自然不会懂得文安公主心中之苦。
    “贬低了你,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如若是高闻雁,她定不屑这样做。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又如何?高闻雁定会洒脱地放手,放两个人都可以拥有重新快乐的机会。
    楚序摇摇头:“所以你才不懂。”
    在文安眼里,只要得到楚序就好了。
    她喜欢楚序那么久未果,结果半路杀出个人来,夺走了楚序所有的目光,这怎能叫文安甘心?
    所以,哪怕是放出谣言中伤楚序。
    只要成功了,楚序便会被视为不祥,人人避之。
    届时,她再以不介意的姿态出现,乃至接纳楚序,便可了了她长久的心愿。
    第128章 你是当真淡漠
    尽管林倚山这次很快就将调查结果给了高闻雁,可扳指的事仍是一筹莫展。
    高闻雁将那接风宴的名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能发现有何可疑之处。
    而那“神药”究竟是何作用,高闻雁也已经知晓了。
    楚序不好意思与她说,便派了知言去,可知言亦不好意思,于是将老郎中扔了过去。
    老郎中对此嗤之以鼻,甚是专业地给高闻雁讲述了一番,叫高闻雁听得耳根通红。
    可这样的药究竟是谁人给了希那尔呢?所图又是什么?
    楚序派人一查,才发现是一个叫李悦儿的歌女。
    “李悦儿。”
    高闻雁重复一遍。
    这个名字她觉得甚是熟悉,想了想,记起在林倚山给她的调查信息上出现过,正是希那尔平日厮混那两个勾栏女子之一。
    楚序半笑道:“你便再没想起别的?”
    “我还该想起什么?”
    一双眼睛望着他,甚是不解。
    “你是当真淡漠。”
    高闻雁不解,她不过是不记得一个歌女,为何就淡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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